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梔認出了這個聲音,她毛骨悚然,但卻強迫自己渾身都軟了下來,靠在身后男人身上。
她的主動投懷送抱,讓段昆愣了下,隨即血脈奔張,恨不能就在樓道里辦了事。
黎梔扭頭,示意段昆松開自己。
段昆果然放開了捂她嘴巴的手,黎梔喘息著伏在樓梯上緩過眩暈才開口。
“段公子既然都知道我是什么樣的人了,那這次可準備好籌碼了?”
她聲音帶鉤子,勾的段昆身子都酥了半邊兒,拽著黎梔頭發的力道也輕了。
黎梔扭腰轉身,推他一下,發絲不經意掃過段昆脖子。
“別那么粗魯,我不喜歡。”
她小手在段昆胸口一推,段昆另半邊身子也酥了。
他抓住她手腕,靠在墻上將黎梔拽懷里埋頭就親。
陌生男士香水味,惡心的黎梔想吐。
她臉色慘白,扭腰躲閃。
“別,別在這里,去我家……”
“這里多刺激,真香真軟,老子等不了了。”
段昆湊的更近,發情般不停蹭,黎梔死死咬舌忍著不掙扎。
“我家里有玩具,更刺激……”
段昆期待又興奮,松開她,黎梔彎腰去撿地上手機,段昆上前一腳將手機踹飛。
手機掉下樓,發出砰的一聲碎響。
黎梔渾身冰冷,沒想到他警覺心還在,她回頭嬌嗔。
“你賠我啊!”
“賠!只要你今晚賠好我,別說手機,房子車子都賠你!”
“才不信,你這次再敢拿束花就想糊弄我,往后都別出現在我面前。”黎梔輕笑,媚眼如絲。
段昆想到之前她冷冰冰讓他拿著花再別出現在她面前的丟臉事兒,也覺得都是情趣了。
這女人果然是釣系高手,這種撈女他見多了。
他防備心去了七八分,理理襯衣,擺出金主豪闊樣。
“放心,只要你乖乖跟我,娶你都不是沒可能。”
黎梔帶他上樓,她拿鑰匙開門。
段昆貼的很近,一手搭在黎梔肩上,防止她耍花招。
只要進屋,她就沒了求助機會,是他盤中餐了。
黎梔開門走進去,轉身拽住了段昆領帶。
她這么熱情,段昆徹底放了心。
他迫不及待甩上房門摟著黎梔,撕扯她衣服,啃咬她脖頸。
黎梔跌跌撞撞往后退,她躲閃著,抬手摸索。
“開燈呀,我喜歡開著燈哦。”
段昆笑,“真夠浪,我喜歡……”
重物撞擊的悶聲在黑夜陡然響起。
蘇家別墅。
傅謹臣沉著臉從衛生間走出來,西裝褲濕了一大片。
半個小時前,他接到消息蘇婉雪去醫院咨詢流產事宜,他趕到醫院將蘇婉雪攔下來,送了回來。
傭人給蘇婉雪端來溫牛奶,蘇婉雪發脾氣掃開,正好潑濺在傅謹臣的身上,他去處理了下。
“傅少,小雪被扶回臥房了,還在哭,您再勸勸吧。”
傭人上前,傅謹臣略蹙眉,跟著傭人上了樓。
他走進臥房,傭人便要關上了房門,傅謹臣瞥過去一眼。
“開著吧。”
傭人小心瞥了一眼蘇婉雪,打開著門,離開了。
蘇婉雪坐在床上,紅著眼,情緒好像已平復了下來。
“謹臣哥,對不起,剛剛是我太激動了才……這是我爸的西褲,他沒穿過,謹臣哥去浴室換一下吧。”
她說著拿起手邊西裝褲走向傅謹臣,傅謹臣冷聲道。
“不用了。”
蘇婉雪僵住,“可是天已經變涼了,這樣濕著褲子怎么能行呢,謹臣哥還是……啊!”
