劃無疑問,方勝得到的神獸后的突然離開對關心他的那悸燃不…的確是有些難以接受的,既可以算作不辭而別,也可以算作無視那些人的存在不必辭而別”,
這一下那些本就把方勝視作眼中釘的人終于抓到了方勝的把柄,直把他說成狼心狗肺、吃里爬外,不遺余力地鼓動更多人記住方勝的卑劣行徑,他日再見到方勝,一定要群起而攻之,將其碎尸萬段)這是典型的落井下石,恨不得一舉將方勝的名聲完全搞臭,讓他再也無法在震靈大陸立足。
最初這一部分人包括了永夜族的武辛王、南冥王、旗陽王三方,再加上修真界的幽魂宗等宗門,等四宗門入侵駐龍洲的那些修士逃回來后,四宗門又加了進去,連帶著又拉上了好幾個宗門。
武辛王等三王不僅否定了方勝的人品,還要借機阻撓散修聯盟與永夜族的互助合作。理由很簡單,方勝不是散修聯盟的代表嗎,看看他都干了些什么吧,本身是個大臥底,一得到神獸后撂挑子就跑,啥也不管了。這個代表都這樣了,整個散修聯盟又能好到哪去?他們趁機大肆宣揚,散修聯盟是狼子野心,想要從他們永夜族不斷牟利,而他們永夜族向來自給自足,根本就不需耍和散修聯盟合作!
不過他們依然低估了公主在民間的影響力,公主是以事實說話,甚至都不帶上絲毫的個人感情。她只是坦誠地告訴她的子民,拋開方勝不談,散修聯盟從永夜族得到了什么,又帶給了永夜族什么。大家都不是瞎子,尤其是那些已然從雙方合作中受益的人,全都知道公主說的不假,于是當公主毫不動搖地繼續支持散修聯盟與永夜族的合作的時候,她的那些子民也一如既往地支持她。
事實上三王也和公主的不少屬下官員有來往。見鼓動平民不能湊效。三王便用各種手段鼓動這些官員去向公主進諫。這些官員對公主的忠誠是無需懷疑的,但是他們并不像公主那么信任方勝和散修聯盟,所以還是不止一人找過公主。這些人全都把方勝當成了一個突破口,這時候公主就不能再只以向平民說的那套言辭來打發這些人了,不過她依然有一斤。好的借口,雖然在某種程度上降低了方勝的聲譽,她告訴那些官員們,方勝實是散修聯盟的一個例外,如今連散修聯盟都很恨方勝,足見方勝其實并不忠于散修聯盟,所以拿方勝來指責散修聯盟是不正確的,,
經此種種,公妾轄區內依然在大力支持永夜族與散修聯盟的合作,不過方勝的名聲卻不太好。至于在三王那里,方勝的名聲就更臭了。
再然后就是修真界那邊了,散修聯盟里明顯地分成了兩種聲音,一種是罵方勝忘恩負義,建議將他開除出散修聯盟的,另一種則以五溪道人、荀執事等人為首,這些全是和方勝有過接觸的人,他們信得過方勝的人品,堅信方勝一定是有什么苦衷。不過事實在那擺著,整個散修聯盟對方勝寄予厚望,他卻招呼都沒打一聲就跑掉了,所以即使是荀執事等人也不太好意思與人公然爭論。荀執事等人只是暗暗將這樣的消息散播出去,方勝雖然是來自馭龍洲,但是震靈大陸修真界對駐龍洲做的事實在是太不光彩了,所以就算方勝在震靈大陸上做些壞事也是有情可原的,更何況他并沒做什么壞事。除了這兩種人之外,倒還有一少部分依然盲目地支持方勝,便是一開始被方勝尋找玉漱這件事感動的那些女散修。她們竟能設身處地為方勝著想,當時的情況下,四宗門入侵駐龍洲如此之急,換了是她們,她們得到神獸后也一定會立馬殺回駐龍洲。
