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遠光看著蘇靜姍因窒息而漲得通紅的臉,唇角露出一絲陰狠的笑容,今兒狠狠給她個教訓,看她以后還敢不敢欺負他們母子倆。他正想著,突然感到腹部一陣劇痛,待低頭一看,卻驚悚地發現,他的肚子上竟不知何時破開了個窟窿,正汩汩地朝外冒著鮮紅鮮紅的血!而蘇靜姍的手里,則緊緊握著一把鋒利的匕首,匕首的刀尖仍滴著血,堅定地抵在他另一邊的肚子上。
“你!你!……”蘇遠光驚恐萬分,手上的力道就不由自主地小了些。
蘇靜姍終于呼吸順暢了些,她張大嘴拼命吸了幾口氣,頗有些無奈地望著眼前驟然變了顏色的蘇遠光,其實一開始她并沒有想要刺進去,只是想威脅他放開手的,但卻無奈蘇遠光太過專注地想心思,沒有領會到她提醒的眼神,而她的喉嚨又被掐著,講不出話來,無奈之下,這才將匕首捅到了他的肚子里去。
蘇遠光看著不斷從自己腹部涌出的鮮血,直覺得腦袋一陣眩暈,他穩了穩神,盯著蘇靜姍手里的匕首,厲聲問道:“你身上怎么會有這東西?”
這么會有這東西?開玩笑,蘇靜姍出門在外,趕了兩天的路才到東亭,怎會不揣把武器防身?
蘇靜姍沖他笑笑,拿匕首在他肚子上比劃比劃,道:“如果不想再被戳個窟窿,就松開你的手,離我遠點兒。”
蘇遠光渾身一個激靈,不由自主地松開了手上的力道,但仍把手貼在蘇靜姍的脖子上,心想若是她真敢再刺進去,就一把掐死她。
萬姨娘一直趴在床上處于興奮的狀態,從她的角度,只能看到蘇靜姍的臉和蘇遠光的背部,此時她雖然看不見發生了甚么,但卻從他們的對話中覺出了一絲不對勁,連忙問道:“遠光,怎么了?”
蘇靜姍笑著代蘇遠光回答了她的話:“萬姨娘,你若是不想讓你兒肚子上多開一個窟窿,就叫他站遠些,我這手上,可是沒個準頭。”
萬姨娘聽著惶恐,連聲又問蘇遠光,卻沒聽到回應,就再也躺不住,不顧身下疼痛,下了床連滾帶爬地朝他們所在的墻邊去。
離著蘇遠光還有尺把遠,就瞧見他肚子上的那個窟窿,萬姨娘忍不住尖叫一聲,想也不想就朝著蘇靜姍撲過去。
“刀劍無眼,萬姨娘。”蘇靜姍鎮鎮定定的一句話,成功地讓張牙舞爪的萬姨娘定格在了原地。她接著又道:“萬姨娘,你兒子還在流血哩,就算不趕緊去拿繃帶纏起來,也該用手捂著些,不然血盡而亡,可不關我的事。”
“你個狠毒的鄉下丫頭,我撥了你的皮,吃了你的肉!”萬姨娘狠狠地咒罵幾句,轉向蘇遠光:“我兒,你還愣著作甚,趕緊把血止住呀。”
蘇遠光像是沒聽見,只顧死盯著蘇靜姍。
萬姨娘哭起來:“遠光,你這是作甚么,為了這個鄉下丫頭,要賠上自己的命么,你要是有個三長兩短,叫娘怎么活?”
“是姨娘,小心又挨板子。”蘇靜姍好心地提醒道。
這時外面傳來了“嘭嘭”的撞門聲,卻是蘇留鑫和計氏聽見方才萬姨娘的一聲尖叫,以為蘇靜姍吃了虧,又遍尋家伙不著,只好拆了大門上的一根門栓,兩人合抱著朝門上撞。
一時房門被撞開,計氏誰也不看,徑直撲到蘇靜姍旁邊,把她摟進懷里,哭喊起來。蘇靜姍生怕匕首傷了她,連忙將她推開些許,把匕首收了起來。計氏離她稍稍遠了些,就發現了她脖子上的青痕,馬上驚叫起來:“姍姐,他怎么你了?”
