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我是覺得他沒戲了。”燕相馬出聲說道。“也不知道他走了什么狗屎運,竟然把西風劍神木浴白給打得重傷。不過,我懷疑當時是有陸家的高手在場幫忙。陸家老爺子當年長期駐守在邊疆。手下將軍過百,士兵萬萬。而且聽說他的身邊有‘三魂七魄’,這十個人是他最核心的護衛群。沒有人見過他們,但是每一個人都修為精深,功夫通玄。是世間少見的高手。”
“倘若有這些人幫忙的話,李牧羊戰勝木浴白就可以說通了。不然的話,僅僅憑借他修行一年的時間,怎么可能做到這樣的事情?就算他去了星空學院,就算星空學院就是傳說中的那般神奇,有點石成金的功法,那也是需要時間的吧?木鼎一實力遠超其子木浴白,李牧羊與其一戰,幾乎沒有任何勝算。”
“你可真會安慰人。”崔小心不滿的說道。
燕相馬哈哈大笑,說道:“這樣你就可以死了心。”
“女人死心不是因為得不到,而是因為愛不了。”崔小心愁腸百轉,說道:“你當真押了木鼎一贏?”
“那當然了。大家兄弟歸兄弟,但是賺錢歸賺錢。我不能損失了一個好兄弟,再損失掉十萬金幣。這是雪上加霜,是往我的傷口撒鹽”燕相馬一幅理所當然的模樣。
“既然你不愿意下去,那我們就離開吧。”燕相馬出聲說道:“再停下去,他就該懷疑了。”
“走吧。”崔小心說道。從車窗的縫隙間朝著陸府的門口張望,李牧羊仍然站在那里送別。
“李牧羊,保重。”崔小心在心里輕輕的說道。
“走吧。”燕相馬對著前面的馬夫說道。“回崔府。”
“是,少爺。”馬夫出聲說道。
目送著馬夫走遠,李牧羊有種悵然若失的感覺。
“相馬,再見。”
“還有小心也希望有緣再見。”
父母妹妹走了,燕相馬也走了,現在他孤身一人,只待明日的大戰到來。
李牧羊轉身朝著小院走去,身后的陸府大門重重的闔上,發出沉重的響聲。
奇跡般的,風停了,雪停了。
這場持續近一個月的大雪竟然就那么沒有任何預兆的停了下來,雖然整個天都城仍然被厚實的雪層覆蓋,整個世界銀妝素裹,就像是一個冰晶透徹的琉璃世界。
李牧羊推開房間門,發現在睛兒的帶領下,摘花、鋤藥、聽雪、洗雨等婢女全都等候在門口。她們沉默無聲,就連呼吸都是那般的小心翼翼。生怕打擾了李牧羊的休息一般。
公孫瑜坐在客廳的椅子上,看到李牧羊醒來,趕緊迎了上來,笑著問道:“牧羊醒了?昨晚睡得還好吧?”
“睡得很好。”李牧羊說道。“公孫姨,你們怎么那么早就來了?”
