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順著蛇獴的叫聲,尋找到了軍營的一角,幾只蛇獴圍在角落,在鐵圍欄下面,居然被什么東西扒了一個小洼坑,留下兩片黑色的蛇鱗。
李青云皺眉,脊背升起一層細汗,因為他已認出,這正是那條眼鏡王蛇身上的鱗片。以蛇本身的能力,是無法挖洞的,這里出現的洞穴,真的讓人無法解釋。
楚陽站在李青云身邊,問道:“真是那條眼鏡王蛇干的嗎?可能確定?”
不用李青云回答,周濤已經有些失控的尖叫道:“該死的眼鏡王蛇,就是它,我們打傷了它的尾巴,它回來報復了。死掉的軍人正是打傷它的人,還有李青云,你抽了他一棍子,它下一個肯定要殺你!”
“白癡!我和那名軍人若不出手,它已經把我們四人全部殺光了。一條主動攻擊的眼鏡王蛇,嘴里可不會放過任何活的東西。”李青云看了都沒周濤一眼,發現這人的野外生存能力很差,精神控制力也不行,空有一身醫學知識。
國外那名蛇類專家叫勞倫斯,他吹了一聲口哨,招招手,把幾只蛇獴喚回來,重新裝回籠子里。
幾名軍人在軍官的指揮下,迅速用石頭堵住了這個小洞口,然后又澆灌上速凝水泥,把這個小洞嚴密的堵住。
但是,大家心中的緊張并沒有放松,因為眼鏡王蛇能夠做出這一個洞穴,就能做出其它的洞穴。進入“安全”的營區。
趁著大家都在,楚陽說道:“今天探索破道觀中心區域。留守的戰士,全部值守,定時巡視四周的鐵圍欄。”
有軍官回應著,跑去向本隊的戰士下達命令,而準備搜索的軍人開始檢查所有裝備。
按照和國外專家的合作協議,必須給對方戰斗人員準備武器,普通槍支不適合這里的情況,噴火槍是最好的選擇。蛇藥和急救物品。國外專家自備,以他們的觀點,是不太信任國內醫療技術的。
由于李青云強烈要求趕赴現場,做“戰地醫生”,楚陽也給予方便,準他前去。因為他醫治蛇毒的能力,已得到大家的贊同和承認。有他在,受傷的人員也能更加安全。
出了營區,眾人都有些緊張,勞倫斯先是放出兩只蛇獴探路,而軍方卻是放了兩條軍犬。眾人跟在后面,小心查看腳下。生怕有毒蛇襲擊。
眾人已被毒蛇搞得杯弓蛇影,小心無大錯。這里離山頂的破道觀只有八九百米的距離,就是這段距離,眾人也不敢保證發生什么事。
果然,沒走多遠。就聽軍犬狂叫幾聲,發出預警聲。而蛇獴以它獨特的叫聲。發出警告,因為在石階正中的一處平臺上,見到一條眼鏡蛇,體長一米左右,氣勢洶洶,見到軍犬時,勢頭一點也不弱,只是看到蛇獴之后,立即縮成一團,極為忌憚,發出輕微的嘶嘶聲。
勞倫斯在后面喊道:“叫回你們的軍犬,我讓我的小寶貝們感受一下本地毒蛇的戰斗風格,接下來好應付更多的毒蛇。”
楚陽也不搶國外專家的風頭,讓士兵把軍犬叫回來。
而勞倫斯卻吹響了進攻的口哨,一聲急促的哨聲,讓蛇獴攻擊。
兩只蛇獴全身的毛頓時豎起來,一左一右,分散開,虎視眈眈的盯著這條眼鏡蛇。
眼鏡蛇同樣盯著蛇獴,不敢亂動。
蛇獴見眼鏡蛇伏著不動,便向前去逗弄它。短小的小爪子時不時的它的眼前晃悠,長尾巴好幾次掃到了眼鏡蛇的信子。靠著靈活的步伐,蹦蹦跳跳,像在刀尖上起舞的精靈,把眼鏡蛇晃悠得暈頭轉向。
眼鏡蛇終于發怒了,前半身豎起來,頸部膨大,發出“呼呼”的聲音,這是暴怒的聲音,比“嘶嘶”的試探聲更進一步。它一次一次地把頭伸向蛇獴,想把蛇獴咬住。兩只蛇獴很靈活,躲得很快。
眼鏡蛇顧得這只,顧不了那只,腦袋已經被蛇獴抓到好幾次,已經有幾個鱗片被它們抓下。
這只可憐的眼鏡蛇總是咬不著它,只是一分多種,它的動作和攻擊頻率就降了下來。等到眼鏡蛇筋疲力盡,一只蛇獴才摸到它的身后,出其不意地一口咬住它的脖子。
眼鏡蛇拼命的掙扎,身子想要纏住蛇獴的脖子。可是,另一只蛇獴一下子按住了它的尾巴,一口咬在下腹,用力一撕,那蛇便首尾不顧,掙扎漸弱。
兩只蛇獴似乎餓了,用力一掙,把它撕成兩半,大口大口的,品嘗它身上的鮮肉。
“哈哈,小寶貝們真棒,就是這種節奏,像平時訓練的那樣,輕松的就能解決一條毒蛇。”勞倫斯非常興奮的鼓掌,為它訓養的蛇獴而贊嘆。
