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本來猜測過青年可能就是校中那位出了名的王沃爾森,直到此時聽到齊齌叫他羅勒,才終于肯定了自己的猜測。..羅勒.沃爾森,歐洲某國王儲,雖然在校中掛了個名字,其實并不常出現在校園中,可是對于他的名字,校里幾乎每一個人都知道,只是真正見過他人的面少。
沒有得到青年的回答,齊齌竟然沒有翻臉發火,反倒又問了一句,其實白玉二人對于青年的性格好像也是習以為常一般,并沒有對于齊齌受冷落的事兒感到有什么意外,反倒都朝青年靠了過來。
“我來等祝女士,剛剛你們在跟祝女士聊什么?”羅勒看了看合,才問齊齌:“許久沒有來校,倒是不知道你們也多了新的朋友,真是失禮了。”
他指的新朋友是指余憐心,齊齌幾人一下就明白了過來,臉龐竟然漲得有些發紅,一副不想承認的樣。
“還有事嗎?”羅勒微微一笑,看齊齌不說話也不以為意,他秀氣的眉只是輕輕皺了皺,接著才朝合伸出了手來:“希望我有這個送女士回家的權利。”
羅勒看似溫柔,可骨里卻帶著強悍,這會兒他嘴里雖然說著征詢的話,卻又朝合伸出手來,這樣的人比像齊齌那般流于外表的強勢更加難以對付,但此時他幫自己解圍卻是不爭的事實,合想了想伸了手指尖搭在他掌心里,羅勒輕笑著低頭碰了碰她手背,他嘴唇柔軟冰涼,那一瞬間接觸讓合頭皮發麻,她回頭認真看了齊齌等人,睜著眼睛說瞎話:
“齊先生,我并不知道你說的那天我在哪里,我想如果不是在辦公室,那么應該一定是在回辦公室的上。”她這話也不算假的,她那天確實是在等著幾人完事兒之后離開她要回辦公室,齊齌明顯不相信她的話,但看到一旁的羅勒時,他眼里卻露出警惕來,最后故作瀟灑的笑了笑,退到了一旁。
“我好像又替祝女士解了一次圍,聽說華夏有句古話,叫無以為報,以身相許。”羅勒拉著合的手沒有放開,反倒歪著頭看著她笑,他一顰一笑間好似眼里盛滿了陽光般,一雙碧藍的眼珠看人時溫柔得仿佛能滴出水來,合感覺到身后幾人目光緊緊盯在自己身上,正有些警惕間,聽到羅勒這話不由就笑了起來:“那么先生一定是沒有聽過華夏還有一句話,叫做大恩不言謝。”
合這會兒以為羅勒在跟自己開玩笑,也玩笑般的回了他一句,羅勒沒有說話,眼皮垂了下去,拉住她手的指間在那一刻卻是輕輕動了動,似是想要本能的抓緊,最后又松了開來。
“說來有些失禮,跟女士見面過幾次,卻一直沒有自我介紹,我叫羅勒.沃爾森,很榮幸認識女士。”羅勒將合的手放開,鄭重的單手捂胸向合點了點頭,其實雙方之間這會兒應該都知道了對方的名字,羅勒甚至此時都已經知道這具身體姓祝,合不相信他沒有查過自己資料,但此時見他一臉的認真,也跟著將自己的名字介紹了一遍,與以往不同的是羅勒并不是在下山之后就將車停了下來,反倒是將她送回到祝家樓下:“知道最近女士惹了一些小麻煩,如果有需要我幫忙的地方,很樂意效勞。”
他指的應該是秦照南的事兒,合準備下車的動作一下便僵住了,羅勒彎著腰站在車門前,一手將車門拉開,一手甚至體貼的護在了她頭頂上,見到合這個樣時,雖然沒有明說拒絕,但態卻是很明顯,羅勒并不是傻,他并沒有在此時為難合的意思,反倒十分紳士,輕咳了兩聲之后再沒開口說話,只是笑了笑就不再提起了。
秦照南確實是個麻煩,但麻煩主動找上了門來時避開不是辦法,尤其是像秦照南那樣的腦殘做事從不給人留絲毫的余地,她就是本來想息事寧人也會被秦照南逼得無可退,但一開始撕破臉了,合也不準備再假裝沒事發生過,她已經對秦照南出了手,并且考慮好了退結局,如果實在不行再另想他法,到時大不了先將父母送到一個秦照南父親勢力達不到的地方就行,羅勒給她的感覺有些古話,雖說溫柔體貼,但合本能的不想靠近他,不知是不是因為自己已經跟李延璽有了親密關系的原因,亦或是合自己都有些不敢相信的,她對于羅勒好像有些防備與警惕,這種感覺哪怕就是她告訴自己跟羅勒之間無冤無仇,他不會傷害自己,可那危險的感覺還是纏在她心頭,揮之不去。
“多謝您的提醒,如果有需要,我想會的。”合并沒有說出一定會讓羅勒幫忙的話,這讓他一雙碧藍的眼珠里飛快的閃過幾分暗色,那明亮的眼珠一瞬間都好像變得有些灰藍般,如同蒙上了一層薄薄的霧氣,只是下一刻他又微笑了起來,點了點頭:“我會期待那一天的到來。”
跟羅勒道過謝之后合回到家里,祝父祝母依舊是沒有打電話回來,合打了電話過去,一直提示她的手機是在關機狀態中,她自己練了兩次星辰練體術,體內的真力洗去了一整天的疲乏之后,外頭的天色也漸漸的暗了下來,合洗過澡換了身衣裳拿了錢出門時,昨天城北的那個里依舊是昨天那兩個女人還坐著,她們一副無聊耐的樣,顯然秦照南昨夜被自己丟在此處的事兒并沒有人知道,合很有耐心的站了近一個小時,發現確實不像是這兩個女人故布疑陣之后,她才進到了店中。
“客人來了。”那兩個女人迎了上來,剛招呼了一句,合就壓低了聲音問:“昨天我送來的兩個人在哪里?”
