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以兩人的實力,很輕松的便進入了宮中。
正殿前的廣場上,兩人停下了腳步。
陳牧羽渾身氣勢綻放。
“天河圣主何在?”
一聲高喊,聲音滾滾,震得整個天河城都在顫抖。
旁邊胡不歸的臉皮也跟著抖了抖,這家伙,真的是來干架的呀。
有種上了賊船的感覺。
胡不歸的心里盤算著,一會兒看看情況,如果事有可為,那就幫著他干,如果情勢不對,那也只有跑了。
反正,自己是答應了幫他本源,又不是答應幫他干天河王。
“哼!”
王宮深處,傳來一聲悶哼。
威嚴震天。
一瞬,一個雄偉的身影,憑空出現在了兩人的面前。
這是陳牧羽頭一次見到天河王。
穿著銀色的鎧甲,雄壯如山。
但可惜。
是個豬頭。
這讓陳牧羽不由得想起老家仙界那個掌管天河十萬兵的豬八戒。
別是和這家伙有點什么血緣關系吧。
這要是手里再提根釘耙,那就完美了。
“爾等何人,闖我王宮,意欲何為?”
天河王顯然不知道陳牧羽心中在想些什么,此時居高臨下,目露兇光。
兩只野豬般的獠牙外翻著,兇相畢露。
此時此刻,天河王顯然也感覺到了來自面前這二人身上的威脅。
雖然不是圣主境,但的確給他一種很危險的感覺。
幾乎是下意識的,他便以為這兩人就是從東大陸來的那天淵神國的閔家兄弟,但仔細一看,形象根本對不上。
而且,閔家兄弟可是還被困在湯陰山的,不可能來這里。
面對天河王的一臉兇相,陳牧羽卻是迎著他的氣勢,笑容可掬。
“對面可是天河王?”
陳牧羽笑著拱了拱手,“在下大虞神國牧羽,初來南大陸,路過此地,久聞天河王大名,特來拜訪。”
倒是挺有禮貌。
又是扯起虎皮做大衣了。
旁邊胡不歸都詫異的看了他一眼。
大虞神國?
東大陸的大虞神國?
這小子還有這背景呢?
同一時間,天河王也愣住了。
以他的身份,不可能沒有聽說過大虞神國之名。
當下幾分愕然。
但感受到陳牧羽身上那恐怖的氣勢之后,已然是信了幾分。
也只有東大陸,才能培養出這般未到圣主境,卻擁有堪比圣主境強大實力的存在來。
“原來是大虞神國的朋友。”
天河王當即收起了氣勢,但并沒有卸下幾分防備,畢竟,對方說是來拜訪,那就真只是來拜訪自己的么?
真要是誠心來拜訪的話,能是以這種方式,直接粗暴的闖進宮來,還直接釋放氣勢,將自己驚出?
不管怎樣,來者是客。
天河王當即迎著兩人入了正殿。
正殿內。
天河王坐在主位之上,威武霸氣,寒暄幾句,卻是目光落在了胡不歸的身上。
“閣下的氣息,我怎么感覺有些熟悉,我們是不是在什么地方見過?”天河王疑惑的問道。
胡不歸一滯。
沒等他說話,陳牧羽卻道,“這位,是我剛結交的朋友,名叫胡不歸。”
胡不歸?
天河王愣了一下,目光緊緊的盯著胡不歸,像是想起了什么,眼神變得異常的炙熱。
草了。
胡不歸壓根沒防備,陳牧羽居然把他的身份直接給抖了出來。
這特么的,你是想讓我死啊?
他這次出來,可是刻意的變換了容貌的。
目的就是想和當年的胡不歸完全割離。
他的身份太過敏感,身上有著玄武世界的傳承,這些個圣主級強者,哪個不想要?
要說他和天河王不認識么?
那又怎么可能呢?
