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言情
禟雙手下意識一緊,點點頭,道也好。別弄得太張揚。”楨去查,比他派人查要更好一些。
“九哥放心,我心里有數。”楨笑著拍了拍他的肩膀,拉著蔫頭蔫腦的俄走了。
“九哥他,是不是生我的氣了?”俄忍不住小聲問。
“你說呢?”楨白了他一眼。
“可我是為了他好替他不值”俄急得瞪眼。
“我,九哥也不然依九哥的性子早教訓你了”楨毫不看他身為兄長的面子直言不諱。
“那他還生氣”俄急得要跳起來。
“你小聲點”楨蹙了蹙眉,道咱們哥幾個誰不那姓駱的小妞不好惹?誰不九哥待重她?今天的事弄得這樣難看,九哥能不生氣嗎”
“那,那九哥要氣也該氣那姓駱的,關我事九哥這么精明的人,會被她吃的死死的,我真不服”俄抱怨。
“說這個有用?這就叫各人有各人的緣法”楨仰天嘆了口氣,頗多感慨。
他長得氣宇軒昂,性格明朗如陽光,正當青春年少,突然之間發出這樣的感慨,俄瞅了他一眼,忍不住“呵呵”笑了,見他面嫩有些慍怒便轉了話題,忙道十四弟,咱們去八哥府上吧等八哥讓他叫人去請九哥,咱們要好好陪九哥樂一樂,讓他別氣了”
“晚上再去吧現在咱們去做一件更重要的事。”楨瞟了他一眼。
“哦?重要的事?”俄忙問,頓時來了興趣。同樣青春年少,同樣不羈,一般來說,楨感興趣得事多半他也頗有興趣的。
“去探探那姓李的底。”楨輕聲道。
“姓李的?啊,對啊我沒想到”俄先是迷蒙一怔,隨即恍然大悟,拍了拍腦門,急急叫道那還等?十四弟,走,咱們這就點人馬去找把這京城挨個翻一遍,也非把那小子翻出來不可”
“喂,你別亂來只是打聽,不是拿人”楨見他似有不甘,便加了一句這是九哥的意思若是再惹得九哥動怒,你跟九哥解釋去吧”
“是就是嘛,你干嘛瞪我,真是我好歹還是你十哥呢唉,你等等我”俄還在嘀咕著,禎懶得理他徑自去了,俄一抬眼注意到,忙揚聲追了上去。
晚上公事完了,四人依約在禩府上相聚,如同往常一樣,在禩書房外雅致古樸的軒室擺上佳肴佳釀,便小酌便閑談。只是今晚,氣氛有些沉悶。禩素來溫煦文雅,但笑少言,今晚也是如此;俄往常倒是活躍,今晚看著禟沉沉的臉色也不敢吱聲;禎呢,素來伶俐,氣氛不對,也聰明的閉嘴了。
難得一見的,倒是禩先開了口,禩一邊招呼一邊笑道來來來,都坐,今兒都是了?一個個成了鋸嘴葫蘆似的”
“呵呵,還是八哥最好最會體諒人”俄頓時咧嘴笑了,坐下時不忘偷偷瞟了禟一眼。
“九哥,坐吧有事坐下一邊喝酒一邊慢慢說嘛”禎扯了扯禟的袖子。禟勉強淡淡一笑,順勢坐下了,正欲說,禩已舉杯笑道來,咱們先干一杯”禟只得咽下要說的話,一同舉杯碰一下干了。
接著又說了些別的閑話,朝中哪位大臣的趣事呀、誰又得了一幅名畫呀、哪家酒樓的好酒啊、最近出名的哪出戲呀、哪里景致正好正宜踏青呀等等不一而足,禩三人談興甚好,只禟端著酒杯只是出神,一幅心神不寧的樣子,直到禩拍了拍他的肩膀,叫了聲“老九”他才猛然回過神來。
“啊,八哥,你叫我?”禟笑了笑,放下了酒杯。
禩俄禎相視無語,眼中各有各的意思,禩在心中暗嘆,俄心中老大不平、不甘,禎則是不以為然,神色平淡如常。
“老九,你今天是了?一副神不守舍的樣子?又跟駱吵架了?不太可能啊,咱們今天不是在吏部呆了一天嗎?”無錯不跳字。禩拍了拍他的肩膀,關切問道。
在吏部衙門還好好的,被俄差人叫出去后,神色便有些不太對勁。問他,他又不說,這會看到俄的模樣,聯想起俄叫他出去,這才想到跟引章有關的可能,不過,他仍是困惑,就出去那么不過半個時辰,能發生多大的變故?
