農門小王妃

第三百二十九章 怎么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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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柯光原本也想干巴巴的說幾句場面話來著,但見著李總鏢頭那副深受打擊又隱隱絕望的模樣,他突然明白了。

——李總鏢頭,并不打算用他去換回女兒。

那他那些蒼白的場面話,豈不是就有些可笑了?

他把話給咽了回去,眼神落在阮明姿身上。

霍柯光狐疑的上下打量著阮明姿,他沒有見過阮明姿這副卸去偽裝的模樣,但他總覺得方才那聲音有點耳熟,好似在哪里聽過。

只是阮明姿那聲音,她也是稍作偽裝,做出一副天真爛漫的模樣來,這會兒霍柯光想破腦袋也——

他視線落在阮明姿身后的男子身上。

愣了愣。

他一直知道自己生得極為俊秀,但在眼前這冷雋的男子跟前,自己那張臉就立即被比了下去。

霍柯光默默的在心底嘆了口氣,有點恨生不逢時。若是那個白骷髏族的圣女先看到這人,不知道還會不會執迷于搶他回去當什么壓寨夫君。

不過……

霍柯光眼睫毛眨了眨,看向阮明姿,又看向她身后那同樣耀眼不容忽視的男子,總覺得這個組合,有點眼熟……

他想起什么,試探著開了口:“一萬兩?”

同時死死盯著對面那少女的神色。

可惜,對面那少女擁有著民間奧斯卡影后級別的演技,在霍柯光試探的詢問之下,她神色沒什么變化,依舊一副天真無邪的模樣,似是都沒料到霍柯光是在對自己說話。

霍柯光不死心,又把眼神落在少女身后的男子身上。

可這男子……依舊一副面無表情的模樣,也看不出半分端倪。

他總不能說兩個面無表情但長相明顯不一樣的人,就因為都冷冷淡淡的沒有表情,就強說人家是一個人吧?!

霍柯光心下有些失望。

那一萬兩他至今覺得花的很值,那位兄長大人的武功乃他生平所見之高,三下五除二,就能把困擾他跟他侍從多日的黑衣大漢給云淡風輕的解決了。

這顯然是極為厲害的一位江湖人士。若是能成功抱上他的大腿,日后安全不愁。

可就是再也沒尋到那對兄妹的蹤跡讓他有點點小小的憂愁。

那鐵塔似的李總鏢頭卻誤會了,他以為霍柯光此時提起一萬兩是在怕他們毀諾,把他交出去換李容琪。

他粗聲粗氣道:“……客人只管放心,我們既應了你的鏢,簽了文書協議,就斷斷不會做出自毀招牌的事!”

旁邊有個心系李容琪的鏢師,大驚失色:“總鏢頭,你不管容琪了?!”

李總鏢頭鐵塔般的身形此時微微顫著,竟帶上了一兩分佝僂的感覺。

他啞聲道:“管?怎么管……難道我雄威鏢局百年的聲譽就要毀于一旦?我聲譽掃地倒也沒什么,可若是雄威鏢局毀了招牌,日后這一鏢局的兄弟們,吃什么,喝什么?”

霍柯光掙扎了下,還是沒說話。

他是出錢的那個,他還沒有高尚到出了錢還要自個兒去送菜的地步。

“對了,那人還有一句,我得把話帶齊了。”阮明姿一副天真無邪的模樣,繼續說道,“那行人說,晚來一刻,便剁她一個手;晚來一時,明天便會收到她的人頭。”

李總鏢頭的臉色在幽深月色下,霎時成了慘白色。他那鐵塔似的身形,晃了晃,似乎要倒下去。

可他靠著手上的長矛,牢牢的支撐住了自己的身體。

旁邊的鏢師卻是急得不行,連聲大喊:“總鏢頭!……總鏢頭!不能這樣!”

阮明姿話已帶到,剩下他們如何決斷,她也沒興趣摻和。

她秀氣的打了個哈欠,朝院子里的幾人擺了擺手:“……沒旁的話了,我也是問了好些地方才打聽到這人。我就先走了,你們自己商議。”

說著,她毫不拖泥帶水的轉身離去。

無論是霍柯光,還是院子里那些著急上火的鏢師,甚至都還沒反應過來。

當霍柯光頓了頓足,還是打算追出去之時,卻發現小小的巷子里,那盞燈籠落在了地上,散發著瑩潤的光,而少女與男子的身影,早已經消失無蹤。

這是說不清第幾次,阮明姿被阿礁摟著腰騰躍了。

冬日的夜風寒涼,她不敢開口,怕一說話就被灌了滿口風。

他們沒去先前落腳的客棧。

眼下風頭正勁,阮明姿打算跟阿礁先在外頭住一晚。

只是說來也不巧,她找的最近的一家客棧,竟是只剩一間房了。

阮明姿也不想再折騰了,她跟阿礁也不是沒在一間房待過,眼下累乏得很,倒也不必太矯情。

她詢問似的看向阿礁。

阿礁垂眸,一副冷冷漠漠不想開口說話的模樣。

根據阮明姿對阿礁的了解,這就是不反對了。

阮明姿正要訂這間房,就見著掌柜的不停的盯著他們倆看,眼神里驚艷,打量,懷疑,還有一絲絲曖昧,什么都有。

她便知曉掌柜的誤會了,不過她若跟人直接解釋也太過刻意,便甜甜的喊了一聲“哥哥”,又嘆了口氣,“看來只能將就下了。”

阿礁漠然的應了一聲。

客棧掌柜一聽兩人竟是兄妹,那什么小情侶夜奔的旖旎話本子便從心頭抹了去,他還有點點遺憾的想,竟然是兄妹啊。

兄妹那就沒什么了,雖說這把年紀的兄妹也得避嫌,但眼下這不是沒房間了嗎?

不過,也不知道是什么樣的人家,這么有福氣,養出了這么一對兄妹來。

客棧掌柜心里閃過百千回猜測,臉上卻帶著殷勤的笑,給阮明姿她們把這間房給訂了下來。

客棧里的伙計領著他們進了訂好的房間,房間里的炭盆還未燒起來,店里的伙計那鐵鉤子打開炭盆的蓋頂,用鐵鉤子撥了撥,在木炭下頭墊了張軟紙,拿火折子點了,木炭便一點點被引燃,徐徐燃燒起來。

伙計又送了兩次熱水上來的功夫,木炭已是燒得有些旺了。

這木炭顯然沒有她們住的上一家客棧要好一些,稍稍有些嗆鼻。

不過阮明姿也是苦日子過過來的,絲毫不在意這些,只是去把窗戶打開了一角細細的縫。

做完這些,阮明姿才有些疲累得近乎癱倒在了軟塌上。

她捶著腰,似是自言自語,又似是在詢問阿礁:“……你說他們,會把那個霍公子給交出去換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