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宋不咳嗽

064章 找后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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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4章找后賬

064章找后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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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側河道!嘟嘟嘟南側河道!敵襲!”就在天色已經有點蒙蒙亮的時候,桅桿上面的瞭望哨突然吹響了小喇叭,同時大聲沖甲板上的傳令兵喊著。

“聽評話聽多了吧,他們這是把我當曹操,然后把自己當周瑜了!”洪濤坐在船艙頂上視野挺好,順著瞭望哨的喊聲轉身一看,笑了。南邊河道里影影綽綽的出現了一片帆影,幾十艘運河上的單桅小船堆滿了柴草,正順著河道向自己的運輸船隊靠近。

火攻!不用仔細琢磨,洪濤就知道對方弄這么多小船來想干嘛。在狹窄的運河河道里,用裝滿柴草的火船攻擊自己已經捆綁在一起的大船隊,確實是個好主意。但周瑜能成功是有一定先決條件的,并不是誰都可以點把火就把敵人船隊給燒了。火攻能不能成功的關鍵在于順風順水,并不在于船隊是否綁在一起,不能本末倒置。

北運河里的落差并不是很大,最終的出水口在黃河上,水流總體上是從北往南流的,再加上此時正值冬季,廣大的河北地區刮的都是西北風,所以洪濤在決定把船隊固定之前,就已經知道從南邊不會受到什么威脅。和一個常年跑大海的人玩這點小心思是沒有獲勝希望的,隨時隨地判斷風向、水流方向,已經不是技能而是本能了。洪濤就算蹲在地上拉屎的時候,也會不由自主的測測風向,然后盡量蹲在別人的上風頭。

想在逆流、逆風的狀態下搞火攻,最終的結局就是自己燒自己。洪濤也是壞到家了,他不讓自己的部隊開火,假裝沒發現。等對方的船對慢騰騰的靠近到一百米左右,這才讓炮兵把五六發燃燒彈扔了過去。

“這些都是死士啊!明知事不可為而為之,臨危不懼也打仗需要這種精神,尤其是裝備、人數處于劣勢的一方,有時候用好了可以獲得意想不到的效果。不過他們選擇的時機顯然不合適,這時候就等于白白送死了。”看著遠處那一團熊熊燃燒的大火,還有那些在大火中奮力撐篙的船夫,洪濤搖了搖頭。也不知道是該贊許他們的精神啊,還是要提醒身邊的小上尉以此為戒。

火攻船自始至終也沒靠近到洪濤的船隊身邊,當船上的柴草被燃燒彈引燃之后,就燃起了熊熊大火,自己把自己火攻了,甚至連一點點煙都沒吹過來,除了把河道南邊幾百米之內照亮之外,啥作用也沒有。

眼看天就要放亮了,前來進攻運輸船隊的人也打算趁著晨曦退兵了,這時洪濤已經能在望遠鏡里看到運河兩岸到底聚集了多少人,沒有一萬也有八千。其中有三分之一都穿著統一的衣服,應該算是主力戰兵,其余應該都是湊數的。但和之前遇到的那些盜匪團伙不同,這些人拿的武器很整齊,刀槍盾牌弓箭什么的,一看就不是烏合之眾。

“我犯了一個小錯誤忘了和泊蛟說一句話。”看著這些人一邊收拾一邊集合,洪濤就知道他們要撤退了,夜里偷襲都打不動,到了白天那就更打不動了。對方的指揮官應該已經感覺到了雙方的差距,不打算再做無謂的試探。

“您忘說什么了?”小上尉現在都快成洪濤副官了,一晚上就沒怎么離開洪濤身邊,更不嫌洪濤的碎嘴子煩。他這是剛接觸洪濤,對洪濤說的話感覺很新鮮、很受吸引。但用不了多久,他就該知道這位老皇帝最厲害的不是腦子,而是嘴了。

“我忘了說讓他多留點俘虜,少殺點人了。這些人多少都受過訓練,也經歷過戰爭,把他們集結起來,訓練個一年左右的就是合格的士兵。再配上一部分咱們的低級軍官,戰斗力不會比大宋新軍差。”這可真是內外有別,當年在歐洲攻打佛蘭德斯漢薩的時候,那么多作戰勇猛的歐洲士兵洪濤也沒可惜過,還追著人家殺,恨不得全殺光才高興。可是一回到大宋,剛一想到這些人很快就要遭到泊蛟和孔沛帶領的輕騎兵攻擊,他就開始惋惜了,好像多死一個都心疼。

“泊市長和孔部長會把他們都殺光!?這不符合帝國陸軍的作戰方式,不會吧?”小上尉不太理解洪濤的擔憂。

“至少河岸西側這幾千人剩不下什么了你猜現在帝國陸軍的指揮權會在誰手里?咱倆打個賭吧,如果指揮部隊的是你的泊市長,那你到了目的地就申請退役跟我干怎么樣?如果不是,我把陸戰隊的迫擊炮送你五門,我這兩把轉輪槍也歸你了。”洪濤一聽小上尉的話,原本愁眉緊縮的臉上又陽光燦爛了,誰死誰活他已經忘了,能打賭陰人才是目前的樂趣所在。