不僅認識,當年天河王還和太昊王一樣追殺過他。
兩人也能算得上是熟人了。
現在,陳牧羽把他身份揭破,對他而言,太被動了。
而此時,陳牧羽往他遞過來一個笑容。
故意的。
沒錯,這小子故意的。
他怕胡不歸不出力,所以故意在天河王面前揭破他的身份,這樣一來,胡不歸想不出力都難。
今天要不把天河王給干了,以后,他恐怕就得被天河王給惦記上,不得安寧了。
小子,挺陰的啊,我就說信不過你了吧。
胡不歸瞪了陳牧羽一眼。
隨即露出一個微笑,對著天河王拱了拱手,“天河兄,好久不見。”
果然是他。
天河王遮掩了眸中的神光,因為時間過得實在是太久遠了,要不是陳牧羽提起這個名字,他壓根就不會往這方面想。
“原來是胡老兄。”
天河王也連忙回了個禮,聲音有點小小的激動了,那種感覺,像是一只大灰狼,看到了一只闖進自己家里的小白兔,已經在盤算著該怎么吃他了。
“時光荏苒,我幾乎都快記不清了,當年胡老兄突然失蹤,不知是去了何處?”天河王強裝淡定的問道。
胡不歸淡定的說道,“不怕被你笑話,當年,被太昊那廝給陰了,這些年,都被他封禁在太昊神國,最近方才脫出。”
“哦?”
天河王挑了挑眉,旋即哼了一聲,“太昊這廝,實在是過了,居然敢為難胡老兄……”
尼瑪的。
胡不歸心里罵開了,你在那兒惺惺作態什么呢,難道你們兩個不是同一路貨色么?
“不過胡老兄放心,太昊那廝現在被困湯陰山,當年的死對頭劍九找上他了,呵呵,也算是他該有的報應。”
天河王說著,咧嘴一笑,“咱們多年未見,胡老兄既然來了,不妨多留幾日,咱們老友相見,當好好論論道,敘敘舊……”
這算盤打的,還能再明顯點么?
這算盤的聲音,只怕遠在東大陸都能聽到了。
胡不歸抬斷了他,“我這次,是陪我這朋友來的,他有些事情找你幫忙,咱們還是先說正事吧。”
“哦?”
天河王的目光,終于是轉到了陳牧羽的身上。
剛剛和胡不歸說話的時候,他就感覺到了一股強大的神念,一直在他身上探索,而這股神念的來源,正是陳牧羽。
“牧兄弟,有事找我幫忙?”天河王挑了挑眉,明顯是帶著幾分防備的。
無緣無故,找我幫忙?我跟你認識么?
這種感覺,就好像多年未見的朋友,突然和你聯系了。
生怕對方開口向你借錢。
陳牧羽微微一笑,“對天河王來說,應該算不得什么難事,或者說,舉手之勞罷了。”
“牧兄弟請講。”
天河王卻也沒有傻到問都沒問就滿口答應。
陳牧羽道,“我想找天河王,借一些本源,極道本源。”
“什么?”
聽到這話,天河王整個人都懵了。
借本源?
這特么比借錢更可惡啊。
他居然找我借本源?
等等,他為什么找我,難道,他知道點什么?
此時此刻,天河王腦海中念頭百轉。
這段時間,他的確是想盡辦法的從各神國搞本源,本源這兩個字,對他來說,是很敏感的。
陳牧羽在這個敏感的時刻,找上敏感的他,揚言要借敏感的本源,這真的讓他很敏感啊。
由不得他不防備。
陳牧羽此時卻是坦然的點了點頭,“修煉上遇到點困難,急需一部分本源,找了幾個神國,想借上一點,但聽說,都被天河王你借走了,所以,無奈之下,我也只能厚著臉皮來找你了。”
天河王聞言,臉皮微微抽搐。
表情有些難堪。
“你都去了哪幾個神國?”片刻,天河王問道。
陳牧羽道,“浮屠國、涂山國、萬樹國、蒙皋國,等等,好幾個神國吧,都說本源圣物被天河王借走了……”
天河王眉頭皺起。
但很快,他換了副面容,笑道,“牧兄有所不知,我借本源,也是有要用,牧兄不如再去其他神國看看,如天女神國、太昊神國等等……”
這家伙,還真是會處事啊。
陳牧羽可不搭理,直接打斷了他,“天河兄,不是我不想去,實在是奔走了多日,有些煩了,今日既然已經來了,天河兄不妨借我一些,只是借,將來肯定會還的。”
天河王滿臉的黑線。
這廝怎么像是聽不懂好賴話呢,難道你看不出來,我不根本就不想借給你么?
話說的好好的,是借。
可你摸著良心想一想,你將來真的會還么?而且,將來?何時才是將來?
