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非北部會戰jiéshù,大陸風云非但沒有減弱,反而更加有在中歐巴羅地區上空激蕩,匯聚成雷暴的趨勢,中部聯軍主力遭遇重創,后院空虛,終究成就了匈牙人風暴般席卷中歐巴羅之勢,首破瑞卡公國,再破比利公國,東西兩路向西推進的匈牙大軍,氣焰囂張,猶如兇狼之牙,銳不可當,一舉撕開聯軍構建了數十年的囚籠,裹攜著兩個中等公國的殘兵俘虜形成的兵鋒,讓聯合軍諸國人人驚懼,在短暫的休整消化后,匈牙東西兩路兵力更強
匈牙國內各城主府門前都是人潮涌動,年輕人成群結隊負弓牽馬,身上穿著剛剛趕制的寒光閃閃的鎧甲,目光寒利,似乎人人都是從先祖之地那寒冷肅風中打磨出來的雄鷹之士,匈牙采取的是部族制,一城jiù侍一族,所以招募戰兵也不需要張貼什么募兵告示,而是由城主府向全族發出募兵令,命令族內愿意參戰的人自行zhǔnbèi戰馬鎧甲,負重馬弓,平民大多是一人,彎弓自備,戰馬馴養需要極大財力,一般平民也支撐不起,往往帶著十幾二十幾的扈從的都是族中貴族,就連這些扈從也都是馬具齊備,這才是匈牙鐵騎中的主干,至于平民戰兵大多只是負責步兵遠射,雖然已經是百年歲月,當初寒風肅立的戰族此時已經沒落,但就算是平民族兵,也是一副能夠吃苦耐勞的身板,身后彎弓打磨的光亮
只見城主府大門從里邊打開,一名文職摸樣的人拿著一疊文卷走出來,lìkèjiù侍一圈人涌上去,只口里喊著要寫上自己的名字。要那名文職將自己的名字寫上,這些文卷是城主府募兵文卷,用獸皮制作,上面一般主要是參戰的族兵,戰場所得必須與城主府對半分,只是這一次,文卷內容卻出現了變化,短短半月,東西兩路一舉滅掉兩個鉗制匈牙數十年的公國,繳獲財物無數。更有一下數十萬的奴隸入帳,
如此戰果,就算是放在百年前祖輩橫掃中歐巴羅時也是相當顯赫,更不要說在匈牙國力削弱百年,卻更多往昔雄風頗為追念的今朝,刺激的匈牙國內還有所遲疑的部分城主府眼都紅了,這些城主府是國內的中小部族,王都豪族,軍相府。大相府幾個大塊頭聯合舉兵復仇,其他距離王都權力核心較遠的中小部族則對此興趣不大,一開始不過是處于敷衍,各自派出一兩千人。但是隨著前方一連串射nglì的消息如滾雷般傳回匈牙國內,就算這些中小部族此刻在如此輝煌戰績前,也坐不住了,一兩千族兵太少了。最少也要三四千,五六千才行,否則占有名額太少。所獲得的財物就少,更不要說那數十萬奴隸被主要出力的王都豪族,軍相府,大相府瓜分殆盡,
自從匈牙立國,受到中歐巴羅諸國聯手抵制,每年向外劫掠所得已經大大減少,每次能夠抓獲一兩百人已經是不錯的收獲,如今一出手就獲取數十萬,如何不讓他們心動,實在是壓抑的太久了的大爆發,雖然匈牙表面強勢,但往年只要匈牙在邊界上聚集兵力超過兩萬人,對面諸國聯軍就會以三到四倍的聯合兵力壓境,逼迫匈牙不得不驅散好不容易集結起來的兵力,這種情況已經持續了很多年,以至于匈牙人都認為這次也是如此,
可是今年,聯軍主力被西面獵鷹帝國重創,殘余兵力更是被拖死在邊界一線,面對匈牙突然爆發,實在是抽不出兵力如往年般逼迫匈牙人自撤,再無往年重兵壓境的能力,甚至連兩個公國被匈牙攻破也只能夠眼巴巴的看著,這種情況一旦如此清晰的擺在匈牙人面面,聯軍多年積累起來的威壓頃刻間坍塌,如何不讓匈牙國內還有幾分遲疑的中小部族紛紛打消顧慮,要想多占份額,要想在這次大擴張中獲取足夠的利益,就必須增加兵力
