傾世寵妻

第462章 嘩變 (六千字兩更合一求月票)

劉斐帶領的北齊禁軍這一次來東元國,完全就是為了夏暗香一個人,之前欺瞞北齊的監國八皇子,騙來出兵的旨意,后來又屢次抗旨,硬抗著不收兵回北齊,迎戰南鄭國,只為了能將夏暗香救回來。

現在終于如愿以償,他也就不再拖拉了,一邊派人快馬回北齊報信,一邊命令大隊北上。

一路上,他命人整軍,查到兩萬禁軍,跟他回去的人,不到一萬……

另外一萬多人,都留在東元國的土地上了。

這一趟到底是得是失,也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可是只見夏暗香的面容,聽到她軟綿綿的說話,他就一切煩惱都沒有了,覺得這一趟還是值得的。

盈袖追上他們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深夜了。

一天一夜不眠不休不吃不喝的趕路,應該是疲累的,但盈袖心里燃著一把火。

夜晚的星空下,她的眸子明亮如星,眼底如同有孤獨的火種凝望天空。

她吃不下,睡不著,只想追上前面北齊禁軍的隊伍,為自己的錯誤來個了結。

她沒有騎馬,因怕前面的人發現打草驚蛇,所以只靠兩條腿趕路,全力奔跑。

這些年從師父謝東籬那里學來的本事,今天晚上都要一股腦兒用上了。

轉過山路上的十八道彎,借著天上的月色星光,盈袖終于看見了前面影影綽綽的大軍影子。

畢竟有那么多人,再軍紀嚴明,也不可能無聲無息地做隱形人。

北齊禁軍們也是卯足力氣趕了一天一夜的路,鐵打的人也受不住了,終于鬧著擁到劉斐帳前,讓他同意他們安營扎寨,在這里過一夜,不然大家就撂挑子。

劉斐現在也是眾怒難犯,只好同意了。

自從昨天在戰場上北齊禁軍知道劉斐帶著大軍前來東元國,并不是為了北齊公主。而是為了一個不知從哪里揀來的縣主之后,就對他滿腹怨言,看他的眼神都不善了。

如果是為了北齊公主齊雪筠,這些禁軍還是心甘情愿的。

因為齊雪筠是誰?她親爹可是當年赫赫有名的北齊大將劉常雄!

那是北齊戰神一樣的人物。就如同慕容辰、謝東籬之于東元國。

北齊這些男子從小是聽著劉常雄的英雄事跡長大的。

如今所有北齊軍中的大好男兒,幾乎都是唯他馬首是瞻,敬他重他,當然也不會允許別的國家羞辱他的女兒。

為了北齊公主,大將劉常雄的女兒赴湯蹈火。哪怕送命,他們也心甘情愿!

所以當劉斐說是為了嫁到東元國的北齊公主的尊嚴千里突襲,他們都信了,個個熱血沸騰,跟著磨掌擦拳,一路來到東元國京城開戰。

可是夏暗香是什么東西?!

別說她不過是錦衣衛那個y得跟鬼似的夏凡的外甥女,就算是他親閨女,這些北齊禁軍也是不買賬的!

北齊皇帝為了防止錦衣衛對軍隊的滲透,一直對軍隊這方面把持得水泄不通,因此軍方對錦衣衛那些人完全沒有好感。而且對夏凡更是討厭。

夏凡的外甥女夏暗香在他們眼里就完全算不上什么東西了。

特別這個外甥女還明晃晃地胳膊肘往外拐!

北齊禁軍們罵罵咧咧,坐在火堆面前拿樹枝捅火,烤著一些從附近山上抓來的野獸。

“老子想起來就窩火!娘的,老子們辛辛苦苦從北齊來打仗,就是為了救這么個東西!一聲好沒有討到,還敢拿刀劃臉嚇唬老子!——老子是嚇大的嗎!你劃啊!他娘的怎么不一刀子捅死她自個兒算了?!”一個禁軍恨得咬了一口剛剛烤好的野兔r,滿嘴流油,又喝一口酒,呸了一聲:“凡是不是真的要自殺的自殘,都是他乃乃的做戲騙人的!”

