槍林彈雨下，明軍騎兵人仰馬翻好不狼狽。
洪承疇本想靠迂回兩翼繞開明軍火銃兵，誰曾想明軍變換陣型調整的如此之快！
這簡直就是一頭撞到了籬笆上，找死！
但如今清軍已然沖到了這個位置，再想全身而退已經不可能了。
虎賁軍士兵像殺狗一樣開槍射擊。
跌落馬背的清兵哇哇亂叫，鼻涕眼淚一大把。
這個世上沒有人真的不怕死，在面臨死亡時那種丑態百出著實讓人啼笑皆非。
這就是平日里趾高氣揚無惡不作的清兵？也不過如此嘛。
其實對明軍來說只要不讓清軍騎兵影響到挖掘戰壕的袍澤就行了。但此刻他們已經殺紅了眼根本停不下來。
燧發槍在他們手中變成了索命的法寶，只是這樣一來彈藥消耗的也很快。
這可把趙旭急壞了，他連忙下令停下來。
如今燧發銃和彈藥還無法做到大規模配給，必須省著一點用。
好鋼要用著刀刃上，要是這樣胡亂用，陛下不得把他的皮給扒掉了。
“換手榴彈！”
既然清軍的沖擊已經被阻擋下來，下一步便可以用手榴彈擴大戰果。
在大面積使用的時候，手榴彈的效果甚至比燧發銃還要好！
趙旭一聲令下，虎賁軍的士兵紛紛將備好的手榴彈掏了出來朝清兵狠狠投擲過去。
相較于燧發銃，手榴彈明軍已經實現了列裝。
畢竟手榴彈的彈藥配方簡單，制作工藝也不難。
算來威力手榴彈也僅僅比火炮差一些，比燧發槍還是要強的。
其中部分清軍見識過這手榴彈的威力，嚇得面色如土。
“媽呀，明賊又在施展妖法了！”
一名清兵見識過這“妖法”，大聲呼喊道。
“雷公電母顯靈了啊！”
“火神祝融，燒起來了！”
清兵們越說越離譜，竟然把傳說中的神仙都帶了出來。
這種情況下，清兵們哪里還會有什么戰斗的欲望，一個個嚇得到處亂跑。
可他們完全沒有章法可言，不少清兵甚至撞到了自己人身上，鼻血流了一地。
掙扎的尖叫聲中整個清軍陣地亂做一團。
手榴彈爆炸的巨大動靜讓不少無主戰馬直接嘶鳴著朝南昌城的方向跑去。
這可令清兵們嚇破了膽，嚇出了魂。
沒有馬他們怎么逃回去，還不得被明軍個個抓住弄死？
明軍顯然也注意到了這點。
趙旭沖騎兵營下令道：“捉住他們！”
一時間早已經按捺不住的明軍工兵騎兵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從陣中沖出。
老實講，清軍騎兵比明軍騎兵的質量高不少。
主要是因為馬匹的問題。
滿清和蒙古交好，有上好的馬源。
蒙古馬是十分適合做戰馬的，爆發力耐力很均衡。
至于遼東馬也比南方的馬好很多。
而明軍的戰馬主要是來自貴州、云南、四川等地。
西南的馬雖然在南邊算是上乘，但和北方尤其是蒙古草原的馬匹完全不是一個層次。
但是現在清軍的戰馬許多都已經跑散，明軍騎兵要做的就是收割這些墮馬的清兵。
本是來立功的，現在卻成了被追殺的對象。
清兵們個個慌不擇路，奪命而逃。
但他們兩條腿怎么跑的過四條腿。
沒過多久明軍便追了上來。
他們舉起橫刀狠狠朝那些跑路的清兵砍去。
有的砍到了脖子上，瞬間將腦袋斬了下來。
殷紅色的鮮血如泉柱一樣噴涌而出，飚撒了一地。
腦袋在地上骨碌了好幾圈，最后被馬蹄踩得粉碎。
無頭的尸體繼續向前狂奔了幾步這才撲通一聲跌倒在地。
戰馬的嘶喊聲，清兵的哭喊聲加上骨頭被砍碎的咔嚓聲匯聚到一起十分詭異，猶如鬼叫一般。
有經驗的明軍騎手不會選擇砍腦袋，這樣太慢還得找角度。
他們會在最近的清兵背上劃上一道大口子，讓他們流血而亡。
在戰場上破了這么大的傷口如果沒有及時包扎很容易虛脫而死。
相較之下砍頭雖然直接但調整太多效率過低。
畢竟清兵也是在拼命逃竄中的，可不是跪在那里被人揪著辮子伸著腦袋讓人砍。
無數清兵挨個倒地，那些沒死透的也會被戰馬踏碎肋骨，或者被亂兵踩死。
清兵們只顧著逃命完全不想著回頭抵抗，這讓追擊的明軍顯得有些無聊。
至少你們也要反抗一下吧？
就這？
洪承疇的臉已經黑了。
比起第一輪襲擾，這第二輪襲擾簡直就是一輪慘敗。
慘的徹徹底底，慘的連頭都抬不起來。
洪承疇沒想到明軍的戰場執行力如此之強，這么快就調了陣型。
這種情況下清軍簡直就是撞到了一塊石頭上。
現在再貿然進軍看來取得不了太好的效果，還是打陣地戰吧。
至少現在的清軍損失還不算太大，打陣地戰清軍還是占據了兵力上的絕對優勢。
“傳令下去把傷兵帶下去療傷，嚴陣以待準備迎戰。”
洪承疇覺得明軍一旦挖掘好了戰壕就會發動試探性的進攻。
到了那時明軍的實力會更恐怖的展現出來。
但既然已經決定了出城決戰，就沒有后悔的機會。
洪承疇已經決定了死戰到底。
洪承疇朝左右看了看，只有個皮笑肉不笑的張朝璘。
至于來援的兩位王爺則都刻意和洪承疇保持了一定距離。
耿繼茂離著洪承疇還近一些，尚可喜則離得很遠。
而且尚可喜的陣地和清軍大陣明顯隔開了一段。不知是有意還是無心。
洪承疇只希望尚可喜在這個時候能夠不意氣用事，而是以大局為重。
只要尚可喜這塊不出問題，洪承疇覺得清軍勝算還是有七成的。
畢竟戰壕可以在最大程度上規避明軍的火器優勢。
老子野戰打不過你，難道陣地戰還打不過嗎？
一個人明不明智主要看能不能認清自己，發揚優勢規避缺陷。
洪承疇經過這幾戰已經發現了明軍的致命缺陷。
如果能夠抓住這個缺陷一通窮追猛打，未必不能打開局面。
現在洪承疇對明軍已經十分重視，拿出了自己最好的態度。要是再打不贏就真的有些說不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