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青云見白加黑跑了,就往山腳下瞅了幾眼,看到了柴路遙,也看到了柴子平。這兩個人類可以忽略,李青云對那匹野馬的關注度,超過了他們。
柴家的人好處理,只要敢來,多少都能收拾。不過那匹野馬嘛,有點麻煩呀,只要不是瞎子,都能看出來,自己這匹白加黑和這只純黑野馬同屬于一個品種,更近一步的猜測,他們可能來自一個野馬群。
目前很多人都已經知道了,這些野馬來自地底溶洞,李青云曾經進入過溶洞,但出來時,他并沒有從溶洞里帶走任何野生動物。不過李青云出來不久后,家里就有一匹野馬,說是從集市上買的。
當時或許可以騙騙不懂行情的人,但現在溶洞炸開了一條通道,野馬和其它野獸從里面逃出來,已經散布整個大山。其他人捉到了野馬,和李青云家的野馬一對比,自然可以得出結論。
“唉,真麻煩呀,我家的馬怎么和他們逮的野馬類似呢?要是被尹雪艷那婆娘看到了,肯定說我私養野生動物,又是一件糾纏不清的事。”
李青云放下手中的野菜,就要下山去看看。從柴子平手中捧著禮盒的情況來看,對方應該是來賠禮道歉的,不用擔心再起沖突。至于暴怒追馬的柴子平,李青云更沒把他放在眼里。
“柴家的人來賠禮道歉了,我們也過去看看。等到快天黑才來,總比不來要強。可惜了,柴家的反應太慢了。”楚應臺搖頭,把剛摘到手的野菜放進籃子里,跟在李青云后面下山。
這種野菜叫香爐草,也有的地方叫面條菜,可以蒸著吃,淋些香油蒜汁,味道極其鮮美,同時也有藥療效果。這本是楊玉奴的一點小偏好,居然讓楚首富和另外兩名靈修跟著摘野菜,傳出去定讓人驚掉下巴。
谷兆基和鄭鑫炎也呆不住了,見摘了半籃子了,足夠今天晚上吃的,就問楊玉奴是不是可以回去了,因為他們也想跟著看熱鬧。
楊玉奴早就聽到楚應臺所說的情況,知道這是柴家人來道歉,不過她想起昨晚的危險之處,還是有些惱火。這些江湖人真是太放肆了,稍不順心,就想殺人滿門,打不過就來賠禮道歉。
“走,我們也去看看。既然想道歉,就把那匹馬留下。”楊玉奴還不知道對方的高手已經死掉,本著保護家人的念頭,這才不想和柴氏集團鬧騰下去,冤家宜解不宜結嘛。
兩匹野馬沿著山腳下的水泥路,轉眼跑得不見蹤影。柴子平憤怒的眼睛噴火,越追肩膀越疼,等野馬不見了蹤影,這才停下來,轉身沖柴路遙大吼大叫,罵他給柴家丟人。
李青云在這種情況下,從山上走下來,冷著臉說道:“幾位這是怎么了?這天大地大,哪里不好去,非鉆進我的農場叫叫鬧鬧?知情的明白你們在吵架,不知情的還以為殺豬呢。”
“你?李青云,你想找死嗎?敢罵我的是豬,我先宰掉你。”柴子平被激怒了,腦袋一熱,也忘掉家中高手因何而失蹤的事情了,手腕一抖,就有一道無形有靈氣,順著腳下的土地,襲向李青云。
“不要動手,我們是來賠禮道歉的,都停手。”柴路遙大急,不過眼中卻是閃過一絲詭異的光芒,想借此機會探一探李青云的底。他心想,自己帶著禮物來的,就算發生沖突,對方也會手下留情吧?
李青云冷哼一聲,心中大怒,靈修的隨手一擊雖然簡單,但是如果是攻擊普通人,簡直是要命的事。就算是武者,要是被靈氣侵入經脈,也會全身酸漲,經脈損傷。
靈氣速度極快,轉眼就到了他的腳下,一股冰寒的氣息,順著腳心,就往上面鉆。
李青云氣血沸騰,運轉內力,猛然一跺腳,轟的一聲,腳下的土壤和碎石突然一顫,瞬間飛起,靈氣像爆炸一般,被他阻斷了攻擊路線。遠處發泄,只把土石激得四濺,像暗器一般,砰砰砰,打得四周的建筑和樹木砰砰作響。
柴路遙可不是什么高手,只是會一點普通的拳腳功夫,躲閃不開,頓時被砸得頭破血流,鼻青臉腫。
柴子平捏了一個訣,急速使展出一個透明的靈氣墻,險險擋住飛射來的碎土碎石,只是碎石力量極大,砸得靈氣墻極度不穩,他的臉色變幻幾下,忍著不適才穩住靈氣墻,嗓子里已經有淡淡的甜腥味,怕是受了一絲輕傷。
“和武修比近戰,你不是豬是什么?”李青云冷笑一聲,身隨聲至,一拳轟向柴子平面前的靈氣墻。
那充滿彈性,像盾牌一樣的靈氣墻,在李青云的拳頭下,像泡沫一般碎裂。拳風如雷,震得空氣轟然作響,這一拳的威力,像一座大山般,壓得柴子平喘未完氣,眼看拳頭在自己面前慢慢放大,鼻子發酸,眼睛發漲,有種昏厥的先兆。
喀嚓一聲,柴子平驚恐的發現,自己脖子上的一塊護身玉佩碎裂了。這聲脆響,終于讓他的意識恢復一絲,尖叫一聲,不敢硬接這一拳,掐了一個咒,靈氣涌向腳底,嗖的一聲,像一陣風,逃出很遠,驚恐的盯著李青云,額頭的汗珠子,啪嗒啪嗒的落下來,鼻孔中無聲無息的流下兩道鮮血。
這一拳所展露出的強大氣血,嚇得柴子平腿都軟了。他這才想起來,當初學靈修的開始,家中一位長輩對他說過的話。靈修就是躲在暗中施術的智者,和武修面對面廝殺,那是愚蠢的自殺行為。就算逼不得已,不得不和武修面對面廝殺,也要有陣法掩護,或者尋一個強大的武修同伴保護。
這可把存心試探的柴路遙嚇壞了,抱著禮物盒子,跳到李青云和柴子平中間,大聲喊道:“都冷靜一下,不要再打了,我們真的是來道歉的。呀,楚首富來了,你來的太及時了,快勸勸這位李先生,不能連上門道歉的人都打吧?”