我特么去各國借圣物的時候,就沒想過要還的好不好。
“牧羽兄……”天河王張了張嘴,便要拒絕。
陳牧羽臉色一正,“天河兄不會那么吝嗇的吧?”
天河王皺眉,激將我?有用么?
陳牧羽理了理自己的袖子,“我聽說,天河兄借的這些圣物,有些可是不太光彩,而且,天河兄借這些本源圣物,究竟是作何用處,我也多少有些耳聞。”
天河王的眉頭,皺得更深了,“牧羽兄,你想做什么?”
聲音已經有幾分陰冷了。
在翻臉的邊緣。
旁邊的胡不歸,此刻也緊張了起來。
陳牧羽卻是泰然的笑了笑,“沒什么,只是擔心天河兄這些不光彩的事,一旦傳出去,不知道其他諸國的圣主們,會作何反應?”
天河王的臉,刷的一下黑了下來,“你都知道什么?”
“知道的不多,不過,都是道聽途說,聽說,天河兄有件寶物,叫什么天河輪盤……”
“夠了。”
天河王直接打斷了陳牧羽,一雙眸子直視陳牧羽,“你想要多少。”
這廝,居然敢威脅自己?
此時的天河王,心中非常的憤怒,但他還是克制住了。
陳牧羽帶著微笑,“不多,一萬道本源,足矣。”
“什么?”
天河王的聲音瞬間拔高了好幾個分貝。
“一萬本源,天河兄不會拿不出來的吧?”
陳牧羽依舊是帶著微笑,“天河兄得了那么多本源圣物,一萬道本源,對你來說,應該不算什么吧。”
不算什么?
一萬道本源,不算什么?
好大的口氣。
天河王冷笑了一聲,“看來,閣下是有備而來啊。”
拳頭緊握。
顯然,準備翻臉了。
陳牧羽也防備了起來,但是,依舊還是泰然的說道,“天河兄,我只是借些本源,沒必要生氣吧?”
頓了頓,陳牧羽又道,“我又聽說,天河兄修煉的時候,似乎出了些什么意外,不知道受傷重不重,對實力有沒有什么影響?”
“誰跟你說的?”天河王陰沉的道。
陳牧羽搖了搖頭,“道聽途說,具體是誰說的,我也記不清了。”
天河王冷冷的看著陳牧羽,“牧兄弟,曾經也有人,像你一樣,想從我手里搶東西,但是,你知道他們都是什么結果么?”
“死了?”陳牧羽問道。
天河王哼了一聲,“死的奇慘。”
“啊,那可惜了。”
陳牧羽搖了搖頭,“我和他們不一樣,我不是搶,我是借。”
“對我來說,沒有區別。”天河王淡淡的道。
“呃……”
陳牧羽微微一滯,“所以,天河兄是準備……”
“你不該威脅我的。”
天河王冷冷的看著陳牧羽,“如果你沒有威脅我,我或許還可以放你們離開,但是,現在么……”
“現在如何?”陳牧羽天真的問道。
“既然來了,那就別走了了。”
天河王冷哼了一聲,大袖一揮。
“嘭!”
大殿之門瞬間關閉。
一道流光流過大殿,法則之力瞬間將整個大殿空間禁錮。
這大殿,竟是一件法寶。
一件超越了品級的法寶。
下一秒,天河王的身影從寶座上消失。
“兩位,便安心的留在這兒吧。”
天河王的聲音,從殿外傳來。
“轟!”
胡不歸一拳轟向大門。
大殿微微震動,大門卻并沒有破開。
“哈哈,不用白費力氣了胡老兄,也真是難為你了,剛從太昊那兒出來,又落入了我的欽天殿中……”
外面,傳來天河王的哈哈笑聲。
他現在的確沒有把握拿下陳牧羽和胡不歸二人的聯手,但是,困住他們,他還是有十成的把握的。
殿中。
胡不歸郁悶之極。
剛出虎口,又進狼窩。
都怪陳牧羽這小子。
“你……”
猛地回頭,往陳牧羽走去,胡不歸劈頭蓋臉就要一通痛罵。
然而,剛走兩步,卻見陳牧羽憑空消失了。
沒錯,消失了。
整個大殿中,就只剩下了他孤零零的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