李青云卻無動于衷,因為他覺得蛇獴的攻擊效率遠不如海東青,他還曾見過一種名為蛇雕的禽類,它們遇到毒蛇,只是一抓,一飛,一扔,就能把毒蛇摔得半死,然后輕松的吃掉,哪像蛇獴,還要費半天的力氣,才把一條眼鏡蛇干掉。
可是,見大家都鼓掌,他也不好打擊勞倫斯的積極性。勞倫斯受到了鼓勵和贊揚,于是把十只蛇獴全部放出來,讓它們迅速靠近山頂道觀。
蜜雪兒更是在李青云面前吹噓道:“以前我曾親眼見到勞倫斯訓練出來的蛇獴把一條五米長的眼鏡王蛇干掉了,那戰斗過程,真是精彩。”
李青云心想,你還沒有看到我養的海東青,把一只獼猴抓上天空,再把它扔下來,再接住,再扔下,直接把那只猴子嚇昏迷的情景。
終于走到破道觀門口,道觀已經沒有門匾,院門木框也已腐朽,大門早就不見了。青石斑駁,荒草叢生,雖然已有軍人進入的痕跡,但是危機依然四伏。
幾只蛇獴剛到門口,就有一只突然跳起來,往門框上一扒,一條灰褐色的尖吻蝮蛇被它抓落,幾只蛇獴一起上,瞬間把它撕成了碎片。
本相繼續吞食,但是勞倫斯覺得危險將至,吹了一聲口哨,讓它們繼續前進,沒讓它們享受獵物的美味。有幾只不太聽話,狠狠吃了幾口,叼走一塊含在嘴里,才繼續前進。
第一道院子里的荒草已被噴火槍燒光,但在草叢的灰燼中,似乎有什么東西移動,仔細一看,居然是幾條粘滿草灰的毒蛇。
在軍人用棍子的幫助下,很快就解決了這幾毒蛇,眾人分散,查看了一些遺留下來的香爐和廂房,發現沒有什么毒蛇,才進入中院。只有清理好這里的毒蛇,才能保證后退時沒有阻礙。
楚陽倒也不隱瞞,進入之前,對國外專家說,隕石極有可能在后院的一個酒窖里。我們軍方的專家已經進入過后院,也曾看到一個有酒壇子的地窖,里面毒蛇極多,進入里面的人,全遭到毒蛇的攻擊,才被迫撤退,讓大家準備好戰斗。
中部的院子是道家大殿,立有道家神像,除了常見的三清神像,居然還有張三豐的神像,看來有人說這里的靈虛道長源自武當派,倒也不是沒有根據。
只是這些塑像早就破敗不堪,甚至有的塑像只半邊身子,整個大殿也年久失修,從里面往上看,大窟窿小眼,能看到片片云朵。
地面也極臟,有動物的糞便,也有爛磚處的積水,在神像后面,居然也有毒蛇盤踞。噴火槍在這里不敢亂用,只好讓蛇獴動手,爬高跳低,倒也極為利索的解決三四只毒蛇。
李青云發現這里毒蛇居多,應該是普通無毒的蛇類被毒蛇吃掉了。蛇吃蛇不是什么稀罕事,毒蛇吃普通的小菜,更是常見。而眼鏡王蛇處在食物鏈的頂端,什么蛇都吃,甚至連體型小的眼鏡王蛇也吃。
眾人打開背上的燃氣開關,開啟了保險,嘗試一下電子打火噴頭,能噴出火焰,這才進入第三個院子。這個院子有幾棵大樹,枝繁葉茂,把整個院子遮得極為陰涼,但在此時,卻顯得陰森。
院子里的青草和灌木沒有燒盡,面積也比前面寬闊,在院子中心,缺了一片青木和藤木,仔細一看,才知道是一處坍塌的地窖,里面存放不少酒壇子,有些酒壇子是剛破的,居然能聞到甘醇的酒香,也不知道這些酒放了多少年,酒味居然如此純正,剛進院子,就能聞到一股陳酒的幽香。
李青云走得很慢,由于是“軍醫”,眾人也算照顧他,讓他走在中間。他可以有空間查看四周的環境,以及頭頂草藤上纏著的白色蛇皮。
一條一米多長的灰鼠蛇,尚著頭頂的樹枝和草藤,小心翼翼的往酒窖方向爬。它好像是剛進入的,還不知道里面的危險,趨于一種本能,想要靠近酒窖。
幾名軍人用長桿,敲打前面的草叢,把里面的毒蛇驚走。幾只蛇獴順著小路,跑到酒窖坍塌的周圍,發出驚恐的尖叫,然后連連后退。
它們雖然能夠克制毒蛇,甚至能免疫蛇毒,但是如果被多只毒蛇的咬中,它們的解毒速度跟不上中毒速度,也會死掉。所以,一下子看到這么多毒蛇,會驚恐的后退。
幾條軍犬,同樣發出恐懼的“嗚嗚”聲,在極大的恐懼面前,本能反應大過一切。李青云走到酒窖邊,往里面一探頭,頓時脊背發麻,好家伙,里面的毒蛇不知道有多少,居然沒有下腳的空,一眼望不到邊,還有因為碰到對方而互相攻擊的毒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