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襲者

第三十節 俗套的情節

從周子言的工作能力來看,他明顯不會是個智力有問題的人,既然是智力沒問題的人,他怎么會看不出來她的“示好”?

看著江雪雁還是猶豫中,周子言趕緊叫服務生來進來結賬買單,出去后江昊然正好叫了代駕來開車,他自己則叫了輛出租車送夏明珠回去。

周子言等江昊然和夏明珠上車走了后才走出來到路邊準備攔車,江雪雁扯了扯他衣角,指了指前邊道:“我想走走路,吹下風。”

周子言苦笑了笑,想說點什么,但江雪雁已經加快了腳步走到前邊去了。

看著她有些發泄,有些奔放的動作,周子言沒奈何,只有跟了過去,一個喝得半醉的女孩子夜里到處亂跑,畢竟還是不放心,更別說還是個極其漂亮的女孩子。

江雪雁走到前邊,彎腰嗅了一下路邊花臺里一株盛開的花朵清香,然后把束發的彩色絲帶解開,揚頭甩了甩,把一頭秀發盡情的揮灑。

周子言在后面看得有些癡了,迷迷糊糊中叫了一聲:“妹妹。”

江雪雁卻聽見了,回眸一笑,歪著頭兒問他:“你叫我妹妹嗎?你對多少女孩子這樣叫過?”

周子言臉一紅,搖搖頭道:“我從不這樣叫別的女孩子。”

江雪雁似笑非笑的盯著他,半晌才說:“真的還是假的?”

周子言沉默著沒回答,江雪雁嗤的笑了一聲,說:“好吧,我就當你說的是真的了。”過了一會兒又問道:“嗯,聽你說我是你唯一叫‘妹妹’的女孩子,感覺還是很高興的,不過……”

江雪雁一邊說一邊忍不住的笑意:“感覺要是我叫你哥哥的話,好別扭呀……”

周子言臉色漸漸嚴肅起來,似乎在想什么嚴肅的事情。

“哥哥……”江雪雁輕輕的叫了一聲,又忍不住噗的一聲笑了出來,似乎這一聲“哥哥”把她內心里所有的笑意都惹發出來了。

“喲,這情哥哥情妹妹的叫得挺親熱嘛,來,叫一聲我聽聽看……”

江雪雁扭頭循著聲音一看,只見就在她身后邊有三個男人盯著她和周子言嬉笑,流里流氣的樣子,路燈下,三個人的臉上就只差沒寫“流氓”兩個字了。

三個男的本來還只看到江雪雁背影,她一轉頭,三個人瞧見她的相貌,頓時都張了嘴“哦”的一聲,還真很出他們的意料,沒想到這個出言調戲的女子這么漂亮!

江雪雁瞄了瞄這三個男人,臉上浮起一縷笑謔,說:“想我叫你一聲哥哥嗎?那也得你配才行呀。”

三個男的一聽這個話,很明顯的是譏諷他們不配的意思嘛,臉色一沉,中間那個瞟了一眼周子言,嘿嘿說道:“你的意思是說我們不配,這小子才配是吧?老子看他也就那么回事,要不然就跟老子比劃比劃,我瞧他也就是個軟皮蛋,這好白菜啊,還真就是都給豬拱了!”

周子言忍不住又好氣又好笑,這三個男的也都滿嘴酒氣,混混喝了酒基本上都是胡天胡地的,以為他們天下第一了,路邊看到個女的就調戲一下,看到女的有男友一起就譏諷男的一頓,占點便宜,男的如果不敢跟他們對抗,只要覺得臉上有面子,占點女人便宜就OK,但要是男的稍微有點對抗的行為,那自然就是一場架打了。

江雪雁扭頭望著周子言忍不住笑的說:“真的好有意思,他們說你是豬,你覺得像么?”

周子言毫不在意的道:“管他說什么,走吧,江小姐,你該回去了。”

江雪雁搖著頭回答:“我不回去,我不回去,家里讓我太壓抑了,你瞧瞧,就算碰到他們三個這樣的混混也比在家里好!”

三個男的聽到江雪雁竟然當面說他們是“混混”,本就有挑釁戲弄的意圖,聽她這么一說,更是惹發了他們的勢頭,三個人不由分說的就把江雪雁圍在了中間。

“MB的,敢罵我們是混混,那今天老子不做得像混混一點,那還真對不起你說的這個話了。”

“泰哥,她說我們是混混呢,說我們是混混呢……”

三個男人一邊說一邊沒頭沒腦的就伸手往江雪雁身上摸去,他們似乎也只看到江雪雁一個人,對在旁邊的周子言根本就無視了,在他們的印象里,在他們戲弄調戲的女孩子中,如果只有男友一個人在一起,沒有別的朋友在,那個男人基本上都不敢吭聲,忍氣吞聲的把女朋友拉走算了,但拉扯中,女朋友自然被他們揩夠了油。