她堅持走上前,伸手就去摸傅謹臣濕了的褲腰,卻被男人猛的攥住了手腕。
用勁兒挺大,蘇婉雪痛呼出聲,她抬起淚眼婆娑的眼眸。
“我只是覺得抱歉關心你,我一個孕婦難道還能想別的事情?好痛……”
傅謹臣這才松手甩開她,嗓音染上了幾分冷厲。
“你應該很清楚,我對你的所有承諾,多是出于你肚子里的孩子,打胎的事再有下次,我會收回所有,明白?”
蘇婉雪咬著唇,“謹臣哥,四年前明明你都默認和我在一起了,要不是姐姐插足我們,我……”
“她不是插足者,我們也從沒在一起過,你很清楚。”
蘇婉雪小臉發白,她哽了下,見男人俊顏冷硬,已極度不耐,便走回床邊坐下。
“我知道了,這孩子雖然是意外,并非我所愿,但也長在我肚子里,我是媽媽,若非迫不得已又怎么能狠心舍棄呢?
可單親媽媽太辛苦了,你明明答應我,會將孩子視如己出,回國姐姐幾次三番欺負我,你都視而不見,我怎么能相信你會一直照顧我們母子?這才會……”
她撫著肚子,眼淚砸在了裙子上。
傅謹臣考慮到孩子,神情稍緩。
“只要你少去招惹黎梔,就不會受傷。”
蘇婉雪差點被他這話噎死,她委屈抬頭,張口還想辯駁,傅謹臣便又道。
“孩子生下來我不會不管,我答應你的資源,還有給蘇家的注資都會兌現。你應知道蘇家目前的處境,不要選錯,讓自己后悔!”
他言盡于此,轉身便出去了。
下了樓,他撿起客廳茶幾上的手機,邁步離開。
剛剛他褲子弄濕,手機便取出來隨手放下了,他卻怎么也沒想到,就這會兒功夫錯過了什么。
警局。
銀色跑車如閃電急停在門口。
剪刀門打開,身形高大勁瘦的男人從駕駛座出來,面帶霜寒,長腿邁開如風般朝警局里跑。
“小荔枝!”
傅西洲看到黎梔時,她蜷縮著坐在椅子上。一位年長女警陪著她,不停安撫她的情緒。
黎梔埋著頭,長發垂落,瑟瑟發抖。
她好像沉浸在自己的世界,對女警的安慰毫無反應。
她雙手抱著頭,那雙漂亮不染纖塵的手上還沾染著暗紅斑駁的血跡。
傅西洲腳步頓了下,眸中翻涌過疼惜和狠厲,喊了一聲才重新邁步走過去。
“我是她哥。”他沖女警說。
女警點頭這才讓開。
傅西洲在黎梔身前蹲下,小心翼翼伸手觸上黎梔沾滿血污的手。
“啊!別碰我!放開!滾開!”
黎梔反應激烈,雙手胡亂抽打抓撓。
傅西洲握緊她的手,“小荔枝,是我,傅西洲!五哥來了,你抬頭看看五哥好不好?”
他握緊黎梔的手,大掌包裹住,傳遞溫暖。
黎梔緩緩抬頭,漸漸看清傅西洲的臉,看到他滿含關切的眼神。
她強撐的眼淚決堤般滾落,雙唇顫抖。
“五哥,我……我好像殺人了!他,他死了,他不動也沒有呼吸,我殺人了……”
黎梔砸段昆用的是簡云瑤放門口鞋柜上鍛煉臂力的啞鈴,她必須一擊而中,因為沒留手,用了十分力朝著段昆頭頂砸下的。
段昆當時倒地上就一動不動了,黎梔驚恐往外跑,卻被絆倒,觸到滿手粘膩的血。
太多了,溫熱粘稠血腥味撲鼻……
她顫著手放段昆鼻子下,完全沒感覺到任何呼吸。
她跌跌撞撞跑樓下讓人報警,到警局,警察做了簡單筆錄就讓聯系家屬,黎梔給的傅西洲手機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