九大宗門那邊,厲陰宗、幽魂宗是明顯想將方勝置之死地而后快的,他們沒有任何理由不殺方勝,景天宗、仙器宗、萬劍閣、玄境派、五訣宗這五宗雖然對方勝的恨意并沒那么深,但是他們也全都向散修聯盟表達了對方勝的譴責,甚至是對散修聯盟的譴責。如果方勝出現在五宗門眼皮底下,他們反正是不會將方勝當成朋友就是了。原因其實也很簡單,為整個震靈大陸修真界的利益計,方勝這個馭龍洲的臥底是一個極大的危險分子,尤其是他還學了那么多絕世功法,有那么驚世駭俗的靈獸。是散修聯盟一手促成了方勝的成長,就算方勝隱藏得再好,散修聯盟至少要為方勝的事負一部分責任。其實景天宗等五宗門對方勝的恨意全是來自神獸,他們當初派了那么多元嬰期修士進入永夜族圣山,沒得到神獸不說,還死了不少人,最后反而讓方勝這個駐龍洲的大臥底撿了現成便宜,他們哪里能不恨?而他們的恨意之所以不深也很容易理解,事后所有人都已經推斷出來,他們進入永夜族圣山時神獸其實是早以認了主的,即使沒有方勝攪和,神獸依然不可能是他們的。他們譴責方勝固然是因為方勝本就有錯,另一方面則是純粹為了泄憤。
麒落閣和法王宗對方勝的態度出奇地一致,那便是寬容,他們直到現在都把方勝當成自己人。聽到這個消息之后方勝不由大受鼓舞,對這兩個宗門的感激簡直無以復加。事實上,麒麟閣對方勝的寬容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為蘊碧峰一脈。便在方勝和神獸一起逃回駐龍洲的那一天,于游在為方勝爭取時間時展現出了絕強的實力,雖然被那六個元嬰期修士擊傷,可是也一舉奠定了他麒麟閣第二高手的地位,至于第一,自然是麒麟閣現任宗主丁鎮岳。于游已經為了救方勝而負了傷,若是再倒過來責備方勝自然就太說不過去了,所以以他為首的麒麟閣蘊碧峰一脈始終站在方勝那邊。也不知丁鎮岳是如何想的,他在于游公開在人前維護方勝的名聲后就也表了態,說不論如何,方勝永遠是他們麒麟閣的弟子。
不過即使是于游也無法否認方勝所做的事不太地道,為了維護這介。關門弟子,他大概早已傷透了腦筋。在人前,他能為方勝辯護的便是方勝的人品,他不止一次親口或者通過他的弟子、門人之口告訴世人,方勝此人恩怨分明,把馭龍洲…羊樣圈起來其實是兩千多年前的那輩人的辛黃紅一剛除的人絕大多數都已經死了,方勝斷然不會把仇恨轉移到當代的震靈大陸修士身上。當別人問他若真是像他說的那樣,那方勝為啥來震靈大陸,這老頭則直接拿方勝是為了尋找他的妻子搪塞過,倒沒人能反駁他,蓋因整個震靈大陸知道方勝和玉漱來因的其實只有南碘紫這一個。
于游之所以如此維護方勝,對外公開的原因一是方勝的品性,第二便是方勝學會了《銅爐獸典總綱,這很顯然是偏袒方勝了,再加上他的實力在那擺著,一時間倒也沒人敢當著他的面說方勝不是。
法王宗支持方勝的原因更簡單,那便是方勝曾在他們法王宗里深受佛法熏陶,斷不會做出什么罪不容恕的事。法王宗一向不怎么參與修真界的爭斗,很多時候都是扮演著和事老的角色,這時候公開維護方勝,便沒人登上門去爭吵。去的人少了人家法王宗根本不會將之放在眼里,去的人多了則不太可能,因為犯不著為了一個方勝和法王宗興師動重。這時候方勝不由想起了那個天天拉著胡妖兒下棋的老和尚恒空,他和恒空的交情其實算不上深,沒想到這時候這老頭竟然如此幫他。