為了盡可能快的聚攏更多的族內戰兵,以最快速度趕上匈牙東西兩路大軍的第二波攻勢,加上頂著為王復仇的名頭,各地城主府都或多或少的修改了分配額度,從一半一半,變成三七,二八,甚至還有一九,實在是前景讓各地城主府也坐不住了”部族的勇士啊,我能夠聽到祖先吹響的戰號!往西,往西,讓整個中歐巴羅在匈牙勇士的馬蹄下顫抖,讓百年前的祖先遺恨得意如愿,讓這方天空,成為匈牙的天空,”在這些城主府外的廣坪的巨大火堆旁,早就收取了大把財物的部族巫師們,跳的不遺余力,施展渾身解數,戴著面容猙獰先祖傳下的面具,一番手舞足蹈,念念有詞,手指輕彈碗中清水,向跪滿了廣坪即將奔赴戰場的部族年輕人降福,
滿場坪的匈牙年輕戰士,神色虔誠的單膝跪在巫師前,似乎真能夠從那滴落在額頭上雙眉間的一抹清涼中,感受到來自祖先的呼喚“往西!讓這方天空成為我匈牙的天空!”部族的年輕人整齊站起身,被激勵的眼睛發紅,翻身跨上戰馬,這樣的景象,在匈牙國內不斷上演,
舉國以戰,更像是百年壓抑后的火山大蓬發,匈牙東西兩軍兵力每天都在增加,還在猶如滾雪球一般在膨脹,東西兩軍裹挾著如此人潮滾滾,臨界據馬,虎視整個中歐巴羅,除了二十萬本國兵力已經足夠龐大,現在更增添了兩個公國七八萬的低等仆軍,這些仆軍主要是兩國的青壯,可以輔戰,可以搬運,可以修建攻城器械,可以當做炮灰擋箭填城,對于已經打出了兇性的匈牙戰軍來說,這樣的仆軍才是合乎匈牙所需要的仆軍,而不是開戰之初,老弱婦孺統統趕上去的爛竽充數,至于兩個公國的老弱婦孺,盡皆被匈牙各族按照奴隸瓜分,此情此景,讓中歐巴羅諸國想起百年前祖輩口中所謂的末世來臨前的彷徨恐懼。
如此局面,誰能力挽狂瀾!
剛非北部邊境,十余名帝國騎兵斥候懶洋洋的策馬朝東而行,遼闊荒野在其眼前眼前蔓延,在這片巨大的荒野之中,竟然有一條寬十米,足以讓兩到三輛馬車并行的臨時大路,路面用碎石鋪滿,雖然顯得簡陋,兩側還是挖出來三十幾厘米深的排水溝。幾輛沒有懸掛任何標記的馬車,就在這樣的道路上行駛,這些馬車里邊除了第一輛是一輛貴族馬車,其他的都是貨運馬車,巨大的擋雨布下面鼓囊囊的,車轍也在地面上輪出深痕,看起來上面的貨物重量不清,
對于此景像,高處的帝國斥候只是目光一閃。就選擇了漠視,最近這樣的馬車非常多,都是來自對面的瑞拉王國,至于馬車上拖的是什么。斥候們很清楚,武器,都是聯軍自己的武器,這些斥候是屬于剛非北部軍團的斥候。剛非北部會戰,雖然剛非北部軍團錯手連連,但好歹還是打出了幾分屬于帝國軍團的銳氣。特別是最后對聯軍主力殘軍的一擊,總算是為自己不是烏合之眾正了名,
按照軍團長伯蘭特邦妮的話說,老娘的部隊jiù侍帝國一線軍團,誰要是不服,也學著老娘帶著數千精騎,不眠不休奔行兩晝夜,一舉擊潰瑞拉王牌軍團試試,對于當日戰局的真實情況,獵鷹陛下沒有啃聲,近衛軍集體保持chénmò,撒隆為自己新西南軍不平,有些微詞,不是西南軍和近衛軍已經將瑞拉人打殘,怎么也輪不到剛非北部軍團來撿zhègè大便宜。但是伯蘭特邦妮讓人帶了個口信“信不信,我讓你西南區的貨物一件都從剛非北部過不去!”