“啪……”“啊喲……”

忽然間,一聲拳擊聲響起,跟著一聲呼痛的慘叫響起。

他們三個男的沒料到,周子言忽然竄起跳過來,一拳狠狠的打在正面對江雪雁的那個男的,這一拳打得狠,正打在他左臉上,那個男的猝不及防,這一拳打得他往右邊一倒,嘴里牙齒都給打掉兩顆,和著血水噴了出來。

周子言一拳把那男的打倒,順手拖起江雪雁的手拉著就跑,后面幾個男人呆滯了一下,兩個把被打倒的那個拉起來,三個人大呼小叫的就追了過來。

周子言拉著江雪雁使勁兒跑,這要是給三個混混追到了,一頓飽打自然是跑不了的,只有使勁兒跑。

三個男人又叫又罵,也是拼了命的追,尤其是那個挨了打的男人,捂著臉嘴怒火中燒,這時候要是把周子言追到了,那是殺他的心都有了。

奔跑中,三個男的那是越追越近,周子言拉著江雪雁怎么都跑不快,急切中瞄了一眼才發現她穿的是高跟鞋,穿著這個怎么可能跑得快?

周子言奔跑中回頭又看了一眼那三個追他們的人,隔了就只有七八米遠了,心里一急,回身把江雪雁攔腰一抱,抱著她跑,這樣跑的速度是快了些,但也就是十幾米的距離,接著就累得又喘又疲,跑不動了。

跟著腳下似乎踢到了絆腳的東西,一個踉蹌差點摔倒,周子言再也抱不動了,脫手把江雪雁放掉了,再回頭急瞄,見三個人中的兩個已經快到他背后了。

周子言知道逃不脫了,用力在江雪雁背后一推,叫了聲“快跑”,然后回頭一蹲,將最前面追到的男人一下絆得摔倒了,另兩個人也堪堪跑到,兩個人撲住周子言就狂毆起來。

周子言開始還反擊,后來知道頂不住三個人的攻擊,索性抱了頭護住要害部位,但就在這時,又聽得“啊呀”一聲慘叫,比之前他打落那個混混牙齒時候的慘叫還要更凄厲幾分。

周子言抬眼一看,不由得吃了一驚,居然是江雪雁轉頭回來,拿了她的高跟鞋亂敲,一個男的臉上給敲破了,鮮血直流,一只高跟鞋釘在了另一個男人的肩膀上,慘叫的就是他,江雪雁發狠中,將鞋釘釘在了他肩膀上。

“快跑……”這一次是江雪雁拖起周子言的手狂奔了,周子言跟著她跑了一陣,心里正疑惑著她怎么跑得快了些時,看了看她的腳,卻見她竟然是光著腳,一雙高跟鞋早給扔了。

后面三個混混還是在追,不過這回給江雪雁的高跟鞋傷得不輕,延誤了些時間,再加上江雪雁沒穿高跟鞋了,跑得也快了些,距離是越跑越遠了。

周子言反手拉著江雪雁跑,瞄到前邊有小巷子時,轉過去就往小巷子里跑,再接著轉進了另一個巷子,跑了一陣后再停下來,江雪雁喘著氣實在跑不動了,他才拉著她躲到墻壁邊靜聽動靜。

一會兒后就聽到三個混混的腳步聲和叫罵聲,周子言把江雪雁的手捏緊了,示意她別出聲。

江雪雁這會兒倒是緊張了,屏住呼吸不敢有絲毫的動靜,三個混混停了下來仔細聽動靜,聽了一會兒后,其中一個人說道:“泰哥,聽不到聲音了,恐怕是跑掉……了吧……”

然后是呼呼呼的喘氣聲,隔了片刻后,那個“泰哥”陰沉沉的說:“這事兒誰都不準說出去,麻比的,我們三個居然給一個男的一個女的給弄成這樣,說出去臉都丟盡了!”

“是,泰哥,我是百分百不會說的,媽的,哎喲,我臉……我臉好痛……”

江雪雁緊緊挨著周子言,周子言都感覺到她身體微微發顫,心想先前膽兒挺大的,這會兒知道害怕了?

三個混混聽不到動靜,只道他們已經跑掉了,罵罵咧咧的走了。

一直到聽不到他們的聲音后,江雪雁才一下子軟軟的坐倒在地,喘著氣壓低了聲音說:“他們……走了嗎?”

周子言擔心三個混混搞馬后炮,悄悄道:“別出聲,我們歇會兒,再等會兒看看。”

江雪雁開始的興奮,現在變成了擔心害怕,酒也醒了,之前是壓抑后的放縱,又是酒醉后,所以無所謂,也無所畏懼,又打又跑了兩次后,她也很清楚,如果再給那三個混混追到了的話,說不定不死都得給打殘廢了。

當然,她也明白最嚴重的應該是周子言,那三個混混的氣多半都會撒到他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