蘇靜姍看了看旁邊的蘇留鑫,故意輕描淡寫地道:“也沒甚么,不過就是差點把我掐死而已。”
蘇留鑫一個巴掌就扇到了蘇遠光臉上,大罵:“畜牲!連親妹子也下狠手!”
萬姨娘飛快地爬過去,抱住他的腿朝后拖,哭罵道:“到底哪個是畜牲,你睜大你的狗眼好好瞧瞧,遠光肚子上老大一個窟窿哩,就是你那好閨女拿刀子戳出來的!”
蘇留鑫在門外就認定是蘇靜姍吃了虧,所以進來后根本就沒好好看蘇遠光,當然也就沒發現他肚子上的窟窿,此時聽了萬姨娘話,才朝蘇遠光上下一打量,這一打量,頓時就驚呆了,只見蘇遠光肚子上竟有個看起來極深的窟窿,而那鮮紅的血,就從那窟窿里流出來,一滴一滴地落到他的腳上,將一雙雪白的綢鞋染得通紅。
“這是怎么回事?”蘇留鑫慌忙去翻箱倒柜地找繃帶,驚恐地問道。
“我,正當自衛。”蘇靜姍平靜地作答,又怕他聽不懂,補充了一句:“我本沒想刺進去的,是二哥一直不放手,我差點就被掐死了,這才無可奈何地刺了他一刀。”
“那你也不能拿刀子刺你二哥,要是你二哥有個甚么三長兩短,咱們蘇家豈不是要絕后?”蘇留鑫三十出頭才得了這個兒子,打小就寶貝得很,舍不得動一根手指頭的,這會兒見了他身上的窟窿,又見了那些血,早就心疼得不行了。
“原來爹寧愿看著女兒死,也見不得女兒為了保命,戳二哥一下子的。”蘇靜姍聽了蘇留鑫這話,雖明知自己不是他真閨女,還是忍不住悲從中來。她說完這話,轉身就走,心想蘇遠光就算死了,也是活該,誰叫他掐自己來。
計氏陪著蘇靜姍走出來,站在院子里抬眼看日頭,忍著不教淚珠子滾下來:“都怪娘,沒能耐養個兒子,不然你爹也不會停妻再娶。”
“娘,你也看出來了?”蘇靜姍驚訝地道。
計氏苦笑:“怎么看不出來,不是妾,那還能是甚么,多半就是你爹瞞著我偷偷又娶了萬姨娘了。只是這事兒咱們空口無憑,還須得暗地里查探查探,得個證據才好告他們。”
而且,就算有了證據,要告也不能是現在,因為這一告下去,蘇家必定會散,一個分崩離析人家的女兒,能尋到甚么好親事?為了蘇靜姍的親事著想,也得再忍忍。計氏這樣思忖著,但因怕蘇靜姍聽到自己提她的親事而害臊,就沒有講出來。
證據,需要證據。蘇靜姍不知計氏心中另有掛牽,只默默地把這事兒記在了心上。
蘇留鑫出門尋郎中,匆匆從她們身旁經過,看也沒看她們一眼。
計氏又是一陣悲哀,蘇靜姍忙岔開題目道:“哎呀,只怕都是后晌午了罷,我肚子都咕咕響了。”
計氏忙道:“咱們也去尋個郎中,替你瞧瞧脖子,再尋個店把飯吃了。”
蘇靜姍笑道:“又沒得病,不用瞧郎中,晚上拿熱手巾敷一敷就好了。至于午飯,咱們有陸家飯店哩,只不知送來了沒。”
“先看郎中。”計氏方才只顧著傷心,忘了替閨女瞧瞧傷,心中滿是愧疚,哪里肯依,執意先帶蘇靜姍尋了家藥鋪子,拿了些外敷的藥草,這才重新走回來,到蘇家綢緞莊里去問午飯。
那掌柜的一見她們就道:“太太,三姑娘,你們可算是來了,那陸家飯店老早就送了只食盒子來,只是我這里生意忙脫不開身,就拖到了現在,還請太太和三姑娘莫見怪。”
計氏忙道:“生意要緊,不礙事。”
其實鋪子里的生意冷清得很,掌柜的哪里是尋不出時間送食盒,他是聽見后面院子里鬧哄哄,不似尋常,生怕觸了誰的霉頭,這才躲在鋪子里沒出去。剛才蘇靜姍一進門,他就發現了她脖子上的青痕,當即唬得一縮腦袋,心想幸虧沒到后頭去,這也不知是哪個在發瘋。
計氏接過食盒拎在手里,拉著蘇靜姍回到后院,推門進了東廂靠北邊的屋子,先前同喬姨娘母女閑話時她們已得知,這間房是蘇靜姍的。
這房間很是素凈,簡直稱得上是樸素,除了一床一桌一柜,另加幾只凳子,別無他物,實在不像是間女孩兒家的閨房。好在蘇靜姍本來就沒抱多大期望,所以也談不上失落,她把肩上挎的小包袱擱到床頭,又接過計氏拎著的藥草包放好,道:“娘,飯菜只怕都冷了罷,咱們去廚下熱熱?”