那兩個女人顯然認出了合的聲音,不由都又驚又喜,昨日合雖然說過了今日要再來付那一萬,可是畢竟一萬塊不是個小數目,因此這兩個女人也沒有抱大希望,但為了那一絲希望,她們仍是照合的吩咐準備了許多,這會兒見到合竟然真的來了,其中一個女人拍了下大腿,趕緊拉了合就進屋里。
昏沉的燈光下屋中一切顯得模糊不清,里面的小房間除了一張床之外還有一個電視機,一個女人進來時拿了張碟片,很快的放進dvd機里,畫面上頓時出現了秦照南跟祝驁兩人的臉龐來,這兩個女人確實聽了她的吩咐,畫面里祝驁兩人被擺成各種模樣,女人換了一個又一個,但不知他們吃了什么,卻又始終保持著一種興奮而又痛苦的狀態,合看了一小段,示意一群女人快進了,這片拍到后來顯示總共有九個多小時的時間,秦照南二人最后是一點兒歡愉的感覺都沒有了,反倒全是痛苦的時候,哪怕就是女人喂他吃了東西也再興奮不起來時,跟他抱在一起的就換成了男人。
“昨天總共這條街有兩十多個兄弟姐妹來了,客人大手筆,因此昨天給的一萬我們已經分了,而且我也照您的吩咐,將他們留到了晚上,剛剛天黑的時候才讓我那妹丟了出去。”一個女人小心的解釋,她深怕合不信她的話,又將碟片快進,指著那上面的時間道:“客人請看,這是二十一個小時之后的事兒了,如果您覺得時間短了,少給些也行。”
鏡頭里秦照南二人的臉龐已經白里透著青色了,像是死了一般,合看得心中滿意,知道這群女人之所以沒等她來就將人丟走,估計也是害怕到時秦照南二人出了事兒,死在店里了,如果是那樣估計這條街的人要倒霉,反正自己已經達到了整秦照南二人的目的,合示意這幾人將碟片取了出來交到自己手中,一面拿出早就準備好的錢之后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接下來的幾天時間里秦家風平浪靜的,秦照南也不知道是死是活,但報紙上卻根本沒有出現丁點兒消息,對于他們這樣的人來說沒有消息其實就已經是最大的消息,合猜得出來秦照南此時狀態應該很不好,那張碟片她后來拿回家看過了,兩人被折騰得不輕,那群女人拿他們當成出氣的對像,平日一般都是客人折騰她們,如今情況反了過來可以讓她們有出氣的一天,自然是怎么痛快怎么來,秦照南這次哪怕就是不死,也要脫層皮變成廢物!
他不是喜歡讓人斷手斷腳么,他不是喜歡找一群人來輪女人?合如今就讓他如愿以償,他想讓自己斷手斷腳,合就要讓他斷絕孫!他喜歡找人輪自己,自己也讓一群女人輪了他。
目前合正在安心的等待著秦家人的行動,她手里有碟片在,并且拷貝了許多份出來,如果秦家想要對她不利,那么她也不會坐以待斃,秦照南會跟著她一起身敗名裂,可出乎合意料之外的,一個多星期過去了,她每天照常上下班,可是秦家卻像是什么事兒也沒有發生過般,根本沒有人來問她的事兒,這種情況十分詭異。
今日上午合只有一節課,而祝父祝母離家已經一個多星期沒有消息了,合看過課程表,今天下午自己都沒有課,她準備回辦公室拿了包回家時,進入辦公室里,平日一向愛坐在大廳外談天說地的一群女老師們都一副緊張不安的樣站在大廳中,個個都是一臉詭異的神情,看到合回來時,有人長松了一口氣,臉上露出嫉妒又是羨慕的神色來。
而自己平日關著的辦公室這會兒已經被人打了開來,門口站著兩個穿著一身黑色西裝的男人,自己的辦公椅上坐著一個人影,電腦雖然將他臉擋住,但頭頂暗金色的頭發還是讓合一下就將羅勒給認了出來。
“祝老師回來了。”平日幾乎不主動跟合說話并不理睬她的一群女老師湊了過來,像是想要跟她說什么,只是看了她辦公室一眼,最后都忍下了心中的好奇,在離她約有步遠的地方又停了下來,被這群老師們突如其來的熱情弄得自己渾身毛骨悚然的合嘴角抽了抽,進了辦公室時,果然見到羅勒正坐在她的位置上,辦公室的電腦開著,他一臉的溫柔認真,合探頭過去看了一眼,見到上頭開著的連連看時,頓時眼皮都跳了起來,他不知來了多久,竟然輸了好幾分。
“羅勒先生,您怎么來了?”外頭一群人盯著辦公室里看,羅勒輕咳了兩聲,其中一個大漢將辦公室的門給拉了關上,阻隔外頭眾人的目光了,羅勒才輕聲的笑了起來:“不用這么生疏,我來是想要提醒你一句,秦照南出事了。”他雙手撐著下顎,不知是不是周圍沒有旁人的原因,此時羅勒顯得非常的輕松愜意,平日一向溫柔笑著的臉龐因辦公室中門被關了起來的原因,好像連陽光也跟著一并被阻隔在外,他此時的笑容看起來有些清冷,一種莫名的感覺涌上合心頭,她還沒來得及去捕捉,就聽到了秦照南出事的消息。
秦照南出事是意料中的事情,本來就是她下的手,動手時她就沒想過要給秦照南留退,所以此時合并不吃驚,羅勒也像是知道內情一般,看著她愉快的微笑:
“他發瘋了,見到女人就害怕,現在已經被送到了國外接受心理治療,昨天夜里他的父族連夜動用私人飛機將他接走的。”
合沒有出聲,表情十分平靜,羅勒卻是站起了身來,雙手撐在桌上,修長的腿輕易邁了幾步就站到了合面前,靠近她了一些居高臨下盯著她看:“親愛的,我覺得你可能需要我的幫助。”他說的這話是肯定而非疑問,合嘴角動了動,羅勒卻并不像以往那樣的紳士有禮,反倒伸手摸了摸她頭,冰冷的手掌落到她額間時,凍得合本能的打了個哆嗦,這并不只是身體的冷而已,還有那種來自心靈最深處的本能感覺,羅勒眼中露出幾分迷惑之色,嘴角邊笑意仍是溫柔:
“你的那張碟片保不了你,也保不了你的父母。”他聲音放輕了些,臉上露出幾分迷戀之色來,碰著合的手掌力道輕微,仿佛是害怕弄壞了易碎的娃娃一般,合下意識的想退一步,羅勒卻很快一個大步將她逼到了辦公室的墻角里:“公主終于淪落到了需要王幫助之時。”
他并不像他表面展現出來的那樣溫柔無害,到他這個出身的人,做每一個事兒合相信都不是巧合,只是她不明白自己有什么地方引起了他的注意力,合的眉頭皺了起來:“羅勒先生,你想要什么?”
