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安的重生日子
梁凡聽到門鈴聲,還以為是朋友去而復返,臉上還有沒來得及收回的笑容,將門打開,才要說她大頭蝦,是不是又忘記什么東西,話還沒說出口,就咽在喉嚨里了。
“嗨”程韻笑容溫順恬靜,像緩緩綻開的蘭花出現在梁凡面前,哪里還有剛剛在樓下淚流滿面的傷痛樣子。
“程韻?”梁凡難掩詫異,臉色微微一變,眼底有飛逝而過的心虛和愧疚,“什么時候來的?怎么沒跟我打個電話?”
“剛剛才到的,想給你個驚喜嘛。”程韻走了進去,張開雙手抱住梁凡,他溫熱的體溫熨帖著她的身體。
梁凡悄悄地松了口氣,溫柔地抱住了她,“我以為你這個周末沒空過來的。”
他的懷抱很溫暖,她真舍不得放開,“所以才能是驚喜。”
“確實。”梁凡眉心舒展而開,低頭在她唇上吻了下來。
他剛剛才吻過別的女人程韻突然覺得惡心,側頭避開了他的吻,低頭笑著問,“今天都在家里沒出去嗎?”
梁凡牽起她的手走到沙發坐下,有些含糊地說,“一直在寫歌。”
他在騙她程韻眨了眨眼,差點沒忍住落淚,他還找借口騙她,是不是也在意她的?
其實在電梯的時候,她已經想好了,她不想讓記憶中美好的記憶被毀得太不堪,與其繼續和他在一起最后失去最初的美好回憶,還不如早點分開,她還能帶著對他的思念過一輩子,可見到他的瞬間,她突然又猶豫了。
“韻,我很想你。”梁凡拉著她坐到沙發,將頭靠在她胸前,低低聲地說著。
程韻心中一軟,分手的話怎么也說不出來了。
“我也是……”她輕輕一嘆,輕輕地摸著他俊秀的臉龐。
梁凡以一種依賴的姿態抱著程韻,“你會在這里留幾天?”
“你最近……寫得出歌嗎?”程韻不答反問。
梁凡露出不耐煩的神色,從程韻身上離開,“不要說這個話題。”
看來還是沒有任何進展,依舊是靈感枯竭,程韻心中嘆息,從后面拉住他的手,低聲道,“我帶了個人來見你,也許對你有幫助。”
“什么人?”梁凡回頭看她,有些疑惑。
“是個快要畢業的音樂學院的女孩,聲音很細膩,我想,你應該能替她寫一首不錯的歌。”程韻說道。
梁凡的表情有些不以為然,“讀音樂的人不一定會唱歌。”
程韻柔聲地笑道,“你見到了她,聽聽她的聲音就再下決定吧。”
作為金牌作曲人,又是著名的制作人,梁凡覺得他實在沒有必要親自去見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女孩,不過看到程韻期盼的神情,他心里對她還有愧疚,便答應了下來,“我去換套衣服,一會兒跟你去見見吧。”
程韻這才注意到他穿的是很簡便的家居服,又想起了那個從他這里離開不久的女人,如果不是很親密的關系,怎么會穿成這樣子接待她?
不能想,否則她會裝不下去的。
梁凡并沒有察覺到程韻的異樣,他進了臥室換衣服,再出現在她面前時,已經衣鮮領亮,既時尚又不失穩重,是他一向讓人沉迷的俊秀裝扮。
很多女歌星都愛他的英俊,程韻是知道的。
她打了電話給洪敏兒,想約她到酒店的樓下見面,洪敏兒說她在酒店附近的酒吧,約了在那里會面。
程韻也沒有多問什么,和梁凡來到約定的地點。
外面已經天黑,香港的夜景十分美麗繁榮,東方之珠并非浪得虛名。
剛走進酒吧,就聽到一個低沉的女生驀然流轉,唱的是梁凡的成名曲,這是一個聽了就難忘的聲音,即使再過十幾年,依舊會記得這樣的聲音,這是天籟。
程韻看著梁凡臉上出現奇妙的神情變化,眼睛的光彩閃爍。
這仿佛是不屬于世上的聲音梁凡心里想著。
“她就是洪敏兒。”程韻看著那個在臺上大放光彩的女孩,覺得似乎有什么東西不一樣了。
這個女孩真聰明,知道怎么一下子抓住梁凡的注意力,將她帶到梁凡面前,到底是對是錯?程韻有些疑惑了。
“她一定會紅的。”梁凡的眼睛灼亮地看著洪敏兒。
在臺上的洪敏兒似乎察覺到程韻她們的到來,眼睛透過人群去她示意,又看向梁凡,嘴邊的笑容更加甜蜜了,眼底有見到偶像般的激動和熱情。
平安輾轉難眠,心口像被什么東西塞著,憋得她難受。
早知道爸爸是反對她和嚴宿的,但沒想到態度會這么堅決,難道真的要和嚴宿不再來往嗎?怎么可能呢,就算她想這么做,嚴宿也不會答應的,那個男人看起來凡事好商量,骨子里強勢得很,怎么可能因為爸爸的反對就放棄他們之間的感情。
怎么也要找個折中的辦法啊。
她猶豫了一下,拿起手機,發了一條短訊給嚴宿:睡了嗎?
