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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東海怎么也不會想到就在他瀕臨絕望之際,一個人的到來徹底改變了這點。
此人不是旁人,正是劉興明。
劉興明抵達臨安府城的當然立即前去府城拜會了姚東海。
因為劉興明很清楚,在當下的條件下,唯有這個臨安知府說的話是值得相信的。
“哎呀,小公爺,是什么風把您給吹來了啊。”
得知對方乃是皖國公的世子,堂堂小公爺劉興明后,姚東海不免做出了一番諂媚的表情。
這是很好理解的,因為他不過是個四品的官員,還是云南這等偏遠的地方。
雖說云南是當今天子的龍興之地,但此一時彼一時。
畢竟大明還是中原最為富饒,來到云南做官,非但用度比不了中原,還要受到土司給的窩囊氣。
好不容易盼來了劉興明,姚東海就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一般。
“我乃是受到晉王殿下和忠王殿下命令,前來調查土司叛亂的情況,最好能搜集到足夠多的罪證。”
劉興明在姚東海面前也沒有藏著掖著的意思。
畢竟姚東海也算是在臨安府待了一段時間,對于當地土司的情況應該十分了解。
劉興明不說這還好,一提到這,姚東海就開始大吐苦水。
“哎呀小公爺,您是有所不知啊,這些土司簡直是目無王法,為非作歹啊。您可知道下官這些日子是怎么過來的嗎?他們簡直不把下官當人看啊。下官在他們的面前不是朝廷命官,簡直就是家奴一樣啊。”
間姚東海如此的激動,劉興明趕忙打斷道:“姚知府,你先冷靜一下。我知道你受了不少委屈,朝廷這不是派我來了解情況了嗎?你就簡明扼要的把情況敘述一番,我看看有哪些用的到的。”
“呃...下官遵命,遵命。”
姚東海這才意識到表現的有些過頭了,連忙擦了擦額角的汗水,沉聲道:“是這樣的...”
雖然劉興明讓他簡明扼要的敘述即刻,但是姚東海一打開話匣子,就像是滔滔江水一般綿延不絕。
劉興明也只能硬著頭皮去聽。
等到姚東海把所有的東西都講完了,劉興明好不容易可以捋一捋頭緒。
“照你這么說的話,其實這八大寨司也不是鐵板一塊了。”
從姚東海的敘述之中,劉興明可以得到一個很有用的訊息,那就是八大寨司為了坐席位次甚至都會大打出手,彼此之間誰也都不服對方。
可他們為何會在對朝廷上如此的心意相通呢。
“這個,是也不是。”
姚東海嘆了一聲道:“在緬甸人勾結當地土司之前,他們確實非鐵板一塊。可是緬甸人也不知道給他們灌了什么迷魂湯,自打那以后,他們彼此之間的關系就和睦了許多。”
“什么,緬甸竟然派人來到了臨安府?”
劉興明簡直被震驚到了無以復加的地步。
若說緬甸派人到了云南南部交界處劉興明還能理解,臨安府已經算是云南東南部較為靠近中部的存在了,緬甸竟然能夠派人深入到如此位置,當真是把云南當做他們的后花園了嗎。
“這個...下官雖然知道但也不好生張。小公爺,您也知道的,這里是土司說了算。要是下官生張的話,說不準此刻腦袋已經被砍下來掛在城頭了。”
姚東海十分無奈的說道。
“豈有此理。”
劉興明憤怒的說道:“這些家伙當真是欺負我大明無人。可是本將軍絕不會讓他們如愿。你說說看,可有機會搜集到他們的罪證。”
“這個...”
姚東海眼珠子立即開始轉了。
“下官聽說,兩日后八大寨要在府衙前舉辦比武大會,這件事或許可以做做文章。”
劉興明挑了挑眉道:“有什么話姚知府不妨明言,不需要藏著掖著的。”
“是這樣的,小公爺您看啊,比武難免會帶兵刃。這些土司兵接受了緬甸方面的資助,有不少制式兵刃。咱們大明朝對于兵刃的管控還是很嚴格的。一般的弓弩刀叉劍戟都有著嚴格的規定,只要能夠證明這些土司豢養的私兵配備了逾越規制的兵刃,就能夠定下他們罪名。”
姚東海吞了一口吐沫道。
劉興明聽罷心中十分滿意。
讀書人到底是讀書人,這些文官花花腸子就是比他們這些武將要多。
若是讓劉興明去想可是想不到這么一個法子。
“不過光是這個罪名恐怕不夠。”
劉興明沉吟片刻道:“最好能夠拿到他們跟緬甸勾結的直接罪證,比如書信之類的。”
姚東海立即應道:“這個倒也是簡單,下官可以派人去辦。”
“很好,那這件事就辛苦姚知府了。”
“小公爺哪里話,能夠為小公爺效力是下官八輩子修來的福分。小公爺有什么吩咐盡管說,下官一定遵命照做,不皺一下眉頭。”
姚東海拍著胸脯開始保證。
劉興明點了點頭道:“既如此,就先這么辦吧。我也有些累了,姚知府先退下吧。”
姚東海走后,劉興明開始仔細分析如今的形勢。
從姚東海的話中他可以得知,如今整個臨安府都處于土司的控制中,姚東海近乎被架空,朝廷政令在這里不通暢,幾乎無人遵守大明律。
這些土司們為所欲為,甚至可以無視法度。
這當然給了劉興明抓住搜集證據的機會,但是同樣的也會帶來危險。
雖然他只帶了百十個人,但是一下子臨安府城出現這么多生面孔,還是很容易引人懷疑的。
若是被這些土司發現,很可能會刨根問底,從而弄清楚真相。
到了那時,別說是想搜集罪證了,很可能劉興明一行性命都不保。
所以他們的真實身份必須隱藏,需要想出一個合理的身份來掩飾。
思來想去,劉興明覺得他們自稱姚知府新招募的衙役比較合適。
首先劉興明的手下都是jing挑細選出來的,身子骨肯定十分魁梧爽利。一看這些人就不是文人而是武夫。
既然不能暴露身份,那么也只能找一找護院、衙役這類的身份了。
衙役身份有一個好處,他們可以光明正大待在府衙,今后辦事也會舒服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