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媽疼你

第七十四章 相約晚上

再看無思無我,累了就睡,沒心沒肺到一定程度了,根本沒有保護奶娘不被二叔剝削的覺悟。

一時之間,房間內沒有人說話,只有寶寶們均勻的呼吸聲,沈瀾的手指輕叩的聲音,還有方初晴捏開瓜子皮兒的聲音。

此晴此景,令方初晴忽然產生了一個奇怪的念頭,如果自己將來嫁到這么帥且有本事的老公,生了這么可愛的寶寶該多好。不過她很快就甩開這種不切實際的想法,因為她知道從沒有好事找上過她,她也不該太期望了。再說,以她來歷不明且已婚有子的身份,被爺收在房里都是天大的恩典似的,就不用奢望名媒正娶了。而她的自尊,絕不允許與人敬且偷情或者為人婢妾。

這么想著,她安靜了下來,認命地剝瓜子兒仁,湊足一小碗,就悲摧地看著那個可愛的男人大馬金刀的全數倒進嘴里,一瞬間消滅她好半天的工作成果。

沈瀾也不說話,與方初晴彼此沉默地坐在床前,這喜新厭舊睡得正香的無思和無我,只感覺心里懶洋洋的很舒服,體會著從沒有經歷過的平靜安詳,也沒意思到時間慢慢流逝。他手頭有許多事做,之前不過是過來看看,沒想到卻在這小而溫暖的房間內逗留了許久。

方初晴的房間被安排在他書房的隔壁,當時是為了景鸞診治傷號方便,后來他開始喜歡旁邊有人聲,特別是寶寶的聲音。而那房間內本來只有一張美人榻的,后來添了不少家具,天氣驟冷后又提供了不少無煙無味的上好田炭。

其實他磁邊習慣了寒冷,除非下雪天,否則極少用炭盆的。

可這個女人來了之后,麻煩事逐漸多了起來。后來她又說再無煙無味的木炭也可能熏到無思無我,不能燒太多,因為寶寶的肺很嬌嫩。可是室溫也不能低,不然可能凍到寶寶們。于是他只好找人在房間內盤了火炕,每天派人燒炕,這倒讓他有了回到了北方馬場的感覺。

“咦,到了溜馬的時間了吧?”方初晴突然打破沉默,抬頭看了看鐘表,“這可是大事,馬雖然是有靈性的動物,但畢竟不是人,想要人馬合一,必須盡早訓練,而且不能間斷哦。”大江國就是這好,有鐘表、有玻璃,雖然也有掛門簾的習慣,但因為窗子大,冬天門雖緊閉也很明亮。

想到這兒,她抬頭去望窗,同時沈瀾也站起了身,結果兩人一起看到晴翠正站在窗外。

沈瀾立即皺了皺眉。

早應該把晴翠送走了,她在他身邊待得時間太久,再不讓她離開就會有麻煩。只是上次的落水事件他還沒有查清楚,這些日子又忙得很,沒時間安排她的后路,倒耽誤了。

窗外的晴翠看到自己被發現了,立即推門而入,姿態優美地施了一禮。她鼻頭紅紅,臉兒卻白得很,顯然在外面站了很久,凍了個透。

真有病,干嗎?難道以為沈瀾與她有奸情嗎?方初晴無柰地想。

“什么事?”沈瀾很冷漠。

“青蘋嫂子和延頭大娘說,小世子和小公子該回松風園了,今兒待的時間格外長,怕大奶奶擔心。可是她們沒得二爺的允許,不敢進到內院來,所以叫我來回報一聲。”晴翠柔聲細氣地說,只憑聲音也能迷倒不少男人,可惜眼前的人不解風情,她這番風姿有如茉莉花喂牛。

沈瀾聽她又是為別人傳口信,不禁再次想到方初晴被打那回的事,他不是多疑的人,可是他不能容許身邊有說謊者存在,既然落水事件無法查清,不如眼不見為凈。

“叫她們進來吧。”他心里做了決定,“晚上……本王會去你那兒。”

短短一句話,把晴翠美得夠嗆,卻把方初晴雷得夠嗆。

對于晴翠來說,科算是喜出望外。只有她自己知道,雖然她進了沈府,擔了個右師王女人的名頭享受著虛假的寵愛,但二爺卻從沒碰過她。最近一個月,更是連她的屋子也沒來過。今天,或許這身襯托柔弱氣質的白色皮裘合了二爺的眼,所以才愛相約,只要晚上她有本事讓二爺上了她的床,從前媽媽教過的那些招式就全能使出來,以后二爺就會想著她的好處,心思哪怕放在她身上一星半點也好。

她覺得自己可以迷倒任何男人,所需的不過是機會而已。而今天,也許機會來了。一個強壯的男人這么久沒招女人到屋里,只怕是很需要的。

而當初晴聽到這番話,感覺被雷擊得半邊身子都麻了的同時,還有點不好意思。拜托,你打算晚上艾克斯艾克斯歐歐,為什么非同著我他媽一個純潔人的面說?這多尷尬啊。

萬一她晚上睡覺時無意中想到那邊臨幸的場面恐怕會別扭得睡不著的。萬一以后見了他,就聯想起他光身子的場面怎么辦?不是她好色,是真的……有這種可能。

這個沈二真是極品,這種有性無愛的生活他過得愜意,那那些女人怎么受得了?她詛咒他精盡人亡。

不過沈瀾并沒有牡丹花下花的打算,當天晚飯后他施施然來到撥給晴翠住的小院里,發現她臣房內紅燭高燃,到處熏得香噴噴的,整個房間都經過了精心的布置。

“二爺,您來啦。”晴翠迎了上來。

她今天用心打扮過了,化的是如今最流行的蝴蝶妝、梳著驚鵠髻、穿著玫瑰紅蹙金雙層廣綾鸞袍,配縷金百花云緞裙和錦紅蝶紋束衣,腳下著粉紅花羅云頭鞋。知道沈瀾不愛女人多戴飾物,只一支金累絲嵌寶石點翠步搖、一幅金鑲紅寶石的耳環、一對金銀纏絲雙扣鐲,顯得即華美又不累贅。

她自信這模樣可以迷倒眾生,冰算二爺出了名的有義無情,想必也會動心。

事實上,沈瀾心里是產生了一絲猶豫。誠然,他對晴翠沒有特殊感情,但做為一個男人,當一個女人對他如此隆重接待時,總不好意思這時候談要送她離開。

可他轉念又硬起心腸。當斷不斷,必然會亂,他既打算此生不娶,那么就絕不和女人拖拖拉拉。假如他態度溫和,或者今天不把事情辦妥,讓晴翠有了其他想法,又是何必?

他坐下,晚了口晴翠親手奉上來的茶,就問,“對今后,你有什么打算嗎?想在哪兒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