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七章哭了整整一夜第三百五十七章哭了整整一夜←→::mayiwsk
晨曦的微光。
聽著謝逆這句話,顧南枝突然就愣住了。
她怔怔的望著,那個一襲黑色衣袍,卻依舊清貴絕塵,姿容無雙的男子,將他的緊張與不安,通通瞧在眼里。
她忽然就笑了。
笑容比初升的晨光,還要明媚。
他本該是這世間最尊貴的人,宛若神邸一樣的存在。
卻甘愿為她走下神壇!
“我若是不應呢?”她笑著問他。
謝逆突然就緊張的,連手都不知道該放在哪里,他嗓音沙啞,“那一定是是做的不夠好,我會努力的,直到你心甘情愿嫁給我。”
反正就只是時間問題。
有他在,誰也別想靠近她。
“傻瓜!”顧南枝聲音帶著哽咽,她哄著眼撲進他懷中,“好。”
“你說什么?”謝逆驟然抬眼,他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剛剛她說什么?
“枝枝,你能不能再說一遍?”這一刻,朝堂上只手遮天,雷厲風行,幾乎無所不能的首輔大人,一副小心翼翼的模樣。
叫顧南枝有些心疼,“我說,我愿意嫁給你。”
末了,她又補了一句,“此生,只嫁給你!”
“好,你不能反悔。”謝逆深深的望著她,抱著她的手都是顫抖的。
“不反悔。”顧南枝把頭埋進他懷里,滾燙的眼淚順著她的臉頰,大顆大顆滑落,宛若晶瑩剔透的寶石。
這一刻,前世她所有不幸,都被治愈。
她有一種感覺,好像前世種種磨難與不幸,以及這重來一世,都是為了這一刻。
她能走到他身邊來。
陛下駕崩的消息已經傳開。
還有十四皇子要繼位的消息,也跟著傳開。
顧文鶴與顧南山,在府里睜著眼,等了整整一夜,聽到這個消息后,全都松懈下來。
顧文鶴扭頭看了一眼身旁的兒子,“也不知道枝枝什么時候能回來?”
顧南山也想知道,不過想來應該快了。
以謝逆那霸道的性子,是決計不會讓她在宮里多待的。
他多小的心眼呀!
“要不我去迎迎,說不定枝枝很快就回來了。”他起身往外走。
“老爺,大少爺,小姐回來了。”才走了沒兩步,管家紅著眼跑了進來。
“什么,枝枝回來了!”顧文鶴激動的很。
父子兩人才走到門口,就見謝逆牽著顧南枝的手,兩個人沐浴在晨光中,是那樣的般配,正一步一步朝他們走來。
顧文鶴突然就釋懷了,首輔大人給他做女婿也挺好的。
只顧南山有些擔憂。
幾個人都是一夜未眠,等謝逆將顧南枝送回房中后。
顧南山特意把他叫到書房。
只有他們兩個人。
“你究竟是誰!”顧南山沉著聲問道,陛下不會無緣無故下罪己詔,謀害先太子,弒君,弒父,這事他既然干了,定然是死都不會說的,他就不想保住身后之名嗎?
他肯定是想的。
那他又為何要下這罪己詔?
且先太子那些事,已是陳年舊事。
滿朝文武,絕沒有一個人敢提。
“魏淵乃是我父親。”謝逆沒打算瞞著他。
顧南山震驚的失聲,他不敢相信看著謝逆,倘若先太子是他父親,那如今這天下,還有這把椅子,本該就是他的。
他為什么要舍棄?
“你為什么放棄那個位置?”他也一直以為,他要逆了這天下,必然是想要那個位置的。
謝逆答的理所應當,“我為什么就非要那個位置不可呢?”
“我只是選了,比那個位置珍貴百倍的東西,這有何不可!”
顧南山蹭的站了起來,“情濃時,你自然會覺得這樣選擇,也沒什么不好,可以后呢?”
“歲月足可以消弭一切,倘若來日你的情淡了,或者有了什么更好的人,你可會后悔?”
“將今日這般選擇,種種過錯,全都推到枝枝身上,怨她,恨她,那她何其無辜?你可曾想過這一點。”
“后悔?”謝逆看著他輕笑出聲:“謝思危,此生無悔。”
他坐過那個位置。
也曾失去過她。
所以才越發清楚,自己想要的,不過是一個她罷了。
沒有人能懂,他抱著她冰涼的尸身時,只覺得這世間,滿目瘡痍,再無留戀,只想要隨她而去那種心情。
所以他怎會后悔?
顧南山不信,“任何話都是說出來容易,可想要做到,太難太難了。”
謝逆撥弄這手上的珠串,“若說后悔,我此生最悔,就是沒有枉顧她的意愿,在她與裴洛白成婚的時候,就把她搶過來。”
顧南山:“……”
他嘴角一抽。
行吧!
這是個狠人。
“我會用行動證明給你看。”謝逆逐字逐句看著他說道。
顧南山還能說什么,人和瘋子,說得通嗎?
