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百年了,滄海桑田,山川異脈,很多靈脈都在恢復,尤其這次大造化日之后,靈脈的恢復速度明顯加快了很多。
“你下去看看不就知道了?”陳牧羽戲謔的道了一句。
馬三通干笑一聲,“算了,把人家泉水弄臟了,這不找抽么?”
陳牧羽只是笑笑。
只是井底有個簡單的聚靈陣而已,這井水其實挺普通的,但有了靈氣的注入,多喝還是對身體有益的。
并沒有什么稀奇。
劉妙雪八成只是故弄玄虛,戲弄他們。
村外走了走,見天色已晚,兩人便回了劉妙雪家。
晚上,只有劉妙雪陪他們吃飯,劉老太婆還沒有回來。
這姑娘的廚藝倒是不錯,幾個菜都做得噴香,讓人胃口大開。
“你們兩個,下午去水井坎了?”劉妙雪看著陳牧羽,眼神中不知道帶著點啥。
“沒有啊!”
陳牧羽還沒有說話,馬三通先開口否認了。
“沒有?”
劉妙雪挑了挑眉,“我看到你們往村后去了呀?”
“哦!”
馬三通干笑了一聲,“我們只是去村外的菜地轉了一圈,沒去什么水井坎……”
劉妙雪點了點頭,“沒去就好,沒去就好!”
馬三通納悶,“姑娘,那水井坎有什么特別的地方,為什么不能去?”
劉妙雪莞爾一笑,“也不是不能去,只是,前幾天村里幾個小孩兒頑皮,往井里撒了尿,還沒來得及清洗換水……”
“噗……”
陳牧羽一口飯,差點噴了一桌。
六目相對,場景一度相當尷尬。
劉妙雪摘下臉上的飯粒,“陳牧羽,你搞什么?”
“抱歉,抱歉!”陳牧羽咳了兩聲,“你剛剛說什么?”
“我說,那井里的水不能喝,怎么,你們不會是喝了吧?”劉妙雪說著,起身洗臉去了。
“我們都沒去水井坎,喝什么水啊!”馬三通干笑了一聲,臉上的笑容十分的尷尬。
和陳牧羽對視一眼,都是難堪。
“我早說了,這女的沒安好心,故意整咱們呢!”
晚飯后,劉妙雪送飯去了,屋里就陳牧羽和馬三通兩個人,陳牧羽還有點郁悶,跑后門刷牙去就。
“誰讓你那么好奇呢!”
馬三通嘬了嘬牙花,“我就說那井水有股子味道,你還說什么甘甜,硬讓我也喝了一大口……”
“別說了好么?”陳牧羽回頭白了他一眼。
馬三通聳了聳肩,拍了拍陳牧羽的肩膀,“沒關系,童子尿而已,就當是補補了!”
“你倒是豁達!”陳牧羽無語。
“咦,兄弟,你看,那是什么東西?”
馬三通正笑著,猛的一抬頭,卻是愣住了,像是看到什么不得了的玩意兒。
陳牧羽聞言,順著馬三通手指的方向看去,也愣了一下。
前方夜空中隱隱約約,像是有一道黑氣沖起來。
盡管天黑,但是那一道黑,明顯比周圍更黑,飄飄乎乎的,像是煙霧。
“那兒不是水井坎的方向么?”陳牧羽擦了擦嘴角的牙膏沫子。
“咱們要不要瞧瞧去?”馬三通道。
“走!”
陳牧羽挑挑眉,杯子牙刷往旁邊一丟,便和馬三通一起出了門。
水井坎。
亮著燈,已經有不少村民聚集在這兒了。
族人們都現在坎上,劉妙雪和她姑婆劉月嬋,站在井邊上,兩人各自拿著一疊黃符,正往井上貼著。
大家的神情都很專注。
陳牧羽能看到一絲絲黑氣從井中躥出來,那種氣息,不知道怎么的,本能的讓陳牧羽感覺到厭惡。
“她們在好什么啊?”
角落里,遠遠的觀望,馬三通眉頭皺得像老樹皮一樣。
“你問我,我問誰去!”
陳牧羽搖了搖頭,面前這場景,著實有些詭異。
“下面不會是有什么冤魂僵尸吧?”自古黃符鎮僵尸,馬三通冷不丁的說了一句,“我去,咱們喝的是什么玩意兒?”
陳牧羽臉皮抽搐了一下,“老哥,你能說點有胃口的么?”
馬三通尷尬一笑。
卻見水井邊上,隨著劉妙雪二人貼上黃符,井中冒出的黑氣越來越少,劉月嬋喊了一聲,上來四五個大漢,七手八腳的將井蓋抬起來,蓋在了井口上。
兩人又連忙在井蓋上貼滿黃符,滿頭大汗。
正這時,陳牧羽突然jing神緊繃,感覺到毛骨悚然。
“嗷嗚!”
冥冥中,仿佛傳來一聲龍吟。
抬頭看去,剛剛從井里逸散出來的黑氣,就像是有生命一樣,迅速的凝聚了起來。
如同一條黑色的長龍,竟然直接俯沖而下,向著角落里的陳牧羽沖來。
“我去!”
陳牧羽嚇了一跳,旁邊的馬三通更是一個踉蹌,直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這特么什么玩意兒?
沒等陳牧羽反應過來,那黑氣已經來到了面前。
下意識的抬手就是一記神龍掌。
掌風呼嘯,卻對那黑氣沒有任何效果,黑氣直接穿透了陳牧羽的掌風。
陳牧羽驚訝得不行。
“哼!”
正這時,陳牧羽感覺到丹田中傳來一聲怒哼,一道沖擊波透了出來。
“轟!”
電光火石之間,那道黑氣尚未接觸到陳牧羽,便被震散。
“嗷嗚!”
又是一聲若有若無的龍吟,震散后的黑氣復又凝聚,直接往夜空之中飛去。
“轟!”
突然夜空一閃,一道天雷打下來,正好落在那黑氣之上。
黑氣潰散,一陣哀鳴過后,空中灑下一片黑雨。
“都躲開,別讓雨水沾到!”
劉月嬋大喊了一聲。
眾人連忙躲避。
那雨水落下來,遇物即逝,相當的詭異。
村里人似乎都知道這玩意兒可怕,都躲到旁邊的大樹下,只有幾個跑得慢的,身上沾了一兩滴。
“哎呀,完了個蛋……”
那幾個被黑雨灑中的族人,臉上都像是丟錢丟了五百萬的表情。
陳牧羽和馬三通都在屋檐下,除了馬三通腳上沾了兩滴之外,陳牧羽倒是一點都沒有沾到。
馬三通一臉的懵逼,這雨水似乎并沒有給他造成任何的影響,身體也并沒有任何的不適。
陳牧羽站在原地,腦瓜子還有點嗡嗡的呢,剛剛發生了什么,他現在都是糊里糊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