合沒有問羅勒想要干什么,反倒是問他想要什么,雖然問題聽起來都差不多,但合話音剛落卻是讓羅勒輕聲的笑了起來:“聰明的女孩兒,我想要你。”他說著似情人間曖/昧的話,但他眼中這會兒流露出來的并非是而是一種讓人覺得有些不適的狂熱感,合只覺得一股寒意好像從腳底升起,正感覺到有些壓迫時,羅勒卻自己退了開來,又恢復到了他之前彬彬有禮的紳士模樣:“冒犯了,只是想告訴你秦照南的父族不會再找你麻煩。”
沒有再像剛剛那樣露出危險的神情來,此時的羅勒又恢復了笑意吟吟的溫柔神情,合渾身卻緊繃著,根本放松不下來。
“本來希望能與美麗的女士共進午餐,不知道女士愿不愿意賞臉呢?”羅勒像是沒有注意到合這會兒有些警惕的身體語言,微笑著問了一句,看合沉默著不說話之后,他有些遺憾的嘆了口氣,臉上仍是神情不變:“那么至少請給我一個送女士回家的機會。”
合看他一臉溫和的模樣,那雙碧藍的眸仿佛都盛滿了璀璨的陽光,藍得如海洋一般,合看著他時,他也在微笑著居高臨下盯著合看,神態矜持表情溫柔,合沉默了半晌,才快速收拾了自己的東西,點了點頭:“自然,多謝您的幫忙。”她不管羅勒要的是什么,但她有預感這個劇情中本來存在感最低的王,可能會是她此次任務中最棘手的存在,但這會兒走一步算一步,她跟秦照南的事兒不能連累到祝父祝母,能有羅勒幫助是件好事兒,雖說這個人看樣不好打交道,但就是他再難纏,此時在合看來也已經沒有了其他的選擇。
羅勒送她下山之后并沒有和她共進午餐,原來就在于剛下山不久的途中這位王便莫名其妙的昏睡了過去,坐在車前頭的管家像是責備般的看了她一眼,合這才知道羅勒之所以在劇情里與祝合印象中不常出現,是因為他患了一種莫名其妙的病,這種病在減弱他的身體內臟與機能,讓他活不過幾年。
他安靜的靠在合懷中,好像童話故事里的白雪公主在吃了后母的毒蘋果之后陷入了沉睡一般,那眼皮擋住了他那雙藍得讓合有些犯怵的碧落眼睛,他這會兒蒼白的臉頰才真正顯出幾分溫柔之色來,原本人滿為患的上很快車輛被交警隔了開來,車通行無阻的一往沃爾森臨時在華夏居住的地方駛去,合這會兒也不好意思說自己要先下車了,羅勒靠在她身上,直到到了沃爾森家族地,一群早就提前準備好的穿著白大褂的人出來將羅勒抬出了車里,合看著他被帶走,直到兩個小時以后羅勒身邊那個管家模樣的人才出來,跟合道過歉之后再安排了車送她離開。回到家里時,出外近半個月的祝父祝母也歸來了,只是這一趟他們出去并不愉快,這會兒夫妻兩人雙目都紅腫著,看到女兒回來時,兩人不由都哭了起來:
“小合,我們找到了當初那個孩,可是,可這會兒她可能已經不在人世了。”這一趟兩夫妻回到了當初下鄉時教書的地方,早年因為兩人不要工資免費在鄉下教孩們讀書,因此祝父祝母在當地的名聲還算是十分好,如今十幾年后再回去時許多人都還記得他們,聽說當初祝父祝母的孩生下來被抱錯時,許多村里人都吃了一驚,兩夫妻走訪了好幾天,又查資料又去問當初鄉間診所的醫生護士,花了五天時間才確定了當初跟祝母同一天生孩的幾戶人家。
開始因為不敢確定哪一個才是自己真正的孩,這鄉下地方又沒有能驗dna證明的地方,祝父祝母只有挨家挨戶的懇求著讓這些人的孩去查過一次血型,每人本來都說沒有抱錯,查出來之后也算是祝父祝母運氣好,當日出生的共五個孩中,除了一個祝驁之外,另外四個孩里有兩個都不是o型血,只有一個是o型血,而另一個女孩兒在半年前嫁人之后因為小產死亡。
祝母本來懷疑過那o型血的孩是自己的骨肉,畢竟因為自己抱錯的祝驁是個男孩兒的原因,她沒有想過自己生的是一個女孩,因此一開始是將那個嫁人之后小產而死的女孩兒排除在外的,可是那男孩兒長得跟父母十分相似,反倒和祝父祝母沒有半點兒相似的地方,更何況當日這孩出生時他的母親就一直清醒著,并沒有離過眼睛,因此抱錯的可能性不大,兩夫妻不得不開始懷疑起那個村里人所說的半年嫁人后難產死亡的女孩兒來。
據說這個孩因為是個女兒的原因,在家中并不遭父母喜歡,從小被打罵到大,一年前她還不滿十五的時候就被父親以五千塊兌給了隔壁山中一個因為年紀大而娶不上媳婦兒的男人為妻,懷了身孕不到五個月,被丈夫暴打了一通,最后小產,山區因為醫療技術落后,因此一尸兩命了,祝母聽到這個消息時,整個人都有些不好了,那女孩兒的父母開始還不肯承認,直到后來祝父逼得急了,那兩對夫妻才有些無奈的將實情說了出來。
