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間名叫‘玉堂春’的妓樓前停了下來,木柵欄前一群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姑娘們這會兒正趴在欄邊嘻嘻哈哈的往下看,手里揮舞著手絹,見到百合時,都捂著嘴兒笑了起來,雖說這些教坊中的姑娘們舉手投足間都帶著俗媚的脂粉氣,可姑娘數量多了,看起來還是十分冷眼。
花了三十兩銀子,將其中一個身材豐滿,模樣較為嫵媚,下巴處有一個顯眼美人痣兒,名叫春絹的姑娘包了下來兩個月,百合交待了她幾句,又給老鴇交了定金之后才離開。
當天夜里,竇海歌回來時百合房門緊閉著,屋中亮了燈光,竇海歌喚了一句,屋里應了一聲,他餓得心中發慌,但百合沒有要吃飯的意思,他只得恨恨的忍了心中的火氣,退回了自己的房里。
正有些氣憤難平間,突然間房門敲響了起來,竇海歌不太痛快的打開門一看,就見到一個穿著一身素白長裙,梳著已婚婦人發式,模樣嫵媚入骨的姑娘站到了他門口,仿佛是沒想到開門的是個男人一般,姑娘嚇了一跳,微微張大了嘴,嘴角邊一顆小小的痣看起來仿佛活了般,嬌媚無比。
春絹姿色并不是十分出眾,可身段卻是婀娜多姿,竇海歌正是沖動的年紀,再加上當初生活在谷底沒見過什么姑娘,十幾年出來如今看到母豬都覺得賽貂蟬,這會兒目光盯在這姑娘身上,根本挪不開來。
少女像是走錯了地方,聲音柔媚的跟竇海歌道了歉正要離開時,竇海歌心頭一動,卻是開口將人給喚住了。
他花言巧語的將姑娘請進了屋中,很快將這姑娘的名字套了出來。她名叫春絹,早幾年前曾嫁了人,可惜夫君半個月前過世。這會兒正在孝中,她這一趟是隨夫家進城省親的。可惜卻走錯了路,竇海歌一聽到這名叫春絹的女人是個小寡婦,心中更加火熱,一個本來有心,另一個仿佛又有意,燈下看美人越看越美,到最后不知到底是誰勾了誰,反倒竇海歌后來忘了吃晚飯這回事兒。和春絹滾做了一團。
生平第一次碰到女人,竇海歌開始還感到有些激動,一連好幾天時間都和春絹打得火熱,這小寡婦每日晚間時過來,天不亮就得離開,這半個月里竇海歌初入溫柔鄉,每天也不盯著百合動向了,這樣直到一個月后,春絹突然跟竇海歌說,她懷孕了。
聽到這個消息時。竇海歌一下子便驚呆了,他今年才不過十七之數,雖說貪花好色。可他這會兒根本沒有做好一個當父親的心理準備。
更何況在他心中他是有些看不起春絹的,又不是完壁之身,還是一個死了丈夫的寡婦,要想做他的妻子他壓根兒看不上,竇海歌猶豫了一會兒,便微笑著將那春絹打發了。只是打發幾次還行,時間久了,春絹也不干了,她開始時常不停的到客棧中來。也不敢糾纏竇海歌狠了,畢竟百合當初給她銀子時曾說過。竇海歌此人心性兇狠,若是將人逼得到時被他殺了滅口。那便不值了,拿了銀子替人辦事兒,春絹只要將竇海歌拖住幾天讓他沒心思糾纏百合,使她可以自己辦自己的事兒她的任務便完成了,因此春絹每天過來哭哭啼啼讓竇海歌心煩,卻每次極有眼色的在他無法忍耐之前離開。
歡場中人最會的就是看人臉色,竇海歌再有心計,但畢竟年紀還小閱歷比不上,他心中哪怕再有彎道,可畢竟以前一直生活在谷底多年沒見過什么世面,對于春絹雖然有些不耐煩,可畢竟是自己的第一個女人,再加上這個女人最會討他歡心,他雖然狠辣,但要突然下狠心將她殺死滅口,對竇海歌來說也是需要一個過程在。
在竇海歌被春絹纏得心煩意亂時,百合趁著這段時間每天都會去山谷一趟,晚上回去,早晨回來,竇海歌根本沒有發現這一點,反倒是百合注意到他神色間越來越多不耐煩與陰霾,以他性格,春織再糾纏下去可能他會耐心耗盡,但好在百合跟春絹定的兩月時間也快到了。
竇海歌很快的被春絹肚子里那個可能是自己的孩子逼得生出了殺意來,春絹估計也感覺到了,因此嚇唬他,說自己是九刀門一個堂主的女兒,父親在江湖上頗有地位武功高強,她跟竇海歌來往的事兒之前自己的貼身丫環心知肚明,竇海歌哪兒知道江湖上有沒有九刀門,聽說春絹頗有些來著,又有人知道兩人的事兒,因此感到投鼠忌器,一時間沒有敢對她動手,誰料從那日之后春絹就直接消失了,再也沒有來過。
想著她肚子中那塊肉,又害怕什么九刀門找上了門來,竇海歌好幾夜都沒能睡得早,猶豫了許久,第二天還是硬著頭皮找到了百合,囁囁道:
“姐姐……”
他這副畏首畏尾的模樣看得百合眉頭皺了起來,沒有吱聲,百合此時正坐在客棧大堂的木扶欄邊,低頭正往外看,這會兒外頭人來人往絡繹不絕,吵吵鬧鬧的卻顯得百合坐的桌子安靜得厲害。
“大姐,我有話想要跟你說。”竇海歌看百合沒有理他,不由又放大了音量說了一句,他闖出了這么一個禍事來,此時不靠百合根本沒有辦法解決,如果春絹的父親真的那么厲害,到時領了人殺過來,竇海歌對于自己有幾斤幾兩重心中清楚,因此他坐到百合旁邊,小心翼翼的將這些日子以來的事兒和百合說了一遍,但他當初心存不良和春絹一塊兒的事,卻被他說成了春絹主動勾/搭自己。
“照這么說,那小娘子有了身孕?”
