夔風不是知道天鴻寶藏下落的么?
自己還是一路追蹤他到的這兒。
現在自己都進來了,他沒理由進去啊。
想到此處,須彌心中莫名的升起一股寒意。
被算計了。
自己是不是被夔風那廝給算計了?
此刻的夔風,指不定就窺視在五圣山的周圍,把自己當成了排頭兵,冤大頭,讓自己先來趟這一趟渾水。
替他先來打發面前這兩人。
好個夔風,竟然如此歹毒。
須彌抑郁至極。
“兩位剛剛說,我有機會進去?”須彌趕緊把話題扯了回來。
鎮虛子給了他一個肯定的眼神,“當然可以,只不過,當年天鴻圣主坐化前,曾經定下規則,想要進入秘境者,必須通過我二人的考驗。”
“考驗?”
須彌挑動了一下眉毛。
鎮虛子大袖一揮,面前出現了一面銅鏡。
鏡子變大,有一人多高,輕輕的矗立在了須彌的面前。
平靜的鏡面,就像水面一樣,看上去黝深無比。
“這是……”須彌不解。
鎮虛子說道,“這便是天鴻圣主留下的難題,鏡中有一方幻境,入鏡者,如果能不受幻境影響,一炷香時間內,從鏡中出來,便算是通過考驗。”
“哦?”
須彌看了看鏡子,又看了看面前這兩人。
臉上寫滿了防備。
“呵。”
須彌輕笑了一聲,“兩位該不是想把我騙進鏡子里,將我困殺其中吧?”
“哼。”
此言一出,鎮虛子立刻變了臉色。
“道友,既然如此,你走吧。”
鎮虛子也是有脾氣的,大袖一揮,直接便要收起鏡子趕人。
“道友。”
須彌連忙喊住,臉上的防備去了幾分,取而代之的是幾分賠笑,“兩位道友,何必如此,在下失言,還請兩位道友不要見怪。”
戒備肯定是戒備的,他也是合理的去揣測這兩人的動機。
但是,萬一呢?
萬一這兩人說的是真的,自己要是這么走了,豈不是錯過了大機緣?
神念往那鏡子探了探。
這鏡子的品級不高。
至尊級的至寶。
不是超品的寶物,想要將他困住,其實是很難的。
就算這兩人居心不良,他也有把握能在短時間內破鏡而出。
至于他們說的什么幻境,須彌并不放在眼里。
他的專業就是搞幻境,這些年,他自己琢磨出的須彌大陣,可不就是一座超強的幻陣。
所以,他并不覺得這世上還能有什么幻陣,能困得住他。
“道友,我等的耐心,是有限的。”
鎮靈子冷著臉說道,“是打,是走,還是進去碰碰運氣,趕緊選吧。”
完全就是一副,你如果要打,我們也奉陪的表情。
“好。”
須彌深吸了一口氣,表情略有幾分冷淡的看了面前這兩人一眼,“還請兩位言而有信,否則的話,在下也不是那么好脾氣的。”
丟下一句話,須彌整理了一下儀容,當下信步走進了鏡子里。
而也就是在須彌進去的剎那,鎮虛子大袖一揮,幾道黃符飛出,直接貼在了鏡面之上。
一瞬間,鏡子釋放出耀眼的光芒。
須臾之后,光芒隱退,鏡子變得樸實無華起來。
鎮虛子和鎮靈子互相對望了一眼,都從對方的眼中看到了幾分狡黠。
鎮虛子道,“學著點,有時候,多用用頭腦,完全可以解決很多不必要的麻煩。”
鎮靈子苦笑了一聲,“此人實力不俗,你這鏡子,只怕是困不了他多久的。”
“我可沒說要一直困著他。”
鎮虛子攤了攤手,“那兩人現在已經進入了秘境,他們一個手持天鴻印,一個又是鴻蒙的傳人,不管他們是誰最終獲得傳承,你我二人便算是解脫了,也不用再死守著這里,屆時,他就算破鏡而出,又能奈何?”
“你這廝……”
鎮靈子苦笑了一聲,這事辦的有點不光彩,不過,他也不得不承認,鎮虛子這般操作,干的屬實漂亮。
避免了須彌老仙和他們魚死網破,也不費力的把人給攔了下來。
可以說是一舉兩得。
回頭看向靈礦深處。
“你說,他們能獲得傳承么?”鎮靈子問了一句。
鎮虛子摸了摸下巴上的胡須,“這事,你問我,我問誰去?”
頓了頓,他說道,“倒是你,你希望他們誰能獲得傳承?”
鎮靈子搖了搖頭,“說不好,這兩人,我沒什么接觸,品行如何,都不好說,只是本能的感覺,那個叫楊明的年輕人,頗有些急功近利,心思有些陰沉……”
“呵呵。”
“這修行界,不就是這類人的修行界么,只有這類人,才能在充滿算計的修行界如魚得水,倘若天鴻圣主選中的傳人,是個心思善良,敦厚老實之輩,那才是壞了菜了。”
“你這么一說,倒也有幾分道理。”
五圣山外。
夔風早已發現了須彌的到來。
但他并沒有任何的動作,只是做那捕蟬螳螂身后的黃雀,小心隱藏著自己的痕跡,躲在背后悄悄的觀望,并不急于露面。
對于五圣山的情況,夔風算是比較了解的。
天鴻寶藏的事,他曾經有聽鴻蒙圣主隕落之前給他交代過,早就留了心。
只是當年還未來得及動寶藏,夔族便遭到了東海水族的報復,夔風逃得性命,自然不敢留在中洲,于是逃去了四方大陸避禍。
如今回歸,物是人非。
他所要報仇的對象,大多都已經隕落,剩下的寥寥無幾。
當務之急,當然是盡快將寶藏啟出來。
雖然五圣山被馬狂飆這幫人占了,但對于夔風而言,根本構不成威脅。
山中有兩位七星境強者守護,這一點,夔風也很清楚。
憑他一人之力,想進去取走寶藏根本就不現實,所以,他來了個借刀殺人。
引須彌進入山中,以須彌的脾氣,知道寶藏所在,勢必會與那兩人一戰。
雖然以一打二,須彌多半會輸,但是,須彌這人吃不得虧,真被逼到了絕境,勢必和那二人同歸于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