原來當初鄉下里的人窮,但又偏偏喜歡兒,所以那對夫妻在生下祝驁之前就已經有了兩個兒一個女兒,妻再生下兒時兩夫妻其實都是高興的,但家中窮了,就是有兒一家人也供不上,他們想要兒過好的生活,也希望他往后長大了可以在城中生活娶妻生,他們聽說祝母也生下了一個女兒的時候,兩夫妻簡易的商量了一番,就決定用自己的兒換祝家的女兒。
在他們看來祝母生下來的不過是一個丫頭片,又不能傳宗接代,往后只會分兩夫妻的財產,倒不如自己送個兒給他們,讓他們往后死了有人繼承宗祠姓氏,自己兒也能繼承祝家的一切,可以讓他以后過上好日,比讓他跟著自己一家人,往后在窮山溝里過一生要強得多,因為這樣的想法,兩夫妻并沒有覺得虧欠祝父祝母,當時趁著診所人少就將孩交換過了。
果然事情一直都沒人發現,換完孩之后那家父母想到自己用一個兒換了個賠錢貨回來,總覺得自己反倒吃了虧,因此每天看那個換來的女兒就有些不順眼了,成天不是打便是罵的,嫌棄得厲害,孩最后險些都被打出問題來了,正好家中次結婚還差些聘禮錢,那家父母就將這個不是自己骨肉的女兒嫁了出去,換回五千塊給兒娶了妻。
說完這些之后那兩夫妻還沒有覺得自己做錯了,反倒認為自己做了好事一般,認為自己給了祝父祝母一個兒,否則他們早就斷絕孫了,當時本來聽到自己親骨肉死了的消息就讓祝父祝母險些崩潰,又聽到那對夫妻如此理直氣壯的話,看他們一張老實誠懇又有些惶恐的臉,反倒好像祝父祝母仗勢欺人了般,祝父氣得當時險些心臟病發,這事兒鬧得很兇,祝母當即便向當地警方報了案。
本來她以為孩是無意中被抱錯也就算了,她想過自己的孩在鄉下可能會吃苦頭,但她卻沒想到這事兒是有人預謀如此做的,想到自己這些年竟然替殺女仇人養了這么久的兒,如今養出一個兒還是個白眼狼,祝母氣得當場和這兩夫妻拼命的心都有了。
當地警方介入將這兩夫妻以拐賣人口的罪名逮捕,又將那打死了媳婦兒老男人抓了進去,就因為祝父祝母要替早逝的女兒報仇,所以這一趟才回來得晚了些。
合看著好像一瞬間老了幾十歲的兩夫妻,心里嘆了口氣,一面就寬慰了他們幾句。
“祝驁那狗東西呢?”祝父沉默了半晌,聽著妻說起這一的經歷,他就在一旁抹著眼淚,半晌之后才兇神惡煞的問了一句。雖說罪不及家小禍不及妻兒,照理來說祝父此時不該遷怒,可是這會兒祝父想起祝驁親生父母的模樣,想要將祝驁生吞活剝的心都有了,他們不能忍受收養祝驁這么一個人,因此回來之后就準備撤銷自己和祝驁的親關系,對于這一點合倒是不阻止他們,如果能跟祝驁撇清關系,從此以后各過各的生活,祝合的心愿便算是完成了。
才將一切手續辦理妥當時,兩天之后自從合整過之后一直沒有露面的祝驁卻出現了,合是擰著包前腳出門不久他后腳離開的,他也知道自己上回伙回秦照南整合的事兒如果被合看到了她肯定不會放過自己,因此他特地等著合離開才上樓來,他這會兒一臉的落魄之色,眼窩漆黑一只手這會兒用紗布吊著,上面捆了夾板,回來敲門時祝母險些沒能將他給認出來。
“媽,我餓了……”祝驁這一趟在外受了很多委屈,他開始跟秦照南莫名其妙出了事之后結果就被秦家的人逮去嚴刑拷問當日是怎么回事,可他自己根本說不出來,他當日也被人打昏了,更何況他也遭到了跟秦照南一樣的對待,祝驁在祝家人面前雖然兇狠,可他畢竟才只是一個十六歲不到的少年,因此自然被嚇得不輕,回答不出問題之后秦家的人將他打了一頓,又打斷了他的一只手,最后莫名其妙的又將他給放了。
被關了幾天之后祝驁連家都不敢回,好不容易在以前相熟的同家里呆了幾天避風頭,確定秦家的人沒來找自己之后才回祝家,他這會兒看到祝母下意識的就喊餓,祝母看到他是新仇加上舊恨一起涌了上來,當下想也不想的便一耳光朝他抽了過去,并發瘋似的要沖進廚房拿菜刀,祝驁何時看到過對他一向溫和親切的祝母這個模樣,當下嚇得不輕,連餓也顧不上,轉身拖著一條走還有些吃力的腿,嘴里罵罵咧咧的就跑了。
估計是為了不影響合的心情,祝父祝母并沒有將這事兒告訴女兒,只是被祝驁惡心了一回之后,兩夫妻又是氣得許久都說不出話來。
校里合上完了一節課之后還沒出教室門,就被一臉嚴肅的余憐心堵在了教室門口處。
“合,你看到過阿驁了嗎?他消失了這么多天,你就不擔憂嗎?”
