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剛要招呼江晨去開個戰后會議,突一道熟悉神識波紋掃過南廉山附近,知是芊芊的日常偵查,又聽到耳勸說：“夫君回來休息,這些天征戰連連,家聯盟上下都已疲憊不堪,夫君自己修為深厚不覺,卻要為部下考慮考慮。”
青想了想也是,就不再言,周鈴對這神識隱有所覺,默默不語。
直到穿過前后三重府門,進入主院里要分別之際,周鈴自懷里取出兩封信,抬首望向這個男人：“公,我又收到這個……那個人似已到應州了……”
“什么,我看看。”青一怔,不進屋,就在階下就著月光看著,神色微變,有些猜測的事情終要發生了……
難怪她和周風在前世時剛聲名揚起,就消失在應州,原來是去了州最南面。
連當年應侯俞帆都沒留住,甚至掩蓋了消息,讓兩個真人級戰力的損失消弭不聲聞,可見這個家族的背后水很深。
這一世或培養的太快,事情更早觸發了。
青放下信,看著她：“第一封的內容芊芊已轉述給我了,聽說你哥哥也知道了這事,他有什么讓你說的嗎？”
周鈴只是搖頭：“沒有。”
他在遲疑,這已是多年情份結果,世情很現實,他們在靈州會獲得相當不錯的地位,自己不好阻他前程……
青皺眉想了想,有些不愿失去這個做事嚴謹的部下,卻不能逼著周風立刻抉擇,而且自己勢力已豐,相對周風這個軍法官來說更重要的是這個少女,這樣罕見的資質絕不會止步真人。
青心神一定,開口問：“鈴鈴你自己呢？”
自己？
周鈴怔一下,有些意外無措,在青鄭重目光,她揉著衣角,就不由脫口而出：“我只想跟著公,哥哥說由我。”
“好”
青心欣慰滿意,伸手習慣要摸摸蘿莉的頭,對上少女含羞的小面,手就在半空僵住,突意識到這已不是當年連初潮都不懂的蘿莉了。
自己是怎么樣創造出一個才十歲的真人？
小武經延緩容貌變化的效果對尋常武人不明顯,在真人期卻極大強化,這要是培養到仙人還是一只蘿莉模樣,也是一種前無古人、后無來者了吧？
“但云叔不是好說話的人。”周鈴存在幼年印象,近段時間靈識化神,更回憶到了以前的往事：“他很早就是劍道真人,現在只怕已是大劍修了。”
“…那又如何？我青不是好說話的人,自己的女人,辛苦培養到了真人,這得投入多少心血資源？”
“哪家勢力會平白送出去真人,我可沒太平湖那樣闊綽……說實話,就算鈴鈴你想走,我也會留下你”
“啊？”周鈴聽得呆呆,直至青親自送她回了房間。
自己女人……
她撲在床榻上,心臟跳的飛快,小臉漲的通紅。
青回到主屋,進了芊芊房間。
不知怎么樣,踏入瞬間,他覺得有點異樣,一望見里面熟悉清麗少女,就又放下心。
“回來了？”少女的笑容十分溫暖,目光微垂。
琉璃燈光下,屏蔽法紋亮著,星光點點隱沒在青身后,讓他又多看了一眼：“換法陣了？”
“問驚雨姐姐討來的一種新的屏蔽法陣,專門針對五氣……”
少女真人從容說著,起身給他換下甲衣,問：“藥湯已燒好,夫君洗一下血氣……鈴鈴那面沒有事？”
青不覺有異,隨手將赤霄劍解下,交在她手里：“客觀條件上不太容易……還多虧夫人你們平時潛移默化,她主觀上不愿走,誰來我都是有把握。”
“恩,美男計？”芊芊抽開劍身看了看,目光青意微閃,插回五彩劍鞘,抬首目光盈盈笑意,說著。
一切都是熟悉的氣氛,熟悉的味道,默契帶著輕松,一如過往戰后對他的情緒調解。
青聽得心溫暖,對話題內容又有些無奈。
雖幾位夫人都知周鈴是內定了,但終是自己有虧欠,當然不會糾纏這個話題：“要不要對夫人你使一下？”
芊芊抿嘴笑笑不應,一路引他去了浴池。
看上去不是生氣,但又有些心思……青留意到她今天特別的裝妝,身上幽香隱隱,很少見她用香水,家里女人越來越奇怪了。
青沒有猜一位女真人的心思,由她服伺著洗浴,閑話說著：“我這次回來,赤霄劍就又變化了一分,我問蟬兒她也說不太清楚……”
芊芊點首,跳進溫泉池里為他擦身,水色濕透她的衣,軀體玲瓏畢現,帶著點精心設計的誘惑,讓青不由又分心多看了兩眼。
很是灼灼的眼神讓少女臉色微紅,又迅速隱下,細聽夫君的言語。