楚應臺從山上下來的時候,把這里發生的一切看得清楚,明明是柴子平先動的手,卻說李青云打他們,簡直顛倒黑白,當自己是傻瓜嗎?那么明顯的靈氣波動,以為自己感應不出來?
“呵呵,我算是看出來了,你們柴家真是越來越不要臉。”楚應臺氣樂了,連表面的和氣也不想維持了,盯著柴路遙說道,“昨天夜里有一個你們柴家的高手連我也想殺掉,只是能力不夠,失敗逃走了。今天你們腆著臉求我當和事佬,調解你們之間的矛盾,可惜我沒看到一絲誠意。如果你們董事長柴金泉把我楚應臺當傻瓜,那我就傻一次給你看看。”
說完,楚應臺就掏出手機,當著眾人的面,撥打一個號碼。
柴路遙感覺到極為不妙,忙勸說道:“楚首富,您大人不計小人過,我也不知情啊。您是首富,德高望重,不要為難我這個跑腿的小人物,我們柴家真的很有誠意啊,剛才我們家主還打來電話,讓我備了厚禮,來這里道歉,你看,這里有一千萬的支票,一根剛挖出來不久的野山參,至少有三十年……”
楚應臺根本不聽他的解釋,真的忍不住這口惡氣,連想好的隱忍計策都不顧了,撥通電話,直接說道:“小朱嗎,立即幫我辦一件事。從現在開始,全面中止與柴氏集團的所有合作,對,所有合作。嗯嗯,對,不要管違約金的事,我想你們應該有辦法,找到對方先違約的事實,真找不到,再來打官司扯皮,但資金和原料必須今天斷掉。”
柴路遙嚇得腿一軟,一屁股坐在地上,知道事情終于鬧大了。楚應臺是誰呀,南洋首富,到任何地方,都可以和當地的政府高層直接對話的。在國內,楚應臺可不止一次代表南洋商人協會和一號.首.長見面商談經濟發展趨勢.
柴子平抹了幾把鼻血,也嚇懵了。他是柴家的嫡系,知道公司的很多機密,自然也知道楚應臺口中的“小朱”是誰,那是楚應臺以前的貼身助理,也是現任楚氏財團醫藥版塊的老總,是他們柴家最仰仗的大人物之一。
在他不可思議的注視下,南洋首富楚應臺走到李青云身邊,和顏悅色的說了幾句什么,李青云那充滿殺氣的表情才稍稍放松。
“李老弟,我聽你的,既然你說看到柴氏集團的人鬧心,我以后絕不和他們來往。一群給臉不要臉的蠢貨,真把所有人當傻瓜嗎?”楚應臺發完火,心頭暢快無比,這才想起李青云中午指點的幾句口訣,說陰謀壓在心中,會影響靈氣的聚集,此言果然不虛。本想獅子搏兔,偷偷下手呢,剛才沒忍住,瞬間爆發,心中那團負面情緒果然消散了。
李青云微笑點頭,看來楚應臺聽從自己的勸說,把靈虛道長筆記中的幾句口訣記住了。他覺得老楚不錯,雖然一身功力大多靠靈藥堆出來的,但很有悟性,機緣運氣也不錯,說不定還有機會更進一步。
“楚老哥的意思,就是我的意思。你們聽到了吧?趕緊滾出我的農場,不然別怪我不客氣。你們柴家再強,也別想在青龍鎮囂張。你們今晚不走,就準備在外面睡帳篷吧。”李青云說完,也拿出手機,撥打電話,讓竹樓酒店的負責人把柴家人訂的房間給退了,直接趕出酒店,要是敢反抗鬧事,喊隔壁的孫大旗,那老頭閑得全身發癢,絕對會出手幫忙。R115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