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牧羽眉頭鎖成了一個川字。
要說這開礦,的確是有危險,畢竟礦石蘊含著龐大的能量,如果能量堆積過多,達到某種觸發條件,確實是會爆炸。
可這是什么地方,這可是極道宮的靈礦,安全措施是非常到位的。
每個靈礦之中,都有法則監控,有炸礦的危險時,必會觸動法則,繼而警示。
到時候,宗門便會動用法則,強制靈礦中的弟子撤離,等確認沒有危險的時候,才會再次開礦。
可這一次,炸得突如其來。
礦中法則沒有預警,甚至都沒有觸碰到法則,礦中的弟子連一個都沒有來得及逃出來。
這就很詭異,很讓人吃味了。
“呼。”
陳牧羽長出了一口氣,現在他是天權宮的宮主,靈礦由他負責,出了這樣的事,他是難辭其咎的。
如果單純的只是意外還好,就怕是有人故意搗亂。
想到這兒,陳牧羽轉向杜芊芊和張玉綾吩咐,“你們兩個,去剩下兩個礦里看看情況,排除爆炸威脅。”
現在是炸了一個礦,剩下的兩個礦可不能出問題,他也是怕剩下那兩個礦會被天乙靈礦給波及到。
“是。”
二人領命而去。
“主人是擔心,有人搞破壞?”
沈飄飄站在陳牧羽的旁邊,長裙飄飄,美艷不可方物。
聞著身邊傳來的淡淡香味,陳牧羽臉上表情沉重,“沒弄清爆炸原因之前,一切皆有可能,最好只是個意外,否則的話,哼……”
否則的話,不管是誰干的,居然敢動礦脈,這可是觸及到了陳牧羽的底線了,必定會讓對方付出慘重的代價。
靈礦剛發生過爆炸,其中異常危險,說不定會有第二次第三次爆炸的可能,所以,陳牧羽沒敢親自進去,只讓南冥他們去探查。
極道峰。
剛剛的動靜也是不小,各脈主事也都來通過氣了,大概了解了事情的經過。
正陽殿里,剩下陳牧羽、沈飄飄和楊楓,在等待著南冥他們的回信。
約莫過了大半個時辰,南冥和乾王歸來。
南冥在第一時間,將天乙靈礦中的情況給陳牧羽做了匯報。
此時的天乙靈礦中,已經沒有弟子幸存。
那爆炸的強度不低,整個靈礦都被炸開,許多礦石都袒露在外。
經過南冥和乾王的鎮壓,已經將靈礦中暴動的能量給鎮壓了下去。
但是,并沒有發現人為制造爆炸的痕跡。
要說一座靈礦要具備爆炸的條件,首先便需要有大量的靈石堆積,而且,能量要積聚到一定的地步,這時候,受到外力觸發,海量的能量泄露,方才有可能形成能量風暴,繼而大爆炸。
這場爆炸,威力可不小。
天乙靈礦本身就已經被開發得差不多了,早些時候,靈礦中礦藏還十分豐富的時候,都沒見它爆炸過,為何現在近乎枯竭了,還能爆炸?
這一點,在陳牧羽看來,實在是太過蹊蹺了。
南冥他們猜想,是在天乙靈礦底部,或許有未知的礦藏存在,可能是某位弟子無意挖了下去,造成的泄露爆炸。
這倒是能夠解釋。
可是,在陳牧羽看來,還是有不通之處,要知道,礦內是有監控法則存在的呀,礦內的安全措施是極強的,如果只是普通的爆炸,就算監控法則來不及反應,但弟子們肯定是能及時被傳送出來的,怎么會造成這么嚴重的后果?
除非是法則失效。
法則如何會失效?
有人動了法則?
陳牧羽感覺自己的疑心病有點重了,但是,直覺告訴他,他這不是沒有理由的懷疑。
這時,張玉綾二人也先后回來。
張玉綾那邊,沒有什么發現。
但是,杜芊芊手里卻是撰了一個人。
大手一揮,那人從杜芊芊的掌心跌出,噗通一聲摔在地上。
是個男的,看起來三十出頭的樣子,身形異常的狼狽。
當看到殿內眾人之時,那人臉色大變,幾乎是下意識的,轉身就想開溜。
“哼。”
張玉綾一聲冷哼,那人便像是受到重創,剛站起的身子瞬間萎靡了下去。
跌坐在地,嘴角溢血。
陳牧羽一看,只覺得這人模樣有點熟悉,似乎是極道峰的某位九階執事。
具體叫什么名字,陳牧羽沒有印象,只是他經常往極道峰跑,確定有見過這個人。
陳牧羽有些不解的看向杜芊芊。
杜芊芊道,“這人在礦里鬼鬼祟祟,肯定沒干什么好事,我把他抓來,聽候發落。”
這人是她在天壽靈礦中發現的,三大靈礦可是不準高階弟子進入的,就算是地階的弟子都不準進入靈礦當礦工,這是陳牧羽自己定下的規矩。
所以,這樣一位九階強者,出現在靈礦之中,本身就是值得懷疑的。
陳牧羽看向面前這人。
那人抬頭看了一眼,沒敢和陳牧羽對視。
楊楓道,“這是極道峰北院執事楊通,東來長老的記名弟子……”
陳牧羽看向沈飄飄和張玉綾,得到了二人肯定的答案。
楊通,九階初期。
因為資質差,比不得沈飄飄她們這些天之驕女,所以只是記名。
“楊通是吧,你為何會在靈礦里?”陳牧羽淡淡的問道。
楊通捂著胸口,咳出一口污血,“生活拮據,想賺點靈石,用來修煉。”
這理由,陳牧羽是萬萬沒有想到的。
沒等陳牧羽說話,旁邊楊林已經開罵了,“混賬,宗門可曾短缺過你的靈石供應?身為執事,伱還能缺了修煉的靈石?”
楊通咳了兩聲,“圣子此言差矣,如今天權宮主修改了靈石供給量,北院等著突破的弟子眾多,早就已經入不敷出……”
“呵。”
這時候,陳牧羽笑了,“這才幾天,就入不敷出了,說來說去,成我的問題了?”
“不敢。”
楊通哼了一聲,心中明顯不服。
陳牧羽倒也不怒,只是笑盈盈的看著他,“楊通是吧,今日天乙靈礦爆炸,可是與你有關?”
楊通聞言,眉頭皺了起來,“陳宮主可不要血口噴人,我身在天壽靈礦,天乙靈礦的事與我何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