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德凱在飛機上的時候,沒少偷聽李青云說話,知道他是個農民,參加什么香江國際美食節,對付這樣的人,根本不需要什么手段,直接叫人打他一頓就行了。
所以,李青云剛出來,就被趙德凱堵住。只是出乎趙德凱的意料,李青云這樣的農民居然有人為他接機。
接機又怎么著,說不定是美食節的主辦方派來的工作人員,像李青云這樣的農民,能有什么資格認識高端人士?不說別的,他連沈夢依這樣的大明星都不認得,可見土到什么程度?
“姓李的,信不信我現在就讓人把你砍死在機硍”。俊閉緣驢諾耐駁饋br/
“不信。當今世上,能當面砍死我的人沒幾個。”李青云根本沒把這號人放在眼里,說話的時候,就瞅了阿寬一眼。
阿寬對其中一個保鏢點點頭,保鏢似乎在口袋里按了一下什么東西,很快,十幾名機場警察迅速到達現場,領頭的一個警官走到阿寬面前,恭敬的問道:“先生,請問發生了什么事情?”
“我和我的朋友受到威脅和騷擾,就是擋住我們去路的這些人。”阿寬很直接,對叫來的警察說明了情況。
趙德凱一行人當時就傻眼了,不明白這些機場警察怎么來得這么快?又為什么詢問李青云一行人,而不詢問自己?似乎這些警察知道是誰報的警?
正當他們發現情況不對,想要開溜的時候,那名警官已經命警察包圍了他們,先是對趙德凱進行常規檢查,也就是查身份證。掃描號碼,進行網絡查證。看看有沒有犯罪記錄。
這一查問題就多了,趙德凱有吸毒記錄,打架斗毆記錄,以及黑社會身份背景等。而他手下這群人,更有問題,甚至還有通緝在案的逃犯。
李青云和阿寬一行人離開機場。而趙德凱這群人卻倒了大霉,被機場警察帶走了。
在豪華房車上,阿寬心情不錯,向李青云解釋剛才的事情:“豪門世家,在香江有一些特權,每年花一筆錢,在警察總署登記備案,得到特殊的報警器,只要遇到麻煩或者危險。按一下按鈕,最近的警察就會以最快的速度,趕到現場,根據情況,為報警者解決麻煩。”
李青云對這事表示理解,在大陸也有類似的情況,普通人報警,警察半天不來。如果是特權階層,一個電話。警察有可能在三五分鐘之內到場,并態度極好的為報警者解決問題。
李青云應了幾聲,并告訴阿寬,楚應臺在李家寨生活得不錯,生活條件上不錯,爺爺奶奶吃什么。他就吃什么。而且功力修為也日漸深厚,由于對人大方,會處理人際關系,爺爺沒少對他進行專門指點。
身為專職管家,阿寬唯一的服務對象就是楚應臺。兩個人之間的感情非常深厚,聽到李青云的描述,阿寬非常欣慰,表示感謝之后,把李青云安排在靠近市中心的一棟別墅里,據說這里離香港國際美食節的舉辦地點非常近。
晚餐后,管家阿寬告辭離開,李青云成為這棟別墅的臨時主人。這里的幾名女仆和保鏢,成為他的臨時手下,完全聽從他的安排。
李青云先是給老婆楊玉奴打電話,報聲平安,聊了幾句,讓她安心養胎,自己剛到香江,一切正常,等美食節有了進展,再給她打電話。
隨后手機就充上電,把聲音調到最大,放到床邊的柜子上,隨時等候茅兒的電話。
平躺在床上,按照悟道筆錄里的方法,李青云讓自己的身心平靜下來,呼吸越來越緩慢,從最初的幾秒一次呼吸,變成幾十秒一次,甚至幾分鐘一次,這時候的他,有點種龜息秘法中的假死狀態,呼吸越來越慢,甚至可以幾十分鐘不呼吸一次。
李青云修煉的時間很短,無論是武功修煉,還是靈修修煉,總共不過幾個月,所以哪一方面,他的層次都在初級。層次境界的低級和恐怖的戰斗力不成正比,任誰忽視他的戰斗力,都會為此付出慘痛的代價。
二十三點五十分,床頭柜上的手機突響了,李青云像僵尸一樣,彈跳起而,抓起電話就接通了,焦急的問道:“喂,哪位?”