“就是!昨天看她在東元國城樓上尖叫‘退兵’!‘退兵’!——退你妹啊退!老子千里迢迢趕來。就是為了給你這小賤人臉上貼金啊!特么真臉大。好都是她揀了,我們呢?人死了殘了,還跟東元國莫名其妙結怨!——以后兩國要還是打起來,老子第一個拉她去軍前祭旗!”

“你他娘說得真對!格老子這兩天也是一肚子火!娘的。為了劉大將的女兒,老子送命都行!這他娘的夏暗香哪里跑出來的賤胚子?!她在東元國殺了人家親王,人家要她償命不是應該的嗎?!老子還被騙來救這個婊子!當初要知道是來救她,老子一定會裝病請假不跟來的。”

“首領枉為劉大將的后人,居然跟那個夏凡有一腿!騙了我們所有人!圣上要知道了,肯定后悔把禁軍交到他手上!”

“還用你說?!大家伙兒誰不是被騙了?!首領這事真不地道。為了救他的心上人。就騙著大家伙兒來送死!——我們兩萬人來東元國,稀里糊涂死了一萬多,老子兄弟三人,有兩個都死了,回去老子爹娘不知會哭成什么樣子。”

盈袖趴在附近不遠處的大樹上,聽著這些北齊禁軍罵罵咧咧的話,在心里也是苦笑。

他們東元國何嘗不是無妄之災。

就因為夏暗香要活著,所以這么多人就要被她耍。——難道真不怕報應嗎?

劉斐的帳篷里,夏暗香臉上包著白巾子,剛換了一身衣裳,月白地輕羅紗衣,腰身盈盈一握,依偎在劉斐身邊,聲音舒緩,但是語氣中的焦急非常明顯,“劉大哥,為何不走了?我們還在東元國啊,我擔心……”

夏暗香雖然順利從白塔大獄逃了出來,但是一天不離開東元國的國境,她就一天都不能安穩。

心里總是慌慌的,擔心有什么事情發生。

“不是我不想走啊,這些軍士都累了,你也得讓他們歇一歇。”劉斐無可奈何地道,伸手輕撫夏暗香的秀發。

夏暗香咬了咬唇,往他身邊又依偎得近了些,“劉大哥,他們不是你的屬下嗎?你說什么。他們敢不聽?”

劉斐沒有說話,無端有些心虛。

他那天晚上腦子一熱,答應了夏暗香的請求,在戰場上公開表示他千里奔襲。是為了夏暗香,不是為了皇后齊雪筠,以此要挾東元國放人。

這樣的說法,確實讓夏暗香脫困了,但是對自己手下那些軍士。他可是無法交代。

因為開始的時候,他一直是用為了皇后齊雪筠的由頭忽悠大家一腔熱血,跟來東元國的。

夏暗香雖然在他心里至高無上,尊貴無比,但也只是在他心里,別人心里可不一定這么想。

“劉大哥,你趕快下命令吧……讓他們快啟程,好么?早一天回到北齊,我就能早一天跟劉大哥在一起了……”夏暗香心急如焚,但劉斐卻一直不說話。

云箏從外面端著托盤進來。說:“縣主,劉首領,過來吃點東西。”

夏暗香轉過身,眼淚流了下來,對云箏道:“云箏姐姐,來給我上藥,我臉上疼得很。我知道,我毀容了,沒有以前好看了,劉大哥就對我不如以前了……”

如果是以前。她隨便說一句,劉斐就會為他赴湯蹈火……

這一次,連一直智計百出的夏暗香都覺得虧得有些大,但是臉上橫豎已經被皇后毀了。她不這樣,又能怎樣?

劉斐見夏暗香這么說,有些抵不住了,忙站起來道:“那我去催催,你先吃點東西……”說著大步走了出去。

他來到營帳外面看了看,見禁軍們東一圈。西一圈,圍坐在帳篷中間幾塊空地上燃燒的篝火前喝酒烤東西吃,三三兩兩地低語,不時朝他的帳篷處投來不善的目光。

劉斐也有些生氣。——反了這些兔崽子們!

