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襲者

限免 第六百一十三節 欠債還錢(3)

見于東南發問,那小個子怔了怔,趕緊答道:“借據胡子哥手里,我這就去讓他送過來。”

說著,小個子飛也似的跑了出去,去找絡腮胡子拿借據,以及詢問到底是該轉賬還是要現金。

畢竟,這樣的事情,多半都是那絡腮胡子做主的。

那小個子一走,黃阿貴趕緊拉著江雪雁,走到一邊,兩眼放光的低聲問道:“閨女,這個于副總很有錢,對吧?”

江雪雁看著黃阿貴,不答。

黃阿貴嘿嘿的低笑了幾聲,這才說道:“閨女你別誤會,昨天晚上,是我這個做父親的不對,爸跟你道歉,對不起了閨女,不過,我琢磨著吧,這于副總有錢,看他的樣子,也不是在乎這十幾萬小錢,你能不能……能不能多借幾萬,呃,我是說,多拿點兒錢,好給你媽治病……”

江雪雁冷然說道:“人家再不在乎大錢小錢,那也是人家的錢,借人家的,就得還,還有,媽的病,我會想辦法掙錢去治,你先到一邊去休息一下,處理完事情我叫你。”

“哎呀閨女你聽我說,你多也是借,少也是借,多也是還,少,也同樣還是還,你媽的病,可真是再也拖不起了啊!就多借個三兩萬,你也就是張張嘴的事兒,這可是能夠就你媽的一條命啊!”

黃阿貴居然抱起雙拳,對江雪雁又是作揖又是打拱的,低聲哀求了起來。

看黃阿貴如此,江雪雁心里又是悲憤又是凄楚,憑著自己的能力,要掙回來這十幾萬二十萬,到也不見得是困難得很的是,可是這個親生父親,是個見不得錢的人,今天自己答應他多借三萬兩萬的,明天說不定他就會逼著自己再去多借五萬十萬。

這也就是江雪雁為什么一開始就只選擇去做最苦最累的流水線女工的原因,就是擔心這個父親黃阿貴把貪婪養成習慣。

何況,要債的人追上門來,黃阿貴都不管不顧,只睡他的大覺,但一聽到江雪雁所有地方拿錢,黃阿貴就死活要跟來,江雪雁早就料到他會這么做的。

江雪雁實在是沒想到,自己的生父,居然是這樣的一個人。

那小個子很快就回來,但回來之后,沖著于東南和江雪雁不停地彎腰躬身的說好話,黃阿貴沒錢,他們過來,也只是希望能在黃阿貴身上多少榨點兒油水,所以根本沒把全部的借據帶齊,因為帶齊了也沒用!

不曾想在黃阿貴家里堵住了黃阿貴的女兒江雪雁,這是個能拿到錢的主兒,而且,江雪雁已經說了,讓他們把借據準備齊全,所以,絡腮胡子已經派人回去拿了,不過這得需要再等上一段時間。

原本收債的是大爺,但今天,這小個子他們總算是碰上了一個欠債的,有錢的大爺,因此,這小個子在江雪雁跟于東南面前,自然就得孫子一些。

于東南問了一下這小個子,大約還要多久,才能把借據取來。

小個子陪著笑說,打發回去取全部借據的人,一早就去了,如果不出意外的話,估計再過二十分鐘半個小時,就應該趕到了。

于東南微微皺了皺眉頭,說道:“這樣吧,你先在這兒等著,借據送過來之后,你到辦公室來找我。”

小個子慌忙不迭的連聲答應下來,然后找地方坐了,只等拿借據的人過來。

當下,于東南又跟江雪雁打了個招呼,又勉強聊了幾句,然后去忙他的去了——現在,錦湖苑面臨被賣出的危機,于東南不得不做做最后的準備。

雖然江雪雁來了,但江雪雁的情況,于東南到底所處位置不一樣,自然比朱紅艷之流了解的更多,過來看江雪雁,借錢給江雪雁,那都是出自于東南對朋友,對江雪雁的尊重和愛護。

錦湖苑的事情,除非有奇跡發生,否則,誰也不可能救得了錦湖苑。

這是事實,也是于東南極為明白的事情。

不跟江雪雁過多的談及此事,除了跟江雪雁談,已經沒有任何實際意義之外,也是于東南擔心會引起江雪雁傷感,所以,于東南只好暫時回去處理其他的事情。

于東南一走,黃阿貴頓時更是頻頻哀求江雪雁,一定要跟于東南開口多借幾萬塊,一來可以給黃老太太治病,再就是改善自己的生存環境。

昨天,江雪雁的頭傷成那樣,回到家里,還不得動手洗衣服!

如果能多借幾萬塊,買個洗衣機,不就讓江雪雁用不著那么勞累了?