短訊發出去沒多久,嚴宿的電話就來了,這個男人不喜歡發信息,覺得浪費時間,有什么事都習慣打電話的。
“睡不著嗎?”他性感低沉的聲音傳來,語氣帶著溫柔的笑意。
“嗯。”平安低低地應了一聲。
嚴宿輕聲問,“怎么了?今天你爸爸回來,不是很高興嗎?”
“是挺高興的啊。”平安有些郁悶,要怎么跟嚴宿提起爸爸反對他們之間的事情呢?
“你爸爸是不是問你什么了?”察覺到女朋友得語氣低落,和平常不太一樣,嚴宿立刻就明白是發生什么事情了。
這人怎么那么精明她都還什么都沒說,“我爸爸不讓我和你在一起。”
預料之中的結果,嚴宿心里想著,方有利愛女如命,怎么可能輕易將女兒交給別的男人照顧,“我和你爸爸談談,好嗎?”
“不要”平安急忙拒絕,“我們先暫時不要見面吧,讓我來跟我爸爸說。”
電話那頭的嚴宿聽到小情人這話,眉頭高挑,不見面?這小丫頭在打什么主意,以為他們不見面了,就能改變方有利的決定嗎?
“好。”他爽快地答應下來,不想讓她為難得睡不著。
“那我先睡了,晚安。”平安咬了咬唇,知道這樣會虧待嚴宿,心里有一點點愧疚,為了不讓這點愧疚繼續放大,她急忙收了線,不聽嚴宿的聲音。
嚴宿錯愕地看著手機,里面已經傳來了忙音,忍不住輕笑出聲,哎,他想要抱得美人歸,還真的不容易啊。
接下來幾天,平安還真的沒再和嚴宿見面,雖然也很思念他,不過因為忙著準備注冊公司的資料,又要跟東安村的書記約見面,于是便把嚴宿徹底忘記在一邊了。
不過好在辦公室的手續很快就辦妥了,幾乎沒有需要修改的條約,可能是因為嚴宿的原因,來跟她簽合同的負責人對她也很客氣。
辦公室搞定,接下來也就等工商局的審核了,大爺要十幾天,平安便利用這十幾天開始招聘員工,也不知是不是受了嚴宿的委托,任秦飛給平安介紹了個人選,叫錢海光,有三十七八歲的樣子,帶著金邊的眼鏡,看起來沉默穩重。
“此人沉默是金,不過,是管理人事的高手,將招聘工作交給他,一定能找到最合適你公司的人選。”任秦飛對平安說。
平安看著資料上關于錢海光的介紹,畢業于名牌大學,工作上有多少豐功偉績平安沒看進多少,她只在意的是,這個人是嚴氏分公司的人事部經理,為什么突然會從嚴氏辭職,而到她這里來工作?
“任先生,憑錢海光的能力,他就是到嚴氏總公司當人事經理也綽綽有余吧。”她蹙眉看著任秦飛,想從他臉上看出端倪。
任秦飛微微一笑,“人各有志,錢海光喜歡挑戰,你的新公司可以成為他的新戰場。”
平安才不相信這樣的鬼話,“是嚴宿,對嗎?他將錢海光革職了還是怎樣?”
“方小姐,你何不到時候問問錢海光自己是否自愿應聘你的公司。”任秦飛依舊神色不變地微笑著。
難道真是她想太多了?平安狐疑地看任秦飛一眼。
“那……這位錢海光何時能上任?”平安問。
“隨時。”任秦飛回道。
“能安排我跟他見面嗎?”她現在求才若渴,有錢海光這樣的人才幫她,她是求之不得,但還是想先見一見再做決定。
任秦飛看了看時間,“正巧我和他約了晚上一起吃飯,不如一起來。”
平安斂眉一想,“也好。”
他們一起出發來到約定的地點時,平安囧了,為什么嚴宿也在這里?
嚴宿看到平安似乎一點都不覺得驚訝,眸光深幽灼亮,好幾天沒見面,她看起來過得似乎很不錯,難道只有他一個人每天思念?
任秦飛不知平安和嚴宿最近發生什么事情,看到平安臉上怪異的表情有些好奇,“怎么了,方小姐?”
平安哂笑,“哦,沒事。”
他們走近嚴宿他們的餐桌,嚴宿站了起來,拉開身邊的凳子,讓平安坐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