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226番外一:王者之爭(十七)
上官羽看著那人的臉孔露了出來,疾步向前走去。舒殢殩獍果然是他。
“東廠上官羽?”斌越有些不可思議的看著那人雌雄莫辯的臉,說出了聲。上官羽微微點頭。卻又扔給了“隨我走。”
斌越有些提防著看著上官羽,卻想到,他要是有敵意,剛才就殺了他了,何必還讓他跟他走。當下緩慢的跟著了上官羽的腳步。
黑暗的密道里,明明滅滅的火光照亮咫尺見方的地方,斌越看著在前方過于冷峭的背影。眼里閃著不知名的光。
彎折的曲道,若是不知道直通的道路便會落入陷阱,而上官羽卻不曾問過他或者已經神志不清的徐葉,不愧是專走黑路子的東廠,便是這密道也絲毫難不住他紆。
寥寥不到一個時辰,竟是已順著這條不見底的通道達到了一扇隱蔽的木門前,木門漆黑如夜,若是不注意只怕是會以為是一面墻壁。
上官羽把手中的火折子忽的吹滅,細細貼在了那扇門上,一雙冷漠的眸子淡淡閃現過一抹思緒,似乎在思考如何開的這無任何扶手的門。
微微帶有薄繭的指尖劃過那門,停留在了一個位置,斌越看著那指尖微微發力,那門忽然下陷,似是觸動了什么機關,細微的塵土飛揚在空中。門緩緩的動了起來。一條細微的縫隙展了開來,夜明珠般細膩的光芒從那條縫隙透了過來,仿若那空中的明月般明亮祛。
斌越有些驚奇的看著這一切的發展,如此困難的機關如此簡單的便被他解了開來。
“進去吧。”上官羽淡淡道,率先從那逐漸打開的門縫閃進了去。
斌越抬了抬后愈發滾燙起來的子,跟了進去。
門內的空間雖然并不大,但也有一,一桌,以及水杯棉被等零碎的東西。
斌越小心的把后的人放在了.上,為她蓋上了棉被。斌越犯愁的看著那臉色潮.紅的人。沉了沉心思,終是對一臉淡漠的上官羽開了口,“你出去后,能否為徐家小姐抓一副藥?就當賣給斌越一個人。”
上官羽不挑高了眉梢,能讓斌越拜托于他的女人?指尖劃過徐葉白.皙的額頭。如此高的溫度,是燒了多久?這個女人,還真能忍。
“暫且先聽我說一事吧”上官羽劃開視線,甩開礙事的衣袍坐在了椅子上。
“為何是我來到此地。”
斌越皺了皺眉,聽著上官羽的一番話,似是不是沈云之單方面的一味追殺他,而是牽扯了什么人,而且既然沈云之得到了赦令,為何皇上又命上官羽來救他,看到上官羽的那一瞬間他心里就有了疑問,東廠的錦衣衛從不輕易出動,斌越看向了那透著淡漠的臉,更何況是…皇上的心腹,上官羽。
“京城已經不再安全了,祁親王已經開始動作了,而你便是那犧牲品。”
斌越不由看向那眸中劃過一絲殺機的上官羽,如今,這兩人已經是一觸即發了嗎……心里不想起了幾年前,圣上與御王爺的那場浩劫…
如今便是連祁親王也開始有所動作,按勢力來說,當時的他是最有可能的人,卻出人意料的沒有動作,看來祈親王也有失策的時候。思及此,斌越不露出了些許冷意。
上官羽似乎看透了斌越的心思。“你不應該好好想想怎么從這密道逃出去嗎?”