“……其實我更期待是部下的修為晉升,幾戰又呈井噴之勢,這就是老兵一輪輪保留累積的好處,多虧夫人術師團的治療,別家術師不夠就只能坐視老兵死掉,培養效率低了幾層不止……”
芊芊安靜聽著,慢慢擦拭著夫君的身體,基本上不插口打斷夫君的思路,只偶爾給予以正面而模糊的回應,鼓勵著夫君繼續說下去。
水池十分溫暖舒適,青仰躺在她柔軟嬌嫩又高聳的胸口,放下心防：“先發優勢是握在我們手里,應州事情現只剩下一個危機,我只擔心草原那面,我和你說過擔心邪魔北上,跳出應州的視角,自戰略上說,這最合適,那里地廣人稀,敵境觸角不到,有些事情發生了我們也不知道……”
芊芊微笑點頭表示贊許,心知夫君只是習慣對她傾訴,這也是整理思路的一種。
不知自何時起,夫君就對她說這些,哪怕她以前并不懂。
很多戰略想法的萌芽都是與她枕席低語間產生,她看著這些自種起萌長,有些令人欣喜成長,有些使人惋惜夭折。
但其過程展示的種種可能總讓她充滿期待欣喜,就和母親關注孩、園丁關注花樹的一樣心情……
夫君不是無所不能,但他似有種異乎常人的視角,可以跳出許多框框架架,化不可能為可能。
她望著青的目光漸漸柔和,多少日相處的點滴如泉浸潤,在心一個徘徊的念頭而慢慢明晰起來,化作最終決定。
“夫君。”
“？”青抬首,望著少女的眸,表示自己認真在聽。
“青脈難修,越至高處越能體會,我覺得……”芊芊咬著唇,一雙眸帶著烏亮水波望著青：“非是資質不夠,非是功法不高明,是青脈的資源相對來說,有些太少了。”
青心訝異,因這關系到即將到來的晉升,顧不上她怎么樣猜到：“是曾聞此,可解決辦法？”
“沒有辦法。”芊芊搖頭,又補充地說：“資源就是資源,誰也沒有任何取巧的辦法。”
青有些失望,但是表示理解：“確實是這樣,黃德其實是最適宜,最近朝代,黃德越來越多……”
“轉成青德,困難很多,不過我先前考慮過,實在速修的辦法也有——找到兩種現成的資源,一種就是青脈資源……再有就有天地玄黃之氣可轉化為一切,或可自天道功德入手……”
芊芊笑聽著,眸漸漸有著青色,隱隱一個神秘的青色符號在她額上,亮了起來。
青一怔,直起了半身：“芊芊,你要做些什么,說清楚,別亂來啊……
“夫君別動”少女真人紅著臉,深吸一口氣,對著青親吻下去……既明確了心意,她就要爭取能爭取的一切。
青感覺到她柔軟溫滑的唇瓣,一時瞪大了眼沒有動作：“我家芊芊什么時這樣主動了……”
直到芊芊將額與自己相觸及的瞬間,青符在自己心一閃,透過她的,隱隱一個巨大青色寶庫徐徐展開,溫和愛戀環繞著他,對他毫無遮掩防備…
只是青突一陣心悸,感覺如果自己打開的話,會失去某個非常珍貴的東西,青一震,瞬間將她推開,關閉她的心防,遠離了寶庫。
瞬間反應過來,青大怒：“你用了禁術,不知道這樣對你很危險么,不是說過,它們會覺察到你”
這樣怒吼,芊芊緊閉雙目,眼眶泛紅,吐息聲都在微微顫抖：“我只是
“住口,蟬兒,你快過來”青已在叫著,一瞬間聽到了腳步聲,不由怔怔回首。
卻見貂蟬竟直接自帷幕后盈盈轉出,她的雙手隱隱連接無數五色光線,《山河社稷圖》在房間的四下角落里浮現,帶著先前自己進入房間感覺到的那些星光點點。
“你們……”青恍然看看四周,難怪一進這房間就感覺有異,原來這是在山河社稷圖偽造的房間內,難怪芊芊不擅長打扮卻一時間變得誘人,定是貂蟬為她設計的方案,怒著：“你們倒是配合不錯啊。”
貂蟬微一欠身,很有些歉意,不出聲,她知道芊芊姐姐才是今晚的主角。
面對青緊皺的眉,芊芊垂首在胸前,忐忑說：“《山河社稷圖》亦有推演之能,推算在此能借助下土的屏蔽之力,不會叫追查者發現我們方位……否則我在下土晉升靈池之際,也動用到了這個,早就被追查到了……”
才說著,外面一陣明光照耀,隱聽外面仙音陣陣……這是仙降
芊芊的臉色一下變得發白,不由抓緊了夫君的手：“它們,怎么會這樣…
青定了定神,眉松開：“不這個時節……你和蟬兒在里面別出來,我出去應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