余憐心一直跟祝驁都在保持聯系,可是在半個多月前,祝驁的電話突然就打不通了,余憐心本來還以為祝驁回家之后手機被收繳了,因此倒沒有將這事兒放在心上,最近幾位王好像對于余憐心的興趣一下就冷了下來,好像上自從上回羅勒出現之后,幾位王估計是有些嫌棄跟余憐心在一起有些拉低檔次了,最近找她的時間很少,余憐心開始感到有些松了口氣,本來還覺得有些暗自竊喜時,誰料校里的人開始整起她來了。
以往在她心目中看起來純真可愛的生們整得她苦不堪言,有時候一些惡作劇讓她根本忍受不住想哭,她自認為自己是一片丹心對日月,可是生們根本不領情,余憐心本來越想越覺得委屈,她以前跟位王在一起時,一群生看到她都要認真的避到一旁,沒有人敢惹她,老師們看到她時雖然不理不睬,可至少沒人敢對她惡作劇,但現在幾位王不折磨她了,余憐心本來決定自己要遺忘了這事兒,往后重新開始自己新的生活,可她后面才發現要在這個貴族校呆下去是件多考驗人意志力的事兒。
在這里很多人不買她的賬,她本來一心為了生好,可她如果多說兩句,一群生就不像以前那么給她面了,余憐心這些日以來覺得自己十分不好過,相較之下因為羅勒上回去過合辦公室的原因,羅勒跟齊齌等人不一樣,他是真真正正的王,在校中雖然神出鬼沒,可他的名望聲勢卻絲毫不減,他去過合辦公室后,校里以前對合不屑的人一下改變了態,對合恭敬了起來,合在上課時也沒人敢鬧了,哪怕就是不認真聽講的,也不會發出雜音來,相較之下兩人本來是朋友,都是屬于普通平民出身,可現在合地位卻比自己高了許多,如果沒有以前個王將余憐心高高的抬起來,恐怕她還不會覺得此時有多失落。
可在看到過以前不如自己甚至嫉妒自己的祝合現在變成了自己嫉妒的對像的時候,余憐心突然嘗到了不愉快的滋味兒,她已經好長時間沒有出現在合的面前,因為她有自己的骨氣,不想讓合嘲笑她,她總覺得自己吃了許多的苦頭,她是一個保守的人,可最后卻給個男人,她本來犧牲了這么多,此時卻被人當成玩物一般用完就丟,余憐心那種感受說不出來。
更何況那天她看到的羅勒無論是氣風采都比齊齌等人要好,那種舉手投足間的溫柔,仿佛陽光一般照進她的心里,為什么都一樣是王,個王拿她當玩物,如今用完就丟,合卻能遇上那么溫柔的王,現在還利用他的名聲在校內讓生們尊重她?
余憐心知道自己這樣的念頭很不好,她也強行壓抑過,可是嫉妒心升起來時,她根本控制不了自己,所以她不敢出現在合面前,這會兒的她既是自卑又是有些怨恨,如果不是今日有事,她本來也不想來見合的,她這會兒就像是劇情里的祝合在知道了自己的偶像和余憐心在一起之后的心情差不多,只是余憐心不像是祝合那般能找到阻止弟弟跟她相戀的借口可以發氣,余憐心沒有借口可以找合鬧,只得將這心中的郁悶與難受強忍了下來。
但她今日竟然收到了祝驁的短信,祝驁照了一張自己現在的相片給她,又在短信中說了自己的近況,余憐心一下覺得自己心中的正義被喚醒了,當下想也不想的就過來找合了。
“你看看,這是你的弟弟,你怎么忍心將他打成這個樣?小合,我以前認為你雖然虛榮了些,脾氣也不好,可我本來一直以為你也能做一個好姑娘的,沒想到你竟然這樣惡毒,你看看,阿驁都在找我借錢了,因為他已經兩天多沒有吃過飯了,他可是你弟弟啊!”余憐心一面說著,一面眼淚就如同斷了線的珠一般往下掉。
合看了一眼短信,上面大約就是祝驁找余憐心借錢,并表明自己被人打了現在無家可歸的情況發生,并說了家里父母生了他的氣將他趕出家門的話,求余憐心收留他。看到祝驁那張憔悴落魄的臉時,合心中無法控制的升出一股爽快感來,旁邊余憐心還在唧唧歪歪的哭著,說著祝驁有多么可憐,聽得合心里厭煩:“滾開!”
余憐心好像是沒有想到她會這樣直接一般,聽到合這話,露出怯生生的茫然神色來,等到回過神來時,旁邊就有人‘噗嗤’一聲笑了出來,余憐心轉了頭去看,因為合剛剛出來時正巧是下課時間,她又將合堵在了教室門口,一堆人這會兒正站在教室內看著她跟合吵鬧,余憐心哪怕就是再能忍懦弱,此時也不由感到幾分臉皮漲得通紅,她看到那笑出來的人正是班上平日最囂張的某個市議員千金之后,余憐心新仇加上舊恨,一起涌了上來。
她跟位王在一起時,這些同看到她便個個點頭哈腰,如今齊齌等人不過是幾天沒有來找她,一群人翻臉比翻書還快。昔日齊齌等王在校里因為容貌身份地位都不同,擁有了大批粉絲,這個議員千金正是齊齌的粉絲之一,是齊齌王后援會的會長,余憐心被甩之后恐怕就要數她最高興了,一天有時要給余憐心下好幾回絆,如今當著這樣多人的面被她嘲笑,余憐心突然感到一種莫名的憤怒。
本來自己只是一個小小的老師,她只想要好好教書,讓長將自已介紹入這間貴族校其實只是為了多掙些錢寄回孤兒院里罷了,她善良自認從沒有做過半點兒對不起別人的事兒,可別人憑什么來欺負她?一樣都是人生父母養的,眾生平等,別人憑什么來看不起她?這些人個個都有錢,但卻不肯將錢捐給孤兒院,寧愿奢侈揮霍,如今更是不拿自己當人看,余憐心一股怒火從心中起,惡從膽邊生,結結巴巴就道:
“陸同,上午我讓你做的作業你寫完了嗎?”她努力挺直了胸,做出老師的模樣來,眼角余光卻在下意識的盯著合看。
如果是在以前位王明顯放話不準人欺負她的時候,她要是說出了這樣的話來那市議員千金就是再不滿也會強行將憤怒吞回去,可此時余憐心算什么東西?那姑娘冷笑了一聲,將自己的包包交給旁邊一個相熟的姑娘拿好了,一個大踏步上前揪了她的頭發便劈頭蓋臉兩耳光抽了過去:“呸!什么東西,真拿你當個人物了,不過是別人的玩物罷了,還是個被玩膩的!”
