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給我發什么了？”
準備輕生的莎莎會跟自己說什么，林寧真挺好奇。
隨手將眼鏡丟到面前的茶幾上，林寧直接問道。
“我，我就知道你不會看，你那會兒也沒心思看。”
似是想到了什么，跪坐在貓墊上的莎莎，眼眶瞬間紅了。
“我沒帶手機，落家里了。”
林寧撇了撇嘴，一邊說，一邊走到莎莎身前。
“那，那要不是莉莉恰好遇到你，我這會兒豈不是。。。”
“呵呵，你真以為死了就能一了百了？”
林寧嘴角掛著淡淡的笑，雖然暗處有人一直在，但該有的敲打，還得有。
“我錯了，我是你的，包括生死。”
“知道就好，下次再敢自作主張，你知道后果。”
“不會了，我發誓。你，那個你沒對我家人怎么樣吧？”
“沒有。”
“嘿嘿，那就好。”
“好個屁，手機給我，人之將死，其言也善，讓我看看你都給我說什么了。”
“給，我其實也沒說什么。”
“沒說什么？那你給我解釋下，什么叫又矮又瘦不招女孩兒喜歡？”
這姑娘短信的內容還挺感人，就是這個矮字，未免也太氣人了點。
看著手機里的信息記錄，林寧敲了敲莎莎的頭，沒好氣兒道。
“我。。我那會兒腦子很亂，打錯了。”
“想好了說，我很矮嗎？”
“你，你懲罰我吧。”
撒謊要挨揍，說真話一樣挨揍，林寧這道送命題，莎莎還真是沒法答。
“呵，不急，你剛就穿這身出門的？”
“恩，回來沒換呢。”
“不是讓你穿厚實點么。”
“我，我想死的漂亮點。”
“那你還跳海，等被人撈上來，你至少腫幾圈。”
“我錯了，那個你怎么知道我是準備跳海的。”
林寧接連幾次提到跳海，到不像是蒙的，莎莎咬了咬唇，疑惑道。
“閉嘴，哪來那么多問題。。。叮鈴鈴。。。接電話。”
電話來得很突然，看著來電顯上的備注，林寧皺了皺眉，徑直將手機塞進了莎莎的手里。
“是李莎莎吧，你好，這里是某所，王玉芬，李健，王玉明，王瀟，是你的家人吧？”
“你好，我是李莎莎，李建是我父親，是出什么事兒了嗎？”
來電號碼的備注挺嚇人，電話那邊的男聲很深沉，莎莎長出了一口氣，輕聲問道。
“你還是來一趟所里吧，位置我發短信給你。”
“謝謝，我這，我現在不怎么方便，事情很嚴重嗎？”
林寧一點讓自己起身的意思都沒有，莎莎咬了咬唇，瞬間改了口。
“打架，打砸公共設施，因為是三人打一人，目前初步定性是公共場所聚眾斗毆。”
“三人打一人？被打的是我父親嗎？傷的很嚴重嗎？”
“恩，是他。李建已經做了簡單的包扎處理，關于案子，具體詳情所里談，你還盡快來一趟吧，再見。”
那邊電話掛得很快，一副很忙碌的樣子。
跪坐在原地的莎莎，不知所措的看著面前林寧。
“你爸被人打了？還是被你家親戚打的？”
兩人距離不遠，客廳也足夠安靜，聽了個大概的林寧，直接問道。
“恩，我媽，我舅，還有我表弟，他們仨把我爸爸打了，我能去看看嗎？”
“看什么，有什么好看的。人都把你逼的要跳海了，還管他們做什么。”
顯而易見，對莎莎的家人，林寧的意見很大。
“我擔心我爸爸，我爸爸和他們不一樣，他對我可好了。”
“不都一樣沒幫你說話，還可好，呵呵，你自己說，你剛真的跳了，他們會是什么反應。”
“我不知道，應該會內疚些日子吧。”
“呵，敢不敢試試，就當你已經死了，看看他們什么反應。”
“不要，人性是最經不起試探的。不要這樣，我聽你話，不去見他們就是了。”
林寧不像是隨口說說的樣子，想起最早認識林寧時和林寧玩的那場游戲，莎莎連忙央求道。
“行了，不試就不試。既然你念你父親的好，我就讓人把你父親接出來，剩下那幾位，自求多福吧。”
剛有點興致，沒想到這姑娘反應還挺大，林寧笑著撫了撫莎莎的鎖骨，柔聲道。
“謝謝，有你真好。”
“得了吧，以后別沒事兒找事兒就行。我去安排人撈你父親，你給那個叫莉莉的去個電話，那姑娘對你挺不錯的。”
莉莉對的莎莎的關心做不得假，莎莎能有個這樣的朋友，真挺令人羨慕。
林寧默默的嘆了口氣，也不知道那倆動不動就玩消失的死黨，最近過得怎么樣。
“姐妹，你瘋了？給我一筆錢就把我打發了？電話不接，短信不回，你要真出了什么事兒，我可怎么辦？我就你這么一個姐妹，我，55555。”
電話那邊的莉莉哭了，在莎莎的印象里，孤兒出身，整天樂呵呵的莉莉這還是第一次哭。
“莉莉，對不起，我錯了，我以后不會了，再也不會了，5555。”
電話這邊的莎莎也哭了，想起先前的種種，莎莎這會兒后悔極了。
“煩人，我還在上班呢，妝全花了，等著，我把錢轉回給你。”
“你拿著吧，放誰那都一樣。”
“那怎么能一樣，這么多錢，我還怎么睡覺。”
“躺著睡，先不說了，我這會兒不方便，明天聯系。”
跪著打電話的感覺，真不怎么好受，更別提腳上還有雙10cm的高跟鞋。
莎莎悄咪咪的換了個姿勢，整了整膝蓋下的肉色絲襪。
“這就受不了了？”
再次回到客廳的林寧，看了眼正活動腳踝的莎莎，一邊說，一邊坐回了先前的位置。
“我錯了，這樣真的可累了。”
“死都不怕，還怕累？再說了，也不是我讓你跪的，我一回來，你就在那了。”
“人家這不是怕你兇我嘛。”
“呵，我可不敢兇你，你這一言不合就要死要活的，萬一哪天又想不開，腫上幾圈，這誰受得了。”
林寧悶哼了聲，趁現在不忙還能管管，等忙起來，誰知道莎莎又會鬧什么幺蛾子。
防微杜漸，很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