震靈大陸上對方勝好的不好的消息基本上就是這些了,方勝聽完之后半晌無語,而后便辭別南模紫和玉漱一起回去休息了。
說起來,方勝其實只關心大形勢還有他那幾個朋妾的看法,至于那些沒什么本事只知道跟著瞎起哄覺得自己一個就能代表全世界其實一個響應者也沒有的貨色,方勝根本就懶得理,那種人絕不敢當著他的面說他一句壞話,在他眼里,那種人外強中干,是純粹的繡花枕頭殺那種人他都嫌臟手。不過任何時代都不乏這樣的二百五存在,他們自我催眠自娛自樂,方勝也沒那個閑心管。除非是真當然遇上,他不介意將腳底板躥那種人臉上。
等方勝和玉漱從南續紫那出來,未曾想隔壁的后院中竟然還有說笑聲,而后倆人便直接一躍而起。輕輕落在了隔壁院中。
“哥哥,你快過來!”胡妖兒一見方勝和玉漱來了,立馬向他們招手。
見眾人是在逗那小白狐貍,方勝心情也是一松,笑著走上前去。才網到胡妖兒旁邊小丫頭便指著方勝對那小狐貍道:小狐貍,這是我哥哥,你去親他一下!”
方勝一怔,那邊王雪心早已笑著將小狐貍抱了起來,湊到了方勝臉前。然后便見那小狐貍伸長了脖子,那小鼻頭輕輕在方勝臉下點了點。
“真的假的?這是你們教給它的?”方勝驚道。
“是啊,一晚上就學會了,讓它親誰就親誰,嘿嘿。”林小小得意地道。
“呃”你們就不能教它點有用的?”方勝沒好氣道。
“就它那小體格,能打架嗎?還不如就讓它學裝可憐,也好糊弄糊弄那些同情心泛濫的人,哪天真硬上什么厲害的對手,說不定這小東西一裝可憐對方就舍不得下手了。嘖嘖嘖,真是個好主意,我們馬就教它學下跪怎么樣?”王雪心眼睛忽然一亮,一口氣說了出來。
王雪心自己倒沒覺得怎樣,剩下的人卻全樂了起來,方勝一邊笑一邊搖頭,玉漱則臉微紅,暗嘆王雪心可真是方勝的義妹。另一邊王沖臉上也滿是笑意,依稀回憶起了以前的快樂時光。秋柯忍俊不禁,不知已有多久沒如此開心過。
又陪著眾人逗弄了一會那狐貍,方勝和玉漱這才回屋。
方勝心中千頭萬緒,玉漱也受他影響,所以倆人全都穿著睡衣躺在了床上,只輕輕擁著。
思量了許久,方勝終于決定下來,不論如何,一定要先去把祁連超和夏侯遠救出來,然后再想辦法救出五訣宗地牢關著的那個老頭子,至于他自己的種種問題倒不用太急,反正他已決定拿出足夠長的時間來收拾自己留下的這個爛攤子。由此便可以看出來。方勝做事先人后己,也難怪但凡熟悉他的人都很認同他的為人。
以方勝現在的境界,駐著云瀑劍速度已然快能趕得上魁龍披風了。他還不知道公主啥時候才能回來,所以打算先將眾人留在永夜城中,次日一早先和玉漱一起去一趟麒麟閣。
人在心煩的時候也是容易累的,然后方勝就沉沉睡去,玉漱則比他稍晚一些才入眠。對修士來說,睡覺其實并沒那么必要,但是對他倆來說,晚上若是不在一起睡的話干什么都不會安穩,倒也算是一個異數了。
有道是計劃趕不上變化,第二天一大早便有人來到暗香閣,乃是公主的派來的信使。
信是給方勝的,方勝拆開來一看不由一怔,上面只有一行字:永夜正在返京途中,今日中午可至,萬望相侯。
起初方勝還以為這信是別人寫的,到后來才反應過來,永夜乃是公主對他的自稱,”
這一下方勝自然走不得了,就留在了暗香閣耐心地等著,便是這咋小時候,苗渺邈終于忍不住找了上來。拉著方勝不要讓方勝教他功夫。
