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年的經驗,讓金花婆婆養成了對危險的感知很敏銳。
來不及細想,她一個側滾往邊上翻去,叮叮,幾聲脆響,幾枚鋼針釘在木板包裹的鐵皮上。
“死婆娘,倒是機警!”隨著聲音,兩個人影出現在門前,其中一人,一把抄起臺階上的包裹,隨口罵著。
“什么人?竟敢偷襲老娘!”站起身形的金花婆婆惱怒地呵斥道。
“死婆娘,你害的我師弟人不人鬼不鬼的,今天讓你死個明白,霧影門蛇瘟!”蛇瘟收起到手的包裹,面對起身的金花婆婆說道。
金花婆婆尋著聲音看去,一中年男人的身后,露出毒三郎的身形,她一下子明白了。
“鬼東西,竟敢找師門的人來對付我,看來早該弄死你了!”金花婆婆咬牙罵著。
“金花,我,我只想要木鼎,沒有想害你.....”毒三郎還是余情未了,囁嚅地說道。
“老三,和她廢什么話,宰了她,你的心魔才能解除!”蛇瘟對身后的毒三郎大聲訓斥道。
“癩蛤蟆打哈欠,好大的口氣!老娘倒是要看看你有多大的本事!”金花婆婆眉毛一豎,佝僂的身軀直立起來,手中的拐杖一分為二,身形像流星一樣往蛇瘟滑去。
蛇瘟看著一道殘影向自己撲來,知道金花婆婆已經被激惱,不敢怠慢,身子快速地后移了幾步同時出聲:“老三,聯手宰了她!”
毒三郎一愣神的功夫,噗嗤一聲,肩頭被金花婆婆的拐劍直接穿透。
“你,你!”吃痛毒三郎另外一只手指著金花婆婆,再難出聲。
在金花婆婆一劍傷了毒三郎的當口,蛇瘟已經從側面發出一把鋼針,聽風辨器,金花婆婆用左手的短杖揮動著擊打鋼針。
饒是她靈活地避開,還是被一枚鋼針射入手腕,手里的拐杖拿捏不住,掉在地上。
蛇瘟見她遲鈍,一個無影腿踢過來,金花拔出右手的拐劍。
迎著他的腿,揮動著追風刀八式中的橫斬式,揮刀橫掃,刀鋒似利,直奔蛇瘟的腳裸。
蛇瘟見金花婆婆的短劍鋒利,一個橫空側移,堪堪躲過她的拐劍鋒利的劍芒。
蛇瘟退開幾步,手伸進腰內,幾根鋼針又被他捏在手上。
此時,金花婆婆拐劍走空,重心前移,和蛇瘟隔著三丈的距離對峙著。
“死婆娘,你中了我的鋼針,雖然毒性不大,但也會要了你的命!”蛇瘟從剛才短暫的交手中,領略了金花婆婆的速度和武功,自己不靠暗器根本不是她的對手。
“那我就殺了你陪葬!”金花婆婆惱了,此時她的左胳膊有絲絲的麻痛感。
金花婆婆無聲無息,速度極快,沒有像尋常武道高手那樣打出破空氣爆之聲,看上去沒有力道。
但這一式,卻是刀客的武功精髓,見血風刀,見血之刃,伴隨著氣勁,快到極限,刀人合一,一刀致命。
三丈距離眨眼就到,怪劍的寒光已經照到了蛇瘟的臉。
眼看著蛇瘟就要死于劍下,突然身后一個大力撞在金花婆婆的腰眼處。
原來,正流血的毒三郎,在激烈的思緒中回過味來,金花對自己的情誼早就斷絕,而樽木鼎還在大師兄蛇瘟的手上,要是被金花殺了,自己也活不了。
危機時刻,他一個無影追風,一頭撞在金花的腰眼上,金花吃痛,失去的準頭,一頭撲倒在小屋門前的空地上。
而在金花婆婆栽倒的同時,蛇瘟手里的鋼針也發出去了,好在金花的方向偏移,又一枚鋼針扎在她的胳膊上。
毒三郎的無意之舉,救了兩個人的性命,金花婆婆必中的一刀,蛇瘟有可能斃命。
蛇瘟手里的鋼針,這么近的距離,金花婆婆也避不開,這是個兩敗俱傷的打法,即便如此,蛇瘟的肩頭也中了一劍。
蛇瘟和毒三郎站在一處,面對著跌倒在門前的金花婆婆,蛇瘟的手又探進懷內。
門外的打斗聲,把正做夢的金琳驚醒,她側耳聽了聽:“有人在弄堂里?”她掀開被子,下了床,披上衣服準備出門查看。
剛剛打開門,月光下,三個影子顯現在面前,門前的金花婆婆捂著手背,正惱怒地盯著蛇瘟和毒三郎。
“金婆婆,您怎么會在這里?”開門的金琳借著月色,認出了房東金婆婆,出聲詢問。
金琳的出現,讓蛇瘟和毒三郎一震,“動手,快走!”蛇瘟招呼了毒三郎一聲,手里的鋼針飛了出去,正對著地上的金花婆婆和準備攙扶她的金琳。
幾枚鋼針飛快地射向二人,眼瞅著就被射中。
“噗噗噗!”一陣響聲,鋼針好像打入了敗絮中。
此時一個人影飄忽著到了近前,剛才的幾枚鋼針都被幾個竹箭擋住了,鋼針插入竹箭里,像個鳳尾似的墜落在地上。
韶云的手里還捏著一把小竹箭,站到金琳的身旁:“你沒事吧?”
