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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念之握著手機,看向聽眾席上的宋錦寧,“這支手機里沖一次電就能管十年的電池,就是出自高能物理所著名天才科學家宋錦寧之手。”
宋錦寧站了起來,在法警的引導下,走到證人席上坐定。
白家的人一陣騷動,金大狀馬上表示反對:“法官大人,宋錦寧有嚴重精神病和嚴重失憶癥,她的話,是不能作為呈堂證供被法庭采納的。”
“是嗎?”顧念之抬手再招來另外一位專家證人:“這位是單伯翰,享譽海內外的著名心理學家和心理醫生,他可以證明宋錦寧的精神狀態到底是不是正常的。”
高大帥氣的單伯翰穿著一身白色定制三件套西服,領口露出一截藍色細條紋的領帶,從法庭外走了進來。
法官點點頭:“宋錦寧的精神狀態鑒定書早就送達我庭,單醫師是原控方的專家證人。”
單伯翰在宋錦寧身邊坐下,同樣坐在證人席。
金大狀臉色鐵青,扭頭看了看坐在他們后面的白家老三白長輝。
白長輝對他不動聲色搖搖頭,金大狀才收斂了怒氣,對身邊的白瑾宜低聲道:“等下不管他們說什么,你都不能再說話了,記住沒有?再亂說話,神仙也救不了你。”
白瑾宜剛才被顧念之的話嚇得魂不守舍,再也沒有先前的怒氣和不屑。
她不由自主點點頭,低聲哀求:“金律師,你一定要救我!我沒有……”
金大狀其實最討厭白瑾宜這樣的當事人。
既然已經花了大價錢請了律師,就要配合律師的一切要求。
可她一邊對自己的律師遮遮掩掩,一邊又自作主張隨意跟對方律師爭辯,無數次落入別人給她挖的坑,真是刨都來不及刨……
“那就記好了,不要再說一個字。如果說了,你自己給自己辯護吧,這官司我們不打了。”金大狀冷聲警告白瑾宜。
白瑾宜深吁一口氣,不敢再多嘴了。
法庭上,單伯翰已經在為宋錦寧的精神狀態說話:“宋錦寧的精神狀態完全正常。她的精神病比較特殊,不是由心理問題導致的,而是因為身體受到外界磁場刺激引起的器質性病變,因此對她的病來說,心理輔導能起的作用非常小,需要的是外科手術般的器官治療。”
白瑾宜一聽這話,連耳根都紅了,她深深地低下頭。
顧念之看了白瑾宜一眼,沒有放過她的意思:“單醫師是專業人士,有心理醫生執照,而且行醫這么多年,積累了很多病例。他的看法,比別人的看法都要透徹準確。事實上,宋錦寧的病情完全好轉,就是從軍部總醫院的陳列醫師給她做了換骨髓手術之后實現的。也就是說,這十六年來,白瑾宜打著‘心理醫生’的幌子,給宋錦寧進行心理治療,如果不是有意誤診,就是庸醫害人,總之后果是一樣的,都是延誤她治療的時機,差一點就讓宋錦寧抑郁而死。”
她的這番話,已經是羅欣雪謀殺案的附帶案子,就是軍部訴白瑾宜故意延誤治療,給國家造成重大損失一案。
金大狀只好硬著頭皮給白瑾宜辯護:“我的當事人是一番好心,她并不知道宋錦寧的病情跟一般的精神病不一樣。”
“如果根本不了解病情,為什么要給宋錦寧治療?難道她不知道這樣也是在殺人嗎?”顧念之臉色冷峻,平時總是笑盈盈的臉上露出很少見的沉重和犀利。
“這也是有原因的。當時宋錦寧別的人都不認得了,沒人能靠近她,除了我的當事人白瑾宜。在這種情況下,我的當事人才向軍部申請,幫宋錦寧治療。”金大狀對軍部訴白瑾宜的案子還有很深刻的了解和準備的。
不過他遇到的是顧念之,事情就沒那么容易了。
“金律師,當時宋錦寧是病人,她不讓人靠近,根本不是她正常的意識。為什么你會把她那時候不正常的意識當做是合理要求?從而推導出只有聽從她的意思,讓白瑾宜做心理醫生才是合理合法的?”
顧念之在邏輯上非常有一套,總是能把別人套進去。
金律師愣了一愣,“……你說什么?再說一遍。”
“沒聽明白?那我再說一遍。”顧念之笑著回頭指指宋錦寧,“剛才,你說宋錦寧的話不能當做呈堂證供,因為她有嚴重的精神病。但是十六年前,宋錦寧發病最嚴重的時候,只讓白瑾宜靠近。那個時候,為什么白瑾宜又認為大家應該聽從宋錦寧的意思?并且以此為理由,毛遂自薦,做了宋錦寧的心理醫生?一個精神病人給自己挑選的心理醫生,你又覺得很正常?”
她的邏輯很刁鉆。
如果金大狀認定宋錦寧就是精神病人,那么十六年前,她的精神病最嚴重的時候,說的話就不該聽。
但白瑾宜那時候不僅“聽”了,還慫恿軍部的人相信她,讓唯二能靠近她的白瑾宜做她的心理醫生。
這根本就是白瑾宜在故意混淆視聽,延誤治療。
白瑾宜在宋錦寧這個案子上的罪就定了。
金大狀要是認為宋錦寧不是精神病人,那么現在她要說的話,做的證供,就是法庭能夠合理采納的。
可想而知,宋錦寧現在這個樣子,根本不會說任何關于白瑾宜的好話。
白瑾宜的這個罪,還是脫不了了。
無論對方怎么辯,都逃不了白瑾宜在宋錦寧的病情這件事上應該承擔的責任。
金大狀被顧念之堵得久久說不出話來。
顧念之馬上給他總結陳詞:“軍部訴白瑾宜故意延誤宋錦寧的治療時機,給國家造成重大損失一案,我覺得已經沒有什么爭議了。”
“第一,白瑾宜不具備真正心理醫生的資格,卻為了控制宋錦寧,把持她的治療,并且故意拖延。”
“第二,軍部和科技部的文件上要求白瑾宜要一直照顧宋錦寧,但是白瑾宜早在六年前就消極怠工,再也沒有按照文件要求的那樣跟宋錦寧在一起。”
“第三,在宋錦寧有抑郁癥傾向之后,白瑾宜沒有采取任何措施,反而任由霍嘉蘭對宋錦寧進行精神虐待。”
站在證人席另一邊的霍嘉蘭立即反駁:“我沒有精神虐待她!你血口噴人!”
“有沒有精神虐待,可以聽單醫師解說,他是專業人士。”顧念之打斷霍嘉蘭的話,看向單伯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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