方勝也不推辭,先看了看苗渺邈如今的進度,而后才認真地教起來。
與此同時,公主也確實正在返京途中,若不是甩開那一大幫子隨從有失體統,她可真要先飛回永夜城去了。
自方勝走后,她便失去了此生唯一的朋友,雖然依然常來暗香閣,但是要么是為了公事,要么是為了懷念,她和南腆紫到底不如像方勝那樣坦誠。事實上,南續紫也確實沒把方勝的事告訴她。
有幾咋小問題在她心里已經藏了十余年,她一定親口問問方勝。而另一方面,她是相信方勝的為人呢,所以一直都沒放棄為方勝平反的念頭。當然,她也可以借此減弱由方勝帶給散修聯盟的負面影響。
公主歸心似箭,在中午的時候終于到了永夜城城南,而后她就輕輕皺起了眉,因為她看到城件有一大幫人在迎接她。
這一次她回來的消息并未大肆宣揚,按說王城的人不該知道才對,再說了,她早就說過,她
在其后的數息時間里公主的眼神就起了變化,由淡淡的不快變成了疑惑。因為她發現,城外的那些人并未朝她這邊沖過來。
“難道我猜錯了?”心中念叨了這么一句,而后她們這一行人就離人群越來越近。
當公主看到圍在人群中的那頭正在呼呼大睡的巨獸時,她終于明白過來,這些人其實是來看這頭巨獸的!
她一眼就認出來,那是圣山里的那頭神獸!
如此一來,方勝就在王城中的消息自然不會有假了。
而后她便看著神獸出起神來。說實話,她很羨慕方勝能得到神獸的認可,但是并不嫉妒,只因為方勝是她的朋友。有時候她還有些欣慰,覺得神獸跟了方勝至少比跟了別人強,別人會不會幫她她不知道,但是只要她開口,方勝是一定會的。
這時候王城的那些子民們也發現了公主一行人,立刻不理神獸了,恭迎他們的女王。公主甩開眾人獨自來到暗香閣前已經是半個時辰后的事了,她也沒打招呼,直接邁步向里行去。
“這位客,,啊!參見女王!”
接著便聽“葉嗵、牛嗵,小幾聲響,店里的幾個伙計還有掌柜全跪了下來。雖然公主早跟他們說過不用行跪拜大禮,但是這次公主不聲不響地進來,他們一時間沒任何準備,習慣性地就跪下了。
公主不由苦笑起來,輕聲道:“快起來吧。方勝可在店中?。
“在小人這就去叫他一個伙計爬起來就跑,迅速道。
“等等,我自己去就行了。”說著公主就像那伙計笑了笑,而后向后院走去。
公主的和善是出了名的,但是全下有幸能得公主一個微笑的又有幾人,那伙計腿一軟差點又跪下去,,
結果到了后院公主竟然沒碰上一個人,不由一怔,不過她很過就聽到從隔壁院中傳來的談話聲,而且其中有南碘紫的聲音。
“南大師?”急于見到方勝,所以公主這一聲也只不過是和那邊的人打聲招呼罷了。接著不待那邊的人回話便一躍而起落在了隔壁的院子里。
“啊!公主!”方勝倏地收劍,看著公主驚喜地道。
“老朽見過女王!”司馬千旬到底是永夜族的人,認真地向公主施了一禮。
“見過女王!”苗渺邈也施禮道。
“公主,你來了。”南琰紫笑道。
“公主姐姐!”胡妖兒高興地道。
如今熟人全舟公主打過招呼了,剩下的人還全愣在那里。至于公主,也被院子里的這么多人嚇了一跳,她還以為來的只有方勝自己呢。
王雪心等人早聽方勝說過公主,這時候見了真人后立馬便和心中的印象相印證起來。
“見過公主!”王沖是最先反應過來的,學著苗渺邈向公主施禮道。
“見過公主!”
