盟友？
毀滅兩大亨？
聽到孫秀才的話，葉凡瞳孔微微凝聚。
隨后他背負著雙手走到孫秀才身邊開口：
“慕容家族要跟我聯手？”
他也沒有驅散現場的人，很平和面對孫秀才的話，似乎這個誘惑對他沒太大吸引力。
反倒是王愛財和劉夫人他們識趣，迅速退出大廳給葉凡和孫秀才留足空間。
“歐陽和南宮兩家在華西作威作福多年，殘害無辜雙手雙腳都數不過來。”
孫秀才又是一聲大笑，輕輕一推眼鏡出聲：
“賺取的昧心錢財更是數不勝數。”
“最重要的是，他們還跟熊國等境外勢力勾勾搭搭，嚴重損害華西人民的根本利益。”
“慕容先生早就看不下去了，一直想要收拾他們為民除害。”
“只是念叨三方是三輩子的世交，還一起歃血為盟共同進退，所以老爺子沒過早動用暴力壓制。”
“而是想用吃齋念佛的心得感化他們。”
“老爺子希望，這可以讓歐陽無忌和南宮富他們少掉殺氣。”
“只可惜多年的佛法熏陶苦口婆心對兩大惡魔都毫無意義。”
“感化不僅沒有讓歐陽無忌和南宮富放下屠刀，反而讓他們變本加厲搜刮民脂殘害無辜。”
“這一次，更是設局讓劉富貴跳樓自殺，所作所為實在令人發指。”
“老爺子真的看不下去了。”
“他不想助紂為虐，更不想同流合污，就尋思大義滅親。”
孫秀才為了天下蒼生的大義凜然樣子，讓葉凡饒有興趣多看了兩眼。
“能不顧三輩世交大義滅親……”
葉凡淡淡一笑：“慕容老先生不愧是吃齋念佛的人啊。”
換成一年前，單純的葉凡很可能被忽悠，但現在的他，連一個標點符號都不相信。
能夠成為華西三大亨之一的老狐貍，腦子里怎可能只是為民除害那么簡單。
“在葉少抵達華西之前，老爺子已經在暗中進行了全族總動員，想要找一個合適機會滅掉兩家。”
孫秀才繼續著剛才的話題：“還華西一片朗朗乾坤……”
“只是慕容家族雖然家大業大，歐陽和南宮兩家也根深蒂固。”
“他們聯手的實力并不比慕容家族差，硬碰硬只會兩敗俱傷。”
“而且老爺子吃齋念佛這么多年，有些關系生疏了不好動用！”
“所以老爺子不敢打草驚蛇，只是暗中尋找機會。”
“葉少的出現，讓老爺子看到了機會。”
“他覺得，只要葉少跟慕容家族聯手，勢必能雷霆毀滅南宮和歐陽。”
“因此他讓我來給劉少上一炷香，順便跟葉少交個朋友，問一問意見。”
孫秀才彬彬有禮，還循循善誘，展示著自己的質素以及慕容家族的大義。
葉凡臉上沒有半點波瀾：“講人話……”
“一起干掉南宮和歐陽兩家。”
孫秀才伸出了手：“為劉富貴一家報仇雪恨，讓華西無辜受害者能夠安息。”
葉凡語氣平靜：“講——人話。”
孫秀才挺直身子：“沒有永恒的朋友，只有永恒的利益。”
葉凡依然機械出聲：“講——人——話。”
孫秀才微微皺眉：“事成之后，華西再無三大家，只有慕容和葉少！”
葉凡聲音一沉：“人話！”
孫秀才收斂笑意：“南宮和歐陽兩家的利益，武盟和慕容五五平分……”
“說起來很簡單，但實質上毀滅兩家卻不容易。”
葉凡露出一抹譏諷，很是直接看著孫秀才開口：
“盡管我蔑視歐陽無忌和南宮富，甚至讓他們滾過來給劉富貴抬棺，但不代表我真的認為他們不堪一擊。”
“他們手里有人有槍有熊國人支持，隨隨便便就能聚集幾千人的敢死隊。”
“要滅掉他們，代價絕不會太小。”
“慕容家族想跟我聯手滅掉他們平分利益，可以，沒問題，我甚至無比歡迎。”
“但不知道老爺子愿意為這一戰付出多大的代價？”
葉凡試探著孫秀才他們的底線：“總不能我跟武盟沖鋒陷陣，而慕容家族精神和口頭支持吧？”
“打打殺殺，不是慕容家族的強項。”
孫秀才一笑：“不過事后安撫人心壓制各方，慕容家族倒是可以全力以赴。”
“老爺子的威望可以事后迅速平息余孽反抗，也能壓制華西各方對葉少的不滿聲討。”
“我們能讓葉少變成正義之師，而南宮和歐陽兩家是過街老鼠。”
“劉富貴也會洗清恥辱成為為妻一跳可歌可頌的英雄。”
他道出慕容家族愿意付出的誠意。
“我在前面沖鋒陷陣，慕容家族事后收拾殘局。”
葉凡不置可否一笑：“這支持，怎么看都像是摘桃子。”
“至于安撫人心壓制輿論……”
“孫先生覺得，我連兩大亨都踩下了，還需要敬畏他人輿論呢？”
“我連歐陽無忌和南宮富都殺了，余孽冒出來報仇就是送人頭。”
“這聯手，完全就是我打江山，然后把江山送慕容家族一半。”
“我腦子進水要這種合作？”
“我要的是一起打天下的盟友，而不是一起分天下的人。”
“不然我情愿一個人收拾南宮和歐陽兩大家。”
“所以孫先生還是回轉老爺子，這盟，結不了。”
葉凡干脆利落地拒絕了孫秀才的結盟要求。
“葉少，明面上看，你說的都對，慕容家族的確有點占便宜的跡象。”
孫秀才臉上沒有太多情緒起伏，摘下眼鏡用衣角輕輕擦拭，聲音不徐不疾：
“可是你想過此消彼長沒有？”
“慕容家族站在你的陣營，不僅讓葉少實力壯大了一倍，也等于嚴重削弱了兩大家一支臂膀。”
“你跟慕容聯手，局勢就是二對二，葉少毀滅兩家就輕松很多。”
“相反，如果慕容家族站在南宮兩家陣營，葉少不僅沒有二對二局勢，反而變成了一挑三。”
“困難增加了足足三倍。”
“降低葉少覆滅兩家的三倍困難，事后幫忙收拾殘局壓制輿論，還只拿勝利果實的一半……”
他的笑容變得意味深長起來：“慕容家族夠誠意了。”
“一挑三？”
葉凡微微瞇起眼睛笑道：“孫先生是在威脅我？”
“我就一個幕僚，哪里敢威脅葉少？”
孫秀才大笑一聲：“我只是給葉少分析利弊。”
“畢竟不結盟，沒有足夠的利益，就算慕容老先生想聯手葉少，其余家族老臣也會反對。”
“如此一來，慕容家族就很可能跟南宮兩家并肩作戰了。”
“怎么說，兩家跟慕容家族也是世交，每年還有不大不小的兩成進貢。”
“得不到葉少的聯手，慕容家族只能維護那點單薄利益。”
孫秀才把話說透。
“回去告訴慕容老先生！”
葉凡突然大笑一聲，反手把一個億點燃：
“這盟，不結了。”
“因為我突然覺得，平分天下的格局太低了。”
“我要華西，只有一個聲音。”
“那就是我葉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