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方勝便要和那中年人撞在一起,鄒志榮和柳思晗同時沖了回來,而方勝則盡力變向,同時放棄了所有攻擊,將大部分靈力都灌注到了冰魄劍匣中采取守勢。
中年人倏地張大了嘴,他身邊的空氣立刻在音波中震蕩起來,并迅速向四面八方擴散出去,似乎要將整個大廳都給震散了!
然而詭異的,這一次即使音波及體,方勝竟沒聽到任何聲音。他只知道,在那一瞬間,他的冰魄劍匣還有他自己簡直像陷進了泥潭之中,必須費很大力氣才能移動一點點。
鄒志榮的梭形氣勁還有柳思晗攻出的青色法訣速度全都慢了下來,他們本想逼那中年人采取守勢,而現在自然落空了。
然后便見那中年人就那么大張著嘴沖向了方勝,左手隔空一揮便將冰魄劍匣掃飛出去,然后右手一引,那道銀光便倏地刺向方勝的胸口。
危急之中,方勝幾乎是發自本能地將耀金晨鐘功施展出來,同時手中紅光一閃,解鱗槍再次被他握在手中,倏地變大橫在自己身前。
“噌!”
在銀光之出現了一小片金黃光芒,那便是耀金鐘的一部分,但是卻擁有整個耀金鐘的防御力,可即便如此,銀光還是直接穿透了那部分鐘壁,速度只被喊慢了一點點,繼續刺向方勝的胸口。
“乒!”
方勝的本能反應又救了他一命,在那一瞬間,他竟真的將解鱗槍正好橫在了那銀光之前,再次擋下了那銀光。
不過方勝也并非毫發無傷,那道銀光雖力道卻遠大于方勝的力道,在那撞擊中他的右手虎口已然裂開,整個人也被撞得到飛出去,“砰”一聲撞在了墻上,又狼狽地摔了下去。
那中東人并未追擊方勝,而是轉身又去對付部、柳二人,這時候方勝便看出來,那中年人能大大減緩他們速度的秘術似乎已接近尾聲,他很清楚地看見,那中年人雖然仍然張著嘴,可是距中年人較近的地方的空氣已然沒有了波動。
此時那中年人的音波形成了一個巨大的空心球體,而且那個空心正在變大著。只要他們不處在那波動的范圍之內,就不會受到影響。
然而此時部、柳二人卻金都處在那音波的范圍中,方勝估計,他們至少要堅持一息時間。那球體的空心才會擴大到他們那,那個時候,中年人的這一秘術才算基本結束。
可是,在速度大減的情況下,部、柳二人在那中年人的手下絕對堅持不了一息!
于是方勝才剛落地便不顧氣血翻涌強行狂催靈力。此時他的人也在那音波之中,所以他只能直接從那中年人的腳下召喚出一道道斬仙劍氣,只有在那里。他的劍氣的速度才不會受到影響。
接下來出現的一幕很有威懾力,甚至很好看,但是主角卻是那中年人。
地上的斬仙劍氣才起,那中年人已經沖了過去。總是差那么幾寸才能刺到他身上,在視覺上就像是他的雙腳擁有召喚劍氣的行奇功能一般。而他身后的那無數道向上直飛的劍氣更是極大地增加了他的氣勢。
“嗖!”
