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董其昌譽為‘章法為古今第一,其字皆映帶而生,或大或小,隨手所如,皆入法則’的天下第一帖蘭亭序?
周易瞪眼看著唐寶,懷疑這位大少爺的消息是否準確,這件書法界的瑰寶當年可是讓唐太宗李世民都要垂涎三尺,派了監察史蕭翼從王家后人手中騙去,在他死后將這張帖子陪葬昭陵。
昭陵之所以遲遲沒有挖掘,就是因為擔心一旦打開陵墓,空氣涌入,什么陶器唐三彩還好,蘭亭序難免就要風化成灰,這是讓考古界最為顧忌的事情。
難道是盜墓賊不怕鬼吹燈,手藝比國家考古專家還高,盜竊了蘭亭序轉賣國外?周易搖頭,有這種本事的盜墓賊還用盜墓麼?直接可以享受國家津貼了,又或者是傳說不準確,這張蘭亭序壓根兒就沒進昭陵?又為何會出現在法國的古玩地下市場中?
“想什么呢三哥,這張蘭亭序可不是王羲之的真跡,要是真跡,那還不得震驚世界了?”
“總不會是故宮博物院的唐摹本流出了吧?”
周易很客氣地用了個‘流出’來形容,故宮博物院這些年不是丟東西就是毀東西,唐摹本被人偷了弄到海外,那也不是沒有可能的事情;法國是個崇尚文化藝術的地方,這些年華夏書法畫作頗受重視,倒是最好的銷贓地。
“不是故宮博物院那張,是褚遂良臨摹的那張,這張蘭亭序帖一直都是去向神秘,據說是被收進了乾隆墓中,被孫殿英的亂兵損毀。想不到卻出現在法國古玩地下交易市場。”
唐寶嘿嘿笑道:“老頭子整天罵我不求上進,這次哥們兒就把遺失海外的國寶給找回來,看他還罵我不罵了?不過三哥你也知道,讓哥們兒看蟲就行,看文玩字畫可就沒譜兒了。兄弟知道三哥其實是個大行家,這事兒怕是還得拜托你。”
“我說你就是個饞鬼,也用不著巴巴趕來法國蹭我的酒喝吧?原來是這么回事。”
周易微微點頭:“法國地下交易會什么時間開,總該不會是今天吧?”
“據我得到的消息,這場地下交易會是在地中海公海范圍舉辦,地下交易會的主辦者應該是臨時商借了歐洲某家賭場的一條賭船做為交易場所。應該就是最近幾日,具體時間我的人還在調查......”
“還在調查?”
周易連連搖頭,要不怎么說是二世祖呢,找的人都不靠譜兒,這都什么時候了還不能確定地下交易會開始的時間?就這還請自己掌眼、信誓旦旦地要取回國寶?
“三哥你是不清楚,這不是咱的地盤。兄弟我能查到這一步,那已經是很不容易了。”唐寶苦笑道:“再等個一兩天,或許就有消息了,哥們兒可是花了大錢。”
“你還不如把錢給我算了,純屬浪費。等你調查清楚了又如何?像這種級別的隱秘交易,沒有特別邀請函,你上得了那家賭船?得了。還是哥哥幫你一把吧,我先打個電話。”
“成嗎?”
唐寶得到初步信息后,可是聘請了巴黎最具實力的偵探事務所,結果到現在也沒得到準確信息,對周易表示懷疑。
“喂,是波拿巴先生麼,我是華夏的周易。”撥通了一個電話號碼,周易淡淡地道。
“華夏......哦,是周麼!周,真高興能接到你的電話。你回到法國了?有時間一定要來賭場玩玩兒,上次和大衛通電話,他還提到你呢。”
威廉波拿巴表現的無比熱情,一想到這位華夏周在賭桌上神奇的表現和對亨利的雷霆手段,他就有種發自內心的戰栗。憑借他多年混跡黑X黨的經驗,像周易這種隨時可以‘翻手為云、覆手為雨’的人物,是只能做朋友,不可以做敵人的。
更何況周易雖然從翁吉安雷般賭場弄走了足足幾十億法郎,最終卻還是將賭場‘還’了給他,威廉波拿巴雖然是出了名的狠角色,卻也是個恩怨分明的人,還是記下了周易這個人情。
“呵呵,波拿巴先生不必客氣,我就是想向您打聽一個消息。”
周易笑道:“最近有法國的炒家在地中海公海范圍舉辦古玩字畫交易會的事情,波拿巴先生聽說過麼?據我所知,這位炒家應該是借用了一條賭船,波拿巴先生也是歐洲賭界的頭面人物,應該有收到消息吧?”