他大步走過去,一腳將最近一處的篝火踹了,大聲道:“趕緊收拾!一個時辰后馬上動身啟程!”

“一個時辰?!你是想我們兄弟全累死在東元國吧!”一個禁軍喝醉了,心里也有氣,站起來撲過去,抓住劉斐的衣襟,大聲道:“你他娘的什么首領!拿兄弟們的命不當命!就為了你那個婊子女人,拿我們兄弟出氣!”

“你說什么?!”劉斐大怒,一拳打過去,將那禁軍打到在地,那禁軍喝醉了,腳步踉蹌,居然栽倒在篝火里,一下子就把臉給燒了。

“紹大哥!紹大哥!”旁邊的禁軍嚇壞了,忙將他從火里拖出來,給他撲滅臉上和身上的火。

好在搶得及時,那人的臉上雖然有燒傷,但是并不嚴重。

一旁有禁軍已經一言不發拿藥膏給這被燒了臉的禁軍抹上。

這人被火一燎,疼得酒醒了,怒目注視著劉斐,雖然不敢再動手了,但是拳頭卻是握了又松,只恨不得一拳也打回去。

很多禁軍這時也都站了起來,一步步跟著走了過來,怒視著劉斐。

劉斐不由倒退兩步,虛張聲勢地道:“看什么看!還不去歇著!明天一大早啟程!”說著,轉身就走。

這就是示弱了,剛才他還讓大家休息一個時辰就上路,現在改成了明天早上。

這些禁軍瞇眼看了看他的背影,又對視一眼,互相攙扶著坐了回去。

劉斐回到帳篷里,看見滿懷希望看著他的夏暗香,顧左右而言他:“你餓了沒有?這些烤r好不好吃?”

“劉大哥,我們什么時候走?”夏暗香輕聲問道。

“明天早上。我累了,先去躺一會兒。”劉斐不敢面對夏暗香失望的神色,走到屏風后面的床鋪上躺下裝睡。

夏暗香想了想,對云箏招了招手:“云箏姐姐,你陪我出去走走。”

云箏朝劉斐那邊努努嘴,意思是,你不管他了?

夏暗香笑了笑,“出去轉轉,看看我能不能勸動那些禁軍。”

云箏了然,對夏暗香伸出個大拇指,然后扶著她一起走了出去。

外面篝火依然,被這么多人圍繞著,夏暗香吐出一口氣,輕聲道:“我真想快點回家。”

云箏沒有說話,扶著她走到一個篝火旁邊站定。

夏暗香對篝火旁邊圍坐的北齊禁軍柔柔地道:“大哥,今兒辛苦了。不過我們還在東元國,挺危險的。咱們要不早點回去吧?我很想家,你們不想家嗎?”

這是要打親情牌了。

云箏在心底給夏暗香又默默地豎了大拇指。

一個北齊禁軍搖搖晃晃站了起來,兜頭一口啐到她臉上的白巾子上,道:“想家?你家在哪兒啊?聽說你是東元人吧?昨兒在城墻上要老子們退兵。不許殺東元人,不是叫得挺歡?老子以為你是東元人呢!你要回哪兒啊?!”

圍坐的這些北齊禁軍轟然叫一聲好,有的人已經伸手過來,摸了夏暗香一把,道:“縣主。老子們為了你出生入死,你是不是該每人陪一晚上啊?不能只陪首領啊!——兄弟們,你們說是不是?!”

“是!”很多人大聲哄笑,目光中的不善之意卻是明明白白。

夏暗香心里一緊,頓時明白自己大意了。

當時只想早點脫困,而且在東元國人面前表現自己的大義和善舉,卻忘了這些北齊禁軍的感受……

當時自己的言行,就像是一巴掌扇在他們臉上吧?