中年人左手一引。那道銀光朝郜志榮的脖子刺了過去,很明顯的一個現象便是,那銀光在音波中絲毫不受影響。
與此同時那中年人還向柳思膛的方向冷哼一聲。一團水缸大小的透明氣勁便直接撞進了音波中,將柳思膛的身形完全籠罩住。
郜志榮和柳思膛從未向方勝展示過他們的壓箱底的本領,但是直覺上,方勝覺得郜、柳二人這次一全都會受傷,而且是不輕的傷。
然而在下一個瞬間便發生了讓大廳中所有人都預料不到的事,自然也包括那中年人。
一道紫色雷光以方勝所能想象得到的最快速度從中年人出來的那道門里劈了出來,那雷光威力是如此之大,以至直接撕裂了空氣,將所經之處的音波震得無影無蹤,它又如此之快,乃至雷光的最前端已經到了那中年人身前三尺處時他才反應過來。
那中年人倏地停下了所有動作,眼睛瞪大到簡直要撐破眼眶的程度。一個黑色的小漩渦突兀地出現在他和那紫色雷光之間。那小漩渦才一出現,廳中的一切,人、桌椅、法訣、寶器全都被那小漩渦吸了過
然而這股突如其來的吸力僅僅出現了一瞬間便消失無蹤了,因為紫色雷光顯然比那漩渦更厲害,它直接將那漩渦劈碎,并繼續朝那中年
紫色雷光與那中年人接觸的一瞬中年人整個都變成了紫色,在紫光尚未消失之時,方勝那一直毫無效果的斬仙劍氣終于追了上去,帶著尖嘯聲刺進了紫光中。
最初的幾道劍氣全被紫光給化解了,但是紫光很快便暗淡下去,這時候再也擋不住斬仙劍氣,雖然只有不多的幾道,仍是發出令人膽寒的“噌、噌。聲從下往上穿過了那中年人的身體。
接著廳中的聲音便嘈雜起來,因為在那漩渦出現的一瞬間,每個人和物體都像是被猛拽了一把一般,這時候全都倒的到。歪的歪。
幫志榮勉強站穩,驚魂未定地望著距自己不足一尺的那道銀光,一個字也說不出來。珊璇請也在身前那團透明與勁消散時倉身泄了勁,差點要。
而弈勝,雖然已經被那股吸力帶得趴在了地上。但是卻完全沒有爬起來的打算,更沒有呼痛或者處理傷口的閑心。他毛經貪婪地沉浸在了剛才以斬仙劍氣將那中年人折殺的過程當中!
那道紫色雷光僅僅是將那中年人打了個半死罷了。真正殺那中年人的還是方勝!
此時方勝心中沒有絲毫內疚,因為他覺得這個眼窩深陷的中年人該死。除了沒有心理負擔外,方勝還有了一個新的收獲,他清楚地意識到,殺這個中年人所得到的體悟要遠遠多于先肅殺死另外兩個秘術者,如此看來,斬仙利訣對所殺的人似乎也有些挑剔。
“咳”你們是誰”當一切歸于寂靜后,一個無比虛弱的聲音突然從那道門后傳了出來。
一瞬間方勝強記下那些感覺,雙手在地上用力一撐站了起來,和部、柳二人交換了一個眼神后便朝那門里望去。
等柳思啥將正從過道大廳里探頭的胡妖兒領過來,他們這才一起向那門后走去,這時候倒不必再戒備,所有人都知道,里面的應該是自
門后的房間并不大,一今年約六旬的老頭委頓于的。身體扶著一張黑木椅子勉強沒有倒下。一看那老頭的衣著,方勝便知此人必是這中玉樓的老板了。
那邊郜志榮卻已經搶上前去,急道:“楊老板,你沒事吧?”