這樁事兒本來就是百合給他下套,免得他成天來盯著自己,見竇海歌一臉忐忑不安的模樣,百合冷聲反問了一句,他胡亂點了點頭:“是有了。”
“糊涂!”百合伸手重重拍了一下桌子,竇海歌縮了縮肩膀,以往百合在山谷下打罵他也就算了,周圍沒人看到,現在客棧四周全是人,百合這樣說罵就罵的舉動卻讓竇海歌自尊心有些受不了了,他小聲辯解:
“我也沒有想過要這野種,她那樣的女人,誰知道腹中的孩子是不是我的?求姐姐看在我們血脈相通的份上,幫弟弟一回,竇家怎么能認下這么一個野種?”
百合心中一動,看了他一眼:“你想讓我怎么幫?”
她這樣問話,在竇海歌聽來仿佛就是百合已經答應了要幫他的忙般,他精神一振,臉上露出幾分陰狠之色,伸手比了個劃脖子的姿勢:“姐姐武功高強,不如……”
“如今最重要的是替竇家報仇,這會兒如何還要再招惹旁的?你既然能哄得春絹上勾,怎么不先哄她將孩子拿掉?耍嘴皮子不是你的拿手好戲?如果到時她不肯,實在要鬧起來再說。”百合譏諷了他一句,春絹肚子中的孩子本來就是莫須有的,不過是那春絹故意嚇他罷了,百合說了這幾句,竇海歌心中有些不滿,但又拿百合沒有辦法,好在百合說了如果春絹鬧起來她也不會袖手旁觀,竇海歌心頭一定,暗地里將百合罵了個狗血噴頭,表面上猶豫著答應了下來。
當天夜里春絹果然又來了,竇海歌使盡渾身解數哄得她終于答應將腹中骨肉拿掉,心中松了口氣。自此之后他催著百合換了間客棧,又向人打聽了九刀堂,發現許多人根本沒有聽說過這九刀堂時,心里只當這九刀堂是個不入流的江湖小幫派,自己當初險些被春絹騙了,幸虧沒有答應娶她。隨后竇海歌發現玩女人并非自己想像中的那樣困難時,他又有些得意了起來。
哪怕竇氏遺孤又如何,只要憑借自己的那張嘴,他照樣可以將一些女人玩弄于股掌之中,這樣的念頭一旦生出來,要想壓制下去便難,等百合發現時,竇海歌跟客棧周圍好幾個姑娘都已經有些不清不楚了起來。
一大早百合從山谷下趕回來時,已經坐在堂前吃早飯了,竇海歌才懶洋洋的打著哈欠從樓上下來,看到百合時他眼中閃過幾分心虛之色,忙朝百合坐了過去。
這間客棧位置比之前的那間價錢稍貴,位置也要好得多,正值大慶朝京都主干道中,這會兒竇海歌還沒來得及開口說話,外頭一群兇神惡煞的士兵卻是沖了過來,將沿道兩旁的百合趕開:“高王府的人經過,閑人避讓!”
百合正坐在客棧木柵欄邊,那群士兵臉上的冷漠神色與兇狠的眼神她看得清清楚楚,再聽到‘高王府’三個字時,她眼睛一下子就瞇了起來。
周圍的人忙不迭的避讓,不遠處一架軟轎被人擁護著抬了過來,周圍一群士兵牢牢將其圍在身邊,竇海歌看了一眼這架勢,眼中露出幾分羨慕之色,那客棧的小二這會兒正巧送了早膳過來,見到這情景,不由就笑:“高王府的小郡主又去護國寺上香了。”(想知道《》更多精彩動態嗎?現在就開啟微信,點擊右上方“”號,選擇添加朋友中添加公眾號,搜索“wang”,關注公眾號,再也不會錯過每次更新!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