而后所有人都反應過來。手忙腳亂地向公主施禮,要知道,眼前的這位女子雖然沒架子,可是怎么也是整個永夜族的頭一號人物,而據說在震靈大陸永夜族的總體實力是和修真界有得一拼的!
“快快免禮
公主身材高挑,氣質高貴,容顏也是極美的,全天下還真沒有幾個女子可以比得上她,而事實上,她根本就未親眼見過一個可以讓自己完全折服的女子,但是眼前的那三個陌生女子,身著火紅衣裙的那個英氣勃勃,相貌說出不地標致,淡黃衣衫的那個看起來古靈精怪,相貌極是甜美,完全是與她相異的卻又不輸出她的美。至于月白衣裙的玉小漱,她雖然早已見過,但是當時根本未來得及細看,這時不由暗嘆,天下間怎會有這樣的人物,相貌無可挑剔,氣質淡遠,卻又讓人感覺不到疏遠,眉宇間的一絲只有新婚少婦才有的媚氣簡直要讓她這個女人都動心了”,
所以原本還急著找方勝問話的公主在看到玉漱等三人后一下就忘了初衷,約摸過了一息之后,她終于反應過來,正要說話,方勝卻先一步開口了:“公主,方勝當時匆匆而別,給你添了不少麻煩,還望恕罪”。
公主雖然并不怪方勝,但是直到方勝說了這句話之后,她心中的那個隱隱約約的心結才真正解開了,一時間心中一暖,看向方勝,笑了笑才道:“沒什么,我知道你一定有你的苦衷。”
公主卻仍然一臉嚴肅,畢竟他已然知道自己到底給公主添了多大麻煩,繼續道:“我這次回來便是想將功補過,只要能挽回以前的過錯,公主盡管差遣我就是了,我絕不會推辭。”
公主眼睛一亮,不過馬上就意識到此時似乎不是細說的時候,便輕聲道:“這個咱們回頭再說,我正好也有事讓你幫忙。你還是先為我介紹介紹你的這些朋友吧。”
然后方勝便將玉漱、王雪心等人一一介紹給公主,之后眾人便一起在那小院里聊了起來。
慢慢地公主就明白過來,此時小院中的人要么和永夜族并沒什么利益沖突,要么根本不關心永夜族的大局勢,就也沒什么好避諱,直接和方勝談起了正事。
她憋在心里的那些問題其實極簡單,全是方勝當年到底從哪來,為何而來,冥火紫金胄是從哪里來的之類”,
方勝早就決定有問必答,便向公主說起來他和玉漱當年來到震靈大陸的來龍去脈。當然,他沒說火精的事,因為火精一直在南碘紫身上,他怕說出來后南琰紫會尷尬,畢竟她也一直隱瞞著身邊的這些人。
四宗門從馭龍洲帶回來的關于冥火紫金胄的消息其實只是一些含糊不清的片段,公主直到此時才真正確認當年的南冥王是用傳送陣傳到了駐龍洲奔,并在那里一手創造了整個巫印族。
便在這時,公主忽然心中一動,不過卻將心中的想法暫時壓了下來,而后跟方勝說起來如今永夜族的大勢來。
武辛王等三王全拿方勝的突然離開說事,致使三王領地上的人反抗散修聯盟的情緒更強烈了,而公主又決不會放棄與散修聯盟的合作,公老與另外二王的關系火藥味就越來越眾樣聊悚優邊境的摩擦自然不斷。以公主的性子,自然是不主張開戰的,但是現在的情況是,武辛王等三王有恃無恐,有生之間肯定是不會向公主妥協的了。