那楊老板終于認出郜志榮和柳思膛,精神竟為之略好,咳嗽了一聲后有氣無力地道:“是你們,老朽生機已絕,是不行了”咳”
“楊老板,外面那些人為何要如此對你?”柳思膛輕聲問道。
“柳姑娘,我恐怕沒時間向你們解釋了,,咳,,老朽托你和郜兄弟辦件小事,你們一定要答應我”
“什么事,您盡管說。”柳思啥這時候松開了胡妖兒,卻抓住了那楊老板的手,穩穩地握住。
一瞬間楊老板悲從心來,眼睛立刻濕潤了,斷斷續續道:“等我死后,兩位隨便將我葬在哪都行,但是一定要幫我幫我在店中守半個月半個月后我兒子會來,到時候你們讓他將店盤出去,帶著靈石回老家,再也不要到”到這個是非之地來了”求求你們了。”
“您放心吧。我們一定會在這守著直到您兒子來。”柳思恰有些悲傷,低聲應道。
“謝,,謝訃”
勉強說完,楊老板臉上浮起一絲笑容,似乎終于放了心,眼睛這就要緩緩閉上,而柳思臉也感覺到她手中那只布滿皺紋的手正漸漸變得無力。
眼見楊老板這就要斷氣,郜志榮突然反應過來。急道:“等一
楊老板聞言竟忽地又睜開了眼,這個時刻,他實在害怕部志薦說出反悔的話,不然他死也不能瞑目。
郜志榮一眼尷尬地磨蹭了一會,然后猛一咬牙快速道:“是這樣的,楊老板,如今我們都在散修聯盟暫任盟衛之職,這次來是因為接了一個運送火銅礦的任務。您這里正好是我們最后一站。您那一千七百斤靈石我們已經一兩不少全給您帶來了,全在這呢,您看說完郜志榮便向方勝猛打眼色。
方勝會意,手忙腳亂地摘下儲物袋,靈力一催便見屋中掛紅光芒大放,沉甸甸的礦石瞬間堆滿了大半個房間,方勝干咳一聲解釋道:“這才是一半,您看。這屋里放不下了。”
楊老板似乎明白過來,虛弱地道:“我明白了,老朽這一死,這些礦石自然用不著了。就送于三位吧。”
部志榮“呃”了一聲尷尬道:“我不是這個意思。哪。我這個任務牌,您現在還能不能勉強給留下個印記?”
這時候柳思啥將郜志榮掐死的心都有了,而方勝也是一臉膜拜地看著部志榮,心里連呼“厲害。強大。”
楊老板是人之將死,也不在意郜志榮正在榨取他最后的生命力,以郜志榮等人勉強能聽到的聲音道:“好”你們將任務牌拿過來吧,”
部志榮上去就將任務牌遞了過去,柳思暗卻覺得現在做這種事實在太殘忍,不忍心將任務牌拿出來,而方勝則是略一猶豫后立馬將那牌子取了出來。
等楊老板在郜志榮和方勝的任務牌里全留下印跡這老頭已經只剩下最后一口氣,但就是不肯咽氣,雖然已說不出話來。卻一直注視著柳思啥。
“還愣著干什么,你就不能讓楊老伯完成他人生的最后心愿?”郜志榮急道。
方勝心說,給他們仁的任務牌留下印記啥時候成了楊老板的最后心愿了,不過嘴上卻道:“思膛,快點吧。”
柳思給終于取出任務牌遞到了楊老板手上。楊老板凝了這輩子的最后一次神,在任務牌里留下印記后想要遞還給柳思給。然而手只伸到半途就垂了下去,這次是徹底斷氣了。
柳思暄眼中含淚。向部志榮怒道:“是你害死了楊老伯”。
部志榮早有對策。朝楊老板的尸身努了努嘴,道:“你看楊老伯的表情,他死的時候很高興,這能說我害死了他?。
楊老板確實笑容去的。柳思膛與憤地說了聲“你,卻不知道下騙翻么好。
“呃,我說兩位,在死者身邊大吵大鬧不太好吧,咱們還是快點處理他們的后事吧0
方勝連忙道。
郜志榮馬上接道:“言之有理!哪,妖兒,你好好哄哄思膛姐姐,讓她別生氣了。我和你哥哥去干活。”
“嗯!”胡妖兒重重應道。
柳思膛一下就被氣樂了,干脆轉過臉去,不再看郜志榮一眼。
方勝和部志榮很快就忙活起來,先來到門外將方勝最開始殺的那兩個秘術者拖到了天井中,臨了翻了翻他們身上,也沒什么值錢東西。