“李青云,我是王超啊,最近一段時間沒和你聯系,忙什么呢?”王超身邊有些噪雜,好像在ktv,有人唱歌,有人說笑。
李青云有些失望,差點直接掛斷,怕影響茅兒打電話時自己接不到,不過他和王超的關系不錯,人家幫過自己不少忙,只好耐著性子回答道:“身為一個小農民,我能忙活什么,還不是在家種種菜,澆澆水,閑時溜狗打獵,忙時收菜種瓜,和你這個富二代沒法比。”
王超大笑道:“哈哈,開什么玩笑,誰還能不知道你,你那農場蔬菜太暢銷了,隨便讓人種種,你就等著收錢就行了,真正的土財主啊。對了,最近手里應該有不少閑錢吧,要不要再去緬甸賭一把?上次是非正式公盤,這次是官方舉辦的真正公盤,料子更多,場面更大,以你的眼力,想不發財都難呀。”
“嗯?上一年因為軍閥混戰,沒有開辦正式公盤,今年停戰了?開正式公盤?”李青云心中一動,正為靈性材料犯愁呢,聽到這個消息,頓時精神一震,憑自己的特殊能力,絕對可以再撈回一些品質上等的翡翠原石。
“絕對的正式公盤,而且提前了幾個月,估計是軍方政府缺錢了吧。目前已經向我們這些大客戶發出邀請函,十天后,在緬甸仰光舉行,門檻很低,隨便交點歐元保證金,就能參加。”王超興致勃勃的說道。
“呵呵,好的,只要有時間。我一定參加。”李青云不想讓電話處于通話狀態,以最快的速度結束通話,重新把手機放回床頭柜。
零點十五分,電話再次響起,李青云看都不看,就按了接通鍵。
可惜。仍不是茅兒的電話,電話一接通,就聽謝康焦急的說道:“李青云,我剛收到一個消息,覺得有必要告訴你,讓你們早點做些準備。央視經濟頻道,不知受誰指使,居然要調查你的環保公司,說你們水草治污法的技術非常先進。有必須報道推廣,讓全國環保行業學習你們的先進技術。同時,農業科技頻道,也會跟進報道,要做詳細的技術推廣工作,說白了,就是想要搞清楚你們水草治污的真正奧秘。”
謝康的路子更野,他外公可是一方大佬。負責全國經濟改革的副總理,他只要有心。得到這些消息,也不算離奇。
李青云心中有些惱怒,前段時間就知道有人暗中對付自己,讓自己進入了牢房,從那之后,雖然極力打探。最終也沒找出幕后真兇。現在又有人跳出來,調查自己的環保公司,可能又是那個幕后黑手在操縱這一切。
李青云眼中閃過一絲殺意,言不由衷的說道:“謝謝謝哥,我知道了。真有人想要水草治污的奧秘,給他們就是了。水草嘛,到處都有,只是我家培育出來的水草有些特殊,居然可以治理嚴重水源污染。如果有科學家培育出更強大的治污水草,全世界的人類都跟著受益,我也會很高興。錢嘛,永遠賺不完,能為社會做點貢獻,又能上央視,這是我夢寐以求的愿望。”
“還是李老弟豁達,只是恕我無能,一直沒查到幕后推動這一切的黑手,要是真的查到了,我會和李老弟一起,去拜訪這位大公無私的圣人。”謝康只是告訴李青云這個消息,不管結局如何,讓李青云做個心理準備,同時也還他一個人情。
這個消息挺重要的,只是李青云有更重要的事情做,道聲感謝之后,再次掛斷電話。
深夜兩點四十分,手機再度響起,這次是個陌生號碼,李青云看到號碼,一下子就精神起來。
這次的電話沒有讓他失望,一接通,就傳出茅兒的聲音,只是有些慌亂的沉悶:“親愛的,我遇到麻煩了,已經被敵人追蹤到,至少有兩名特異能力者混入我們這艘偷渡船,只是船底層太過擁擠和混亂,對方一直過不來。我們大概在凌晨四點左右到達香江尖沙咀2號碼頭,你能帶人來接我們嗎?”
