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兇悍而身強體壯旳親兵們震懾住了城內的宋軍士兵,他們哭喪著臉在同樣哭喪著臉詛咒親兵們的軍官的帶領下,懷著出殯的情緒登上城樓準備作戰。
對于這些宋軍士兵來說,上城樓作戰等于自殺。
對于明軍來說,發射第二輪炮彈倒也不是什么簡單的事情,尤其是對于難于操作的大將軍炮。
一發炮彈發射完畢之后,首先炮組的炮手們需要利用特制工具一起吶喊著努力,把火炮復位,按照炮管上的照門和準星調整射擊角度。
然后他們必須用帶鉤的刷子先把炮管內沒有燃燒完全的東西鉤出來,再用沾水的毛刷伸進炮膛清洗并熄滅火星,然后用干布包裹的炮桿伸入炮膛去擦干。
到這一步,炮手們才能再次填入火藥,放入炮彈,有時候還需要塞一些東西固定,增加氣閉性,最后引燃發射藥,進而點燃炮管內的火藥,進行第二次發射。
而在這個過程中,隨著射擊次數的增加,需要給炮管子一些時間降溫冷卻,到后面炮管溫度很高的時候,甚至需要澆溫水來給炮管緩慢降溫,以維持炮管的發射狀態。
戰斗時間越長越需要給炮管足夠的時間降溫,避免炸膛和火炮壽命減損等等問題。
因為這樣的限制,每天發射炮彈的數量也是有限的,蘇詠霖就給神機營下令,每天、每一門大將軍炮的發射不能超過二十發炮彈,多的部分必須輪換發射。
所以神機營在使用大將軍炮進行發射的時候,還要注意上限,并且進行輪換發射。
事實上炮手們也不會每天都打滿二十發炮彈才進行輪換,
一般打到十發炮彈或者十五發炮彈的時候就要開始準備輪換了。
炮手們在戰斗的時候還要準備備胎用炮,
而從舊炮退場到新炮上場準備發射這個過程還需要相當的時間準備。
這段時間對于現在的火炮來說是必須要支出的,也是大將軍炮最大的弱點之一。
不過它的威力十分強大,是現在這個時代最強大的攻城武器了,它的優點決定了明軍無法舍棄它,
只會不斷的改進它。
比如給它制定更好的固定炮身的辦法,
免去相當耗費時間的復位和調整射擊角度的程序。
這個程序要是免掉了,能給炮組節省一半的時間。
亦或者增強炮身強度,
讓炮手們不要總是擔心它會炸膛,
免去降溫時間,那么也能給火炮發射減去很多的麻煩。
第二輪射擊說到就到,
二十五門大將軍炮再次轟鳴出聲。
震天動地的轟鳴聲之中,
二十五顆鐵彈再次裹著灼熱的氣流砸向了樊城城樓,再次給樊城城樓帶去了恐怖的傷害。
宋朝以前襄陽和樊城的城樓都是土城,靠著一層一層的夯土夯起來的,較為結實耐用,
不過沒有包磚。
而到了宋朝,
尤其是南宋,
因為襄陽和樊城的重要戰略地位,
南宋朝廷花了大價錢給城墻包磚。
燒磚這個行當在明朝大為興盛,
所以明城墻多為包磚城墻乃至于純粹的磚石結構城墻,
宋朝以前則多為土城墻,
只有一些重鎮使用了類似于三合土的技術制作城墻,
非常結實耐用。
宋朝出現了燒磚行當,
但是還沒有興盛起來,包磚成本比較高,
只有重鎮才有這個待遇,不然的話朝廷支出不起。
蘇詠霖就在明國大力發展燒磚行業,
大力興建燒磚工場,然后給一些重鎮的城墻進行包磚改進。
目前得到改進的有中都城、遼陽城、大同城、長安城、洛陽城、開封城等等重鎮,
包磚的存在大大增強了這些城池的防御力。
而對南宋來說,除了臨安城之外,
襄陽和樊城都有這個包磚待遇,
且城墻十分堅固。
他們已經考慮到了明軍會使用投石機攻城的情況,所以升級城墻防御,用上好的青磚對城墻進行包裹,一般的投石機打擊不能損壞墻體。
但是明軍火炮是直射轟擊,
和投石機的拋射完全不同,火藥爆炸的動能更是遠超投石機的機械動能,
可以說是一打一個坑,
一打一個坑。
凡是擊打中墻面的炮彈基本上都把包磚部分打碎掉了,多來幾次,直接就露出了包磚后頭的土質墻體。
當包磚部分被打掉之后,內里的夯土城墻其實還是有著相當的防御力的,且城墻相當厚實,夯土城墻的厚度往往超過高度,很難破壞。
可是只要被火炮轟擊超過一定的限度,
也不能說這厚實的夯土城墻就不會垮塌,
到底還是土,在火器的轟擊下,
誰也不敢保證就不會有問題。
就算是強如赫連勃勃的大夏龍雀城,又能如何呢?
