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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理會略顯得驚慌失措的丁敏,丁柔打發了回稟事情的媽媽管事,
她肯當著丁柔的面處理蘭陵侯府的事兒,是給丁柔學習的機會,饒是丁怡沒完全放棄讓丁敏當繼室的念頭,此時也不會將一些事情告訴她。
“六妹妹,南邊送來幾匣子珠子,聽母親說過一句,你最是喜歡珍珠。”
齊媽媽明了得讓小丫頭捧著珍珠匣子上前,打開蓋子,珍珠都是帶著顏色的,粉紅,絳紫,淡黃,更為難得的是色澤,一眼便知是難得的珍珠,非尋常人家可得。
“我用不得許多的珠子,大姐姐留著配飾品吧。”
“收下,你正是戴珠子的年歲。”
丁柔推辭不過,收下了幾匣子價值不菲的珠子,丁怡笑道:“六妹妹喜歡什么大可同我說,南邊海上侯府有著生意,大食波斯的香料多得是,我恍惚記得還有當初太祖皇后最喜歡的金剛石。”
“金剛石?是鉆石嗎?我記得太祖皇后有寫過的。”
“對對太祖皇后愛用鉆石稱呼,太祖皇帝是送過鉆石的。”
“嗯。
丁柔卻知道那顆稀世珍寶光明之山,讓太祖皇后扔到太祖皇帝的臉上,鉆石就是石頭的一種,它代替不了愛情,太祖皇后手札里有提到,當時太祖皇帝如何送她光明之山,當時有多甜蜜,背叛時就有多痛苦。
“信陽王府李思小姐最為喜歡鉆石聽說信陽王府最近收到了好多鉆石,說是給她添妝。”
丁敏插話,怯懦的笑笑:“是我在水榭聽婉柔姐姐說的。”
“小姑子?她也喜歡鉆石,只是侯府”丁柔勾了勾嘴角,她可以把得到的鉆石送給丁柔,趙婉柔想要的話,就沒那般容易了。
姑嫂的關系最是難以拿捏,尤其是有個心高氣傲的小姑子,當時丁怡可是狠狠的給了她一個教訓,不是看著趙婉柔有可能嫁去信陽王府丁怡會收拾得更狠些。
“我用不上鉆石。”丁柔淡淡的道,她其實也是個鉆石控,在現代時尤其喜歡鉆石,但她的鉆石首飾,有孟浩然送的,但大多都是她用自己賺來的錢買下的,但在大秦朝,她喜歡也沒錢買。
丁敏幾次想提起水榭的文會,都被丁怡丁柔很有默契的阻斷,兩人聯手硬是將丁敏的話堵在口里,丁柔見丁怡有些疲態,主動告辭,記得母親說過女人如果能做好月子,是第二次保養,身上會少很多的病,當時母親還說為她伺候月子呢,可如今丁柔出門時,齊媽媽相送“你多仔細些別讓大姐姐累到了,現在她身子最要緊。”
“奴婢醒得。”齊媽媽屈膝,對丁柔感恩戴德,低聲道:“奴婢不會說話,懂得不多,明明看著主子哀愁卻也勸不下,六小姐多陪陪主子說說話您的話,主子許是能聽進去的。”
丁柔含笑點頭:“我明日再來,大姐姐是一時轉不過彎,你雖然是忠心的,但有些事兒也得讓母親曉得一旦大姐姐出了差錯,你的忠心就是愚忠,母親最疼最為看重大姐姐,經歷也多,豈會害大姐姐?什么該說,齊媽媽得心中有數才好按說這話也輪不到我來說,然齊媽媽叫我一聲六小姐,如何我都無法眼看著你走上歧路去。”
“多謝六小姐。”
齊媽媽眼圈泛紅,以往她事事聽丁怡的明明感覺主子鉆了牛角尖,不養著身子整日的為兒女安排,耗盡了心血,她在旁邊干著急,如果不是今日丁柔提點,她就想不到去同大太太說說,齊媽媽錘了錘腦袋,真是笨死個人。
見丁柔悠然遠去,看得最明白的唯有六小姐。
“齊媽媽。”
“三小姐。”
丁敏仿佛沒瞧出齊媽媽蹲冷淡,笑容親切中帶著一分的憨厚“是我打得五色蝙蝠,知曉您也添了孫子,齊媽媽不嫌棄的話,拿去給孫兒吧。”
齊媽媽結果兩串五色蝙蝠,丁敏的手藝沒得說“真真是精致,比侯府里的繡娘不差什么,高罪一聲三小姐,不是老奴不肯收,是大小姐讓府里的李繡娘也給老奴的孫兒打了蝙蝠,吉祥物件多了,老奴怕孫孫壓不住,他生來就是主子的奴才,命薄,用不上這等的好東西,老奴不敢勞煩三小姐。”
丁敏眼見著前些天對她很客氣的齊媽媽皮笑肉不笑將蝙蝠塞回她手中,邁步進門,對著小丫頭道:“回頭讓李繡娘再給小少爺小小姐多做些衣裳,她的手藝可是祖傳的,同宮里的天下第一針還有親戚呢,說是關門弟子吧。”
“李繡娘每個月領著十兩的銀子,還敢短了主子們,真真是該打。”
丁敏攥緊手里的蝙蝠,上了軟轎道:“去落櫻院。”
“回敏小姐的話,方才夫人吩咐了,軟轎是府里主子用的,您用不合適,總不好因偏疼您,便壞了侯府怕規矩,也不好越過五小姐,六小姐。”
丁敏咬著嘴唇下了軟轎,提起裙子向落櫻院跑去,實在不讓往日巴結她的下人,瞧見眼里的淚水,同是看見他們眼底的嘲諷,從云端跌到地下的滋味不好受。
屋子里,丁怡在齊媽媽靠近時,睜開眼道:“你何苦得罪她?”