這話一說出口,余憐心就好像是被眾人在大庭廣眾之下脫光了衣裳一般,她跟位王之間的事兒她沒想到會有別的人知道,她整個人都險些發瘋了,她有些不安的捂著臉往四周看了一眼,周圍人望著她都在冷笑,顯然對于她跟幾位王之間的事兒,許多人都是心知肚明的。
畢竟以往位王對一個平民老師過關注這一點明顯反常,再加上余憐心時常又被叫進生會中,出來時一副腿軟得走不動的樣,合都能運氣好的在校廁所中遇到他們兩回,難保其他人有可能也曾遇到過他們,只不過別人礙于齊齌等人的身份地位不敢直說罷了。
但余憐心一直以為這事兒是只有自己知道的,她本來是個保守的女人,原本還想留著那層膜等以后結婚時貢獻給丈夫,沒想到陰差陽錯的被別人奪了去,如今她跟個男人同時在一起的事兒還被別人知道,更是被人罵了出來,余憐心聽到這話,終于有些受不了了,也顧不得祝驁還在發短信要找她借錢了,她捂了臉一邊默默的流著眼淚,一邊飛快的就跑了,看樣是朝生會長辦公室那邊跑去的。
余憐心這是自尋其辱,合根本不同情她,本來女性遇到這種事情確實值得人可憐,但她又不是沒有機會逃離,一次又一次的屈服在那幾人yin威之下,又接受了人家贈送過的東西,并且還在這邊校上班,不管她在這邊上班的目的是不是為了掙多的錢養孤兒院,可是都證明她已經接受了這種事實,默認了這種情況發生。
下午時合就聽到辦公室外的老師們在議論紛紛的說余憐心沖進生會長辦公室打了其中一個王齊齌耳光的事兒,合不像是原主一般熱衷于跟這些老師們拉近乎,也沒有平時老像原主一樣努力想要擠入這群人的小團體,但不知道是不是她現在平靜下來了,或者是因為羅勒曾來過的原因,這群女老師反倒接受了她,有消息也樂于告訴她了。
雖說余憐心在打了齊齌之后被人光著身體就丟了出來,可是這件事還不止是如此而已,校董事的兒被一個玩物打了巴掌,這簡直是讓那高高在上的人覺得仿佛被冒犯了一般,校長當即要開除余憐心,余憐心本來還不服想要講道理,合下班準備回家時,還看到余憐心臉頰紅腫一臉倔強的站在校長辦公室前,想要找校長討回公道,但這個世道,又哪兒有什么絕對的公道可討的,尤其是她還在這本來就貧富懸殊的地方,又怎么可能有真正的公平可言。
“……我不服,我會找勞動局反應這個情況,如果校沒有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我不會走!”余憐心嘴里一直在講著道理,合從她身邊經過時,她低垂著頭,身體有一瞬間的僵硬,辦公室里的校長好像是終于被她煩得受不了了一般,一下將門拉了開來,火大的將一張紙砸到了余憐心臉上:
“滾!解釋,你想要什么解釋?就憑你這樣沒有過人之處的有什么資格可以進入我們校教書?我還要告你以不正當方式混進校中,圖謀不詭!”
合走得遠了,還能聽到校長怒氣蓬勃的怒罵,余憐心解釋的聲音聽不到了,哭泣的聲音自然也沒聽到,第二日就聽說她被校趕了出去,本來校是準備要給她半年薪水一共近二十萬,也算是幾位王給她的分手費,結果她這樣一鬧,自然校也打消了補償她的意思。
本來幾個王對她的身體還有些興趣,不過是面上下不去連著幾天沒找她罷了,畢竟當日被羅勒看到齊齌幾人跟余憐心混在一起,幾個少年正在高傲叛逆的年紀,都覺得余憐心雖然身體確實美味,可無論身份地位或是容貌氣都有些拿不出手,如果將她當成幾人玩物也就罷了,可偏偏幾人對她慢慢的都有些上心,青春期的少年被羅勒意有所指的刺激之下,自然就冷了余憐心幾天。
如果余憐心稍有耐心一些,說不定還能等到他們后來真正愛上她,離不開她之時,可偏偏她沉不住氣,又受到了那議員千金的刺激,跑去找王們的麻煩,齊齌等人原本就是糾結的時候,再加上高傲重面的人還被余憐心打了一巴掌,自然更覺得自尊心受不了,心里反倒是真正徹底的厭惡起余憐心來,從此倒真死了想和她重新開始的心。
兩個月后,校已經快到放暑假的階段時,許久沒有出現的羅勒又重新出現了,他這一次看起來精神倒是還好,可是整個人卻又比之前好像瘦了些,那白皙的面龐仿佛看不見一絲血色般,以往碧藍的眼珠好像都失去了幾分以往的光采,顯得有些暗淡無光,合看到他時,他正候在校門口,靠在車前手里拿著一本書看著的情景,仿佛身上隱隱有某個人的影,跟人重疊了一般。
沒有了余憐心的存在,羅勒又重歸校園,他開始趁著這段時間不時會接合放,偶爾會送她花,心思昭然可揭,慢慢的不止是校里的人知道了校園中沃爾森家族的王儲正在追求一位姓祝的老師,就連祝父祝母也很快得到了消息。
雖說不想要女兒高嫁,可是羅勒外形長得好,且又彬彬有禮十分得祝父喜歡,再加上這個人確實有本事,很快哄得祝父祝母妥妥貼貼,最后莫名其妙的,合發現自己身上不止是貼了羅勒女朋友的標簽,到了后來時仿佛人人都認為她跟羅勒在一起好像是天經地義了,竟然沒有人反對,傳說中的羅勒父母也沒有要棒打鴛鴦的意思,雖然合還覺得對于羅勒有種莫名其妙的恐懼感,但合到最后竟然發現自己好像找不出什么借口拒絕羅勒了。
他好像用一張名為溫柔的網,密密實實的將她綁住。
祝合的心愿到了這里跟祝驁撇清關系,因為祝驁不再是祝家親生兒的原因,自然已經實現,祝合在臨死前醒悟不要虛榮,只想得到一個真心對她而不是拿她當笑話的人,如今羅勒也算是做到了,畢竟目前合看來,她不像笑話,反倒是羅勒比較像,人人都好像是在說他發了瘋般,看中一個出身普通樣樣都不出彩的人,他能放下身份做到這樣的地步,應該就算是拿出真心來了。
因此羅勒在求婚時,在祝父祝母催促的神情下,合想了想還是同意了。
婚禮如同夢幻一般美好得不真實,報紙用最大的篇幅寫了這一場麻雀變鳳凰的神話,劇情里的祝合費盡心思沒能嫁給富二代,最后合卻替她完成了劇情中的她一開始想也不敢想的心愿。
在整個華夏一連好幾天頭版頭條的新聞都是兩人婚禮照片時,這會兒已經跟余憐心在一起的祝驁看到電視里的情景,又罵了起來:
“這賤人,自己嫁給有錢人,卻根本不管我,她怎么不去死怎么不去死!”他一邊怒罵著,屋里酒瓶扔了一地都是,余憐心默不作聲的在一旁替他收拾,祝驁卻想也不想的便將余憐心抓了過來,狠狠的抽了她一巴掌:“都怪你,當初如果不是你,我怎么會跟我姐姐鬧翻?如果沒有鬧翻,現在我就是王的小舅,都怪你都怪你!”