而后公主便說出了心中的想法,其實她早就想過,如果方勝能帶著神獸回來,那么她就會認方勝為義兄,而后讓他領兵打仗!以方勝的本事,再加上神獸,肯定會在戰場上所向披靡。只不過,她一直都很擔心三王會借此說嫌話,方勝一個外人,憑什么來參與他們永夜族的內戰?而現在公主就給方勝找了一個好借口,那便是讓方勝自封為當年的南冥王親傳弟子。反正是撒謊,不妨將謊撒得更大一些,只要有人信就行了。她已經為方勝想好了參戰的借口,那便是當年的南冥王留下了遺愿,希望方勝能拯救永夜族的子民于水火之中,如今永夜族正在內戰,也絕對可以算得上水深火熱了。公主根本就不愁別人不信,首先,方勝帶來了冥火紫金胄,那可是南冥王一脈的招牌,其次,方勝帶回了二十多個巫印族人來,那些人的本事和永夜族秘術相仿。但又完全不是秘術,絕對有很大的說服力。
在這樣的情況下,公主再拜方勝為義兄。封方勝個什么鎮國將軍之類的軍職,他馬上就可以名正言順地帶領永夜族的士卒到前線打仗了。
自然,公主一點也不想多造殺孽,所以她還想了一會更加溫和一些的辦法。但便是給了方勝軍職后,讓方勝先以私人的名義去三王那里示威。如今方勝已經是元嬰期的境界,又有頭已經完全恢復了實力的神獸,這種威壓絕不是一般人能承受得了的。武辛王等人絕不是一般人,但是他們能打得過神獸嗎?
公主已經做好了各種準備,就算必須兵戎相見,她也能在最短的時間收拾好殘局。基訣竅便在“打一棍給一個甜棗”這句話,論攏絡人心,誰能及得上她?只要把三王轄下的頑固分子和勢力除去,她有信心安撫好剩下的那些人。
這時候便能看出來,比之幾年前,公主的態度已經有了很大變化。但是她又有什么辦法,這些她已經看出來,想和平解決這場爭端根本不可能。而她統一大計又勢在必行,以前她是沒實力,也不想打,如今有實力了,又非打不可,那就沒有躲的道理了。只希望能在最短的時間內結束這場戰爭,也盡量別讓戰事波及到平民百姓。
對公主的這個打算,方勝自然是贊成的,不過他仍然為公主的成長感到吃驚。然后公主只用一句話就讓他由吃驚變為理解,公主問他,是一直這樣耗著死的人多還是快刀斬亂麻死的人多。方勝是親自上過戰場的,自然明白,若是戰事一直這樣持續下去,倒真不如以雷霆手段結束這場戰爭了。
又商妾了一下具體事宜,而后公主便離開了,其事大多數事還都得她親自做。
次日一大早公主便隆重地將住在客棧里的二十七個巫印族人接到了王宮,而后消息很快就在王城傳開了,這些人全是當年的南冥王留在馭龍州的子民。
公主也不想把事做的太著痕跡,處理完全這件事后便暫時安靜下來,只等這一消息傳整個永夜族后再走下一步棋。而這時候方勝自然就有了時間,想了想之后便和玉漱一起帶著神獸飛離了永夜城。
王雪心等人全留在了暗香閣,她們是在天子腳下,倒也不用怕什么。谷老頭等五人也留在了王城,蓋因方勝如今仍然無法保證他們在修真界的安全。
方勝和玉漱很快就到了西通上空,方勝從南腆紫那知道荀執事一直都在這里,便直接往暗香府的方向落去。
就算是散修聯盟真不要他了。只是看在私人關系的份上,他也一定要去看看荀執事。
方勝雖然讓神獸停在了城外,但是他這樣趕來也極為高調了,幾乎把整座城的人都驚動了,所以當他來到暗香府上空時,下面早有不少人在看著他。
對方勝來,他如此高調也是沒辦法的事,他要借神獸的勢,只有讓別人看到神獸就在他身邊,他說出的話才會有人聽。
以神獸的本事,在震靈大陸完全可以橫著走了,所以把它留在城外方勝自然一點也不擔心。
而后他就看到了在下面的一個小院中的荀執事,這老人家還是那么胖,不過又蒼老了一些,正怔怔地看著天空中的他。
