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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喜本以為自己已經靠著才干得到了蘇詠霖的信任,可以繼續在勝捷軍當中存活下去,尋找到一條飛黃騰達之路了。
他甚至美滋滋的計劃著爬到勝捷軍的中高層,成為蘇詠霖所信任的人,然后自然可以為所欲為。
結果蘇詠霖翻臉不認人,因為一些過去的事情二話不說就要砍了他。
他當然不愿意。
“不!不要殺我!不要殺我!我能辦事!我有才干!我會做很多很多事情!蘇將軍!別殺我!別殺我啊!!!”
劉喜面色慘白,拼命掙扎,拼命的呼喊著蘇詠霖,想要換一條命。
然而蘇詠霖義正言辭。
“作為漢人,你不僅不嘗試幫助同族,反而幫助金人壓榨同族,何等可恨、可恥!既然就算我饒了你,大家都不會放過你!就算大家放過你!天理也不會放過你!推出去!當眾斬首!!!”
蘇詠霖振臂一呼,引得全場戰俘們山呼海嘯一般高聲狂呼。
“斬首!斬首!斬首!斬首!斬首!”
聲浪如海浪一般一波一波的迎面撲來,所有人的意志擰成一股繩,就是要看著劉喜這個卑鄙無恥的小人受到正義的審判。
這個媚上欺下的無恥之徒,因為他,多少可憐人喪生于此,甚至死了都不得全尸,可憐至極。
而他卻不知悔改,一味投機,簡直是個十惡不赦之徒。
這種人,沒有活下去的必要!
在山呼海嘯一般的聲浪狂潮之中,劉喜漲紅了臉,拼死掙扎,爆發了自己全部的求生欲,甚至需要兩個大漢才能摁住他。
當然,他就算爆發了全部的求生欲,也根本不能改變什么,民意太強烈,沒有任何人可以阻擋,他被死死的摁住,公審處刑人舉起雪亮的砍刀,干脆利落的一刀下去。
一顆臟兮兮的腦袋從高臺上滾了下來,再然后就是血灑遍地的血腥場面。
然而這樣的血腥場面不僅沒有讓圍觀的人們感到不適和恐懼,反而進一步刺激了他們的神經,讓他們變得極度亢奮起來。
那個揮著鞭子肆意咆哮德的混蛋終于死了,多少人心頭堵塞的巨石瞬間就消失了,讓他們變得無比愉快。
眼看著一顆一顆的腦袋落地,一個又一個壞事做盡的惡人遭到了正義的審判,整個會場的氛圍逐漸攀上高峰。
在這個高峰期,蘇詠霖持續發表演說。
“公審這幫壞事做盡的惡徒,給所有受苦受難受壓迫的老百姓出一口氣!弟兄們!我們要讓那些高高在上的混蛋們知道!我們不是牛馬!我們絕對不會束手就擒!!誰敢欺辱我們!我們就要和他!拼到底!!!!”
蘇詠霖站上高臺,激情洋溢,漲紅了臉,額頭青筋暴起,用盡自己全身的力量、幾乎快要撕裂喉嚨一般地大吼出聲,得到了幾乎掀翻天際的狂熱回應。
被俘獲的簽軍們和民夫們徹底的狂熱了起來。
歡呼聲浪一浪高過一浪,一浪蓋過一浪,此起彼伏。
數十個公審臺下,無數簽軍和民夫們在勝捷軍的幫助下扯掉了身上有形的枷鎖之后,進一步掙脫了心中無形的枷鎖。
他們把壓迫者施加給他們的枷鎖掙脫了,重塑了自己的靈魂,獲得了寶貴的反抗的自由精神。
他們開始知道什么是反抗,以及為什么要反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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擁有了這種精神之后,他們就不再麻木不仁了,作為人的精神一旦覺醒,想要繼續當牛做馬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換言之,他們再也回不到過去的黑暗生活之中了,他們必將追隨可以看見的光,在這伸手不見五指的殘酷暗夜里殺出一條血路,血路盡頭,有光。
蘇詠霖用這些壓迫者們的生命作為祭品,召喚出反抗的意志和決心,掀起轟轟烈烈的大叛亂行動。
星星之火在泰安州陡然爆裂開來,狂風吹拂之下,快速成為燎原大火,燒紅了整個泰安州的天!
