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明第一狠人

第四百二十七章 敲打朱慈煊

皇太子一行入城后并沒有做過多逗留,而是徑直進入皇城、宮城。

按照規制皇后直接去往后宮與天子相見,而皇太子和文安之則在前朝等候。

雖然有專門的偏殿供朱慈煊和文安之休息,可這仍然讓朱慈煊感到十分緊張。

“文先生,父皇為什么不讓孤前去后宮直接見他?為什么還要把母后和孤分開?”

見朱慈煊這么緊張,文安之好言安慰道:“太子殿下莫要驚慌,陛下這也是按照禮制辦事。后宮不得干政,外臣又不能在后宮陛見,只能分開來了。”

其實文安之說的這些也不是絕對的,譬如崇禎就很喜歡在后宮召見臣子。

雖然天子在圣旨中對他責斥了幾句,但也沒有什么大不了的。

畢竟朱由榔的其他子嗣失散的失散,早夭的早夭,就只有這么一個獨苗。便是朱由榔對朱慈煊再不滿意,將來還得朱慈煊繼位吧?

當今天子也有這個習慣,但為了安撫太子,文安之只能找出祖宗禮法這個理由。

其實文安之覺得朱慈煊有些反應過度了。

“希望如此吧。孤總覺得父皇似乎不喜歡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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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慈煊搖了搖頭,言語中滿是失望。

即便天子現在生出一個皇子來,從年齡上也完全威脅不到朱慈煊啊。

當然這等天家的事情他一個外臣不宜說的這么露骨,不然容易落人話柄,給人挑撥天家感情的印象。

好在天子英明神武,應該能給太子留下一個完整的江山。

他們在前朝等了很久,朱慈煊整個人都要不好了。

聽到這里,文安之感慨道太子真是一個脆弱的人啊。

這種性格的人做君王,守成還可以,打天下肯定是沒戲了。

文安之的這一句話算是讓朱慈煊稍稍平靜了下來。

他感激的沖文安之拱了拱手:“多謝文先生。”

最后聽到太監唱誦天子駕到時,朱慈煊本能的跳了起來。

“太子殿下,放輕松些。陛下也是你的父親啊。做父親的再怎么樣也不會跟孩子置氣的。”

朱由榔方是和皇后敘完話便馬不停蹄的來到前朝,許久未見到兒子了他還真的有些想念。

起初他想著要給太子些教訓,但真見到面了,卻是有些于心不忍。

朱慈煊快步走出偏殿,還沒走到正殿便看到父皇的傘蓋儀仗。

他迎步上前跪倒在地行禮道:“兒臣參見父皇,恭請父皇圣安。”

朱慈煊聞言大喜,連忙站起身來。

他還以為父皇要讓他罰跪,叫他長跪不起呢。

“起來吧。”

“謝父皇!”

文安之也跟了上來沖朱由榔拱手行禮。

這是他們君臣的約定,只要不是大朝會,文安之都不需要跪拜。

要真是那樣他也只有認了。

“臣文安之拜見陛下。”

“朕可想死你了。”

文安之略微感到有些尷尬,可天子把話說到這個份上了,他也不能不應。

“文閣老,真是許久未見啊。”

朱由榔見到文安之,面上終于露出了笑意。

“來,到正殿去說,咱們君臣好好聊聊。”

朱慈煊見父皇和老師聊得火熱,自己反倒是成了陪襯直是有些尷尬。

“咳咳,臣也很想陛下啊。在蜀中的時候,臣就在想什么時候能再見到陛下。結果陛下打下了湖廣,打下了江西。想不到最后卻是在南京遇到的陛下!”

文安之感慨道:“能得見南京光復,能得見陛下于紫禁城中,臣此生無憾矣!”

很快小太監便把兩個錦墩放到了朱慈煊和文安之的面前。

待二人坐定后,朱由榔感慨道:“克湖廣、平江西,光復南京,朕也沒想到一年的時間可以做這么多事。思來想去,也只能用大明氣數未盡,得上天庇佑來解釋了。”

但他也沒有啥好說的,巴巴的跟在后面。

進了大殿,朱由榔坐上龍椅,示意韓淼給太子、文安之賜座。

朱由榔還是覺得該敲打敲打一下朱慈煊,不然若是任由他任性發展,難保不成為下一個萬歷。

做皇帝是不能任性的,或者說不能毫無節制的任性。

這里沒有外人,朱由榔便是有什么說什么。

“太子,朕聽說你在蜀中監國時和慶陽王鬧了一些不愉快,可有此事?”

朱慈煊之前已經想好,不管父皇怎么說,他都順著父皇的話應著。

“是漢中那邊的清軍屢屢挑釁,兒臣氣不過便想著派慶陽王去攻打,若是順利說不準還能收復漢中。”

慶陽王是如今大明重臣,朱慈煊不過是個半大孩子,雖然占著儲君之位,也不能聽不進意見,不給慶陽王面子。

“父皇,是兒臣的錯。”

朱由榔心道這也好,不用他細細盤問了。

“文閣老,太子說的都對嗎?”

朱慈煊解釋道:“現在想想,兒臣實在是太冒進了。整個四川留守的軍隊加在一起都不足五萬,能夠守住已經不容易了。若是輕敵冒進被東虜利用,很可能一發不可收拾。為這事兒臣還責怪了慶陽王,想想真的是不應該。”

朱由榔只提了一句,朱慈煊便竹筒倒豆子似的全“招了”。

文安之知道朱由榔也就是這么一問,并沒有過于責怪太子的意思。

他只要配合陛下演好這出戲,敲打敲打太子就好了。

朱由榔又轉向文安之確認道。

“回陛下,太子殿下所說句句屬實。”

“朕就你這么一個兒子,你可不要讓朕失望啊。”

若是朱由榔不加這最后一句話,朱慈煊沒準要被嚇個半死。

“既然你能明白自己做錯了,說明還有得救。”

朱由榔頓了頓道:“這些日子便在宮里多讀讀書吧,學學一國儲君該怎么做。”

皇太子便是再不濟也得繼位啊。

父皇之所以那么嚴厲,是愛之心責之切。

可加了這一句話,朱慈煊懸著的一顆心總算可以放下了。

是啊,父皇和老師說的沒錯,父皇只有他這一個兒子啊。

“父皇放心,從即日起兒臣一定嚴格要求自己,絕不會給父皇丟臉!”

父皇望子成龍也沒有什么問題。

普通百姓家的父母尚且會對子女嚴格要求,何況天家。

朱慈煊要強的性格又體現了出來,拍著胸脯保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