夏暗香有些后悔,當時應該想出更好的話,兩不得罪才好。但是事已至此,她不敢再跟這些明顯一肚子火的北齊禁軍爭辯,慌不擇路地回到劉斐的營帳,不敢再出來督促這些人馬上啟程了。

盈袖趴在樹枝的縫隙間,津津有味看完這一場大戲,眉梢挑了挑,從樹上跳下來,躲到黑暗處,正好看見一個人鬼鬼祟祟往劉斐的營帳那邊摸過去。

盈袖跟著悄沒聲息地走了過去。

這人要避著別人,因此盈袖跟著他。一路倒也沒有碰到別人。

這人來到劉斐的營帳前,敲了敲三長兩短的信號。

劉斐在營帳里聽見,忙坐了起來,披上披風。匆匆忙忙走了出來。

“什么事?”劉斐看見這人,認得這是夏凡悄悄派在他身邊的人,“是督主有消息嗎?”

那人低聲道:“劉首領,那邊說話。”

劉斐跟著他走到河灣邊上,吹著夜晚的涼風,看著河上漁燈點點。一派靜謐景象。

“說吧。”

“……劉首領,您怎么臨時改了主意?”這人的聲音語帶責備,“夏督主說好了讓您是要為了皇后打算的……”

劉斐笑了笑,回頭看著那人:“我為了縣主,督主只會更高興吧?”再說要不是夏暗香,夏凡也不會睜只眼閉只眼吧?

那人卻越來越頭,不贊成地道:“劉首領,話不能這么說。您難道不知道,皇后娘娘……皇后娘娘……跟我們督主干系大著呢!比暗香縣主的作用大多了……”

劉斐沉默,半晌嗤笑一聲:“皇后?督主為何要這樣上心?再說你們督主也知道皇后的事,本來就是我出兵的幌子。”

“劉首領怎么這么說?!”那人愕然,“您怎么會這么想?如果皇后娘娘出事,我們督主這些年的苦心,可就白費了!”

“此話怎講?”劉斐聽出點兒意思,心里一沉。

跟在不遠處的盈袖也好生奇怪。

皇后齊雪筠居然跟夏凡也有關聯?!——不知道他們是什么關系……

盈袖還沒有來得及胡思亂想,就聽那人又道:“具體情形我也不知道。不過我曉得,皇后娘娘……是督主親自送進宮的,您說,干系到底大不大?”

劉斐擺了擺手,“我知道了,現在說什么都晚了。回去我去陛下面前領罰。”

那人見劉斐油鹽不進,也沒有再勸了,低頭行禮退下。

盈袖見劉斐走了,才快步跟到那人身后,一拳將那人打暈,將他身上的北齊禁軍外袍扒了下來。

那人在男人中的身形不算高大,他的外袍盈袖穿著正合適。

盈袖將頭發全數束在頭頂,又拿黃粉抹了臉,描粗了眉毛,學著那人的樣子來到了篝火前的北齊禁軍中間,坐在剛才被燒了臉的那個姓紹的身邊。

這些人正在竊竊私語,好像在計劃什么事。

“……紹大哥,這位置該您坐才是。以前以為這首領是劉家人,大家看在劉大將面上才對他言聽計從。沒想到他一點都沒有為劉家著想,反而跟夏凡那個上不得臺面的y人勾勾搭搭,現在還迷上他外甥女。以后兄弟們哪還有活路?!”

“就是,本來這一路來我就忍很久了,為了劉大將的女兒才沒有多說。如今知道大家伙兒都上了當……”

這些北齊禁軍心頭的怨氣快要突破天際了。

盈袖這時坐在篝火背光的一面,含含糊糊地道:“你們難道不擔心回了北齊。朝廷會怎樣處罰我們嗎?”

“朝廷?!”這些北齊禁軍面面相覷,他們確實沒有想那么遠。

“嗯。我估摸著,劉首領是騙了監國八皇子,才拿到出兵的旨意。可如今天下都知道劉首領出兵,是沖冠一怒為紅顏。他可想過我們沒有?我們跟著他是犯上,回了北齊,能有好果子吃?”盈袖的聲音壓得很低,擔心別人聽出口音不同。

其實她也是太小心。

北齊的官話和東元國的官話是一模一樣的,都是當年大周的官話。

北齊禁軍都是北齊京城官宦子弟出身,和盈袖一樣,說得一口純正的官話,因此沒人注意到什么口音問題。

他們只在琢磨這人剛剛說的話。

一個禁軍白了臉,撓撓頭,道:“怎么辦?會怎么處罰?殺頭嗎?老子沒死在戰場上。要被這娘們兒拖死嗎?”