撒隆lìkè就轉了口,信誓旦旦,沒錯,當日一舉擊潰瑞拉人,奠定整個追擊戰役勝局的,jiù侍剛非北部軍團,撒隆睜眼說瞎話的本事從來是爐火純青,沒bànfǎ啊,獵鷹陛下太無恥了,竟然將販賣武器給聯軍方面的特屬權交給了剛非北部軍團,
作為帝國駐守剛非北部的主要軍事集團,伯蘭特邦妮可以明目張膽的監守自盜,實在是令撒隆也感到汗顏,無恥啊,這對黑心黑皮的師徒檔,這次繳獲聯軍武器十余萬件,還有各類鎧甲以萬計,說是將聯軍戰利品買huíqù,誰知道里邊參雜了多少從獵鷹帝國軍中淘汰下來的殘次貨,前來買賣的各國人員早就被賄賂了,對于貨物質量不以為意,反正都是鐵的就行,大不了huíqù從新回爐,
剛非北部軍團的集體大換裝是有目共睹,數萬人的軍團,一下子全都換上了攢新的武器鎧甲,甚至還在一些輕騎兵身上掛上了奢侈的馬甲,馬甲上面的瑞拉徽記都還清晰可見,你伯蘭特邦妮敢說沒有藏私活!
此戰中對聯軍戰利品繳獲最大的jiù侍撒隆的新西南軍,而且撒隆也zhǔnbèi趁著匈牙人殺入聯軍后花園的機會,將西南區的武器銷路打進去,這可是擴展西南區武器銷路的絕佳時機,現在碰到剛非北部軍團這條地頭蛇趴伏,撒隆再強也只有服軟,
他是帝國西南區總督,手握西南區能半壁天,但對于剛非北部事務就無法插手了,而且如果真的惹怒了剛非北部軍團,伯蘭特邦妮那個瘋女子專門針對西南區軍械販賣嚴查死扣,那絕對是對西南區軍工業的沉重打擊,此時此刻,就算是捏著鼻子也得認了,撒隆也看出來,剛非北部軍團明顯jiù侍陛下專用銷贓黑手,無論是帝國西南區還是普套地區的貨物,要想進入中歐巴羅,都繞不開剛非北部這條路,伯蘭特邦妮往這里一鎮,等于jiù侍看住了整條中歐巴羅商路,
如此局面下,剛非北部軍團的斥候們自然是挺直了搖桿,從他們所在的wèizhì往下,荒野大地依著山脈交匯展開的一片平原,遠處的邊緣,依稀是茂林丘陵連綿。長道一路向前,只沒入大地伸出,雄偉瑰麗的荒野之美冷清凄涼,地面野草正是長勢正旺的時候,有野狗的吠聲間或響起。雖然現在還是一片荒野,但從商貿上來說,已經展露出未來肥的流油的底蘊,從戰略上來說,只要剛非北部這道屏障安穩,足以保證帝國腹地無戰事波及。
幾個帝國斥候松散的走yīzhèn歇yīzhèn,談談笑笑,只是緩慢的沿著那條主道側面朝東而進,大戰已經jiéshù,普通士兵也不會去管什么匈牙人的侵襲,這幾天沿途巡視,主要是負責監視瑞拉方面動向,
“看起來,今天不會有什么情況了!”
戰馬停在一處土丘上,帝國斥候隊長目光掃過前方一隊往遠處跑的瑞拉巡騎。嘴角微微冷笑,打馬zhǔnbèi轉身,
瑞拉軍只留了大約三千人在邊界上,偶爾也派出巡哨,但也只敢在邊界線以內,連邊界線一百米內都不敢進入,遠遠的看見迅捷而過的帝國黑色游騎,這些瑞拉巡哨騎兵幾乎都是一副低頭垂耳的摸樣,不敢直視。自然更不敢與對面的帝國斥候對列而行,
這些惶恐跑開的只是瑞拉的普通騎兵,貴族自然不會來吃這種風餐露宿,整天都在馬上的辛苦。匈牙侵襲如火。隨時可能再次席卷,瑞拉殘存的精銳主力早已經開向東面邊界,留在西面的主要是一些二線部隊,讓他們留守看地還行。要讓他們與獵鷹帝國游騎對巡還是免了吧!