“茅兒,你不要擔心,我已經到達香江,現在立即就趕過去。安全第一,不要在乎什么太陽隕石,那破石頭我這里多著呢,如果遇到危險,保命最為重要,明白嗎?”李青云焦急的安慰著茅兒,已經從床上跳起來,穿上鞋子,就沖出了別墅。
只是剛沖出大門口,聽到保鏢以及守門的保安恭敬的招呼,問他有什么需求,李青云才反應過來,以更快的速度退回別墅。
“我需要一輛車,以最快的速度到達尖沙咀2號碼頭,我有急事。”李青云站在別墅門口,大聲喊道。
幾秒鐘過后,一輛勞斯萊斯幻影,閃電一般停在李青云身旁,今天負責接機的那名舉牌保鏢,非常客氣在車里駕駛位的喊道:“李先生,請上車,我送你到你想去的任何地方。”
李青云幾乎沖了進去,再次重復目標地址。司機對香江的事情非常熟悉,以極度開車的同時,順口問道:“李先生,尖沙咀二號碼頭……似乎這段時間,是公認的偷渡客的天堂,您這時候去2號碼頭,怕是有些麻煩,要不要向寬叔匯報,他會找人幫你擺平任何麻煩。”
李青云明白對方的意思,卻搖頭,堅定的說道:“這個麻煩,別人幫不了。你專心開車,到了地點,我會自己解決麻煩,不會把你們卷進去,更不會連累楚應臺。”
聽李青云這么說,司機不再多言,都是明白人,而且他敢直接稱呼楚應臺的名字,可見背景極深,不是他這個小保鏢能夠理解的。
香江的夜生活,非常豐富,已經是半夜三更,穿過繁華街道的時候。依然人流攢動。但到了尖沙咀2號碼頭,在慘白的節能燈下,只有像鬼影一樣的碼頭保安的身影偶爾經過,修長的身影在燈光下變得扭曲可怖。
李青云所坐的勞斯萊斯就停在2號碼頭的陰影處,離海岸只有幾百米,這個距離對于李青云來說。一眨眼的功夫就能沖過去。
看了看手表,又看了看手機,離四點只差十幾分鐘了。李青云閉目,深呼吸,讓自己的心情更加平靜一些。只要見到茅兒,不管敵人是誰,全部干掉,哪怕暴露自身的一些能力也無所謂。
有幾艘大型貨輪靠岸,卸貨機器忙碌起來。噪音和混亂的人影顯得非常突兀,不但擋住了李青云的視線,還干擾到他的聽覺。
偷渡船誰也不知道長什么樣,任何船都有可能藏著偷渡客,茅兒沒有向李青云描述所坐渡輪的外觀和型號,他只能緊盯靠岸的任何一艘船。
一艘破舊的小渡輪,悄無聲息的停靠在那艘正在卸貨的巨無霸旁邊,不見有碼頭工人進入船艙。卻見很多疲憊的工人推著貨箱車,緩緩的從船里走出來。這些工人有老有小。表情不一,但都有些緊張,焦慮且好奇的偷偷打量碼頭四周的環境。
“嗯?”李青云已經看出異常,這些莫名出現的工人,肯定是偷渡客,只是不知道是不是茅兒所乘坐的渡輪。
突然。他的手機響了,李青云瞬間按了接聽鍵,卻沒有聽到茅兒的聲音,里面只傳來噪雜的驚呼聲,以及憤怒的喝斥聲。只是隨著一聲慘叫,所有的聲音似乎都停滯,變得異常的安靜。
“誰再大吵大鬧,這就是他的結果。我們不想惹事,我們只是想找一個人。抬起你們的頭,撥開你們的頭發,讓我看個仔細。茅兒,我知道你躲在人群當中,如果你不想讓無辜者替你受罪,你就出來吧。你放心,我們只要得到你偷走的東西,絕不會傷害你,畢竟你是我們實驗室最重要的生命科學專家。”一個聲音洪亮的男子,用流利的英文說道。
此時,另一個沙啞的聲音陰森的威脅道:“我數十個數,如果你再不站出來,別怪我們不客氣了,就算不殺你,也少不了受罪。哼哼,聽說你現在懷了孩子,按照月分計算,也該快生了吧?到時候雖然不殺你,你的孩子卻難逃一死。聽話,乖乖的出來吧……十、九、八、七……三、二、一。哼哼,很好,既然你想遭罪,那別怪我們心狠手辣。所有人讓開一條道,我要走到出口處,任何出去的人,必須接受我的檢查。你一個孕婦,可以裝扮成任何模樣,但能把肚子變成平坦的嗎?”
