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襲者

限免 第五百八十八節 另有其人(1)

(貓撲中文)

見周子言毫不畏懼,并且身手迅疾快捷,動作利索干凈,只略一閃身,便避開當頭一刀,還沖著那戴口罩的男子臉上還了一拳,雖然那戴口罩的男子堪堪避開,但那戴口罩的男子明顯是吃了一驚,應該是沒想到周子言居然有會如此好的身手。

但這戴口罩的男子雖然在吃驚之余,但避開周子言沖著臉上打過來的一拳之后,立刻抽刀反切周子言肘關節,刀法利落狠毒,周子言要是挨上這一刀,一條手臂立刻就會給廢掉。

這戴口罩的男子只這一個動作,周子言立刻明白過來——這個人,跟自己是同一路的人,也是殺手!

只是既然如此,周子言就更不能放過他。

在這里出現了殺手,沒準兒就是沖著自己或著江百歌來的,更說不一定就是殘害黃媽媽段媽媽他們的那只黑手,放走了他,再上哪兒找去。

當下,周子言一個大轉身,避開切向自己肘關節的刀鋒,讓刀鋒貼著自己的胸口劃過去,整個人一個倒翻,雙腳連環,從那人的下身一路往上直踢那人的手腕。

那人微微吸了一口氣,收刀后退了一步,一退之后,避開周子言連環踢,又立刻揮刀搶進直刺,企圖趁周子言立足未穩之際,直刺周子言的心臟。

殊不知周子言眼見砍刀刺刀,竟然雙膝一曲,矮下身子,雙拳同時擊出,只聽“嘭”的一聲悶響,一雙拳頭,正打在那人左右小腹之上,打得那人一連后退了兩大步,方才站穩身子。

“你會功夫?”那人站穩身子,盯著已經好整以暇的周子言,終于忍不住悶聲訝然問道。

周子言盯著那人,淡淡的一笑,說道:“沒事兒,練著玩了幾天,怎么樣,還有點兒看頭嗎?”

周子言的搏擊,豈止是有點兒看頭,這里若不是內地醫院之中,周子言自信還有兩個回合,便能夠直接把這人的喉管打碎。

——周子言雖然沒直接殺過人,但是那些殺人的技巧,周子言從來都是跟著他那些兄弟一起操練的。

之前周子言不敢泄露半點兒,那是因為周子言的仇還沒報,不想過早暴露身份,再說了,大多時候,也沒有人跟周子言直接面對面的生這樣你死我活的爭斗。

現在情況就不一樣了,周子言心里的仇恨已經冰消瓦解,又是緊急關頭,這人可能跟那只幕后黑手有著莫大的關系,周子言哪里還需要隱藏半點兒。

而經過兩個回合交手,戴口罩的男子也已經看出來,想做掉周子言之后再走,恐怕已經是不可能,說話,只是他用來拖延一下周子言而已。

只是周子言雖然算不上身經百戰,這戴口罩的男子的這點兒小伎倆又哪里能夠瞞得過周子言。

反正這里是十樓,這家伙要么在逼退自己之后,直接從窗臺上跳下去,要么只有打敗周子言,然后從電梯或者安全出口的樓梯上逃走。

但他要是想大拜周子言硬闖,從自己眼皮子底下過去,逃到電梯或者樓梯,周子言自信這家伙做不到。

別看他手里拿著砍刀,身手也還不錯,而且也同樣是殺手,要在周子言面前硬闖的話,周子言就算用不著殺了他,至少也能把他打殘。

應該是這家伙也已經看明白這一點,所以,主動背靠窗臺,想說話擾亂周子言的注意力。

那人等周子言說完,手里的刀尖輕微的顫動了一下,似乎沒能找到對周子言能夠一擊必中的破綻,當下又問了一句:“之前我怎么沒聽說過你會功夫?”

周子言淡淡的笑道:“想跟我聊天啊,可以,放下里手中的刀子,咱們慢慢聊,如何?”

在周子言搭話這一瞬間,那人的刀尖又是一陣顫動,但是卻依然沒敢出手,顯然是面對周子言,那人不敢再次輕易出手。

周子言也又笑道:“算了,你用不著比劃了,你沒機會,回答我幾個問題,我可以讓你安全的走出去。”

那人微微猶豫了一下,盯著周子言,搖頭說道:“我沒法子回答你任何問題,至于能不能安全走出去,哼哼……”

哼聲出口,那人再次挺刀直刺,撲向周子言,顯然是意圖硬闖或者決一死戰。

周子言眉毛一揚,不避反進,一手格開那人的砍刀,一手伸出兩根指頭,直插那人一雙眼睛。

那人本來以為周子言就算身手不錯,他也還可以一戰,就算不能取勝,落個兩傷俱敗的下場,也算是不錯,想不到周子言的搏擊,最是講究快捷,實用,這一下迎刀出擊,幾若疾風閃電,那人根本招架不及。