“三小姐什么樣,誰看不出?”齊媽媽道:“老奴不會說話,覺得六小姐說得好,您不想著調養身子,總是擔心后世老奴瞧著心疼。”
“齊媽媽。”丁怡向床榻里側了側身子“你上來陪我待一會。”
“是。”齊媽媽拖鞋上了床榻,將丁怡護住,雖然丁怡是大太太生養的,但從小就喝她的奶水,齊媽媽對丁怡比親生兒子還親“老奴多一句嘴,看著六小姐就是個有主意的,真若到了那一日,老奴想著您同六小姐好好說說,許是會柳暗花明。”
“再說她也不肯的,我真是怕了她那句玉石俱焚。”丁怡苦笑,
“我安排丁敏享盡侯府富貴,捧得高高的,何嘗不是做給六妹妹看?
可你也瞧見了,真真是富貴不能淫,性子又穩又烈,對富貴看得比我更清楚,丁家養出六妹妹是福氣,祖母那般疼她全心教導于她,必是舍不得讓她做繼室,六妹妹將來啊,只要看準了人,許是能成為一品夫人。”
“所以主子將崢哥兒托付給她?”
丁怡釋然的笑笑:“原先我想著讓六妹妹主動同祖母說,祖母許是會答應下來,哎,不管將來如何,她既然答應了照看崢哥兒,就不會食言,有這么個姨母在提點照看他,即便侯爺新娶的繼室有心思,也算不過六妹妹,況且還有父親母親,父親只要步步高升,沒人敢虧待崢兒一分。”
“阿彌陀佛,阿彌陀佛。”齊媽媽連連念佛“您終于是想明白了,老奴老奴吃一年的素菜拜謝佛祖保估。”
“你呀。”
丁怡心里感動著,齊媽媽是無肉不歡的主兒,每頓都得有肉吃的“以前是我想偏了,能多活一天是一天,憑什么成全了旁人?佛祖不也說我命中有貴人相助嗎?神醫也沒說我就活不過一年,如何我得熬到崢哥兒被冊封為世子,熬到他懂的辯駁是非,一旦我真如神醫斷言的故去,不還有父親母親嗎?還有對我情深意重的侯爺,到時我在也來得急。”
“太太和老爺不會不管主子,侯府太夫人即便同信陽王太妃有交情又如何?我可聽說太太讓太妃殿下另眼相看呢,滿京城即便太妃的老朋友,誰做過她的馬車?太太可是被太妃殿下親自送回丁府。”
丁怡笑了笑,她底氣更足了些,如果還沒安排好就故去了,母親不會置之不理,蘭陵侯續娶如何也得問問丁家的意思“父親如果真如傳說的那般一兩年成為吏部侍郎就好了,吏部是六部之首,吏部尚書僅次于閣臣。”
“老奴看老爺必會高升的。”
落櫻閣里,丁柔失聲道:“什么,什么?三姐姐做了那首詩詞?”
“六妹妹聽過?”
丁姝正在向丁柔講訴水榭的見聞,丁柔捂了捂額頭,丁敏真不是先穿越再重生的嗎?林妹妹的經典詩詞她如何會知曉?也怪丁柔看太祖帝后詩詞集不仔細,以為那對穿越夫妻都抄襲了,怎么還留了兩首?
可丁敏怎么看著都不是穿越女,受過現代教育的丁敏,怎么會想著嫁給姐夫?現代的倫理同古代完全不,丁柔想到了現代在精神病院養老的妹妹,姐夫同姨妹?
丁柔不相信又是穿越又是重生,好事不可能讓丁敏一人占全了,唯有對了丁家最多的就是藏書,況且老太爺帶回了不少太祖皇后的手稿,難保不會被丁敏找到……,
“六妹妹。”
丁敏赤紅著雙眸退開丫頭的阻攔,沖進落櫻閣,丁姝長大了嘴,實在將現在面容扭曲的丁敏同方才的才女聯系到一起去”三姐姐。”
“五妹妹,你先出去,我同她有話說。”
丁敏深吸一口氣,丁姝擔憂的看了一眼靠在墊子上品茶的丁柔“六妹妹。
丁柔領首,丁姝咬了咬嘴唇,道:“這是在蘭陵侯府。”轉身領著丫頭出門,丁敏眼看著丁柔寬著茶葉,她怎能下了絆子后還那般從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