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夫人一瘸一拐的向門外走去,遙遙的依稀間可以聽到陶夫人輕柔聲音:“李嬸,幫我燒一鍋熱水,我要洗個澡!”
“虞七,你怎么起那么早?”此時琵琶方才睡眼朦朧的睜開眼,看著在爐火前撥弄柴火的虞七,眼睛里露出一抹詫異:“夫人呢?夫人怎么今天這么早就起來了?”
虞七聞言笑了笑,頭也不抬的道:“夫人說想起來有一冊賬本還沒有來得及盤算,所以睡不著,早早起來就去盤算賬本了。”
“哦?”琵琶聞言一愣,嘀嘀咕咕的道:“怪哉,昨晚睡眼朦朧,只覺得天旋地轉,耳邊有小耗子吱吱喳喳的叫個不停,叫人好生的疲憊。”
虞七動作一滯,抬起頭看向帷幕,看向整理衣衫的琵琶,然后低下頭默然不語。
天邊第一縷東來紫氣升起,被虞七吞入了腹中,此時虞七站在窗前,吞下浩然的東來紫氣,眸子里一抹電光閃爍:“如果說煉骨肉皮膜是千刀萬剮,那么煉魂便是抽魂煉魄之苦,是**上痛苦的千萬倍。”
“非元神淬煉到極致,不能承受生死之力,不能打破虛空勾連天地造化,奪取天地之玄機!”虞七眸子里露出一抹凝重,持著賬本緩緩的翻開一頁:“我的肉身已經淬煉大體完成,接下來的行功,便是元神之法。非元神一轉不成,血肉不可剝離,肉身無法達到完美無瑕的地步。”
也就是說,如果元神不突破,他的天罡變妙法將會止步于此。陶夫人體內的純陰之氣,給了他走捷徑的機會,按理說他氣滿神足,元神增益至無可在增,至少要三年苦功,而且還要無數天地奇珍,養魂煉魂之妙物加以培育,可是陶夫人體內的純陰之氣,一夜便抵得上這無數造化。
“還需鞏固一下根本,才能開始煉魂!”
虞七心頭念動,正要收起書卷去樓下幫忙,忽然耳畔傳來一道聲響:“叮,恭喜宿主,獲得先天純陰之氣,洗煉靈魂本源,可以獲得一次抽獎機會,請問宿主是否抽獎?”
“抽獎機會?”虞七一愣。
系統每個月都有一次抽獎機會,不過所抽之物皆是雜物,虞七后來干脆就失去了興趣,將所有抽獎的機會都攢著。
“細細數來,自夏日至今朝,已經有七次抽獎機會了吧?”虞七心中念頭轉動。
“抽獎!”虞七道。
“請問宿主,是七次一起抽,還是一次一次的抽!”系統的女音此時多了一抹輕柔,多了一抹女性該有的柔和滋潤。
“一起抽!”虞七不緊不慢的道。
“叮抽獎中,請宿主稍后!”剎那間虞七只覺得眼前天旋地轉,意識進入靈魂深處,一個金光閃爍的大轉盤轉動,其上無數個黑色漩渦鋪天蓋地的旋轉。
“系統正在諸天萬界掠奪中,宿主請稍后!”
“叮,恭喜宿主獲得精鹽一罐、十三香一包、文房四寶一套、珍珠奶茶一杯、釣竿一套、神話級物品混元傘神禁一套、精米一袋!”女音聲音里滿是柔和。
“嗯?”虞七不由得精神一震,不去管那十三香與精鹽之物,而是看向了那元傘的先天神禁:“混元傘?”
“不錯,此物為封神演義世界魔家四將所有,有通天徹地之能。傘上綴有各種寶石、又有符印裝載天地四個字。此傘一旦張開,天昏黑地日月無光,轉動時連天地也要晃動。此傘皆為明珠穿成,共有祖母綠、祖母印。祖母碧、夜明珠、辟塵珠、辟火珠、辟水珠、消涼珠、九曲珠、定顏珠、定風珠。搖一搖乾坤晃動,晃一晃可收取敵人的寶物和兵器。”
“叮氣數反噬,宿主借得紫薇氣數,抽獎獲得神話級法寶一把,還請宿主查收!”
“叮,請問宿主是否領取?”
“這混元傘如何領取?”虞七不解。
“只要宿主尋找一把雨傘,然后日夜以秘法祭煉,便可將先天神禁附著其上!”
“尋常折傘?還要自己祭煉?”虞七不由得一愣。
“斬仙飛刀怎么不用我自己祭煉?”虞七的眸子里滿是疑惑。
“回答宿主的話,斬仙飛刀乃宿主第一次抽獎,是成長型法寶。混元傘系統只提供先天神禁,未來的祭煉還要宿主自己努力。叮,不過為了安慰宿主,系統將破例一次,為宿主灌頂混元傘第一重先天禁制,請問宿主是否接收?”