翁吉安雷般賭場在法國很出名,可在歐洲最多也就算是個二流,周易也就是隨便問問,他如果有消息那就最好了。
“哦,周你是問這件事啊?怎么,周你對這次交易的東西感興趣麼?”
威廉波拿巴微微沉吟了一下,還是決定正面回答周易:“周,如果不是很有必要,我勸你還是不要去了,我聽到消息,瑞典王室、英國高等貴族、一些世界聞名的收藏家、甚至是阿拉伯油王都會參與此次交易會,據說他們都是對其中的一幅華夏書法作品志在必得。周我知道你很有實力,可就算你的資產再多幾倍,也未必爭得過阿拉伯油王和那些老牌貴族吧?那些都是真正的隱形富豪,資產還要遠遠超過比爾蓋夫這種名義上的世界首富......”
“三哥,行啊你,有門兒!”
唐寶一直湊在周易的手機旁聽著,面露喜色地伸了伸大拇指,低聲道:“邀請函、邀請函......”
“競爭者再強大,我也是要去看一看的,畢竟有關我們華夏的國寶。”
周易笑道:“我需要交易會開始的準確時間,還有兩張邀請函,波拿巴先生可以幫我這個忙麼?”
“邀請函?這恐怕有些困難,周氏集團董事長的身份雖然勉強夠了,可因為是新興企業,你的實力還無法讓這場交易會的主辦者信服,至于您那位朋友,能讓我知道他的身份麼?”
威廉波拿巴笑道:“不瞞周你說,如果不是這場交易會的主辦者這次借用賭船,和賭界發生了一些關系,我也無法得到消息,就算得到消息了,也沒有資格得到邀請函。當然,如果您的朋友是一位有身份的貴族,那就不一樣了。”
他很想幫周易這個忙,可也知道交易會的主辦者并非普通人物,對方這次在地中海公海舉辦地下交易會,是為了方便大部分來自歐洲的收藏家和貴族,借用賭船是考慮規避法律,因為就算在歐洲一些開放賭船登記的國家,也會限定賭船的數量,并非是對方實力不夠。
所以幫忙歸幫忙,如果周易的朋友身份不夠,或是懷有某種惡意,他也只能表示愛莫能助了。這樣問周易,就是為了摸摸底,以便決定是否賣給周易這個人情。
“貴族?”周易看了唐寶一眼,這貨也勉強算是華夏的貴族了吧,不過見到唐寶連連搖頭,知道他不想泄露身份,于是笑道:“是個生意上的朋友,資產也算雄厚,就是要開出證明恐怕需要時間,不知波拿巴先生還有沒有別的辦法?”
唐寶還沒混蛋到把名下資產轉移到國外的程度,要是由國內金融機構開出資產證明,就算能解決身份暴露的問題,時間上也未必來得及;更何況來自華夏的資產證明也未必會被交易會舉辦方認同,畢竟華夏對金融的管制帶有很強的政府性色彩,不比西方國家自由。
“辦法倒是有,就是要麻煩一些。”
威廉波拿巴笑道:“這樣你們就需要一位大人物的擔保,法國賭業協會的會長埃爾.拉法蘭或許會很樂意為周你擔保。”
“埃爾拉法蘭?”周易微微皺眉,法國賭業和黑X黨關系密切,基本是穿得一條褲子,這位拉法蘭顯然也干凈不到哪里去,再說自己跟他又不認識,何來很‘樂意’的說法呢?
“是的,就是拉法蘭先生。周你在翁吉安雷般的神奇表演讓拉法蘭先生非常好奇,尤其是你‘幫助’我們取回賭場、用雷霆手段挽救你那位法國姐夫的手段更是讓拉法蘭先生無比贊賞,他一直想要見到你,如果你肯抽出時間和拉法蘭先生見個面,相信一切都不是問題。”
威廉波拿巴用力蠱惑著周易:“拉法蘭先生和這次交易會的舉辦者交情匪淺,對方借用賭船的事情就是他一手促成的,如果是他為你們做擔保,不僅是上船沒有任何問題,甚至可以溢價拍賣,因為拉法蘭先生的擔保就是信用度。”
暫時捂住通話口,周易轉頭看了一眼唐寶:“你都聽到了,這個拉法蘭恐怕是黑X黨的大頭子,可我們如果想要上船,就必須得到他的擔保。”
“答應他,不就是一個黑X黨麼,咱哥們兒怕什么?”唐寶冷笑一聲,像拉法蘭這種人該利用就利用,至于什么地下組織黑X黨,咱堂堂紅幾代最不怕的就是這類人,就算到了法國也是一樣。
“如你所愿。”
周易點點頭,其實就算唐寶退縮,他也未必會放棄這張褚遂良親筆臨摹的蘭亭序,既然是華夏瑰寶,怎么可以讓外國人得了去?這是連小孩子都明白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