那人見周子言的手指已經插到了眼前,不由自主的往后一仰,意圖避開周子言插向他眼睛的手指。

偏偏周子言格刀的手突然化拳為抓,一把便抓住那人的握刀的手腕,而插向那人眼睛的那兩根手指,也突然化指為拳,手臂微縮,并拐彎,直接一拳擊打在那人握刀的前臂臂骨中間。

只聽咔嚓一聲微響,那人的臂骨頓時折斷,折斷的臂骨,刺穿皮肉和衣袖,直接暴露出來寸許白生生的斷骨茬子。

但周子言依舊沒有罷手,摔開那人的斷手,左手化抓為拳,橫掃那人的右肋,右手卻又化拳為抓,自下而上,直抓那人面門。

那人握刀的手臂已斷,劇痛失神之下,本來就沒有了還手之力,再加上周子言行動迅疾快捷,下手絕不留情,那人再也避不開去。

又是咔嚓一聲,那人右肋肋骨頓時斷掉三根,而幾乎是只在同一時間,周子言自下而上的右手一下子扣住那人的喉嚨。

那人的喉嚨被周子言箍住,頓時只覺得脖子上似乎被卡上了一道鐵鎖,不到片刻,整個人頓時軟癱到地上。

直到這時,周子言這才淡淡的笑了笑,說道:“做殺手這一行,你還是太嫩了,哼哼……”

說著,周子言騰出左手,一把扯掉這人的口罩。

只是扯掉這人的口罩之后,周子言忍不住微微一怔——這是一張還很稚嫩的臉,至少,在周子言看來,實在是有些稚嫩。

這男子看來不過十歲,嘴唇上還只是一層淡淡的絨毛,一張稚嫩的連,也因為斷臂的刺痛和窒息,變得蒼白不已。

周子言忍不住苦笑了一下,不由自主的松開手,然后蹲下身子,盯著這人,淡淡的問道:“我看你的面相很熟,嗯,上次綁架我跟江小姐,也有你一個,現在該跟我說說,是誰指使你的。”

那年輕人一雙眼睛,因為給疼痛,居然流下淚來,只是這人雖然流淚,但卻咬緊牙關,半個字也不肯吐露。

周子言又是盯著這年輕人淡淡的一笑,突然之間伸手在這年輕人的斷臂上捏了一把。

這年輕人頓時痛得忍不住“啊”的叫了出來。

周子言又是淡淡的一笑,說道:“還算是有點骨氣,不過,我倒是想試試,看看你能夠忍耐多久?”

說著,周子言再次伸手在著年輕人的斷臂上捏了一把,而且,再也沒有放開的意思。

這架勢,分明就是這年輕人不回答周子言的問題,周子言就會一直捏一直捏,一直捏到這個年輕人回答問題為止。

這手段,未免太過粗魯兇殘了些,但是這年輕人在幾個月之前,不但暴揍過周子言,還把周子言跟江雪雁一起綁架了,扔到城南廢棄的礦井里面,讓周子言跟江雪雁兩個人差點兒死于非命。

對這樣的人,周子言只是動動手捏捏他的傷口,沒直接拿刀一刀刀的去戳他割他,實在已經是對他太過客氣了。

那年輕人一看周子言這架勢,一半是痛,一半是怕,最多的卻是怨毒和恨意,一時之間,忍不住眼淚鼻涕都一起流了下來,

周子言哪里會去理會這年輕人的痛苦,只是笑了笑,又問道:“看來你是不想說了……”

說著,周子言作勢又要去捏著年輕人的斷臂。

那年輕人咧著嘴,呲著牙,過了好一會兒,才流著眼淚說道:“想不到……想不到你這人……這么狠毒……

周子言怔了怔,也是忍不住咧嘴笑,不過,這笑臉著實有些猙獰和陰險,笑過之后,周子言這才說道:“大家彼此彼此,何況,如果現在使我落到你這個地步,你一定廢話都不會跟我多說半句,直接給我胸口一刀,然后到只是你的人那邊去領賞,對不對?”

這年輕的男子,咬著牙,一邊戰抖,一邊答道:“不錯,不過,既然碰上了你,我也沒打算活著回去,你給個痛快吧!”

周子言嘆了一口氣,淡淡的說道:“弄死人的事情,你以為我真的敢?只不過,弄個把人到半死不活,這一輩子站也站不起來,生活不能自理,我倒還真是的可以做得到,要不,你試試?”

那年輕的臉色,頓時由蒼白變成紫紅,最后變得鐵青,再然后又變成死灰。

——他絕望了!

看來,落到周子言手里,能夠痛痛快快的死,那也是一件很奢侈的事情。

周子言一向說話算數,這是他知道的,周子言不會弄死他,他知道,但周子言說會讓他從此以后,連站都沒法子站起來,連生活都不能自理,他相信周子言也完全做得出來。

那人在一忽而之間,開始崩潰。

做他們這一行,最怕的不是死,而是被人弄殘,死了,一了百了,不但能夠給家里的人積攢下大筆的撫恤,還能留個英名,但是被人打殘,優厚的撫恤沒有了,忠勇的名聲沒有了,什么都沒有了,這以后,就真的只能靠別人來養活,這對他們來說,絕對比死更可怕。

即如是周子言,如果遇到這樣的情況,能做的,同樣也只有一件事——只求死!

“我……”那年輕人張了張嘴,正要說,但一雙眼睛突然盯著周子言背后,怔怔的,再也說不下去。(8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