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兩人嚇得尖叫,很快又叫不出來了,腦袋被頭頂手爪上快速彌漫出的黑霧給籠罩了。
黑霧快速鉆入了兩人的口鼻眼耳內,令兩人顫抖著沒了聲響。
稍一會兒,鉆入的黑霧又快速抽離,吸附回了頭頂的手爪內。
眼前恢復清明的二人卻雙目無力,眼神渙散著。
林淵雙手一揮,兩人左右飛了出去,飛上了正廳二層環繞的樓層,砰咚撞墻,又咣當掉落在了左右的二樓走廊上,沒了動靜,昏死了過去。
正廳內風起,碎尸及一些陳設飛來,向一襲斗篷屹立的人集中而來。
斗篷內揮出一只大手一震,砰!一切皆化作齏粉,化作了血霧。
林淵從門口血霧中不疾不徐地走出,手上多了幾件明晃晃的東西,曹路平的武器,斷裂的匕首,被他順手收了。
出門,外面碎裂的尸體,他走到便抬手虛空一抓,碎尸飛來集中,又被他隔空單掌一震,砰聲中化作血霧。
院子里有手機滴滴響個不停的聲音,林淵沒有理會,對他來說不關他的事。
他繞這院子快速走了遍,所有的尸體一一處理了干凈。
他不會留下任何“無妄”行兇后的痕跡。
全部處理干凈了,他飛身出了院子,落在了外面的路上,一輛車旁。
開門抓了一根鐵鏈,鐵鏈的另一頭還拴著皮洪夫婦。
揮手一拽,瞪大了雙眼的夫婦二人被從車內拔出,飛出。
林淵揮臂一甩,鐵鏈拖著人橫掃,轟!一旁的大塊山石撞的碎裂垮塌,活生生的夫婦二人血肉橫飛,如同爆炸。
今晚見過他林淵這樣現身的人都要死,曹路平如此,他們夫婦也是如此。
而伍薇和溫良則是個例外。
“什么人?”兩名身穿銀甲的城衛飛來。
兩人剛好巡視到此,突然聽到動靜,飛來查看,見到行兇后的現場,凌空怒喝。
林淵冷目一掃,沒有任何猶豫和遲疑,揮臂一甩,拽在手中的鐵鏈蜿蜒飛舞,宛若矯龍橫空,又似一道黑色霹靂。
砰!一名城衛避之不及,胸口甲片被擊散,胸口突兀內陷,口鼻噗出大口鮮血,瞬間充血的眼球似要爆出來一般。
另一名城衛大驚,林淵揮臂又是一抖,擊中一人的鏈稍反彈。
砰!另一名城衛頓時面目全非,血肉炸射,頭盔飛了出去,大半個腦袋都沒了。
兩人先后啪嗒落地,體軀仍有抽搐。
兩人死前做夢也想不到,安詳多年的不闕城內,竟然有人敢毫不猶豫地對城衛人馬下殺手,而且是毫不掩飾的動手,簡直是膽大包天,按理是見到他們就跑才對的。
嘩啦!鐵鏈倒飛而回,纏在了林淵的胳膊上,鏈稍握在了他的手中。
冷目掃了遍四周的林淵,身形咻地消失在原地,如一縷輕煙而去,留下一處血腥地。
月朗星稀,四周一片死寂,被巨響驚的安靜后的蟲鳴聲,好一會兒又再次響起……
蘊霞樓,聽到上樓的熟悉的女子鞋跟聲音,躺椅上還未休息觀看著播放光幕的趙元辰沒回頭地說道:“看看吧,洛天河突然弄出這個來,果然是被人說急了,換著花樣的給自己解釋。”
近前的女子道:“可以理解,說其他的可以不在乎,說他縱容前朝余孽,他也擔不起。”
“這是仙庭內部的事,所謂的神仙也裝著人的心思啊,咱們看個樂子就行。”趙元辰呵呵一樂,略偏頭問了句,“曹路平還沒離開嗎?”
女子道:“還是聯系不上,我們安插在那邊的人不接通話。會不會被曹路平發現了是我們的人?”
趙元辰:“發現了又怎樣?知道了是我們的人,他還能動手不成?直接聯系曹路平。”
女子道:“聯系了,也聯系不上,所以我才擔心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趙元辰回頭,“怎么回事?”
女子道:“我已經安排了人過去查看,應該快到了。”話畢忽抬頭看向屋頂。
趙元辰跟著看向屋頂,他沒發現什么異常,卻從心腹隨從的反應中察覺到了異常,欲起身。
女子伸手摁住了他的肩膀,趙元辰沒聽到什么,她卻聽到了有人在屋頂走動的聲音,一步一步不疾不徐的走動聲音,猶如漫步似的。
守衛?守衛又怎么可能在屋頂散步?
外人?守衛又不是瞎子,怎么可能縱容外人在屋頂散步?
