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9章老爺子
四眼被他老爹一吼,有點抹不開臉,看了看倔強的老頭兒,嘴巴嘟囔著:“爹,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是在工作,我這是……”
似乎感覺有外人在場,不好明說,頓了頓又道:“街道辦那邊,也不是我一個人說了算,干嘛非要過來干預我,何況....”
老頭兒沒有睬他,幾步走到金琳面前,一臉的和善,微笑著上下打量著金琳。
“小公主,這二十年沒見,大變樣了,比小時候好看,臉型沒變,還有原來的影子。”
“老太太托夢,說金家有后人回宅,有人阻擋,還真有這么回事,希望你別怪罪我家四子,他有苦衷,我這就讓他放手。”
老頭兒說的誠懇,語氣也很懇切。
邊上的傅大雷子倒是感覺納悶。
他很清楚,這老頭兒平時很跋扈,也很自私的,對他的兒子更是寵溺,哪有在外界場合這么低聲下氣過。
老頭兒叫傅德子,以前和傅大雷子一起在臨縣的傅家做事,就是這個傅德子,在傅大雷子負責運送貨品時,監守自盜。
把給金家運送的瓷器古玩盜走了幾件,讓領頭的傅大雷子頂包。
后來金家老太太沒有追究,但傅大雷子一直在追查,最后被他查出了傅德子,就是那個自盜的人。
事情出了,金家沒有追究,傅大雷子出于堂兄弟之情,當面說破后,也就放過了他。
作為知根知底的人,傅大雷子了解傅德子,今天讓他大跌眼球,可能這么些年,他也悟出了金家對他和傅大雷子的恩德,說白了他們都是金家老太太給的恩典。
主家不追究,不代表事情不在,那些沒有江湖背景,沒有手段的,官家一紙通緝令下來,從此不見天日,亡命天涯。
那些有江湖背景有手段的,無論走到哪兒,都能輕松避開官。
傅德子深知自盜的罪責,一直在內心梗著,他讓兒子當街道邊的主任,那也是走管家的道。豈不知他費勁扒拉地給他鋪路,上任后兒子卻貪婪無厭,壞事做了不少。
傅德子提心吊膽的,在后面給他積德求簽,深怕有一天遭報應。
如今涉及金家故宅,半夜被夢給嚇醒,老太太有言在先,凡事行一惡,必行一善才能平衡陰陽,否則必遭天罰。
金家給過傅德子恩德,他不能忘記,他兒子如果固執下去,早晚要出事。
老頭兒懵懵懂懂有些不相信,正打算到小金口的香堂求一字,誰知還沒有進門就見一字:金。
那是伙計在門玻璃上,擦玻璃時的水印,無意中形成的霧氣。
老頭兒腳步不停扭頭就奔金家故宅趕來。
看到兒子,他知道,金家小公主如果不承諾,他兒子可能會跟夢境中顯示的一樣,有性命之憂。
“老人家,您言重了,我回金家故宅,算是尋根,您既然認出我來,希望您和主任說說,我確實是金家的后人,沒有假冒任何人。”
看著一臉和善的老人,金琳想不出他的兒子,怎么會在腦海中有那么一個結局。
“爹,你跟她費什么勁,就她一小姑娘,也能是金家的小公主?這宅子街道辦已經租給環衛所了,承諾沒有到期,不能動!”
四眼見自家老爹,低聲下氣地對著一個小姑娘求情,內心不快活,語氣也有些嚴厲地說道。
“住嘴!你真不知道,冒犯了金家,你小命堪憂啊。”老爺子沖著兒子吼道。
吼完兒子,老爺子慌忙對著金琳拱手,賠不是。
“小公主,別介意,都怪我從小沒有管教好,錯在老頭兒我,對不住,對不住了。”
一邊陪著不是,一邊轉臉狠狠地瞪著兒子。
見老爺子來真的,四眼想起剛剛磚頭王跟他說的話,那可是小金口的預言,自己印堂發暗,難道真會有事。
他心中不悅,卻老老實實的退到一邊,別看他是個跋扈的人,但在老爺子面前,他還不敢造次,這也看出傅德對兒子的影響力很大。
“既然您老這么說,我不妨提醒您一句,看您的兒子,確實有一劫難,半月后會被餓死。”
金琳見老子真誠,動了惻隱之心,忍不住將玉扳指映射出的場面,對老頭兒說了。
“哼,你一小姑娘,瞎掰乎啥!我活的好好的,怎么會餓死,別自找不痛快,想騙取老爺子信任,謀取金家故宅,門都沒有!”