公孫瑜面容憔悴,心里沉甸甸的,卻仍然強作笑顏,說道:“今天是牧羊的重要日子,所以我讓她們過來給牧羊好好的梳妝打扮一番,要讓整個天都都見識我牧羊的姿容風采。”
“謝謝公孫姨。”李牧羊感激的說道:“這些事情我自己做就成了。在星空的時候,就都是我自己做的。”
“少爺,還是讓婢子們來做吧。這是我們的活計,我們也比你做的更熟練一些。”睛兒接話說道:“平日我們想來服侍你,又怕打擾你的修行。今天好不容易有個機會,你就給婢子們一個機會。”
不由分說,就已經和幾個丫鬟簇擁著李牧羊重新回到了房間。
等到李牧羊再次從房間里走出來時,讓整個客廳都要亮堂起來的感覺。就連外面陰沉的天色都要明媚許多。
他的頭發已經被梳好了,在頭頂束了一頂白鶴玉冠。
身上穿著一件嶄新的素白長袍,布匹柔軟,裁減合身,一看就是名師手筆。
腰間系著一條迦龍腰帶,讓他的身材顯得修長挺拔。
風度翩翩,瀟灑不凡。
“夫人,你看牧羊少爺穿上這身衣服特別合身呢。”睛兒出聲贊美說道。
“牧羊”公孫瑜上前拉著李牧羊的手,拼命的用力,就像是自己稍一松開,李牧羊就會消失不見一般。“一定要活著回來。”
親生兒子還來不及相認,就只能眼睜睜的看著他去戰斗,去赴死這對一個母親來說實在是太殘忍了。
“公孫姨,我一定會平安回來的。”受這種離別情緒的影響,看著公孫瑜哭紅的眼睛,李牧羊的心情也是難受之極。不得不說,此趟回到天都,公孫瑜和陸清明都對自己極其愛護,視若自家子侄,李牧羊的心里非常感激,也完全將自己當作陸家的一份子。“你要保重。”
“牧羊”
嵐山以南,有止水劍館。
止水劍館,有弟子三千。
三千弟子每日在劍神廣場習武學劍,優秀者方可進入內館由名師指導授藝。這個時候,你才有真正的座師。從此以后,你的劍法修為與座師息息相關。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今日的劍神廣場極其熱鬧,因為這里將要舉行一場廣為人知的比斗。
一位是止水劍館多年不出世的老神仙,另外一位是前幾日才打敗了現在的西風劍神木浴白的少年天才李牧羊。
這兩位都是大有來頭,止水老神仙木鼎一的履歷就不用講了,每一個天都人都是耳熟能詳。
李牧羊的風頭更勁,雖然此番是他第一次出現在天都,但是他早在半年之前就已經是天都的話題人物。當他在遙遠神秘的星空學院修行破境之時,有關他的奇聞逸事幾乎就沒有間斷過。
因為西風君王楚先達說他要親臨劍神廣場,務必保證此場戰斗的公平公正,所以事先就有飛羽軍前來劍神廣場清場警戒。又因為西風君王楚先達說要與民同樂,也就是說并不禁止民眾前來觀看這場比斗,所以劍神廣場的四周早就被那些好看熱鬧的天都群眾給圍滿。
不過,考慮到這兩位高手的破壞力,所以飛羽軍盡可能的將民眾給驅逐到一個遠斗核心的位置,避免那些無辜群眾被他們的劍氣所傷。
在西風君主楚先達和他麾下的文武百官到來之前,自然就屬于那些話嘮群眾的主場。
“你說這場比斗誰會成為最后的勝者?反正我是押了老神仙十個金幣那可是我藏了半年的私房錢。”
“我也賭老神仙贏。我見過那個李牧羊,毛都沒長齊全的家伙,怎么可能贏得了我們老神仙?”
“李牧羊也有其可取之處,諸位可不要忘記了,在未入星空學院之前就已經誅殺了崔家崔照云,前些日子他可是戰勝了我們的西風劍神木浴白那個時候誰能夠想到西風劍神會敗給一個毛頭小子?”
天都民眾一面倒的認為這場比斗一定是木鼎一獲得最終的勝利,人的名,樹的影,木鼎一威名籠罩天都城數十年,可不是一個剛剛冒出頭的李牧羊可以比擬的。
一些有錢或者有關系的富家公子名媛小姐,他們疏通了關系,或者搬出某位長輩的威名,能夠輕松的通過飛羽軍的警戒,來到距離戰斗場更近一些的位置進行旁觀。
這里是止水劍館的主場,止水學徒自然要到場來支持自己劍館的老神仙。
當然,也不能讓止水劍館三千弟子全員聚集,那樣的話,他們要是想要做什么事情,一般人還真沒辦法阻擋。到時候西風君王楚先達也會到場,一些忌諱還是要注意的。
所以,止水劍館盡擇館內精英,白袍赤足,一個個的端坐在劍神廣場的最東邊。他們自從一個區域,不言不語,氣氛肅殺。
這就像是一場狂歡盛會,能來的全部來了,不能來的想辦法都來了。
還有一個雙腿瘸了多年的少年人硬是讓自己的哥哥給背到了嵐山之上,遠遠的看著他看不真切的劍神廣場。
正在這時,大批身穿黑色三頭蛇制服的監察司官員涌了過來。
他們迅速將人群隔離,將劍神殿的露臺位置給拱衛起來。
直到這個時候,才聽到一個尖利的嗓子揚聲喊道:“陛下駕到。”
嘩啦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