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這……”呂晨博犯了難。
“哎,你這小子真不成器,俗話說用人不疑,疑人不用,你那個姓陳的戰友既然有大本事,可以幫到你,而你也想借他的勢,那就好好運作啊,但在此之前總得把人調查清楚吧,別被人坑了還幫人家數錢。”
“爸,沒您想的那么復雜……”呂晨博一陣頭疼,打小他就不愛跟自家老頭子聊天,每次扯上三句,必冒出一些令人不痛快的話來,好生掃興。
“做人就像下棋,須得走一步觀三步,什么事情都要未雨綢繆,才能料敵機先,立于不敗之地,我說你這腦袋瓜子什么時候能開開竅,也好讓我省點兒心。”
呂晨博干脆不說話了,用沉默來對抗老頭子的教訓。
呂部長也很無奈,他這個兒子簡直不像是他親生的,沒遺傳到一點兒混官場的基因,干干警察倒是湊合,再想往上爬,著實困難啊……
反觀吳副市長家那小子,雖然年紀輕輕的就吃喝嫖賭五毒俱全,但他是真能鬧騰,如今這世道,能鬧騰也是一門本事,白道黑道朋友多了,辦什么事情都方便。
再看看自家兒子……呂部長嘆了口氣,暗暗下了一個決定,既然這小崽子這么不成器,那當老子的就必須得下下功夫,否則日后要是下了臺,誰還能幫他挺他?
“對了,你跟欣欣最近怎么樣?”
“什么怎么樣?”呂晨博一臉茫然。
“你個笨小子!欣欣跟你青梅竹馬兩小無猜,如今又低頭不見抬頭見的,你不好好把握一下,還等什么呢?豈不見吳韜那小子上躥下跳,都快把人小姑娘給搶跑了!”
“他?”呂晨博嗤然一笑,甚是不以為然,“放心啦爸,沈隊的性格你又不是不知道,就跟純爺們一樣,從小到大連一次戀愛都沒談過,據她說,除非遇上一個不論智慧還是身手都比她強的男人,否則寧可終生不嫁。吳韜要是能追上她,那我就把名字倒過來寫。”
“你還有心思笑,別人不行,你就很行嗎?”呂部長又板起了臉。
呂晨博伸伸舌頭,不說話了。
“看看你這家,弄得跟個狗窩似的,還要老子幫你收拾。”呂部長嘆了口氣,揮揮手道:“行了,我走了,你自己好好想想吧,以后的路到底應該怎么走,別整天就知道瞎混。”
呂晨博點頭如搗蒜,跟送瘟神似的把自家老頭子送下樓,這才松了口氣。
呂部長鉆進奧迪A6,一臉心事重重的樣子,好半天才忽然開口道:“小馮,有個事得麻煩你跑一趟。”
“您說。”
“查一下那個名叫陳泰然的年輕人的底子,如果他出身干凈,履歷上沒有什么明顯的污點,就跟我說一聲。”
“是!”
安北,寧江工業園。
刑偵處的工作人員依舊在加班加點地干活兒,不過活兒實在是太多了,估計三天三夜也干不完,今晚回不了家,估計明兒老婆又得罵人了。
江隊正坐在車里翻看簡略報告,忽聽有人敲了敲車窗,降下來一看,是刑偵處的小馬。
“怎樣,又有什么發現?”江隊一看到這小子就樂了,順手拋了根煙過去。
“老大,這回可是重大發現!”小馬一臉神神秘秘的樣子,將江宏偉拉下車,趕到現場,指著某間廠房的大鐵門道:“老大你看!”
江宏偉皺了皺眉,這墻塌了,門彎了,貌似跟今天的槍戰沒有關系吧,雙方又沒有用到火箭彈之類的武器。
小馬不慌不忙地領著江宏偉去看了隔壁廠房的監控錄像,這家老板姓毛,事發時人就在廠子里,正督促工人加班呢,槍聲一響,所有人都差點兒嚇尿,這會兒基本都回家了,只有毛老板自愿留下來協助調查。
這家廠里外都裝了監控攝像頭,最靠外的一個離廢棄廠房大門很近,還不足20米,故爾拍下了一段很珍貴的錄像。
江宏偉看完之后,一言不發,小馬被他這副表情給弄得不敢說話,只好在旁邊干站著,心里急得要死。
江隊的腦海里反復盤旋著剛才看到的一些畫面,里面的人戰斗動作如行云流水,絕對是最專業的老兵,這倒沒什么,但其中有一個鏡頭,他凌空一拳將對手擊飛,撞塌墻壁擊彎鐵門,這明顯有點超出正常人生理極限呀……
“小馬,帶子刻一份給我,快點!”
“哦……好。”小馬立刻開始忙活。
沒一會兒,江隊拿到了帶子,立刻驅車直奔市區,來到一棟大樓下。
雖說此時天色已晚,但這里三樓還是燈火通明,映照著上面的一行大字:安陽市國家安全局。
“哎,小呂啊,你可不要怪我,你這個朋友的身份實在是不得不注意啊……”江宏偉嘆息一聲,轉身大踏步走進了大樓。
陳泰然開車把何韻茗送回朝安街,又馬不停蹄地往凱撒趕,休息了一晚上,次日清晨載上趙小虎去了安南。
趙元通在聽說了昨天的事之后,不禁怒目圓睜,拍案大吼道:“好個鐵掌幫,不過是些三流的貨色,就敢如此囂張,買兇殺人,一出動便是十幾號槍手,他們究竟還把不把江湖規矩放在眼里!?”
“就是就是,他們不死都天理難容!”趙小虎樂得在一旁煽風點火。
“你的傷怎么樣,給我看看。”趙元通走上前來,揭開陳泰然的衣服掃了一下,不禁疑惑道:“怎么回事,你不是說那女人都刺穿你胸口了嗎?”
陳泰然張口結舌,這生命藥水的事兒你讓他怎么解釋?想來想去,只好把事情全推給了醫院,說是人家現在高科技牛13,只要肯花錢,這都不是事兒。
趙師傅沒在這個問題上糾結,轉而道:“照你這么說,那女人的指上功夫比較厲害,應該就是‘鐵爪堂’的人了。”
“鐵爪堂?”兩個年輕人面面相覷,均有些迷糊。
“就是鐵掌幫的一個堂口,里面多半是些女人,練的都是些陰柔狠辣的功夫,專門掏人心肺抓人眼鼻。”趙師傅耐心地解釋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