然后便是處理那個中年人的尸體,那道銀光此時已經還原為一枚小小的銀針。方勝讓郜志榮先收著。另外,他們又從中年人身上摘下來一個儲物袋。也沒看里面有什么,全讓郜志榮掛在了腰上。其后再沒什么有價值的東西,兩人便把中年人的尸體和另兩外兩具尸體堆在了一起。
接著兩人就去了臨街的大廳中,方勝還在猶豫怎么處置那兩人,部志榮卻說了句“留著后患無窮”之后毫不猶豫地將兩人給殺了。
又把這二人的尸體拖進天井,方勝一記浴火指打出,這五人的尸身很快化為灰燼,被方勝在旁邊挖了個小坑埋了了事。
其后他們又在一間廂房中發現了兩具尸首,全是店里的伙計的,再加上他們一開始在天井中看到的倒在血泊中的那個。這三具尸體也被方勝燒毀,埋在了開井的另一側。
至于那楊老板,方勝和部志榮合力將其架到了床上,柳思膛往楊老板嘴里塞了一枚寒氣四溢的珠子,然后又拿床被子將楊老板蒙上,準備等楊老板的兒子回來后由他兒子親自處理。
做完這些事后他們已經累得夠嗆,找了一會,正好找到兩間一看便是待客用的廂房。
能住的房間只有這兩間,在分房子時他們出又出了大問題。
四個人兩間房,很明顯兩人一間。
郜志榮的意思是,他柳思暗一間,方勝和胡妖兒一間,可是柳思膛不答應;于是自然而地出現另一種分配方式,柳思膛和胡妖兒一間,郜志榮和方勝一間,但是這一下卻是胡妖兒、方勝和部志榮三人全不答
胡妖兒是因為跟著方勝睡慣了,而鄒志榮和方勝則實在受不了兩個,大男人在一個屋里睡,而且那屋里還只有一張床。
至于第三種方案,那就更不可能了,四個人全不答應,,
于是又神奇地出現了第四種方案,那就是柳思除自己睡一間,方勝、胡妖兒和部志榮仁人睡一間,不過方勝和胡妖兒睡床,而郜志榮睡地板。
事實上對最后一種方案柳思膛是頗有微詞的。因為在這個剛剛死過這么多人的院之里。讓她一個人睡一個屋她實在有點滲得慌。但是如果再親口提出第五種方奉,也就是他們四個擠一間,她和胡妖兒睡床,方勝和郜志榮全睡地板,她又實在不好意思,于是就只能這樣了。
次日一早方勝和部志榮便看出來柳思暗的肯定沒睡好,他們都心知肚明,也不說破。而柳思啥雖然看起來嬌實則是很有個性的一個人,心里早就想好了,最多害怕一兩天,很快就會習慣的。
四人聚在一起后略商量了一會,郜志榮忽然道:“咱們還是先寫塊牌子掛外面吧。免得再有人上門。”
“也好。”方勝和柳思啥同時答應下來。
很快中玉樓那緊閉的大門上便貼了張白紙,上書“店主病重,歇業半月”八個大字。
這下暫時再沒別的事可干,郜志榮忽然眼睛放光道:“你們說這中玉樓得值多少錢?”
“郜志榮!”柳思膛怒道。
“好吧。就當我沒說。得,咱們還是來分臟吧,這些可全是搶來的還有咱們應得的。”
“趕緊趕緊!”方勝立刻附和道。
“其實我也沒來得及看呢。一樣樣慢慢來,哪,這枚銀針,也就是咱們昨天看到的那道銀光了,如果我所料不差。應是件上品寶器。這里還有一本小冊子,不是吧,《法器、寶器原材料匯總及分類,這玩意有個屁用。這又是什么?思啥,你來看看。”
“《雷音術。看樣子就是那秘術者所修的秘術了,根本沒有看的必要。”柳思啥又把那玉簡遞給部志榮道。
“另外。還有這些,嘿嘿!”部志榮忽地將儲物袋袋口朝下,將里面的所有東西都到了出來。
大白天里。幾個人仍然被晃得一陣眼花,從儲物袋里倒出來,赫然是一堆靈石。至少有七八百,已經比他們這個任務的報酬還要多了。
等儲物袋里再沒有靈石落出。郜志榮卻仍不將儲物袋收回去,而是咽了口唾沫。鄭重道:“重頭戲來了,你們接好了!”
接著便見淡白光芒從儲物袋口亮起,方勝的心忽的“砰砰”狂跳起來,他雖然也曾經有錢過,但是他還從來不曾擁有過一枚仙石,而那淡白光芒,絕對是仙石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