盈袖低聲道:“殺頭?那是輕的。滿門抄斬都有可能。”

篝火旁的北齊禁軍一時陷入死一般的靜寂。

有人轉過頭,目光不善地看向劉斐的帳篷,咬牙切齒地道:“都是他的錯!騙老子們來送死!”

“如果是為了北齊,老子也認了!他娘的為了個賤胚子死得窩窩囊囊,老子做鬼都不服!”

盈袖知道,這些人已經成了一桶快要溢出來的黑水。

她要做的,只是往這黑水里扔下一顆火種。

盈袖悄然道:“也不是沒有法子……如果我們能逮住劉斐,將他解往京城,往八皇子那邊認錯,我們就能將功補過。——本來就是劉斐騙了大家……”

有人喝了一口酒。將酒袋遞給旁邊的人,旁邊的人接了過來,也喝了一口,然后又遞給旁人。

就這樣一個接一個的遞著酒袋。凡是喝了酒的人,都站了起來,活動活動筋骨,往劉斐的營帳那邊行去。

盈袖站起來,跟著他們走了幾步,漸漸落后了。看著前方的人越來越多,圍住了劉斐的營帳。

剩下不到一萬人的禁軍,也不是都被鼓動去對付劉斐去了,也有大概三分之一的人袖手旁觀,沒有摻和進去。

盈袖轉到一棵大樹背后,和許多旁觀的人一樣,看著事情的進展。

“劉首領!出來說話!”那姓紹的大喝一聲,“您說說,當初那出兵的旨意上,到底寫著什么事兒!”

劉斐在營帳里聽見外面有人叫喊,心里很是不高興,慢慢走了過來。

他的親兵忙攔住他,著急地道:“首領!外面的人來者不善!您快躲起來吧!”

劉斐一愣,“來者不善?他們不是我的禁軍?!”

“是,可是……”那親兵往夏暗香那邊努努嘴。

劉斐貓到門縫邊看了一眼外面,心里一緊,忙回頭對夏暗香和云箏道:“你們快從后門出去!繞到河灣那邊等著我!”

“怎么了?”夏暗香不解,她再也不想疲于奔命了。

在白塔大獄里她覺得生不如死,這兩天坐在大車里,被大軍圍繞,她才覺得像個人樣了。

“快走!”劉斐急了,拉著她的胳膊往后門推去,“禁軍可能要嘩變!你趕緊走!”

云箏一聽急了,她比誰都知道軍隊嘩變是什么恐怖的情景,“快走!縣主跟我走!”她一把拽住夏暗香的胳膊,將她拉出后門。

她們剛一出去,營帳的大門就被人踹開了,那些滿腹怨氣的禁軍沖了進來,要抓劉斐回京城將功贖罪!

盈袖遠遠看著夏暗香和云箏從劉斐的營帳后門跑了出來,迅速架起弓箭,朝著夏暗香的后背就一箭s去!

沒想到劉斐不放心夏暗香,眼看大軍嘩變,他無法正面相抗,索性跟著夏暗香后面追了出來,正好擋在夏暗香身后,他揮刀斬斷羽箭,卻被那巨大的沖力撞到地上。

“劉斐!劉斐逃哪里去了!”

“這邊?”

“那邊?”

那些嘩變的禁軍沒想到劉斐居然撒丫子跑了,立刻惱了,四下散開,非要抓到他不可。

劉斐扶著夏暗香,從地上爬起來飛跑。

云箏緊隨其后。

盈袖眼看著這些禁軍到處都是,擔心暴露自己,就收起弓箭,拿出面具戴上,揉身上前,循著劉斐和夏暗香的背影追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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