俄聽了別過臉去不做聲,禎睜大眼驚訝道八哥,原來你還不這事啊九哥沒跟你說嗎?”無錯不跳字。
“哦?”禩挑了挑眉,瞟了禟一眼,向禎笑道你倒是說說,今兒又發生熱鬧事了?”
“可不是熱鬧事”禎瞟了禟一眼笑了笑,見他沒有阻攔的意思,便將酒樓的事說了一遍,末了咋舌搖頭笑道這個駱還真是潑辣嘖嘖,原來說十哥被她揍了我還不信呢,今兒差點便見著了九哥,呵呵,你從前最會調教人,見了你跟蜜蜂見到蜜似的,看乖巧聽話,這次不靈了呢”
“老十四你瞎說?我被她揍?哼,倘若不是看在九哥的面子上,若不是八哥拉著我,我會被她揍?哼”俄瞪著禎,很惱火的解釋。禎呵呵但笑不語,使俄的解釋明顯劃入越描越黑的行列。
“老十四”俄被激怒了,瞪眼意欲起身。
“好了好了你們鬧還嫌你們九哥不夠煩?”禩適時止住了他們,想了想,向俄道老十,你又孟浪了。不是八哥說你,你一個堂堂皇子,何必跟一個女子計較,的事便了罷你今日說那些話那樣難聽,難怪駱要生氣,以后不許再這樣了,這不是害你九哥難做嗎”
“我沒有跟她計較今天明明是她背著九哥跟人約會,我撞見了焉能不通知九哥?九哥有難做的?哼,她那樣就不怕九哥難做?”俄甚是不服。
禩臉一沉你敢說你今天一丁點兒幸災樂禍報復的心思也沒有?”
“我——”俄頓時無語,哼了一聲沉著臉。
“八哥,那位駱確實有些——不太講究,”禎笑了笑,淡淡道咱們旗人女子素來豪爽不羈,不拘小節,呵呵,這位駱的豪爽,可比咱們那些八旗閨秀強許多了”一想到李清白拉著引章的情形,禎心里便一陣不舒服,這話他已經說得很委婉了,就差沒說她“風流成性”了
禎素來謹慎不妄言,禩聽罷不由得也怔了一怔,但他當然不會附和他。望了一眼不辨不解的禟,禩輕輕咳了一下,道是了,你們不是去查那姓李的底了嗎?結果呢?如何?”
“竟把這么重要的事給忘了”禎大為懊惱一拍腦門,笑道還是八哥提點的是,”見禟眼睛一亮抬頭注視,便接著道那人名叫李清白,杭州人氏,杭州酒樓慕鴻樓的傳人,是今年進京參加科考的士子,如今已是進士了,在等著吏部調配安排呢此人家資頗豐,據說進京之后,他對那些家境貧窮的士子們十分照顧,出手很是大方,人也謙和,在士子中聲譽甚高”
“哼沽名釣譽”久未開言的禟忍不住憤憤然,然后又問你剛才說?慕鴻樓的傳人?”