但江雪雁咬緊牙關,無論如何也不答應多借半分錢。

黃老太太的病是得進醫院去治療,但是誰不知道黃阿貴他今天要買洗衣機,明天就會要買電磁爐,這些看著是花不了多少錢,但是誰又能知道黃阿貴又會從里面摳出多少錢去買酒喝,去打麻將,去賭博?

——答應黃阿貴的越多,就只會被黃阿貴勒得越緊。

正在父女兩個僵持不下之際,江雪雁突然眼睛一亮,因為江雪雁看到一個人,一個無精打采的人。

——楊均!

周子言臨走,把江百歌夫婦兩個都交給楊均,讓楊均代為照顧,如此一來,楊軍也算是工地醫院兩頭忙。

一連好幾天好幾天都沒睡好覺了,自然就疲倦到無精打采。

來錦湖苑,也只是楊均瞅了個空子,來辦些私事。

江雪雁叫了一聲“均哥”,忍不住鼻子一酸,又要落下淚來。

猛然間見到江雪雁,楊均也是一怔,過了好一會兒,楊均才問道:“你怎么弄成這個樣子了的?”

江雪雁努力壓制住自己的激動,搖了搖頭,說道:“均哥,子言他……”

楊均微微嘆了口氣,一把拽住江雪雁,說道:“你跟我來……”

黃阿貴雖然見過楊均,但是見楊均就這樣隨隨便便的一拉,就把自己的女兒帶走,別的不說,自己還等著拿借據的人過來,讓女兒幫著自己還賭債呢,江雪雁一走,天知道會不會穩當?

再說了,楊均只是一個小保安,一看就不是什么有錢的人,這樣輕輕一拉就就把自己的女兒帶走,這豈不是要斷自己的財路?

當下,黃阿貴一把拽住江雪雁,急聲說道:“閨女,你還沒答應我的事呢?”

誰知道楊均回過頭來,瞪了黃阿貴一眼,這一眼等的很是猙獰,幾乎是充滿殘忍和殺氣,把黃阿貴下了一個哆嗦,直接就放開了江雪雁。

坐在一邊的那個小個子,也被楊均眼里的殺氣給嚇了一跳,半個字都不敢多說,眼睜睜的看著江雪雁就這樣被楊均拉走。

其實,楊均拽著江雪雁,也沒走多遠,就只到了辦公大樓前面的小操場邊上,尋了一處蔭涼的樹下,楊均這才放開江雪雁。

“你這一段時間都躲到哪里去了?”放開江雪雁之后,楊均問道。

江雪雁微微嘆了口氣,說道:“我們在城南,洪新區,租了間房子,這幾天,就住在那邊!”

楊均點了點頭,看了看江雪雁頭上纏裹著的紗布繃帶,又盯著江雪雁的眼睛問道:“昨天弄的,這是怎么回事?”

見楊均臉色有些陰沉,江雪雁搖了搖頭,答道:“不小心,自己碰到的……”

“不說實話是吧,你再碰一個給我看看!”楊均有些慍怒地說道,但一腔關愛,卻表露無遺。

江雪雁嘆了口氣,知道瞞不下去了,周子言不是普通的人,大俊不是普通的人,就算是那深山溝里的老頭子老太太,都不是普通的人,這是江雪雁知道的。

如此聯想起來,楊均自然也不會是普通的人,要瞞過他,肯定不容易,再說了,楊均跟周子言是兄弟,江雪雁瞞著昨天的事,本來是不想給楊均添麻煩,但既然瞞不下去了,這就不是添不添麻煩的事,而是對朋友夠不夠坦誠。

所以,江雪雁沉默了一陣,這才說道:“其實也沒多大的事,就是昨天我在路上遇到幾個小流氓,跟他們廝打起來,頭撞到了墻上,事情已經過去了……”

楊均眼里的兇光一閃,怒道:“幾個小流氓,居然欺負到你頭上來了,什么地方?”

江雪雁搖了搖頭,說道:“均哥,真的只是幾個小流氓,而且這事情也已經過去了,不值得你生氣……”

頓了頓,江雪雁又問道:“均哥,你知道……子言……子言,他還好吧?”

一提到周子言,楊均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眼里的兇光也慢慢的收斂起來,過了好一會兒,楊均才搖頭答道:“說實話,我真不知道他現在好不好,因為,他現在在做一件非常危險的事情?”

“非常危險的事情?”江雪雁吃了一驚,一張臉都緊繃了起來,顯得很是緊張。

楊均趕緊說道:“江小姐你也別太過緊張,我相信他能應付得過來,呃……江小姐,本來這事他不讓我跟你說,但我看你很在乎他擔心他,不說吧,也覺得實在對不起你,這樣吧,你看你要不要聽?”

江雪雁毫不猶豫的點了點頭,說道:“均哥你說。”

楊均再次吸了一口氣,然后才說道:“這件事情,應該是從你跟他被人綁架說起吧……”貓撲中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