四眼噗哧一聲,不屑地嗤笑,把金琳的話給打斷。
老爺子氣的直哆嗦,佝僂的身子顫巍巍的,真忍不住了,上前一步,揮起手就是一巴掌,直接摑在四眼的臉上,眼鏡都被打掉了。
“孽障!還不快給我住嘴,趕緊給我滾回家,這里讓金家小公主自行安排。”
老爺子發起火,那股子狠勁,讓人膽寒。
其實他是在保他兒子的性命。
傅大雷子看著傅德和四眼的表演,始終沒有說一句話,磚頭王和環衛所所長,看到老頭子教訓兒子,就跟教訓三歲娃似的,街道辦主任的威風,在這一刻徹底崩塌。
四眼被自家老爺子教訓,他只是哼哼著,撿起地上的眼鏡,瞥了一眼金琳和金鳳,望著金家故宅,心有不甘。
看著老爺子把四眼趕回家,金琳的心動了一下,很想為他做點什么。
于是上前一步,對著老爺子道:“老人家,您也不必要這樣,金家故宅能順利修繕,我一定會為您的兒子祈福的,只是讓他自身檢點些。”
“那就拜托小公主了,你盡管安排修繕吧,街道辦的事情,我老頭子會幫你辦妥的。”
老爺子對著金琳拱手說道。
轉過臉,老爺子看了一眼環衛所所長語氣嚴厲地吼道:“小所子,趕緊讓你們的人,把金家故宅中的工具,垃圾桶弄走,馬上去,別讓我老頭子找人把東西砸了!”
磚頭王一聽老爺子的話,內心高興,他偷著樂,這老家伙,還是那么跋扈,比他兒子四眼更難惹。
“老爺子,我幫幫手吧,我的人,馬上就到,有您一句話,這里的活,我都干了。”
磚頭王看環衛所所長在猶豫著,接話道。
“還是磚頭來事,那你抓緊去干吧,小公主的事情要用點心。”
老爺子點頭,囑咐了一聲。
傅大雷子在邊上用手撓撓八字頭,臉上露出莫名的意味。
四眼被傅德罵走后不久,老頭兒也拘謹地和金琳告別,佝僂著身形離開了金家故宅。
轉頭王跟著韶云和金琳到院中勘察,在金琳的要求下,有了初步修繕方案。
環衛所的小鎖子知道,金家的宅子不能再用了,急匆匆的去找人,把環衛所的工具挪地方。
再說那個四眼,心不甘情不愿的離開后,路上也一直在后怕。
他在想著金琳說的那句話,自己半個月后被餓死。
怎么想都不對勁,這是咒罵自己嗎?
其實他心里明白,缺德事干多了,總會疑神疑鬼的。
他這個人除了貪,還好色,半年前,他在一處房屋拆遷處理時,無意中對一個寡婦動了心思。
他強行和寡婦發生了關系,事后沒多久,那寡婦懷孕了。
要挾他,要是不娶她,就鬧到街道辦去。
四眼心里著慌了,這事既怕她鬧大,又不能真取她,自己是個有妻兒老小的人。
四眼心一橫,準備把她給處理了。
就買通一潑皮破落戶的混街子,讓他想辦法弄死那寡婦。
拿了錢的混街子,本來人就混,再喝點酒,就真動手了。
把那寡婦推到河溝里給淹死了,這事雖然做的巧妙,可一大活人沒了,早晚要出事。
一但查起來,逮著那混街子,咬出自己,一切都完了。
最近他有些坐臥不寧,又趕上金家故宅的事情,心里突然有些慌亂起來。
這邊的金家故宅,一切都很順利,磚頭王拿到了金琳的定金和修繕方案,就招呼人手買材料,動工了。
傅大雷子看到金家故宅翻修的事情落實了,心里也有一絲成就感,念著金家老太太的恩情,他總想為金家做些事情。
金琳安排金鳳和磚頭王對接,自己和韶云準備回招待所,這邊的傅大雷子也回飯店了。
早上出門前,韶云就交代梁珊珊,跟著靜茹到服裝店,把幾個人定制的服裝取回來,收拾收拾準備回淮縣了。
靜茹知道韶云要走,熬夜趕制衣服,她的心很難過,舍不得韶云離開。
月如鉤,風月低頭。深秋柔,如情似夢幾多愁。我在風頭,家鄉在月宮那頭。靜茹對著月光思念家鄉,如今心愛的人要走,一顆心空落落的。
三更時分,靜茹才把幾套衣服趕出來,她細心地熨燙了一遍,在韶云衣服的紐扣邊上,特意秀出一個很小心形圖案,不經意間很難發現。
“靜茹姐,你一晚上都沒有回去,這樣熬可不行啊。”大早上,梁珊珊趕到服裝店,看到靜茹趴在機子上睡著了,心中一疼。
“珊珊,你這么早啊。”驚醒的靜茹急忙起身,對著梁珊珊打招呼。
“二哥讓我來看看衣服,今天收拾完,就回去了,靜茹姐,要不你跟我們一塊兒回家看看吧。”梁珊珊看著疲倦的靜茹說道。
“衣服都備齊了,我現在還回不去,等服裝店穩定了再說吧,真舍不得你們走。”靜茹一聽珊珊的話,心情立馬失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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