噴神

第29章 沒有門檻的生意,死法都一樣

第29章沒有門檻的生意,死法都一樣

第29章沒有門檻的生意,死法都一樣

浙東匹夫:、、、、、、、、、

馮見雄和田海茉纏綿墮落了幾天,一掃此前閉關苦讀的積勞之氣,便重新投入到工作中去。

讀了研就是好,因為他的導師正是生意上的伙伴劉淵明。

而研究生的生活與本科生最大的不同,就在于對研究生而言,上不上課相對就不叫個問題。只要跟著導師搞研究、完成導師分配的任務就行了。

所以他對時間的支配,儼然比本科的時候更加自由得多。一個學期去學校晃悠的時間不到一個月都沒問題。

當然,大部分苦逼型的研究生并不能享受到這種待遇。對那些人而言,給導師當牛做馬都是題中應有之義,不但要接導師的私活,甚至有時候要為導師的私生活打雜。

尤其是博士比碩士更嚴重。

碩士說三年畢業的,基本上都能,表現好的或者有門路的還能提前。

而博士超期畢業很常見。導師用的順手的,希望多壓榨一兩年廉價勞動力,那么30歲才畢業都是很正常的。

可惜這一切,都和馮見雄沒有關系。

他跟劉淵明之間的關系,儼然是倒過來的,想干嘛干嘛。

劉淵明甚至還曾經反過來討好地說:“要不,你將來的碩士畢業課題,就做‘論專利復審委員會復審通過后可直接授予專利權制度的法律風險’反正你碩士畢業已經是2009年7月了,那波水雷論文也差不多是時候引爆了。”

馮見雄當時就接受了劉淵明的好意。

這也就意味著,他這一年研究生生涯,基本上不需要額外在學業上花費多少功夫了。他在知識產權法律界的實操賺錢業務,整理總結一下,就能夠直接形成學術成果。

一個人搞學問要研究的東西,跟他在生意場上撈錢的法門,能夠如此高度吻合起來,一魚二吃。

國安民樂,豈不美哉

在錢塘就這般半閑著把國慶長假過完,又待了一個多星期。

期間馮見雄有一搭沒一搭地聽田海茉聊起“松鼠果業”在《舌尖》播出后的業績上揚,順便也給了田海茉一點生意風控方面的意見。

《舌尖》對切糕的銷量幫助還是很大的。

除了最初三天是兩三百萬的流水,此后國慶長假剩下那兩天,也都在150萬左右。再往后一周,也依然保持了每天100萬,然后才漸漸跌破百萬大關。

田海茉算了下賬,整個十月份的銷售額,妥妥可以有2000萬,把此前兩三個月囤的存貨徹底消化完沒有問題。

切糕是高毛利的產品,幾乎對半開的毛利,哪怕算純利潤都有三分之一多,所以折下來松鼠果業10月份的純利潤能有六七百萬,田海茉個人的分紅也能有300萬。

當然,如果要把資金分紅出來,就要實打實在財務上做成利潤、然后繳納25的企業所得稅了,因此大多數企業家是不會這么干的。只會把資金留在企業里面,只要能控制公司,大不了直接用公司的錢買房買車消費,報銷掉。圈子里那些靠資本利得過日子的大老板們,動輒說自己1元年薪,或者只按著最低工資線拿報酬,多半就是這種情況。

田海茉如今創業一年了,財務知識也是自然而然就潤物無聲地學了不少,這種基本操作還是懂的。

就算她如今在錢塘還擠在蝸居里,連房子都沒買,但她真要買房子的話,也完全有辦法不把資金從公司抽出來、不做成利潤和分紅,而直接合理避稅避掉。

這些都是后話。

畢竟眼下田海茉都還沒想好怎么花這筆錢呢。

是就此抽取一部分資金,用于生活,還是繼續allin,擴大自己的事業她甚至有那么一瞬間想過,要不要讓高穗果再投錢,把她家的生產型企業也擴大一些

如果是搞互聯網產業的,那沒得說,肯定是繼續allin嘛。

但打造電商輕奢快消品爆款,畢竟還是跟實業掛鉤的。而實業的東西,就沒那么明顯的贏者通殺馬太效應了,有時候錢投入過多反而是一種浪費。

就在她猶豫不決的時候,馮見雄從她手頭的一些商業情報中,找出了些蛛絲馬跡,為田海茉的粗放擴張潑了一盆冷水。

那是國慶長假之后剛好一周的時候,依然是一個周末。

“松鼠果業”的供應鏈管理工作,從頭到尾田海茉都是包給高穗果的。兩個妹子分工還是很明確的:高穗果面向供應商和生產,田海茉面向運營、推廣和市場。

平時,高穗果的具體工作,田海茉不會過多去過問,更不會隨便干涉。

術業有專攻嘛,要“將能而君不御之者勝”。

不過每到一定的期限,又或者開會的時候,田海茉和高穗果還是會把各自近期的工作、遇到的問題整理下來、互相交流,以便掌握公司的整體情況。

這次,馮見雄就是從高穗果的供應商談判工作報告中,找到了一條蛛絲馬跡:

“茉茉,你看這條。這家一直給你家做和田大棗供應商的新江批發商,在上周的談判中,兩次要求加價。還拿出了‘有缺貨風險’的提醒。你覺得從這里能看出些什么來。”

田海茉一開始并未往心里去,只是按照慣性思維回答:“缺貨加價這種一般是供應商的談判策略吧,見我們大火大賣了,擴大產能,他們也想趁機分一杯羹也有可能是當地今年秋天的棗真的要歉收減產”

馮見雄持重地說:“不可不防。是不是真的歉收減產,這還不好調查么,找些當地的農林管理部門認識的人了解下不就好了。其他一些客觀因素,也可以調查一下。”

田海茉有些為難:“那得哪兒找人問去果果家里也只有生意場上的關系,跟當地農業部門怎么會熟。”

“我問問紗紗吧。”馮見雄想了想,“她父親是當地的邊貿商人,應該總能認識幾個人,能有聯系方式就行了,剩下的該塞紅包什么的,我們自己轉賬搞定。”

他是個雷厲風行的性子,只花了半天時間,就查清楚供應商所言全部是假的——或許真的是缺貨,但絕對不是客觀自然原因。

“那也就是說……你覺得是有其他人也在大量收購這些果子”田海茉反應還是很快的,立刻就回過味兒來了。

馮見雄眼神一冷,干脆果決地提議:“讓果果給供應商那邊的銷售人員倒塞回扣吧,許一個經辦人本人無法拒絕的好處費,把對手的信息給我挖出來。

我覺得這事兒很有可能是有人看到切糕生意大火了,所以立刻開始跟風——我們在《舌尖》里面,可是植入了不少私貨的,不僅宣傳了產品、擦邊球了品牌,還附帶著‘傳授’給了消費者如何‘鑒別’好壞切糕的質量標準——這就是相當于掌握了切糕的‘行業標準制定權’。

當初我們宣傳自家的切糕用的就是摻入和田大棗的棗泥、有特殊的果香味,說不定有那些有野心、也想做精品的同行,就采用了同等級的質量標準,跟咱競爭。所以,你不光要盯緊賣棗的供應商有沒有漲價趨勢。凡是其他有特定產地、供給容易波動的供應鏈環節,都要盯緊。這樣就能知道跟風者走到哪一步了。”

田海茉聽了深以為然。

這番道理,給她自己一些時間,也能想明白。只是沒有馮見雄這么敏銳、見微知著罷了。

她當天就給高穗果打了電話,僅僅花了一天的時間,就搞明白了真相。

高穗果收買的,畢竟只是供應商那邊的一名經手人員,并不是老板本人。所以,只要不是老板本人的,都是可以靠錢解決其忠誠度問題的,私下出賣一些其他正在洽談的客戶的隱私資料、商業談判秘密,都是再正常不過了。

田海茉得到信息后,第一時間和馮見雄核計:“是一家名叫優品鋪子的hb同行,終于下決心跟進切糕業了。對方從年初的時候就已經開始聯系供應商,只是一直沒動手,應該是看這次的生意做大了,熱潮火遍全國,才決心跟進的。”

馮見雄便建議道:“所以,這一行沒有你想的那么大的前途。雖然上《舌尖》帶來的火,肯定會比上《金陵零距離》要強好幾倍——無論是范圍上還是持久度。但是,我估計到明年年中,這門生意終究會被做淡的,消費者的好奇心也會被徹底透支。

所以,我覺得你讓果果姐提升產能、擴大規模沒什么意義。還是想想看怎么把‘松鼠果業’這個招牌的知名度,往其他相近品類上打吧。賣切糕只是我當初給你設計的一個敲門磚,別忘初心。

在我看來,切糕的這波熱度,最多也就跟那些雨后春筍一樣遍地跟風的‘土掉渣大餅’一樣,兩者能蹦達的時間是差不多的。”

沒有技術含量、沒有壟斷門檻的生意,一旦火了,擋是擋不住的。

從08年的“土掉渣大餅”,到13年的“徹思叔叔蛋糕”,都是一樣的死法。

英明果決的大商人,只會把敲門磚當敲門磚充分利用,而不會指望用敲門磚蓋高樓大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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