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帝師

第205章 云勝領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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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瑯查抄胡人酒館,發現了他們還未來得及送出去的密信,是月氏部落安插在雁門關的密探,打聽到林天佑給那普部落提供火油和糧食,還派了密使去接洽。

書信是用匈奴文字寫的,顧清韻學過一二,一封信也看了個七七八八。

秦紹祖和秦珫聽到這密信內容,不由震怒,“林天佑竟然——竟然勾結敵人,這是私通蠻夷、通敵賣國!”

“這消息得派人查探是否確實,若是確實,父親,您得寫折子向朝廷稟告。”秦珫提醒道。

“對,派人去打聽一下,若是確實了,我要向圣上據實稟告。”秦紹祖也點頭。

顧清韻一想,這的確是個機會。那普部落正在糾集幾個匈奴小部落攻打涼州城。林天佑竟然向那普部落提供火油和糧食,就算憲宗不治罪,涼州肖正國只怕也要在心里與林天佑結了死仇。

“這事若要打探確實,還得去關外,甚至到涼州走一趟才成。”

“我派幾個斥候過去……”

“舅公,此事還是我安排人去查吧。”顧清韻阻止了秦紹祖派人的打算,石城這邊不知是否還有林家安插的人,萬一走漏了消息,就沒這樣好的機會了。

秦紹祖父子一想,石城有了一個王引,是要多加小心,“好,那此事就交給你辦吧。”

顧清韻急著安排此事,也掛念青州的顧昀,“舅公,我要帶人回青州一趟,等年后再來石城。這事我會盡快安排,若有消息再給舅公傳信。”

“好,那就辛苦清韻了。”秦紹祖早就得了秦老太君吩咐,讓他凡事要多聽顧清韻的建議。他沒大才能,最大的好處是也不是爭強好勝的人。這樣的性子,讓他做一城主將來拿主意是差了點,但是有人定策讓他來遵照執行卻定是能做好的。所以,顧清韻一說她會安排,秦紹祖連問都沒細問一聲,就將事交代出去了。

秦珫比起他父親要穩重細致些,可是這些日子接觸下來,自問自己雖然癡長了年紀,論行事好像還是顧清韻更勝一籌,再說祖母的話總是對的,所以也毫無異議。

秦瑯在秦家本就是跟著秦珫行事的,懶得多思量,更不會有意見了。

顧清韻定下之后,一刻也不愿多等,去后院與秦老太君和甘氏等告辭。

秦老太君有些舍不得,到底沒有阻攔,她自從秦府門口鬧了那一場,加上之前守城太過疲累,又有些不適,只能待在內院靜養。聽到顧清韻要走,伸出一雙干瘦的手拉著顧清韻的手,“清韻,我知道你心里是有章法的,所以也不多留你。你只記著,秦家是你祖母的娘家,你有什么事,都可來找我們。我一把老骨頭不知還能活多久,不過我已經交代你舅公他們,你想做什么,都可以找他們。”

“老祖宗,我知道了。您養好身子,以后還有很多事要您拿主意呢。”顧清韻看著臉上多了斑點的老太君,十幾年了,老太君蒼老憔悴了很多。

“好,好,放心,我還要看著清韻嫁人生子呢。將來你出嫁,老祖宗得看著你上花轎。”秦老太君笑著說了一句,又讓人拿了一個匣子過來,“這里面是一對玉鐲子,你來石城這些日子,老祖宗都沒能給你份見面禮。”

“老祖宗——”

“拿著!難道你還要跟我推辭嗎?”

顧清韻看秦老太君微微嗔怪的樣子,沒再推辭,親手接過了匣子,“謝謝老祖宗,以后等我換了衣裳,戴給老祖宗看。”

秦老太君看著顧清韻的打扮,來石城這些日子,她要么是一身劍袖衣裙,要么就是一身騎裝套著軟甲,這話,以前顧晴也說過。想到那個外孫女,老太君老眼含淚,“以前我總說你姑姑辛苦,一年到頭要在軍中奔波。你比你姑姑更辛苦,她上面還有父兄頂著,你……唉!”

顧清韻搖頭,“老祖宗,我不辛苦,活著,做我該做的想做的事,談不上辛苦。”能重生一回,她已經感激了無數遍上蒼,從不敢懈怠一日。

甘氏婆媳幾個等顧清韻與秦老太君說完話,才送她出來。她們與老太君說不上話,跟顧清韻更說不上話了,對這個晚輩她們感激也敬佩,甚至還有些懼怕,畢竟聽說她可是能跟匈奴殺上幾個回合的人。

甘氏幾個也送上了一份見面禮,都是些女子首飾,囑咐顧清韻在石城過年。

顧清韻一一道謝收下東西,又請她們留步,待走出秦老太君的院子,發現秦珮還跟在自己身后,“表姑可是有話要跟我說?”

“沒……不,清韻,唉,我也不知如何說,以前我很羨慕你姑姑,就是我的表姐顧晴,她跟你一樣,也是武藝厲害,什么都會。其實,我出身秦家,秦家也是將門,我不該傷春悲秋,可是,我又沒出息……”秦珮低聲說著,心中也不知自己想要跟顧清韻說清什么。這些話,她就是憋得難受,她羨慕表姐,現在也羨慕顧清韻,好像顧家的女兒,都是神采飛揚的巾幗英雄,不像她這樣懦弱無用。

顧清韻微一想,就知道秦珮就算和離回家,只怕也覺得自己是秦家的外嫁女,心中有些不安。

“表姑,人總是各有所長的。表姑沒練武,但是可以做些別的啊。打仗的時候,老祖宗帶著表姑擂鼓助威,表姑帶著城中百姓為守城將士送飯送菜,這是表姑的功勞。”顧清韻只能先寬慰道。

秦珮眼睛一亮,看向顧清韻,“清韻,我學過管家理事,以后,我幫你做些雜事可好?”

“那自然好,等我明年來石城,找表姑幫忙。”顧清韻應了,看她馬上露出了真心的笑,心中嘆息。對于秦珮,她總是多了幾分憐惜,希望她以后日子好些。

等到離開秦府,云勝已經帶著青州大營的人整頓好了,帶著虎嘯營返回青州大營復命。

離開石城,顧清韻叫了云勝過來,將胡人酒館中的密信之事說了,“顧家侍衛都在雁門關待過,此事只有你能做了,你帶幾個人去雁門關那邊打探,可找陳七問問,若是真的,最好能拿到林天佑通敵的物證或人證。”

云勝對于自己是跟著顧家后人做事一事,是頗為自豪的,聽到顧清韻吩咐,高興地連連點頭,“大小姐放心,此事包在末將身上,一定拿到證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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