傾世寵妻

第8章 交易

除了北面的北齊國以外,鄭昊是南鄭和東元兩國出了名的第一美男,不認識他的人恐怕不多。

但是司徒盈袖上一世認識這個南鄭國的二皇子,不是因為鄭昊是大名鼎鼎的“國民郎君”,第一美男,而是因為她的未婚夫慕容長青。

慕容長青是長興侯府的世子,長興侯夫人的嫡長子。

而鄭昊上一世的時候,是慕容長青的好友,曾經經常跟著慕容長青來過京城的司徒府做客,所以司徒盈袖對他并不陌生。

但是她記得她認得鄭昊的時候,已經是他們全家進京兩年之后的事情了。

如果她沒有記錯,鄭昊現在這個時候根本還不認識慕容長青,他們也是一年之后才在一次宮廷大宴上,因為皇太孫的關系認得的。

而且司徒盈袖并不記得,上一世的這個時候,鄭昊就上了她家的樓船。

不過仔細想想,也不是沒有可能。

司徒盈袖皺緊眉頭。

她記得上一世她第一次在司徒府見到鄭昊的時候,鄭昊對她并不像第一次見面的樣子,反而開口就問她暈船好些沒有……

那時候她還驚詫過,暗忖自己什么時候跟他這么熟悉,連她暈船都曉得?

但是她當時囿于禮節,并沒有多嘴問他,而是含笑點頭了事。

再說鄭昊是她未婚夫的好友,她也不適合跟他太過熟絡。

上一世這個時候,她因為心傷弟弟的意外死亡,一直躲在艙室里不出來,家里人對外說的是她暈船,所以不見外客。

這樣一想,好像上一世,他們船上后來確實有來過別的客人。

可惜那段日子她太難過,一直到上岸,她都是躲在自己的艙室里,從來沒有出來過……

“船下是哪位?”司徒健仁帶著張氏和司徒暗香也從他們的艙室里出來了,站在船上問道。

“在下南鄭國馮昊,來東元國投親,路遇水匪,被劫了船,只帶著七八個隨從乘小船逃了出來,不知這位大叔可否收留在下?”鄭昊拱手,仰頭對著樓船上的眾人粲然一笑,白生生的牙齒和他眼中的星光相映成趣,看得一些丫鬟婆子臉都紅了。

司徒盈袖的嘴角卻忍不住抽了抽。——這鄭昊,真是吹牛都不用腦子……

他自稱馮昊,是因為他母妃姓馮。

對著他們司徒家的這些人,他當然不會說自己是南鄭國的二皇子。

不過說他們遇到水匪就太扯了。

看他身邊的七八個隨從,個個人高馬大,眼中精光四射,氣勢不凡,都是高手,而且身上的衣衫頭發絲毫不亂,神態從容不迫,根本就沒有遇水匪逃難的驚慌和緊迫。

司徒盈袖甚至還能看出來,他們衣袍下面藏著的刀劍!

什么樣的水匪,能奈何得了這樣一群人?!

什么樣的水匪,還能放過他們乘坐的這艘用上好的烏鐵木做桅桿的烏篷船?!

在江河上討生活的人都知道,烏鐵木那是一寸木材一寸金,把司徒盈袖家樓船賣了,也只夠買那烏鐵木的一片木渣渣……

這種胡亂捏造出來的謊言,只有傻子才會信……

司徒盈袖撇了撇嘴,轉身就要回自己的艙室,卻腳下一軟,聽見自己的爹非常熱情地道:“啊?!怎么會遇到水匪?!——快上來!快上來!你們吃了晚飯沒有?!”

果然有傻子!

這傻子居然還是自己的爹……

司徒盈袖忙扶住船柱,看了她爹一眼。——她爹一向很精明的,并不像是這么腦子一根筋,人家說什么就信什么的人啊……

難道她爹已經看出來這個鄭昊出身來歷不凡,所以故意裝糊涂?

實話說,如果司徒盈袖不是有重生的經歷,她第一眼看見鄭昊這一群人,會覺得他們更像是水匪,根本就不敢隨便讓他們上船。

司徒盈袖往司徒健仁那邊走過去,低聲道:“爹,天太晚了,他們的船也不是不能住人……”

“哎!我們的船不能住人了!你看,已經進水了,要沉!”鄭昊耳朵尖,居然聽見了司徒盈袖的話,他隨便剁了剁腳,那烏篷船居然真的在往下沉了……

司徒盈袖轉眸看見,下意識攀上船舷,探身急道:“你這個敗家子兒!那可是烏……蓬船啊!”

把烏鐵木沉到水底,簡直就是把一船金子沉到水底,那可是要天打雷劈的!

鄭昊一愣。——他長到如今十五歲,還從來沒有人這樣數落過他!

但是那聲嬌嫩嫩的“敗家子兒”,嗔怒中帶著憐惜(其實是他想多了_),實在是叫得他全身發癢,恨不得抓耳撓腮。

好不容易顧及自己在人前的形象,鄭昊努力負了手,笑瞇瞇地看著司徒盈袖:“這位妹妹,你要我上你的船,我就把這烏篷船送給你,如何?”

“一言為定!”司徒盈袖馬上說道,上一世在家里養出來的皇商本色立刻發揮作用了,她轉頭,看著目瞪口呆的司徒健仁道:“爹,放繩梯下去,請他們上來吧。”

司徒健仁張大的嘴合攏了,瞪她一眼,目光卻有不容置疑的笑意,“爹知道,還用你說?”看來司徒健仁也是看中人家的烏鐵木了……

司徒盈袖有些想笑。也是,她怎么忘了?她對這些東西的鑒賞能力,還是她爹一手教出來的呢!

她都看出了烏鐵木,她爹難道沒有看出來?

肯定是早就打著鄭昊那烏篷船的主意了……

司徒盈袖狡黠一笑,忙低了頭,走到他爹身后,和司徒暗香站在一起。

司徒健仁正要吩咐人放繩梯,鄭昊卻已經騰身而起,帶著他的隨從們飛身躍上司徒盈袖他們的樓船,站到司徒盈袖面前。

司徒盈袖:“……”這廝居然還有這手功夫!

上一世的時候,和很少說話的慕容長青相比,司徒盈袖只覺得鄭昊十分呱噪,一幅總是“老子天下第一美”的姿態真是夠了!

完全當他是個金玉其外敗絮其中的草包皇子。

不然怎么會撕不贏他家里的哥哥弟弟們,獨獨他一人被派來做質子?!

司徒盈袖悄悄腹誹著,往后退了一步。

鄭昊站在她面前,笑著偏頭看她,“這位妹妹,你收了我的烏篷船,是不是該給我吃點東西啊?——餓了一天了,再不吃東西都能直接在水上飄起來了……”

鄭昊最美的地方,就是他的笑容。他一笑,便如繁花盛放,美得讓人喘不過氣來。

司徒盈袖依然無動于衷。因她對這人印象一向不好,對他的樣貌就直接忽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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