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愛讀書”
雷雨漸漸停息,臺風漸往西北而去,露出暗青的天穹,上面亮幽不一的星星出現,啟明星穩穩高懸,快要天亮了。
周圍早不是來時場地,不是官道,甚至連小徑都不是,只有著荒蕪野地!
一路向東奔馳,到這里不遠有著山影,是兩相夾峙的地形,俞帆暗想:“自己是往東南面跑過來了?”
這時心思稍緩,四顧茫然:“我就這樣敗了?整個家族不過是三百甲士,死了十分之一,回去怎么向家族交代?”
想到這里,腦中就嗡嗡,又出了一身冷汗,但是俞帆終不是平常人,倏間已憬悟回神,當下冷冷一笑,說:“我并非是除了家族就一無是處的人,我的文才就算有著吹捧的水分,也是郡內前三之列。”
“就算事敗,沒有以前全力支持,所獲得的氣運也不少了。”
“我還有龍氣在身,八月就是州試,斷無落榜之理,最多就是不能中的三甲,屈于二榜罷了,照樣可以上得金殿,奪同進士和進士之位!”
“哈……”十分荒謬的感覺,使他不由大笑地來,笑著笑著,淚水濺了下去,狠狠擦了一把,策著馬匹:“駕!”
戰馬躍起,卻哀嘶一聲,“轟”的一聲跪地!
電閃雷鳴,風雨呼嘯,隱隱的蹄印若有若無。
“誓殺之,在天亮前殺之!”葉青策著馬匹,咬著牙死追,抵達到一處荒野,突眼睛一亮。
五十步前,一馬仆倒泥濘里,俞帆甩出十步,正全身血色泥漿爬起來。
葉青翻身跳落,自己馬匹也差不多了,全身是汗,但還沒有死。
這馬蹄和腳步聲順清涼的夜風傳來,俞帆自身到心,整個人都涼了。
夜幕下,瑩白燈籠照耀,三十甲士殺敵。
現在只剩下自己被敵人追殺,今晚一切都顯得荒謬,回過來,面前是個身影,長劍在手,晦暗的光自背后照進來
這時俞帆卻鎮定下來,望著深沉的黎明,貪婪呼吸近在咫尺的自冇由空氣,伸手在懷里摸了摸,沒有玉符可用,面上肌肉抽搐了一下:“你贏了,葉青!”
葉青也是滿身血漿和泥水,舒了一口氣,看了看天,東方已蒙了一層紅云,思量了一下,就說著:“是我,俞三公子,我有些疑惑——我覺得我們沒有大的恩怨,你為什么派兵殺我?難道就僅僅為了這龍君宴魁?”
“哼,龍君宴魁只是小事,本來我也忍了,可你在盧華郡奪了我的機緣,還說沒有大的恩怨?”盧華郡!這話一落,葉青頓時醍醐灌頂,一道靈光貫穿,什么都明白了。
前世俞帆應大運而生,其中很大一股就落在龍宮上。
第一次龍君宴奪得魁,但這個已被葉青生生強奪了,可是俞帆與龍宮的運數因緣遠遠不止這些。
據前世所知,俞帆日后進入龍宮,龍宮以貴賓禮相待。
前世卻沒有把龍孫的冇事宣傳,這想想都知道,是密不可宣的部分,怎么會流傳出來,因此葉青自己就算有先知,也不知道這一部分,奪了俞帆的大運,結了死仇,卻還不自知
這真是天意弄人,葉青想著,突笑了起來。
這一笑卻讓俞帆打了個冷顫,有這一瞬間,他想求饒,但轉眼之間,秉性和自小培養的尊嚴阻止了他,只是蒼白著臉不語。
“時間不早了,俞兄,還有何話要說?”這時葉青已平靜下來,淡淡的問著。
一種死亡陰影籠罩著,俞帆盯著葉青,仿佛要把此子一同帶到地獄中去一樣,許久才說著:“你動手罷,我在下面等著你!”
說罷就是不動,葉青頜,劍鋒對準了這人心臟,毫不遲疑的一劍刺了下去。
“鏘!”火光四射,擊在金石一樣,金色盔甲在劍下憑空出現,本來刺向心臟的一劍,硬是偏差,只聽“噗”的一聲,血花在肩膀上飛濺。
聲音在背后遠遠傳來:“豎子敢爾!”
話還沒有落,一個灰袍道士就已出現。
“五行甲術!”心中陡清明,根本不理會,奮起體冇內力量,持著道訣就是一劍斬下。
“鏘!”金甲靈光扭曲,俞帆跌入了泥漿中,
“啪——”
時間在這瞬間凝滯,葉青猛的翻滾,原本落地之處,一團雷火炸開,將大片泥水飛濺,三人都落了一身。
葉青眸子一縮,終于壓制不住喘息,呼吸急促起來,連殺三十甲士,半夜追擊,也筋疲力盡了。
眼前這個雷火球,不是真正雷法,而是五行偽品,但在民間,卻是少見殺傷術法了,想來夜中俞帆所用玉符就是此人耗費法力所制。
“戴先生,你終于來了,給我殺了他!”俞帆嘶聲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