“是啊這家酒樓好像是和杭州駱家一起經營的吧?無不少字九哥,跟你那駱同一個姓呢”禎笑道。
禟微微一笑沒理會他,不置可否,禩的眼睛卻亮了一下,飛快的瞟了禟一眼,若有所思。
慕鴻樓是李家與駱家共同的產業,一直都由駱家在打理,禟自然是的,他不知的是李家的人叫做李清白,此時聽禎這么說,心頭頓時明了,滿肚子悶悶不樂的怨氣也不覺消除了大半。憑著李家與駱家的關系,引章與李清白一處喝酒算不得大事,盡管他承認,李清白的爪子拽著引章胳膊那一幕,他一想起來仍然忿恨不過,話說,若不是李清白那一爪子,沒準引章跟俄又打到一塊了,那可真是……
禟想著想著不禁泄氣,不爽的瞅了俄一眼,若不是他莽撞,壓根就沒這事,罪魁禍首還是他
“阿章也是杭州人,”禟輕嘆一聲,道想必她與那姓李的是熟人罷了老十,你這風急火燎的脾性該好好改改了”
俄十分不服哼了聲,叫道九哥,你不能胳膊肘向外拐就算他們是熟人吧,熟人就不該避嫌了?那駱,駱既然跟了九哥你,就該懂得守規矩,少惹這種瓜田李下的嫌疑,別說我看見了,就是別人看見了,恐怕也不會有好想頭哩,這丟的可是九哥你的臉哼,九哥你真正變了,從前你可不會這樣的,為了一個跟較真,你真不像我從前的九哥了”
“你——”禟臉色一沉,卻有些瞠目結舌說不出反駁的話。
“十弟說的偏激了些,可也不全,”禩撫慰理解的拍了拍他的肩膀,溫言道駱是個好姑娘,值得你喜歡,只是,凡事總該有個分寸。像今天這樣,大庭廣眾之下——唉,幸好京城里認識她的不多,她跟你關系的更不多,不然,你今后還見人呢?倘若這些事傳到皇阿瑪耳朵里,老九,你想想吧”禩停了停,又輕嘆道其實我早想勸你,看你那樣興頭又不忍心,而且我也沒想到你對她用心竟如此之深,可是今日我不得不說了。老九,你跟她不合適,真的她跟咱們完全是兩個世界的人,根本不可能走到一處,勉強在一起最后不會有好結果的,我想這個道理,你心里不會不懂吧?無不少字”
“哦?所以八哥寧愿痛苦然后偷偷的在心里想一想念一念,也從來不敢把心里話說出來?”禟微微冷笑,道我不是八哥,我也不想要皇阿瑪重視,我只想跟她在一起,八哥,你不會懂心里有一個人多么快活,跟她在一起,我很自在,很踏實,也很滿足。只有她,從來只把我當做禟,不是九貝勒。”
“哦,難怪她這么囂張,肆無忌憚欺負人”俄忍不住插嘴,原來她不把你當貝勒爺啊,哼。
禩卻下意識臉一垂,伸手摸了摸剃得趣青的頭皮,眼神躲閃狼狽不堪,看得楨一愣,眨了眨眼凝思,仍是困惑不已。
“八哥,對不起,我不是存心頂撞你。我只是——”禟見他這樣反倒有些過意不去。
“沒事。”放下手來,禩已恢復了原先云淡風輕的從容,微笑道八哥不會怪你唉,何況八哥也沒指望這幾句話便能說動了你”禩悠悠道來,并不著意。
“八哥”禟一怔,霎時心頭一暖,二人微笑著微微頷首,交換一個彼此都懂的眼神。
“既然你主意已定,可要趕緊跟人家解釋清楚,那駱可不像個有耐心的”禩輕輕一咳,微微笑了笑。
“對對,不然九哥趕緊派個人去駱家走一遭傳句話吧,咱們也好喝酒省得九哥老是心不在焉的,好生無趣咱們哥幾個可不有些時候沒聚一塊了是不是”楨快嘴接著笑道。
禟本想趁勢告辭的,聽他這么說反倒不好走了,微微一滯,便索性笑道也不必這樣麻煩橫豎不爭這一晚半晚的,傳話也傳不清,明兒我再自個去吧”傳話?引章那脾氣,不傳話還好,傳話只怕更是火上澆油明兒再去吧,冷她一冷也好
不過,如果禟能未卜先知的話,他發誓,他一定不會做如是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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