秦時小說家

第二一二九章 立儲

“郡侯!”

“郡侯坐鎮江南,江南諸郡呈上來的文書朕也有一觀,每一歲都有很大的不同。”

“天明所在的陸豐之地,更是南海郡的一個典型。”

“麗兒,十年之后,朕準備讓天明逐步接受任囂的事務,你覺如何?”

自己的這個兄弟。

若非當年自己的勸說,郡侯已然徹底逍遙自在了,江南諸郡的行事也就不會如此了。

巴郡、蜀郡、黔中郡、南郡四郡,有著郡侯先前立下的根基,近年來的數據也相當好看。

那里是大秦早已經統御的地方,堪為老秦的根基之地,那里壯大起來,對于大秦的好處更多。

而江南諸郡,是一處絲毫不遜色中原的廣袤地域,也就是現在民力不多,待將來就不一樣了。

二十年的時間。

江南必然大改,嬴政很相信郡侯的能力。

將月裳交到麗兒手中,如此,又將泰兒抱再手中,迎著泰兒的一雙平靜亮眸,嬴政又是一笑。

這孩子……膽氣不錯。

“天明?”

“陛下,將來讓天明自己抉擇吧。”

公孫麗連忙道。

知道陛下的心意,想讓天明一展所學,可……自己還是更愿意天明有自己的生活。

“你還是不相信朕?”

“任囂的文書上很是夸贊天明,言語天明將來足可為大用。”

“而且,天明和高兒也是兄弟。”

“近月來,你多用心于泰兒他們身上,高兒你疏忽了不少,朕……可一直沒有疏忽。”

“對于高兒,朕也是有期待的,若是高兒將來令朕側目以待,朕歡喜見到。”

“天明也可以為助力不是?”

“朕為天子,對于膝下每一位孩子都報以期待,就是有的人自己放棄了。”

嬴政撫摸著泰兒的小腦袋,這孩子……將來必然不俗。

天明的事情。

麗兒一直很有芥蒂。

嬴政也是無法繼續做主。

卻……說著,又隱隱落在一件事上。

“陛下!”

“妾身自然相信陛下會給天明機會,只是,妾身更了解天明那孩子,當初非墨家之事,天明現在應該在濮陽了。”

“高兒!”

“是否高兒做了一些不妥之事?”

公孫麗心中一突,陛下話中有話。

“不妥之事?”

“并無!”

“在朕看來,并無!”

“郡侯當年在護國學宮說過一句話,不想當上將軍的兵士,不是好的兵士。”

“此語落在朕的一位位孩子身上,也是一樣。”

“果然無爭無欲,朕也不會走到今天這個地步。”

“普通人要走完兩大學宮,需要六年的時間,對于他們來說,三年左右就差不多了。”

“朕最近也在思索對于他們的教導!”

嬴政搖搖頭。

對于國政文武大事,廟朝自有規矩落下。

卻……其余事情,難以有規矩。

儲君!

這個問題……廟朝上下都以為自己不想要立下儲君,這的確是一個原因,還有一個原因,是沒有想好完美的立儲之法。

三代以來,皆立嫡以長不以賢,立子以貴不以長。

正常情況下,嫡長子便是下一任儲君,便是下一任國君,可從……春秋以來的諸國情形來看。

非如此。

那一言雖好,卻難以保證儲君的優秀和強大。

果然所立的儲君不為優秀,有何用?

將社稷重器落在那樣的儲君手中?

萬萬不可能!

若是不為立嫡長子或長子,唯有立賢!

唯有立下令自己滿意的子嗣為儲君,嬴政喜歡這個方式!

卻是……此法很容易引起身后亂象。

郡侯當初也和自己提過,無論是立長還是立賢,都有自己的缺點,完美之法很難。

長生!

就看陰陽家那邊的動靜了。

耗費財貨甚多,無論如何,都必須有一個結果,果然陰陽家讓自己失望了,偌大的家國需要有人承繼!