“我們臨來之前,郎隊長專門給我們這些軍官做過一周的培訓,其中有一條紀律就是不許和您打賭,否則上軍事法庭”小上尉把腦袋搖得和撥浪鼓一般,堅決不同意和洪濤打賭,而且有非常合理的解釋。

“傷你最深的,就是你最親近的人!記住這句話吧,它就是真理!”洪濤此時臉上的表情更精彩,三角眼都快立起來了。朗崖這輩子要是敢踏上大宋土地一步,自己就打算讓他有來無回。沒這么琢磨人的,知道就知道吧,還四處傳播,還超過了五百次,罪大惡極啊!

洪濤猜的一點都不錯,帶隊回來指揮作戰的果然是泊蛟。剛剛離去沒半個小時的敵軍很快又跑回來了,跑得任性無比、跑得一往無前,沿著運河西岸向遼闊的北方呼嘯而去,跟在他們身后的是一千多名帝國陸軍輕騎兵。二百多人一起開槍的場面這些人昨天晚上就見過了,但上千人一起開槍的場面,他們剛剛才看到,然后就再也提不起反抗的念頭,有多遠跑多遠吧。

“陛下,您沒事吧?”最先回到船隊旁邊的是孔沛,他的臉色不太好看,不知道是這一宿往返奔波累的,還是和誰吵架了。

“如果您看著我沒事兒,那就是真沒事兒,你和泊蛟吵架了?”洪濤正在吃早飯,指了指自己對面的位置,示意孔沛坐下說。

“他在屠殺您的子民!我勸不住他,他是正職,我是副職。”孔沛人坐下了,但沒去碰那些食物,直接向洪濤開始告狀。

“我連副職都沒有!這是你們帝國內部自己的事情,就算我想管也管不了。你看看,戰斗都已經打成這樣了,總不能我騎著馬滿戰場去找他吧?萬一有流彈把我打死,我兒子還不和你玩命!別操那些沒用的心了,他們也該死,不光這些人該死,大名府的人我也不會放過,不讓他們知道知道啥叫怕,以后還得死更多的人。趕緊吃飯,今天我們還得忙呢,說不定午飯都吃不上熱乎的了。”

洪濤沒有去譴責泊蛟的行為,他做的沒錯,對付敵人就不該心慈手軟,不管對方是因為什么目的,只要是敵人,那就別想好受。至于說這些人是不是自己的百姓,是不是該網開一面,洪濤覺得這個問題要客觀理智的分析。不是說同宗同族就一定是自己人,有時候最可恨、最傷人的就是同族同族。剛才不是說了嘛,傷你最深的往往是自己人。

泊蛟確實狠毒,他在北邊根本就沒留隊伍,而是把部隊全都帶到了敵人的南邊,然后像趕鴨子一樣沿著運河往北趕,一千多騎兵充當那個趕鴨子的人。潰散狀態下的步兵,除了跑死和跪地投降之外,永遠也別想逃出騎兵的追趕,前面又不設阻擊兵力,這就是想把人全部殺光的節奏,根本沒打算要俘虜,不是打死就是累死。

“姑丈,您就不該下令結束追擊。這些人當了俘虜,不光得吃光我們的糧食,還得耗光我們的精力,分分鐘得防備著他們逃跑。他們不像預備營里的人,那些人都是因為沒吃沒喝才出來搶劫殺人的。這些人是吃飽了喝足了有組織的出來殺人越貨,都是慣犯,但凡有機會他們還得這么干。”如果不是洪濤讓岸邊的陸戰炮連續放空炮,這場追逐戰一直得持續到中午去。當泊蛟滿頭大汗、一身泥土的跑回來之后,還在埋怨自己的姑丈心太軟。照他的意思就該一直沿著運河把這些人掃光,連俘虜都別抓。

“讓他們跑吧,我們這么厲害,總得有人去幫著傳播才好。這些人被嚇破膽了,走到哪兒就得替咱們宣講宣講,而且還得添油加醋的講,否則豈不顯得他們太沒用了。我叫你回來不是攔著你除暴安良的,而是要給你一個更艱巨的任務。這些人肯定是從大名府來的,罪魁禍首都在哪兒呢。趁著他們還沒時間跑路,你帶著陸軍再辛苦一次,去把他們全都抓來。我把我的衛隊交給你,不開城門就用大炮炸開,誰干反抗就地解決,罵一句都不能原諒。別心疼我的百姓,他們現在還不是我的,你去幫我甄別甄別,真心不打算和大宋朝廷作對的人,才能活下去,其余的就當從來沒存在過。”洪濤不光沒阻止泊蛟的屠殺行為,還給他又提供了一個更大的殺戮場,大名府!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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