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愛讀書”
“豎子!”寇先生氣得臉色雪白,恨不得立刻命甲士殺了此子,不過就立刻想起剛才是眾目睽睽過來的,而且此子剛才還故意喊著人要酒席要蠟燭,怕是人人都知葉公子會客!
在這種情況殺人,別說是自己,就算是自家公子都未必能承擔。
除非自己能把全店的人都殺了。
不殺的話,的確,只要此子一嚷,全縣全郡的人都知道書香世家俞家出了一個帶著私兵搶民女的下人,這回去只怕輕者逐出俞家,重者處于家法杖斃。
想著,恨意如潮,卻還保得幾分清醒,恨恨盯了一眼,一聲不吭轉身就走,才出去,就撞到了老板抬著食盒過來,看見情況郁悶:“啊,客官,怎么不用宴了?這就走了?”
寇先生理都不理,就想直著離開,卻聽著后面葉青笑著:“把銀子帶去,這銀子臟了本公子的眼。”
寇先生恨恨一頓,一個甲士就回去取了,一行人就著轉眼就消失在雨夜中。
“擺上來吧,他們不吃,我自己享用。”葉青淡淡的吩咐著,手心卻滲出汗來,盯著遠處雨夜,陰沉著臉。
前世位登舉人,也算是一方有頭有臉的人物,結交的也是郡里大族,才知道這些底細。
大易武經,是前大易朝以朝廷之力,編寫武經,每種都是千錘百煉,造了所向無敵之軍,想挽回氣數。
大易鐵軍橫掃沙場,所向披靡,所謂的義軍,軍師,士子都紛紛煙灰云滅,硬是破滅了本來點出的潛龍。
而道君和天庭,也能忍得,卻沒有直接派天軍下降。
可天意要弄人,豈有這些手段,才十五年,易平帝被武者所弒,本有復興的大易朝頓時分崩離析,新龍入朝,違了冊封前朝公侯以延香火的先例,宣旨殺盡前朝宗室,極是慘烈。
大易雖滅,可這武經卻流出了,時到現在,也不是普通人能問津,必是郡中郡望才可。
這一想,豈不心懷戰栗。
不過心里想著,見老板擺好了桌子,卻從容坐到桌上,咀嚼著:“恩,做的味道不錯……”
這時,布簾一拉,芊芊出來了,給他倒酒:“公子,你吵醒我了。”
“是我的錯,為了吵醒這件事,我沉痛向芊芊姑娘道歉。”葉青神情如喪考妣,眼睛偷偷看著芊芊,十分虛假。
“不要這樣……”芊芊見著他這副表情,突落下淚來,嗚咽的說著:“剛才的話,我都聽見了……公子,就你的說話,我就知道對方來頭很大,芊芊只是個小小丫鬟,當不起你這樣維護。”
“胡說!”葉青薄怒的呵斥,一手攬在她腰上,拉近了她:“縱是丫鬟,也是我葉青一個人的丫鬟,干旁人何事,休要管他。”
芊芊臉上并不感動,雙眸認真注視著葉青,只是說著:“公子……公子對芊芊好,芊芊不能沒有良心,連累了公子……”
葉青收斂了不正經,目光有些暗沉,臉色卻極是端重,一瞬間,一種凜然和殺機就顯在身上:“芊芊,你聽我說,不要自疑,我葉青就是葉青,就算有種種曲伸之事,卻不違此心,不逆本意——我說了絕不放棄你,誰也帶不走你,除非有著不死不休的準備!”
“芊芊,你是我的人,我絕不會放手,你以后再這樣說,我就真生氣了。”
聽了這話,芊芊不再說話,她只是伏在他懷里,感受著他的溫暖,眼淚靜靜的落下,一會就是濕濕一片。
葉青并不說話,來自地球本質并不視此理所當然,哪怕經過前世的經歷也未能全部釋然,每每這時,他都會感覺到兩種截然迥異的世界同時疊加在他身上,并且自地試圖融合。
這種疊加,有時給他帶來幫助,有時也會帶來困擾,有時是困擾兼著幫助,就比如這次。
而且,這次事不是這樣簡單,只怕還是和龍君宴有關,這鍵還是在龍先生……無論我怎么樣爭取,所為皆是那一份文名和氣運。”
但龍先生所為何物?這樣存在,歷經滄桑,百世沉浮,當真只是一個“最喜文人”么?
見著芊芊漸漸平靜下來,葉青陷入回憶,漸漸閉上眼睛。
那天在黃龍樓上,龍君一言一行,最微末細節都在眼前放映著。
隱隱的水流聲,又從面前滑過,宏大而幽靜,轉而定格于一句幽幽嘆息。
“大道啊……”
“道門三經五典中皆有道,卻未聞加上大字。”芊芊有些疑惑,不由習慣性問著:“公子,大道是什么?”
“就是涵蓋所有的一種終極。”葉青這才覺自己吐出了這句,解釋的說著。
芊芊這時不懂,只是盯著他,心中暗記下這句,卻聽葉青失笑的說著:“這只是我的理解,各人心目中各有不同,我不妨給芊芊講個故事……”
芊芊坐直了,聽著。
“很久以前,在很遠很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