斌越斂了心思,點了點頭。現在這個密道已經被沈云之的人全部封死了,雖然他腹部的傷口已經不是大出.血,但也受不得風吹草動,一旦動武,他分毫勝算沒有。就算不考慮徐葉的高燒,長久下去他們也會被餓死,不能長久在此逗留。
他已經了了心愿,便是死也無所謂了。斌越看向那躺在石.上皺著眉的徐葉,轉頭向上官羽說道,“我去引沈云之進密道,與他決一死戰。你幫我保護好徐家小姐,我不過是尚存執念的惡鬼罷了,心愿既然已了,那便死得其所。”
斌越有些嘲諷的笑著,但那眼中卻透著深深的認真。
“那我就幫你一把。”上官羽道。
斌越看著上官羽,笑了笑,“謝謝了。”
為了一個女人而拼命…嗎,斌越攥著手,踏出了這個房間。筆直的軀透著一抹寂寥,朝著來時的路走了過去。
沈云之,惡鬼來朝你索命了。斌越帶這樣一抹惡意的笑,一雙眸子流過沉重的殺意。
看著前方透出隱隱的亮光,看起來那石井不曾被蓋上,想著轉動了思緒,隨手拾起了幾個石子,朝上方透出的錦衣衛的臉龐扔了過去,只聽一聲嚎叫響徹井底。
“還真是難聽的聲音。”斌越在一旁搖了搖頭取笑道,隨即又扔了幾個石子上去,連續不斷的聲音接連響起,若是還沒有發覺不是傻.子就是聾子了。
層層烏云籠罩在上空中,天氣悶了起來,似有大雨要降。
密道上方。
沈云之看著那幾個捂著眼睛不斷哀鳴的錦衣衛,瞇了眼睛。
要引他進去嗎,嘖。這等不入流的方法也只有斌越才想的出來,明明都已經受重傷為何還要自動出來,雖然已經料到了他始終會發動攻擊,卻未曾想過如此快。調虎離山么?為了什么?轉頭一想,沈云之勾動了薄唇,徐家小姐嗎?隨即揚動了袍子,再入密道。
入目,依然是不變的一切,除了那一地暗紅的血跡,以及那在不遠處佇立的某人,沈云之再度抽.出了在旁的薄劍。
“引我再度入這密道,為了徐家小姐么?”沈云之微微哼笑,毫不把如今受重傷的斌越放進眼里。眼神透著倨傲,周卻毫無破綻。
斌越沾滿粘.稠的手扶著傷口有些破開的腹部,蒼白的臉隱藏在微微垂下的墨發之下,他不屑,聲音沙啞。“徐家大小姐早已死在我的劍下,那樣的累贅不要也罷。”
沈云之微微挑眉,這樣的斌越他倒還未見過,不過人為了自己的目的什么事都干的出來倒也不稀奇,但,他是斌越,他不得不還留一手,這徐家小姐還有一定的可能還活在這密道某處。雷鳴陣陣,轟隆的聲音從密道上方傳來,斌越隱隱在發絲后笑了起來,這老天也要礙事嗎?洞中透光本就差到不能再差,再加上他現在受傷處影響,視線有些微的模糊。這完全是讓他靠直覺去行動。真是混蛋,斌越心里不咒罵道。
哪怕是能拖一點時間也好,讓上官羽能有足夠的時間把徐葉救出去。
沈云之看到斌越一動不動,既不發動攻擊也不再說話,心思一動,從長袖里掏出了什么一個紙包,灑在了空中。似是金色鱗粉一樣的東西,飛舞在空中,看上去仿若蝴蝶展翅般絢麗。
斌越猛地睜大了眼睛捂住了鼻息,有毒。
他瞥向沈云之,提起如今有些握不住的劍沖了過去,既然投毒,那么意味著要速戰速決。沈云之看著沖來的斌越,淡淡的看著他的步伐,氣息紊亂,步伐毫無章法可言,就連那握劍的手也微不可查的顫抖著。
嘖,多么愚蠢的選擇。
“自尋死路!”沈云之眼里閃著勝利的光,姿輕.盈,一個側掃,險些讓斌越倒地。
斌越吐出一口血,唇邊染著鮮艷的紅,眼睛卻不見一絲動搖。
沈云之奇怪的看著斌越,墨色長發輕輕滑過一絲弧度,他停頓了腳步。有些不對勁,他不是那種受了攻擊不反擊的人,可是現在,斌越卻除了剛開始的進攻,只擋不攻。
握在斌越手里的劍無力的垂在地面,薄劍滑過地面,劃的噌噌響,這條胳膊再也握不住這柄劍了,沈云之的下一招便是他的死期了,斌越輕輕的閉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