啪!她屈指一彈,燈滅了。
揮手一撥,一張椅子滾下了樓梯,同時順手將趙元辰送進了床底下。
本人則迅速閃身而出,破窗掠向了屋頂。
她本打算迅速看下情況,一旦不對又立刻返回以保護趙元辰為首位的。
然而人剛從窗口出去,又很快墜落,從窗口經過,沒了腦袋,身子從窗口位置下去了,遠處的燈光透視下能看到還有一片水灑下。
樓下響起咣當砸落的聲音。
然后樓下又響起了一步步拾階而上的腳步聲。
窩在床底的趙元辰驟然緊張了起來,蜷縮在下面大氣不敢喘。
啪嗒,開關聲,燈亮了。
趙元辰從床底看到了一雙男人的腳在走動,還有伴著腳步的黑色垂披晃動。
腳步走過去了,又走回來了,又走過去了,還有水滴跟著腳步在滴答滴答,趙元辰一顆心提到了嗓子眼。
什么人敢隨意來這溜達?不可能的事情!
他意識到了不對,急盼心腹隨從回來,但不知為何沒了反應,又沒聽到任何打斗的動靜,按理說不該扔下自己不管才對,難道背叛了?可還有外面的守衛啊,總不能所有人都背叛吧,為何也沒一點動靜?
嘩啦!趙元辰眼前一花,發現床榻突然挪開到了一邊,而他則是一副擔心春光外泄蜷縮側躺的樣子,暴露在了燈光下。
晃動的身影遮住了刺眼燈光,站在了他的跟前,他才看清了來人的詭異模樣,正漠然垂視著他。
此時他才明白水滴是怎么回事,滴下的是鮮血,不是水。
來人手上提著一顆腦袋,一個女人的腦袋,瞪大著眼,滿臉錯愕的樣子,正是他的心腹隨從。
趙元辰嚇得往后連爬幾下,撞在了墻壁上無路可去了才停下了,問道:“什么人?”
手上提著人頭的林淵,沙啞著嗓子問道:“你不該問話,我不高興你會死的,愿意誠實回答我所有問題嗎?”
趙元辰也算有點見識的人,感受到了對方身上不一般的內斂氣勢,果斷閉嘴了,點了點頭。
“是明白人,我相信你有誠意。”
咚!人頭落在了地板上,林淵走到挪開的床榻邊,慢慢坐下了。
趙元辰慢慢爬了起來,心理素質還算不錯,慢慢整頓了一下衣裳,繃著臉頰坐在了一旁的椅子上,盯著對方打量。
林淵:“為什么要查林淵?”
他有自己的經驗判斷,相信曹路平的話,也不想再節外生枝,但為了避免陰溝里翻船,他想了想,還是直接過來了。
林淵?竟然是因為那個林淵來的?趙元辰瞬間明白了曹路平那邊為何聯系不上了,瞟了眼窗外,不見自己任何守衛有任何反應,而眼前這位卻大喇喇坐在了自己的跟前,也明白了自己的處境。
同時也有了自己的判斷,不是因為秦氏,而是那個林淵,看來那個林淵身上果然有問題,自己誤打誤撞之下可能觸碰到了不該招惹的人,怕是要被那姓潘的賤人給害死!
深吸了一口氣,回道:“不是我要查,是潘凌云要查,她覺得那個林淵在秦氏的處境有點怪異。”
林淵:“為什么不是她查,她為什么交給你來查?”
“周氏和潘氏聯手了,我們進行了分工,她有其他事要處理,一些雜事交給了我來處理……”
一問一答之下,趙元辰把什么都給招了,只要是自己知道的,毫不隱瞞,無異于把周氏給出賣了。
周氏不是他的周氏,不如他自己的命重要,哪怕有一線希望,他也要自保。
交代的很痛快,態度也很配合,吻合了曹路平交代的一些情況,
林淵最后問道:“潘凌云住哪?”
趙元辰:“景上春,不過今天已經離開了,這里扔給了我負責。”
林淵:“知不知道去哪了?”
趙元辰:“我也希望你找到她,幫我拉個墊背的,但我真不知道,她突然離開,應該是要進行她的計劃,那賤人不會告訴我。”
林淵:“態度不錯,我都不想殺你了。”
還是難逃一死嗎?趙元辰喉結聳動,“要錢還是什么的,你盡管提,我想保命。”
“抱歉,你看到了我。”
“只要我能辦到的…”
“不需要。”
“沒有商量的余地嗎?”
“沒有”
趙元辰搭在雙膝上的十指緊握了,“能不能麻煩您幫個忙?”
林淵:“可以說來聽聽。”
趙元辰:“我有個表弟,名叫彭希,是我在周氏的競爭對手,一直以來讓我和家人很痛苦,如果可能,幫我殺了他!”
林淵:“不能給你確切答復,不過這個名字我記下了,如果有機會,又值得我動手,可以的。”
“我很好奇,能不能讓我知道你是誰?”
“不行。”
趙元辰慘笑,看了眼地上的人頭,“我不想死的太難看,怕我母親看到不好,能不能留個全尸,讓我走的體面點。”
“鑒于你的態度,我成全你。”林淵話落,一把抓了座下的床單,順手成繩,席卷而出,穿上面橫梁而下,絞了趙元辰的脖子,將趙元辰憑空吊了起來。
吊著難受的趙元辰凌空蹬腿,對方說下手就下手,他覺得自己還沒做好心理準備。
經過的林淵抓住他腿拉了一下,頸骨斷裂的咯嘣聲傳出,動彈了一下的趙元辰沒了動靜。
啪嗒!燈滅了,一步步下樓的聲音在安靜的屋內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