祝驁想起當初的自己,這會兒都覺得自己怎么會為了余憐心跟合鬧起來,早知道合有可能會嫁給真正的有錢人,早知道掙錢是這么不容易,他真不應該跟家里鬧翻的。
他在被趕出家門之后,余憐心也被趕出校之后,兩個同樣都認為受過傷的人慢慢的就走到了一起,余憐心沒有了貴族校的收入之后自然也沒有了以前的底氣,再加上她這個人本來就軟弱又不善于拒絕別人,因此祝驁在對她展開追求時,沒有了位王的威脅,她又不知道怎么不傷祝驁的自尊心回拒他,在說了無數次兩人是朋友也沒用之后,余憐心也默認了兩人在一起的事實。
而在一起之后她不是第一次的事兒讓祝驁當即就翻了臉,女神之所以是女神,那是因為女神往往都存在于一個人的想像里,那形象是美好的,并且是渴望而不可得的,一旦女神墮入凡塵,好像也就不那么值錢了,再加上余憐心自己性格又軟弱,祝驁頭一回因為她不是第一次的事兒打了她時,她老老實實的就將自己和位王的事兒說了,祝驁再跟她一哭一求,她心里就原諒了祝驁,長此以往,祝驁自然越來越看不上她,反正只要打完了她,隨意哭兩聲她還會留在自己身邊,這樣的人又有什么值得珍惜的?
此時余憐心一面捂著火辣疼的臉,看到祝驁眼里露出的悔恨神情,她強忍著委屈安慰了他幾句,心中也是酸澀難當。
她跟祝合兩人當初明明都是同一個校里的平民老師,甚至當初的她比祝合還要有高的起點,可是沒想到她的第一次被位王奪走,幾人根本沒有要給她名份不說,連她是幾人女朋友的事兒都沒人敢承認,現在還淪落到和祝驁在一起,偏偏祝合也是普通人家出身,遇到了高貴的王,從此成了公主不說,還風風光光嫁入豪門,余憐心想到這一點時,心里真的感到不甘,也對如今自己的地位生出幾分埋怨之心來。
但此時正被她羨慕著的合在跟羅勒的婚禮辦完之后,羅勒溫柔的靠了過來,不知拿了什么東西刺了她一下,合就感覺有些不對勁兒了。
原本輕薄的眼皮慢慢的開始沉重了起來,她哪怕是開始催動體內的內力想要將這股突如其來的昏沉感驅趕開,卻一直不行。
“羅勒?”合身體軟軟的靠近羅勒懷里,他仍是當初那副溫柔的模樣,一雙碧藍的眼珠眼神柔和的險些要滴出水來:“嗯?乖乖睡一覺,很快就會好的。”
“你對我做了什么?”合感覺到自己被他抱了起來,羅勒將她打橫抱在懷里,聽到她問這話時,歪著頭看了她一眼,神情溫柔里透著幾分哀傷,只是那雙清沏見底的眼珠卻顯出幾分凜冽:“小合,你知道嗎?我每回最怕看你的眼睛。”
他一向都是溫柔的,在她面前時不止是語氣溫柔,而且說話時嘴角都會帶著笑意。他仿佛是生來就適合帶笑的人,笑起來時好像陽光留在了他臉上一般,可唯獨他那一雙碧藍的眼睛過清沏,所以顯出幾分冰冷之感來,合之前一直覺得他在某一方面氣質有些像李延璽,之所以對他既有一定的抗拒,又會答應在任務里嫁人,就是因為合仿佛看到了李延璽一般,只是那是一個溫柔中又帶著冷淡的李延璽,星空中的李延璽不會傷害她,但也從來不會溫柔的沖她笑,她既覺得警惕防備,可又本能的覺得如果李延璽是這樣溫柔的人她會想要靠近。
羅勒此時嘴角邊的笑意一旦收斂了去,就仿佛整個人氣質都變了一般,眼里沒有了他維持的溫暖笑意,顯得淡漠無情,冰冷得厲害。
“我知道,你也不想看到我的眼睛,你知道嗎,有時候我覺得你是懂我的。”羅勒動作輕柔的將合放到床上,他看著她的眼珠開始漸漸的變了顏色,瞳孔慢慢在放大,她的心跳開始緩慢,但她卻好像還不服輸,力在掙扎著,羅勒又笑了起來,眼里重新堆滿了陽光:“我想要得到你,可是你顯然不想要得到我,你不喜歡我,你在透過我看別人,這樣我很不高興呢小合,我希望你的眼睛里只能看到我,只能擁有我,只能注意到我!”