聽到這里,李青云再也坐不住,嗖的一聲,沖出車廂,像一道旋風,呼啦一下子,就沖到了海邊。給他開車的司機揉了揉眼睛,目瞪口呆,像見到鬼一樣,差點尖叫出來。
“不愧是老爺的朋友,這身修為,簡直絕了。”這名司機兼保鏢是楚家的核心雇員,知道楚應臺是靈修,此時見到李青云這般身手,只有羨慕和贊嘆,沒有懼怕。
李青云身影一晃,就跳到船上,負責外圍秩序的蛇頭用粵語喝斥著什么,幾名身強力壯的男子,舉著電棍,撲向李青云這個陌生的闖入者。
李青云沒有任何廢話,直接放倒,最終揪住那個蛇頭的脖子,問他偷渡者在哪里。這個黑瘦的蛇頭居然很硬氣,怎么問都不說,這時候已經有人從船底的倉庫驚恐的鉆出來,貪婪的吸了幾口新鮮空氣,就匆忙的朝碼頭跑。
李青云一巴掌抽暈這個蛇頭,沖向艙底,不用問任何人,他已經感覺到茅兒的氣息,這是一種玄而又玄的感覺,因為她的肚子里有二人共同的孩子,那是血脈相連的感覺,絕對錯不了。
船艙底部,傳來陣陣惡臭,夾雜著一絲血腥味,空氣極度污濁,從艙門逃出去的偷渡客,頭也不回的逃命,似乎那里有嗜血惡獸正要擇人而吞。
艙底的偷渡者,越來越少。茅兒裝扮成一個須發銀白的老頭,有一個紅紅的糟鼻頭,臉蛋胖乎乎的,泛著油光。相應的,身上也有很多肉,所以穿得極為寬松,肥肥胖胖的一個吊帶褲,似乎還打著兩個補丁。
已經無法再退了,茅兒看了一眼船艙里的人,自己前面只有四五個懷孕的婦人,而她這個白須子老頭,已經引起敵人的注意力。她覺得沒有辦法了,能撐到現在,已經是她的極致,至少接通的電話,一直沒有掛斷,而敵人也一直沒有發現。
“親愛的云,求你了,快點來吧,再不來,我和我們未出世的寶貝就要完蛋了。或許我早該冒險,讓他們檢查,不就是往肚子上按兩下子嗎,我這巧妙的化妝術,只要忍著痛,他們不一定能夠檢查出來……只是,我怕他們按壞了肚子里的寶寶。噢,該死的,比利那個混蛋過來了,我就知道,瞞不住了。”想到這里,茅兒眼中閃過一絲瘋狂,一顆手雷,出現在她的手中,只要對方再靠近一些,她就拉開手雷,和對方同歸于盡。
“哈,茅兒,你化妝的技術真好,我早該猜到是你了。”比利興奮的雙眼放光,盯著舉動異常的白胡子老頭,說道,“放下你手中的武器吧,在我面前,就算你有核武器,也沒有機會激活。”
茅兒當然不會輕易認輸,一咬牙,就把指頭卡在拉扣上,只要往下微微一拉,這顆手雷就會爆炸。
只是比利眼中閃過一絲自信的冷笑,整個艙底好像一冷,茅兒手中的手雷詭異的出現一層潔白的冰霜,凍住拉環,也凍住了她的手指。
茅兒只覺得手臂一僵,極為寒冷,一瞬間就失去了控制力。她知道自己完蛋了,逃了這么久,馬上就該生孩子了,卻被洋蔥頭組織的人抓住,自己沒有什么好結果,自己腹中的孩子可能更慘。
幾個未離開的偷渡者,趁著這時候,驚恐的逃離了,門口的檢查者也把目光停留在茅兒身上,沒有再檢查這幾個孕婦。
“我不想讓你死,死神來了也不行。我不想讓你活,上帝來了也不行。早些投降,說不定還有一絲活路。”比利興奮的沖上前,就要親手抓捕茅兒。
“是嗎,上帝來了也不行嗎?”一道憤怒的男人聲音,突然從艙底出口處傳來。
比利愕然回頭,發現自己的同伴不知什么消失了,連個尸體都沒留下,出口處站著一個強壯的東方青年。而茅兒看到這道身影,瞬間什么恐懼都消失了,興奮的尖叫一聲:“親愛的云,你終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