“休息!讓馬兒吃一會,等下我們就huíqù”
斥候騎兵隊長向身后的幾個部下擺了下手,安排了一個人作為警哨。跳下馬來,牽馬只是走上道旁山嶺高處。山風一吹,身上悶熱的汗水干了,有的人還將鎧甲解了下來,掛在戰馬上,松開馬肚和爵口,讓戰馬自己尋找青草,
現在正是三月,滿地青翠,幾個人還在盡著職責朝東面望去。不知道隱隱的似乎聽到有什么聲音,正在喝水的斥候隊長手中水袋一下落在地上,卻不揀起,而是臉色大變,厲聲喊道“快,上馬!”
“怎么了?”幾個斥候神色愕然,但也不敢耽擱,lìkè跑向自己的戰馬,帶隊的斥候隊長是來自中央軍的老兵,大家都相信一定是出現了什么狀況,就在剛剛翻身上面的時刻,地面就開始微微震動起來,幾個斥候的臉色頓時變得有些慘白,如此景象,明顯jiù侍騎兵大集群行進的跡象,
瑞拉人沒有太多騎兵,附近如此規模的騎兵集群只有剛非北部軍團才有,但是沿途他們并沒有看見有本部騎兵的出現,那么就只有一個可能,不是剛非北部軍團的騎兵,那會是誰?幾個斥候面面相窺,
“我們去那里看看!”
斥候隊長目光掃視,似乎在尋找聲音的來源,突然抬起手指向不遠處的一個斜坡,是附近的制高點,當斥候的,聽力視線力都是極好,夜間可辨十里外的燈火,風吹草動,都逃不過一雙利目。戰馬一奔上山坡,眼前景象,頓時就讓斥候隊長倒吸了一口冷氣,
只見大約在七八百米的距離,一隊隊的騎兵正從邊線,如狂潮般蜂擁入瑞拉王國的方向,一座邊界上的瑞拉王國哨塔被點燃,橫木上插滿了燃燒的火箭,建木哨塔迅速傾斜坍塌,上面的哨兵早就死了,隨著坍塌的哨塔翻落下來,這一幕實在是令人觸目驚心,特別是這些騎兵的樣式讓斥候隊長的臉色變得很古怪,這些都是背負著馬背大弓的輕騎兵,數量大約在五六千人zuǒyòu,在這些騎兵的后面,還有大隊的類似與步兵的隊伍緊隨,數量竟然有一兩萬之眾,一名穿著將軍鎧甲的中年人突然停住戰馬,似乎是有意無意,目光銳利如刀的往帝國斥候方向看了一眼,嚇得幾個斥候連忙趴在草叢里,”看起來好像是匈牙人!“一名趴在草叢中的斥候發出一聲低呼,雖然對于匈牙侵襲的事了解不多,但是聽到來自那邊的傳聞多了,也有了一些yìnxiàng,
斥候隊長臉色還算冷靜,似乎想到了什么,嘴角不由冷笑了一聲”hēhē,看來是上面一直要求尋找的那支匈牙王的散軍!自從聯軍撤回,這支匈牙軍就消失了,好歹也是數萬人的部隊,荒野雖大,但人吃馬嚼不是一個小數字,還隨時可能遇上我們,沒法長久躲藏,能夠堅持到現在也算是不錯,聽說瑞拉人的主力都去了東面,現在被他們這樣一沖,很快就要熱鬧了!走,我們huíqù!“
這支殺入瑞拉王國的正是亞奧森所帶領的孤懸在外的那支軍團,當日匈牙王yìwài戰死,亞奧森將兒子亞奧德爾打發回國,自己帶著所剩下的兩萬多匈牙軍留下,本想著能夠等到國內的援軍,可沒想到舉國興兵鬧得這樣大。
而且在軍相和大相兩個王國支柱的gùyì推動下,這次舉國興兵竟然變成了匈牙對整個中歐巴羅全面開戰,
亞奧森就知道事情大條了,后面有中歐巴羅諸國徹底斷掉了回國的路,前面有獵鷹帝國大軍在搜尋自己,
在衡量了一段時間后,亞奧森還是覺得與其撞上獵鷹帝國軍的騎軍主力,被殺的尸骨無存,還不如翻身殺入瑞拉,只要時機得當,一口氣殺過去,未必沒有機會殺回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