“你不喜歡我,我只有毀了你,怎么辦?我本來也不舍得,可是我卻不得不這么做,因為你不愛我,你甚至不喜歡我。”
他的聲音越來越輕,像是怕吵到了合一般,但語調卻又越來越重:“如果你能只看得到我,那該多好呢,但你不是那樣的人,當然你是那樣的人我就不喜歡了,所以我要想個辦法,你知道嗎?我第一眼看到你就想要,就好像我小時想要收藏的一把小劍,請求父親送給我珍藏。”
合只覺得自己四肢骸都放松了起來,一股濃濃的睡意包圍了她,但她卻又不想睡,她不知道羅勒對自己動了什么手腳,這回真是大意了,他此時雖然還在溫柔的跟自己說話,可他的眼睛里除了有溫柔之外,還有一種名為殘酷殺意的東西在彌漫開來,他不笑時那種感覺尤其明顯,她以前總覺得羅勒給她一種古怪恐懼的感覺,這會兒才發現他身上有一種摸不清看不明的東西,沒想到自己這一回也栽了。
努力的想要咬舌頭讓自己清醒一些,羅勒卻一把將她臉龐捏住了,眉頭皺了起來:
“我不喜歡你傷害自己,好好睡一覺,睡過去了,就什么事也沒有了,我不會忍心傷害你的,我怎么忍心傷害你呢?你是會陪伴我一輩的收藏,以后要永遠在一起。”羅勒一邊說著,一邊輕咳了兩聲:“我活不了多久了,可是我不能忍受我死了,你還活著,你到時眼睛里會看到這么多的人和事,我想要你陪著我,你放心,我給你用的東西是最好的,我們以后永遠都會在一起,哪怕就是死亡,也不能將我們分開。”
說著,羅勒嘴里開始輕聲的用一種合聽不懂的語言念起了好像詩句一樣的東西,他此時神情溫柔圣潔得仿佛不沾染塵埃:“生時不能在一起,死后必定永遠不分離,這就是我們國家所說的,真正的戀人,小合,你喜歡嗎?”
合慢慢有些聽不清他說的話了,她沉沉的睡了過去,當她有些恐懼自己有可能再也醒不過來,并且從此以后不止是在這次任務中生命止于此刻,就連往后也回不了星空中時,她好像被人抓出了身體,合驚慌失措的看到李延璽有些陰沉的神情,她被李延璽半摟在懷里,之前那種渾身冰涼的感覺頓時褪去,合忍不住一把將李延璽摟住,這會兒在讓靠山出現之后才感到后怕,靠在他懷里抖了起來。
“沒事,不用怕。”李延璽冰冷的聲音響起來時,合再想起以前羅勒溫柔而含著笑意的話,越發覺得李延璽可靠,她輕應了一聲,將頭輕輕靠在他胸前近鎖骨的地方,感覺到李延璽的下巴在她頭上蹭了蹭,這無言的安慰讓她本來還有些惶恐不安的心迅速的平靜了下來,李延璽的氣息將她整個人都包圍了起來,合這會兒才感到安全,她才開始轉頭去看室內的情景。
這邊李延璽出現之后羅勒本來應該是感覺不到他的,可不知為什么,他出現時,羅勒整個人像是察覺到了什么一般,皺著眉頭開始在空蕩的房間中打量了起來,床上的祝合身體早已經停止了呼吸,她被打理得十分漂亮,死后也并沒有猙獰的情況發生,雙頰甚至像是喝醉過酒的人一般泛起柔和的紅暈,她只是像睡著了。
羅勒在房間內轉了一圈,最后停在李延璽站立的地方,可他什么也沒有發現,因此最后徒勞無功的又回到了大床前,他細心的替祝合的身體梳理頭發,他細心的替她化妝,神情細致得仿佛如同一個深愛的妻的丈夫正在替妻耐心的梳妝打扮一般。
合看到他那溫柔的神情,不由感到渾身毛骨悚然,變/態的人見得多了,像羅勒這樣變_態的卻真不多,李延璽不知為什么竟然沒有離開,他只是摟著合,默默看著羅勒的所做所為,眉頭擰了起來。
這一次他失算了,本來以為可以像以往一樣順利收回的七情之一沒想到竟然抗拒回歸主體,他可以強行收回,但最后落得的下場可能會跟以前和葉忡謹合體一樣,李延璽神色冷冷的看了眼前的情景半晌,又看了看合青白交錯的臉色,最后無聲的嘆了口氣,還是不忍看她這副抗拒的模樣,最后仍帶著她回到了星空里。
兩人離開這個任務世界之后,羅勒所在的國家第二日便出現了王儲妃不幸遭遇車禍身亡的消息。
平民新娘嫁給王的神話在眾人看來沒幾天就破滅時,王卻并沒有遺忘王儲妃的意思,他公開明確表示自己以后會替合照顧祝父祝母一生一世,并且此生絕不再娶。
這樣的深情厚意不知使得多少姑娘背地里曾暗自咬牙過那個讓他喜歡的姑娘不是自己,羅勒此后果然對亡妻情深義重,沒過幾年羅勒病逝時,國王命人悄悄將他與保存得好的祝合身體共同火化,這是他的心愿,只有到了兩人的身體化為灰燼時,哪怕就連童話故事中擅于在灰里撿豆的神奇鴿們前來也無法將二人完全分開時,羅勒才會滿意。
在別人看來王思念愛妻而早逝,人人都嘆息祝合得了這么一個深愛的人,嫉妒著早就已經死去的她時,甚至就連祝合的父母都在認為女兒此生無憾的時候,一切真相卻又隱藏在童話似的傳說里。
有一種溫柔,其實也可以殘忍。r1152
(天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