火炮鐵彈沉重的打擊給樊城城樓帶去了巨大的損傷,樊城城樓不斷震動,
城墻上守軍則被炮彈打的失魂落魄,一時間完全無法反擊。
周本元在部下的保護下離開城樓,躲在了安全的地方,好一陣子才緩過來。
緩過來之后,周本元覺得不能這樣下去。
要反擊,必須要反擊,不能坐視明軍用新式火器轟擊他們而他們不做出反擊。
他注意到明軍每一次轟擊之后都會間隔好一段時間,這一段時間在他看來就是反擊的機會。
他趁著間隙登上城墻觀看明軍陣勢,發現明軍沒有趁著炮擊間隙前來攻城,沒有接近的跡象。
難道是想靠著新式火器把城墻摧毀?
周本元不知道,但是還擊是必須的。
他的部下告訴他還擊難度很大,因為明軍距離太遠,
距離城墻接近五百步的距離,他們的投石機和床子弩未必能夠得著明軍。
“夠不夠得著是一回事,反擊不反擊又是另外一回事,被動挨打會極大的摧殘軍心,必須要反擊!必須要振奮軍心!”
周本元很快要求還能發射的床弩機組發射床弩,
用床弩反擊明軍,發射一箭就給床弩機組人員一個人賞賜五百文錢。
接著又要求城樓上和城內的投石機機組發巨石反擊,每發射一塊巨石也給投石機組成員一人五百文錢錢。
同時他也知道這種空話不能給士兵足夠的刺激,于是他許諾專人計數,直接帶著一車一車的銅錢就在機組旁邊等著,打完就給錢,現場付錢,絕不拖延!
所謂重賞之下必有勇夫,宋軍普通士兵本來就是為了錢而參軍打仗,一聽有錢拿,還是現場支付絕不拖延,很多人立刻興奮起來。
兵餉還有被長官黑掉的可能性,更是被層層盤剝,拿到手里能有四五成就算軍官愛兵如子了,廣大官兵深深為此感到郁悶。
但是這一次可是現場支付,絕不拖延!
火炮的恐怖威脅他們不怕了。
城墻上的死亡威脅也值得商榷了。
雖然腿肚子還有點發軟,但是一看到整箱整箱的黃澄澄的銅錢,宋軍士兵們的腿肚子也沒那么軟了,手上也有勁兒了。
他們一心念著五百文錢、五百文錢,仿佛立刻就能從心底里提煉出力量,這股力量足以支撐著他們頂住對明軍火器的恐懼,登城反擊。
只要打一發,發射一次,就是臨安百姓五天的收入,打六次,就是全大宋生活水平最高、薪資最高的臨安城百姓一個月的收入,基本上也是一個家庭一個月的開銷。
對于大頭兵們來說,這種誘惑是難以抗拒的。
那么多錢,頂的上多長時間的兵餉了?
那么好的機會,難道就要放過?
打啊!為什么不打?
于是城內宋軍開始反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