“韶云,他們是誰?為什么來到南巷弄堂。”金琳險些被鋼針射中,看見韶云慌亂地問道。
“霧影門的人,他們是找金花婆婆的。”韶云拉過金琳,看了看她,見她無恙才放心地說道。
“幫我截住他們,把東西奪回來。”金花婆婆艱難地坐起身,看著韶云道。
“我沒這個義務,你自己種的因,就要自己承擔后果,你不該到南苑弄堂來,連累了金琳。”韶云平靜地看著受傷的金花婆婆道。
“東西在南苑弄堂,被他們搶走了,現在不截下來,后患無窮,我快不行了,先幫我,我有話說。”金花婆婆的情況不是很好,她中的兩枚鋼針,似乎真有毒性。
看著金花婆婆著急的樣子,韶云內心一動,他轉頭看著蛇瘟和毒三郎后退的身形猶豫著。
“你把要說的話說了,看看有沒有充足的理由要我幫你。”韶云并不想參與到他們的恩怨中,不是救金琳,他不會出手。
金花婆婆看了一眼,即將退走的蛇瘟和毒三郎,又摸了摸受傷的胳膊,她知道,沒有了樽木鼎和解藥,自己中的毒針很難救治。
她猶豫著,又看看門前的金琳和韶云,咬咬牙道:“我本不想說出來,但時日無多,早晚要告訴你們,丫頭,你的左肚子下隱秘的地方是不是有一塊胎記,很鮮艷?”
金琳聽了金花婆婆的話,一怔,“您怎么知道的?啥時候看過我的身體?”金琳起了疑心,自己的胎記從來不示人,也沒有別人說起過,即使梁珊珊這么要好的姐妹都沒有說過。
而金花婆婆竟然知道。
這讓金琳的心咯噔一下。
“小丫頭,別緊張,我之所以知道,是因為你打小的時候就是我帶過來的,你知道為什么你姓金,我也姓金嗎?你是我娘家的侄女,我是你的姑姑。”金花婆婆的話無疑像一枚炸彈,把金琳的內心攪得七上八下。
“你是我姑姑?怎么可能,為什么這么多年了,我不知道?”金琳的眼珠子快瞪出來了。
“怎么不可能,你以為自己就能上學讀書,你以為南老頭不知道你是女兒身,你以為以南老頭的德行,你還能保住清白之身。沒有我,你早就毀掉了。”金花婆婆的情緒似乎很激動。
金琳被金花婆婆的幾句話徹底整蒙了。
“我快死了,再不告訴你,就成了永久的秘密,這些房子將來都打算留給你的。那個你身邊的年輕人,這個理由足夠了嗎?”金花婆婆說完這些,已經嬌喘吁吁,看來她中的鋼針,真有毒性。
韶云恍惚地看著金琳驚訝的面容,月光下是痛苦也是糾結。
她終于知道自己的出處了,這是她做夢都想弄明白的事情,自己的父母是誰,為什么自己會來到淮縣讀書。
自己得了病,眼看撐不過去了,是南老頭把自己撿回來,她以為那個老頭就是自己的恩人了,直到后來的日子,被虐待,被逼迫做賊,才清醒過來。
撿回自己是要成為他的一只手,幫他斂財。
現在突然知道金花婆婆自稱是自己的姑姑,一會半會而不能接受。
韶云看了一眼金琳矛盾的樣子,不再猶豫。
此時的蛇瘟和毒三郎已經退出了南苑弄堂,眼看著就消失在夜色中。
“風起。”韶云狂追而去。
金琳看著遠去的韶云,彎下身子把金花婆婆攙扶起來,到了房中,打開燈,查看她的傷勢。
燈光把梁珊珊驚醒,“姐,這誰呀,深更半夜的。”揉著眼睛,梁珊珊也爬了起來,剛剛睜眼的梁珊珊沒有認出金花婆婆,看著凳子上的人問道。
“說是我姑姑,不知真假,先幫忙把她的傷口處理一下。”金琳邊說邊解開金花婆婆的衣服查看傷口上。
胳膊彎處和手背上各有一枚鋼針還插在肉里,金琳和梁珊珊用力好多種方法才把鋼針取出來。
血隨著針孔流出,但血液并沒有明顯的黑色。
金花婆婆已經處于半昏迷狀態,這鋼針上的毒性,可能是一種麻醉劑類型的液體,并沒有蛇瘟說的那么可怕。
處理完傷口,金琳把金花婆婆扶到床上休息,她要等韶云回來,她還有許多疑惑未解開。
此刻的韶云追到河灘上,兩個狂奔的影子已經上了蛇瘟的小船,韶云看看無法趕上,甩出一把竹箭。
“哎呦!”一聲,不知道中箭的是蛇瘟還是毒三郎,看著漸漸劃走的小船,遠處只有一盞孤燈在搖晃。最新網址:92w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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