“荀前輩!”方勝有些激動地道。
玉漱也知道荀執事幫過方勝不少忙,那《十三羅漢印都是他找給方勝的,雖是第一次見這老頭,對他還是頗為感激的,也輕聲道:“玉小漱見過荀前輩
在方勝這次出現之前,荀執事對方勝的感情一直很矛盾,他怎么都不會想到,方勝竟然會做出了那樣的事。雖然他相信方勝的人品。但是那件事也確實是方勝做下的,方勝給他們散修聯盟抹了黑,而他就是整個散修聯盟由始至終都看好方勝鼎力支持方勝的那個人。
無數個夜晚,他都希望方勝能突然出現給他一個答案,不然他死也不會瞑目。
而現在,當他看到方勝一臉激動,極是坦誠、惶恐地向他行禮,他幾乎是一瞬間就原諒了方勝,他無條件地相信方勝肯定是有不得不走的理由。
有時候便是這樣,沒見這個人的時候一直怨他,而真等面對面了,那些怨念反而一瞬間就煙消云散。
“晚輩有負荀前輩之望,特來請罪!”方勝鄭重地道。
荀執事聞言不由苦笑起來,雖然已經不怪方勝了,但是心中到底憋了一股氣,便沒理方勝,而是看向了玉漱,微笑著輕聲道:“你便是方勝苦苦尋覓的玉漱姑娘了,今日一見倒是了了老夫一樁心愿。”
“勞前輩掛念了。”玉漱輕聲道。
玉漱自然知道荀執事是有些埋怨方勝,這時候她倒是挺高興能看到有人整治方勝,因為自打倆人有了夫妻之實后,不論是開玩笑還是笑鬧她更占不了主動了。這時候便看向方勝,大有深意地笑了笑,不
荀執事早已過了震驚于女子容顏的年紀,這時候看見玉漱只把玉漱當成了自家孫媳,原本他還以為玉漱是個冷漠、淡然的姑娘,這時候看到玉漱那大有深意的笑容,心中也是一樂,暗嘆玉漱八成是受了方勝的影響。
這時候還一直作請罪狀,他是真的心中有愧,荀執事不說話他就不敢抬起頭來。事實上,相較于他帶給荀執事和散修聯盟的壞影響來,低頭請罪又算得了什么?
荀執事這才看向方勝,輕聲道:“我知你當年匆匆離開必有原因,請罪就不必了。隨我進屋吧,我有些話問你。”
“是”
“玉漱,你也來吧。”荀執事親切地招呼了玉漱一聲。
“嗯。”玉漱點頭應道。
等進了屋后,荀執事便問起方勝當年匆匆離開的來龍去脈,之后又問到方勝的來因,方勝全都說了。
知道方勝匆匆回去乃是為了救駐龍浙修真界,荀執事就算再生氣不好意思再在這件事上糾纏了,方勝當時的決定實是再正確不過了。
之后荀執事就跟方勝詳細說起了散修聯盟現在對方勝的態度。
說起來,由于方勝來自駐龍洲那介,“羊圈”里,當震靈大陸的修士得知他的身份的時候,有相當一部分人都是有些鄙視他的。雖然方勝的實力已經母庸置疑,但是和弱國的富人很難在強國的乞丐面前擺譜一個道理,散修聯盟中相當一部分原本拿方勝當個寶的人竟然對方勝再也看不上眼了。
這種情況實際上可以擴展到整個震靈大陸修真界,目高于頂,自重身份的人大有人在,哪怕方勝動動手指頭就能將他們殺了。
對這些無關緊要的人方勝本是不在乎的,但是問題在于,當這種態度影響了散修聯盟的大多數人,方勝就很難在散修聯盟立足了,只看重實力的人畢竟是少數。
不過如何處理方勝,在散修聯盟中如今尚未蓋棺定論,蓋因那些說他壞話的人也并非真的恨他,而認同他的人則一直堅定不移地支持他。
現在方勝在散修聯盟的身份就有些特殊,他雖然還是一個盟衛統領,但是想要得到散修聯盟的照顧只怕很難了。除非他能再次得到整個散修聯盟的認可。