“我們顧家的女婿,此生不能納妾。”至于這是什么時候的規矩,不好意思,這是他剛定的。
專門為他量身打造。
怎么樣是不是很貼心。
“我對其他庸脂俗粉也沒興趣。”謝逆轉身邊走邊說。
顧南山看著他的背影,長長的舒了口氣,他雖然放棄了那個位置,可也救了好幾位大人的命。
就他這股風癲勁兒,若是登上那個位置,執意要立枝枝為后,不知道會有幾位御史大人,一頭撞死在殿前。
以死勸諫!
怕是連父親都不會同意,枝枝嫁入皇宮。
太子謀反,皇后還有她的母族也全部獲罪。
有傳位詔書在,十四皇子繼位的事,也十分順利。
新帝登基后,第一件事是大赦天下。
國喪后,謝逆干的第一件事,就是親自去顧家下聘。
送聘禮的隊伍,見首不見尾,無一不珍貴,驚的眾人眼珠子都快掉了。
首輔大人可真是大手筆。
兩人婚期,訂在來年三月十六。
那是一個陽光明媚,春花燦爛的好日子。
從定下婚期,謝逆就開始扳著手指頭數。
嫁衣是顧南枝自己繡的,一針一線,都是她滿滿的愛意,以及對未來的期許。
冬去春來。
轉眼就到了他們的婚期。
對很多人來說,不過是一眨眼的事。
兩個卻走過了漫長的前世,才終于等來了這一天。
這一日,首輔大人娶妻,滿城歡慶。
顧家更是張燈結彩。
鑼鼓喧天。
顧南枝一身大紅的嫁衣,頭上蓋著蓋頭,在陣陣喧鬧聲中,終于等來了同樣一身大紅喜服的謝逆。
在所有人的祝福聲中,如上一世一樣,是阿兄將她背上花轎的。
謝家更是熱鬧非凡。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對拜!”司儀的聲音猶在耳邊,顧南枝只覺得一切都好似在夢中。
等她回過神的時候,已坐在她與謝逆的喜房中。
入目滿是喜氣洋洋的大紅色,榻上擺著大棗,花生,桂圓,還有蓮子。
早生貴子!
寓意極好。
顧南枝突然就羞紅了臉,人也跟著緊張起來。
謝逆早就玲瓏給她準備了吃食。
一直到傍晚,外面才安靜了些。
謝逆一身酒氣進來的時候,顧南枝緊張到,整個人都是僵硬的。
謝逆眉眼含笑,揮手遣退了所有人。
他目不轉睛望著他的新娘子,一步步上前,挑起她的蓋頭。
龍鳳紅燭高燃。
兩個人四目相對。
顧南枝的臉頰紅撲撲的,一時眼神都不知道,該往哪里落了。
“枝枝,我終于娶到你了!”謝逆輕著音,動作極致溫柔,擁她入懷。
顧南枝也伸手擁住他。
兩個人靜靜的依偎著。
片刻,謝逆突然起身,拿出一把紅線纏繞的剪刀。
“這是做什么?”顧南枝愣了一下。
就見他小心翼翼,剪下她一縷發絲,然后又剪了他一縷墨發,將兩個人的發絲纏繞在一起,細細的收入錦盒中。
如此有心。
如此鄭重。
顧南枝的眼眶突然就濕了。
謝逆躺著她挑眉,“這會就哭可怎么行?”
顧南枝剛要開口。
一個天旋地轉,就被他壓在身下。
兩兩相望。
夜幕已然降臨。
謝逆望著她笑,“你還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面是什么時候嗎?”
顧南枝想都未想,“那日在街上,我的馬車撞上了你的馬車。”
“小沒良心的。”謝逆聲音帶著幽怨,低頭封住她的唇。
也還算溫柔。
直到顧南枝氣喘吁吁才放開她。
“再想!”謝逆的聲音沙啞的厲害。
顧南枝眼中水光瀲滟,她歪頭,“不是嗎?”
然后認真想了起來,她突然想起一件事,那還是上輩子的事,她要嫁給裴洛白的前一天,出門的的時候偶遇了他。
他冒冒失失的上前問她,要嫁的可是她心儀的男子,以后可會后悔?
當時她并不認識他,還被嚇了一跳,覺得這人怕不是有毛病。
直到此刻她還記得他通紅的眼睛,與執拗的模樣。
“是那一次嗎?”她緩緩說出這件事來。
這一次,謝逆吻的更狠。
半晌,才道,“不是你再想。”
“你看看這個。”他亮起手腕上的珠串給顧南枝看。
顧南枝只覺得有些熟悉,卻又想不起來,滿臉茫然。
謝逆更氣了。
這一回,直接把她吻哭了。
直到身下的人,軟的一塌糊涂,他才悶悶道:“難道你忘了嗎?小時候在你外祖家,你從一條大黃狗嘴里救了我,便日日跟在我屁股后面,不依不饒,非說救命之恩,當以身相許,”逼著我以身相許,最后我應了,你卻忘了我,你自己說,你該不該罰?”
顧南枝陡然瞪大了眼。
還有這回事?
見她還沒有想起來,謝逆又準備罰她。
顧南枝趕忙說道:“從外祖父家回來時,我在路上病了一場,人都燒糊涂了,就忘了一些事。”
她一說,謝逆更氣了,“所以你就把我給忘了,這可是你自己惹下的債,你怎能忘?”
最后,顧南枝真的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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