“不接收!”虞七翻了翻白眼:“我現在連一把雨傘也沒有,怎么去接收?”
“再說了,混元傘可是能用一輩子的東西,能隨便找一把雨傘嗎?我要去城里親自挑選一把好的雨傘!”虞七不由得翻了個白眼。
“混元傘乃是法器,會隨著你的祭煉,不斷添加各種材料而逐漸變化,你隨便挑選一把傘不就是了,何必那般麻煩!”系統聲音里滿是鄙夷。
虞七懶得理他,轉眼去看轉盤另一端,卻見一箱子十三香、一箱子精鹽在虛空中漂浮,等待虞七領取。
精鹽,在這個世界是不存在的!
上至王公貴族,下至販夫走卒,吃的都是粗鹽。乃至于那些底層普通百姓,干脆吃的就是鹽礦。
虞七眸子里露出一抹怪異之色,釣竿也就罷了,文房四寶可以送人,那珍珠奶茶有啥用?
這玩意也能抽獎?
虞七雙眸內露出一抹怪異,低下頭看向自家腳尖,一杯珍珠奶茶他就算是想送人,也沒法解釋。
這根本就是不屬于這個世界的東西,別人要是問珍珠奶茶的來歷,他怎么和人解釋?
手指輕輕敲擊賬簿,虞七抬起頭看向遠方,過了一會才走下樓閣,向陶府外走去。
“琵琶姐,記得和夫人說一聲,我要去城里去一趟!”虞七喊了一聲。
聽聞虞七的話,琵琶點點頭,眸子里露出一抹怪異,站在冷風中清理著院子里的碎屑。
“喲,你小子出來了,昨夜可曾消受的美?”
才走出大門,就見陶府墻角蹲著一道人影,身穿胡裘大衣,將整個人埋了進去,唯有一口口熱氣呼出,胡裘浸染了一層寒霜。
“大廣法師,你怎么在這里?昨晚的事情你怎么知道?”虞七不由得一愣,隨即毛骨悚然一驚,駭然的看著大廣道人。
“呵呵,道爺我什么不知道!”大廣道人自衣服里拔出腦袋,笑嘻嘻的看著虞七,臉上、頭發上全都是白霜。
“那陶府即將劫數臨頭,陶夫人要被牽連進去,死于非命。其體內純陰之氣,若不加以利用,反倒是浪費。可惜你還是個小雀兒,享受不得陶夫人**的滋味,只能汲取了其元陰之氣,過過手癮!道爺我修行的又是玄門正道,不屑于雙修之法!”道人嘴角翹起,露出一抹怪異的笑容。
“是你搗的鬼?”虞七面色難看。
“當然不是!我不過被翼洲侯府攔了下來,然后無處可去,又返回陶府,昨晚無意間看了一出好戲而已!”大廣道人指了指自己的眼睛:“昨晚你與陶夫人的氣機糾纏在一起,紅鸞星動顛倒巔,純陽之氣與純陰之氣攪合在一起,錯非道爺我出手替你巔篡了天機,不知要惹出多大動靜。”
“原來如此!”虞七恍然。
“你既然無意間汲取了純陰之氣,那便沒有那么多忌諱,不可浪費了機緣,我這里有一本妙訣,你且拿去用!”大廣道人隨手自懷中掏出一本書籍,扔在了虞七懷中。
“哦?”虞七沒有拒絕,而是將那書籍拿在手中,詫異的看著大廣道人:
“你都走去幾個月,怎么還被攔了回來?”
“翼洲侯為了獲得祖龍,已經封鎖了翼洲所有關竅,所有諸子百家之人皆被困在此地。道爺我本來想要繞路而行,誰知竟然被巡山的山神發現了蹤跡!”大廣道人眼中滿是晦氣:“再者說,師門有令,洛水水神即將出關,法駕此地降服那邪祟,師門令我在此掠陣”。
“哦?還有這等因果?”虞七聞言一愣,然后道:“洛水水神,難道這世上當真有神靈?”
“自然是有的!”大廣道人不緊不慢的道:“舉頭三尺有神明,神明無處不在。”
“我正要去城中買傘,道長可否與我同去?”虞七不緊不慢的道。
“去城中?那豈不是要經過酈水河畔?”大廣道人一愣,然后呆呆的看著虞七:“你莫非瘋了?你不知那邪祟的恐怖!那可是即將血肉重生,點化為純陽的鬼物,一身本事已經超乎我等想象。”
“道長不是說,道門真神即將降臨,降服邪祟嗎?”虞七不解的看著大廣道人。
“還沒降臨呢!”大廣道人搖了搖頭:“再說,那邪祟雖然居于洛水,但是卻并不受酈水節制,洛水水神雖神力滔天,但卻也未必能降服的了她。我曾經親自與那女鬼交過手,那女鬼修為近乎于不可思議,已經離演化純陽不遠了。這麗水河畔,萬萬是去不得!去不得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