計氏打開食盒蓋子看了看,見幾盤子菜果真冷冰冰的,一點兒熱氣也無,遂點了點頭,拎起來道:“我去熱,順便與你把藥草搗了,敷上好吃飯。”
蘇靜姍取了一包藥草出來拿在手里,笑道:“又是熱飯又是搗藥,娘哪里來的那許多手,還是咱們一起去罷,我搗藥,娘熱飯,熱好了就在廚下吃,免得端來端去,飯菜又冷了。”
計氏朝外望了望,瞧不見廚房的位置,便點頭道:“灶間應是在后頭院子里,大冬天的,一去一來確是耽誤時間,沒得涼了飯菜,就依你同去。不過你只老實坐著,藥放著娘來搗。”
蘇靜姍依了,母女倆便一人拎食盒,一人捧藥草包,攜著手朝后邊院子里去。
-------------------阿昧的一天----------------
早上6:00準時起床,把甜筒(我兩個月大的兒子)從他外婆房里接過來,陪他玩,喂他吃奶,給他換尿布,哄他,抱他,小半天的時間就過去了;等外婆睡好回籠覺起來,買來早飯,阿昧就趁機去過早,順便擠出點時間碼碼字,若是甜筒乖乖的,能碼1K左右,若是不乖,就只能幾百字了。
中午外婆做飯,阿昧照顧甜筒,吃完飯,阿昧收碗,洗碗,忙活一通后,阿昧照例要睡午覺,不睡就沒精力思考情節,也沒精力照顧甜筒。睡完午覺起來,給甜筒洗奶瓶,消毒奶瓶,換外婆去睡午覺,等到外婆睡好了起來,就把甜筒交給外婆,阿昧趁機再去碼字。如果甜筒配合,思路又好,晚飯前應該就能碼完了——當然,這種情況是很少見的,一般情況下,阿昧要到晚飯后才能碼完。
晚上照舊是外婆做飯,阿昧照顧甜筒,吃完飯,阿昧收碗,洗碗,如果字還沒碼完,就接著碼字,如果已經碼完,就抓緊時間做做衛生,洗洗涮涮,再晚一點,甜筒就該鬧著找媽媽了,阿昧得去抱他,哄他睡覺。
等到甜筒睡著,送去外婆房里,阿昧已經是雙眼朦朧,揉著眼睛去洗個澡,倒在床上就睡著了,夢也不敢做,因為第二天又是忙碌的一天,可不敢耽誤休息的時間去做夢……
總嫌一天24小時太少,恨不得再多幾倍才夠用,雖然太忙碌,但阿昧還是會竭盡所能擠出時間來,每天碼夠3K字的,如果萬一哪天不夠,也請大家多多包涵。當然,只要有機會,哪怕只多一點點的時間,阿昧也會把它用到碼字上,爭取哪天能碼出一章加更來,以答謝大家的厚愛。
-------------阿昧的舊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