真于讓他再次得到散修聯盟認可的辦法,荀執事還真沒有,畢竟方勝正處于信任危機當中,他做的什么事別人都可以說他是虛情假意。
不過荀執事早就給方勝想到了另一個突破口,那便是從法王宗和麒麟閣這兩個依然包容他的宗門入手。只要這兩個宗門大力支持他,并再向外影響到景天宗、五訣宗那幾個并不是太恨他的宗門,那么以他的實力,他容易就能在九大宗門中建立起威信,那時候再回散修聯盟自然就像喝涼水一樣簡單了。
方勝尋思了一下,也覺得這是個曲線救國的好辦法。然后他就問起荀執事,他帶著神獸在永夜族和修真界招搖過市這招如何。
荀執事告訴他的答案顯然讓他吃了一驚,只聽這老頭道:“別的地方的人是什么態度我不敢說,但是你帶著神獸到了麒麟閣肯定會大受歡迎。”
不過方勝也不笨,想了想便明白了其中的道理。丁鎮岳是個梟雄人物,做事只看結果,他若是帶著神獸留在麒麟閣當個打手,丁鎮岳自然求之不得。
方勝對丁鎮岳的感情不深,但是對蘊碧峰上的那些人的感情卻不是假的,尤其是于游,這個師傅雖然是自己找上門來的,可是對他好得簡直沒話說,一直推心置腹,后來更是冒死救他。就算是為了于游,他也會帶著神獸回去。他還沒忘了于游曾經跟他說過的話。于游希望他能成為蘊碧峰的下一任首座,而蘊碧峰一脈已經數百年沒有出過一位麒麟閣宗主了。他希望方勝幫他完成這個愿望。若是以前,方勝自然不愿意趟麒麟閣這趟渾水,但是自他得知于游為他身受重傷這件事后,他便覺得,只要于游讓他去做,那就沒什么不能做的。
荀執事雖然還想讓方勝在西通多留些日子,但是另一方面,他又期盼著方勝能早日恢復原來的聲望,直到現在他都盼著方勝能成為他們散修聯盟的盟主!
如果不是因為方勝飄龍洲修士的這個身份,如果方勝得到神獸后沒有馬上逃回駐龍洲,那么說不定方勝此時已經是他們散修聯盟的半介,盟主了!可惜的是,那只是如果,真不知道現在從頭開始晚不晚”
便是木已成舟,如今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而后方勝便急匆匆地離開了西通,和玉漱一起站在神獸身上往修真界那邊飛去。
以神獸的速度,上萬里也用不了太久,很快麒麟閣已然在望。
而與此同時,正在西通發愁的荀執事卻突然“呼”一聲站了把桌子給撞翻了。此時他一臉狂喜,顯然是想到了喜事。
“方勝!”冷不丁地喊了一聲,而后荀執事才意識到方勝根本早就走了。
而后這老頭子就在屋里踱起步來,速度越來越快,顯然再也坐不住了。
“來人!”過了一會,荀執事終于高聲喊了起來。
“荀執事有何吩咐?”
“想盡一切辦法去查,兩千年前被擄到駐龍洲的那批人都有哪些,越詳細越好!”
“啊?!”荀執事的那位屬下聽了不由變色一變,兩千年前的事,這可到哪里去查。
“還愣著干什么,我叫你去你就去!”
“是!”
“等等,把老王找來!”“是!”
片刻后又一個瘦高干練的老頭出現在屋里,荀執事一把抓住了那老頭的胳膊,迅速道:“西通的事暫時交給你了,你見機行事便可我不日即可返回!”
“荀執事,你這是去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