幾乎全部的簽軍和民夫們都在回到泰安州之后選擇加入勝捷軍,成為一名光榮的勝捷軍戰士,為了希望和明天而奮斗——當然也有令人激動的一日三餐。
在這樣的氛圍之中依然想要回家的,只有不到一百人,他們或許是太想家了,非常思念家人。
而蘇詠霖說到做到,發給他們足夠的路費,放他們回家,兌現了自己的諾言,沒有為難他們。
而那些軍官、軍中文吏和女真正兵們,要么死了,要么被發配到礦場最危險的地方去干活兒,究竟什么時候死,也不好說。
但是死之前榨干他們全部的剩余價值,這也沒什么不好,反正他們的一身肉也是百姓的血汗養出來的,落葉歸根,化作春泥更護花罷了。
隨后,勝捷軍開始了轟轟烈烈的擴軍行動,勝捷軍的人數進一步增加,規模不斷增大。
這當然是好事,只不過這不僅會增強勝捷軍的實力,也會讓負責后勤工作的人們累到崩潰。
兵力驟然增加一萬余人之后,直接奔著兩萬的數字去了,軍隊編制隨之再度擴大,各級軍官的需求量陡增,訓練量陡增。
原有的編制不夠用,蘇詠霖便再次改組了勝捷軍,把四大團增加編制為五大團,升任之前立下大功的魏克先為新的團練使,建龍捷團,以魏克先為龍捷團團練使。
五大主力團的編制從三千人擴編到四千人,暫時未能滿編的只要時間足夠也是可以滿編的。
除了五大主力團之外,蘇詠霖直屬虎賁營編制不改,依舊以蘇勇擔任營指揮使。
但是蘇詠霖利用繳獲的戰馬增加虎賁營兵力到兩千人,挑選身材高大壯碩的士兵進入虎賁營,為純粹的騎兵部隊。
假以時日,虎賁營必將成為十分精銳可怕的鐵軍,只是眼下它尚且稚嫩。
軍隊改組之后,蘇詠霖對軍隊人事進行部分調整。
他抽調原四大團一些有經驗的軍官進入龍捷團幫忙搭建骨架,于是蘇家三百多老人們徹底不夠用了。
走到如今,蘇家老人們還活著的已經全部進入中層軍官級別,連最早跟隨蘇詠霖的蘇家工人們都紛紛進入中下層軍官級別。
起事以后才加入勝捷軍的新人們則普遍成為基層軍官,開始帶領新人訓練和作戰,盡管他們自己也可以算是新人。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起事時間較短,而軍隊擴編的速度又很快。
光復軍大起義至今也才四個多月,可軍隊總額已經奔著十五萬乃至于二十萬去了。
這種情況下光復軍的水平和質量怎樣,蘇詠霖感覺正常人都能有所察覺。
好在勝捷軍不一樣。
隨著勝捷軍的編制擴大,年輕的軍官們紛紛隨著蘇詠霖的成長而成長,指揮著千軍萬馬,而更奇妙的是,并未有不稱職的情況發生。
其實蘇詠霖很早以前是有過疑惑的,他就很疑惑,為什么那些歷史上著名的開國皇帝最早的班底個個都能成為名臣名將。
這些人往往出身同一地區,和皇帝是老鄉,身份也不高,平民有之,商販有之,官府小吏有之,絕非高門大戶出身,結果卻一個個的跟著開國皇帝走上人生巔峰。
最典型的莫過于劉邦的沛縣集團和朱元璋的淮泗集團。
蘇詠霖就覺得很奇妙,怎么這些開國皇帝的老鄉們有一個算一個都是人才?
這人才密集度也太高了吧?
后來蘇詠霖搞清楚了,不是人才密集度高,而是這些人跟對了人,得到了足夠多的歷練和成長機會,依靠幸存者偏差的原理脫穎而出,茍到了最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