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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5章 祭奠挖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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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地還有忠于顧家的人,可是誰也不知道這些人隱身在何處。

顧清韻對于何志成的主意也不會贊同,“成叔到雁門關附近,萬一林天佑覺得不放心,派人下黑手,豈不是白白置身險地?”

“我能脫身。”

“成叔,人我們肯定要召的,但是不管您也好,白伯伯也好,老五他們也好,不能去白白冒險。”顧清韻沉吟片刻,有了主意,“與其我們去找他們,不如讓他們來找我們。”

“這要怎么讓他們來找我們?”

顧清韻一笑,“放出風聲去,就說顧家二少將軍還有遺孤在世。”顧清韻想了想,“不,不用放出風聲,成叔,帶幾個人,去把顧晴的墓挖了,將棺槨里的骨頭偷出來。嗯,然后在墓碑上,留下幾個字‘顧家后人恭迎遺骨歸家’。對了,挖墳之前,先去雁城祭奠夫人墓,多燒些紙錢。”

石秀才一聽顧清韻這話,眼睛一亮,這的確是個好辦法。只要是忠心于顧家人的,肯定會關注顧家相關的消息。林明遠為顧家大小姐顧晴筑墓,對顧家大小姐一往情深,這事在北地幾乎是人人暗地都在傳。

顧晴墓前要是留了這么一行字,就表明了顧家還有人在世,才會無法容忍顧晴的墓碑由林家人來立,而夫人墓前的祭奠,更像是告慰先人。歸家兩字,自然就表明了挖墓之人與顧晴的關系。

這法子若說唯一不好的,石秀才皺眉,“顧大小姐已經入土為安多年,挖墳擾得大小姐不安。”

何志成也覺得不行,“對啊,小姐,石秀才說得對。入土為安,將尸骨挖出來,安置何處?”他相信顧清韻就是大小姐的轉世。可是,哪怕大小姐活了,棺槨里的尸骨,卻也是大小姐啊。若是讓外男碰了大小姐遺骨,不就是對大小姐不敬?

顧清韻不能跟石秀才說自己的身份,也知道何志成的想法,她借著分析給石秀才聽,也算說服何志成,“石管事,我聽成叔說過姑姑恩怨分明,她若在天有靈,知道自己的墓碑竟然刻著林明遠的名字,只怕寧愿曝尸荒野也不愿入土為安。我們將她尸骨挖出來,可以先找個寺廟存放,待到將來迎回我父親他們的遺骸后,再將母親她們一起,護送回琴川安葬祖墳中。那時候,一家團圓,姑姑肯定高興。”

石秀才當年只是軍中書吏,沒有見過顧家大小姐,但是也聽人說起過鮮衣怒馬、縱橫沙場的故事。

“唯有這個法子,能讓所有人都相信顧家還有人在世。北地留下的那些弟兄們,要是知道還有顧家后人在世,也許就不會一心要與仇人同歸于盡,會想著找到我們。”顧清韻看兩人有些說服了,繼續說道,“只要大家不要飛蛾撲火盲目送死,待找到時機我們表明身份,或者到時候成叔再露面,告訴他們我是顧家后人,他們必定會相信,也會愿意跟著成叔回來了。”

“只要他們相信有顧家后人在世,或者我找個時機直接露面,他們也會愿意回來的。”

“小姐,這些人要是召回來,如何安置是個問題。”石秀才認可了這個召集的法子,不由顧慮起以后來。誰也不知道北地的顧家軍還有多少人活著,但是到底當年顧家軍可是有二十萬,從這些年的刺殺來看,人數只怕不少。這些人一個兩個到青州來,還可安置。若是人數多了,就不可能瞞過有心人的耳目。

顧清韻為何要借著青州大營安身?他們這些人都知道,因為如今他們實力太弱,而顧家身份又太敏感。方紹堂在崇安造反,憲宗視為流寇,派兵鎮壓,但是心里并沒有將方紹堂當成一回事。

可是方紹堂要是換成顧清韻呢?就憑著顧家后人這一條,憲宗就會寢食難安,林家更是寧肯錯殺絕不放過。到那時候,別說造反,就算顧清韻他們不造反,只怕憲宗和林家都不會放過他們。

憲宗登基時下旨定了顧大將軍的罪名,因為顧家全家死于雁門關一戰,這罪名公布后就沒有處罰一說,而且憲宗還特意提了念顧家全家皆亡,準予厚葬。

現在,他們借著青州大營的遮掩,光明正大地獲得朝廷的糧餉兵器,借著顧明的商隊積蓄財力,借著楊長治的庇護在澤山中屯田安兵安置人手。一旦被眾人關注,就憑著一條私自豢養私兵,就夠上造反的罪名。

而顧清韻出現還可分說,顧昀一旦走到人前,楊長治就要背負欺君之罪。

朝廷要是派人來剿滅顧清韻,絕不會像剿滅方紹堂那樣從地方調取兵力,也許會直接從北地讓林家軍來剿滅。他們如今滿打滿算一萬人都不到點,林家軍可是十幾萬人馬。

顧昀若是神智正常,還可學方紹堂振臂一呼,直接就造反了。但是偏偏顧昀神智不清,顧清韻是個女子。這兩年顧清韻眉眼稍微長開,已經有清秀之態,再過兩年顧清韻的女子之身必定遮掩不住。顧清韻帶隊,天下英雄顧慮她是女子,應者會有多少可是未知數。

何況,現在有升平公主的恩情在,顧清韻肯定不會舉起造反大旗了。

“安置之事,暫且看著。他們相信顧家還有人活著,但是人在哪里的消息,并不傳開,他們一時之間要找到我們可不易。”顧清韻仰頭思索了片刻,“當務之急,不能再讓人白白送死了。成叔,挖墳這事,你明日就帶人出發。對了,挖完之后,想法子將動靜鬧大點。”動靜越大,消息就傳得越快。

她也想快點將人召集回來安置,但是如今的情形,只能盡量拖延,給他們希望,但是暫時她還不能站到人前。

何志成明白這事的緊急,“大小姐放心,我不等明日,連夜帶人走。”

顧清韻點頭,“路上注意歇息,此事重要,但沒到十萬火急。”她又跟石秀才說道,“石管事,安置人手這事,我先交給你。你將各處算一算,看看還能安置多少人。”

若是人數不多,分散到幾處也就安身了。

石秀才領命,“小姐放心,我一定會仔細盤算,盡量將人安置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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