“陛下!”

“妾身聽陽滋所言,高兒今日又出宮了,這孩子……越發沒有規矩了,咸陽宮門禁也這般松弛。”

“妾身竟不知曉。”

陛下言外之意,公孫麗有所明悟。

卻……無論如何,也不愿意看到高兒和胡亥走到一塊。

“的確出宮了,影密衛有所報!”

“咸陽宮有這般的疏忽,那些守衛之人已經調離咸陽了。”

“中央學宮那邊也過于松弛了,也該整頓一下了。”

“廟朝的官員近年來多有從中央學宮補充,任由這般風氣蔓延,以后的畢業之人,朕……憂心。”

“是以,朕準備下令國府拿出一個考核的章程,想要為大秦官吏,需得從郡縣起。”

嬴政輕描淡寫的說著。

愛屋及烏,對高兒那邊,自己派遣的有影密衛之人跟著,高兒近來的動作,一直都知曉。

果然高兒將來讓自己滿意,未必不可。

若是自己不爭氣,那就怪不得別人了。

而且,扶蘇也該有些壓力了,為長子,廟朝心動之人不少,這一點十年前自己就知道。

再有十年,懷中的這個小家伙也要長大了。

“陛下!”

“高兒……還小,還要陛下多多提點!”

公孫麗嬌容有些忐忑,陛下知曉高兒的動作?

卻……心中多了一絲歡喜,陛下還是愿意給高兒機會的。

“朕會好好提點他的,高兒也是一個聰慧的孩子。”

“麗兒無需憂心太多。”

“泰兒!”

“你因朕祭祀泰岳歸來得名,希望將來不讓朕失望。”

嬴政繼續逗弄著公子泰,這個小家伙似乎很少哭,月裳倒是喜歡哭,此刻更為嬌嫩的小臉上不住笑意浮現。

“有陛下提點,妾身自然放心!”

公孫麗輕輕頷首。

中央學宮。

位于渭水之南的廣闊之地,和護國學宮不一樣,中央學宮之內,縱為深夜,亦是燈火通明。

一個個院堂的學員為學業而苦讀、探討、辯論……。

“父皇……父皇這是何意?”

當其時。

一陣不住的惶恐之音從學宮一隅的寂靜小院內傳出,月夜之下,天地清靜,細細感知,不遠處也有絲絲綿綿的歡鬧之音出。

“有何畏懼?”

“果然陛下要治你的罪,你此刻還能這般安好?”

“咸陽宮宮禁有損,死了很多人。”

一道低沉的聲音應上。

似是給于那驚慌之人以安慰,相伴說著一些后果。

“有何畏懼?”

“說得輕巧,諸夏間,誰不畏懼我父皇?”

胡亥抬首,看向面前一位錦衣華章著身的中年人,他是中央學宮的一位教員。

若非趙高告訴自己,自己還不知道他也是羅網之人。

剛才,他知會自己,近日來匯同公子高進出的那道咸陽宮通道不存了,一整隊的衛士被父皇下令抹殺。

當即,便是嚇了一大跳。

父皇既然知道那個通道,定然也知曉更多。

畏懼!

在父皇面前,最好有畏懼之心,不然死都不知道怎么死。

“始皇帝陛下的確有那般威勢。”

“接下來你要在學宮安穩一段時日了,公子高那邊暫時不要接觸了,就算要接觸,也要等公子高主動派人聯系你。”

“他應該會很想要知曉泗水之地的事情,當年,你母親沒能夠擠掉麗夫人,反而自己折損了。”

“現在麗夫人的孩子為所用,也是命數不是?”

那人為之沉默。

始皇帝陛下!

的確,自己也很畏懼他,他是諸夏間最有力量的人,哪怕是羅網,若是始皇帝陛下一道旨意落下,不死也得褪去九層的性命。

掃著面前的公子胡亥,凝視數息,再次一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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