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朝春色

第九十一章 今晚就要你!

蕭莫站在一側,靜靜地看著,看著蘭陵王離開,也沒有阻攔。

目送著他們離去,盧俊低聲說道:“這高長恭在齊地也不是個好出身的,不過攀上了高演,這陣子才得意寫。”他譏諷地說道:“一朝得志便猖狂。”

這份淡定從容,讓盧俊長嘆一聲,“女色是禍,早市今日如癡迷至此,當初蕭郎便該得了她去。”求而不得才苦,得到了的女人,揮揮手便可以甩到腦后。

蘭陵王抱著張綺坐上馬車。依然把她置于膝前,依然緊緊摟住后,他便沉默了。

又過了一會,蘭陵王低聲道:“你說,我的母親是不是落到了宇文護的手中”

他并不是要聽張綺的解釋,繼續自言自語道:“他用我的母親來威脅,想我娶了他的女兒宇文月。”

沉默了一會,蘭陵王道:“許是不會。”

蘭陵王一笑。

他冷笑道:“先拖幾日,走時再回絕吧。”

聽懂了她的意思,蘭陵王沉沉地說道:“便是真在他手中,我也不會應承。當年我父皇,在識得她之前,行事本不荒誕......是她棄了褓袱中的我,與男人私奔逃離后,他才舉止癲狂。”提到他的母親,他的聲音變得復雜許多。

張綺眨巴著眼看著他。

他伸出手,溫柔地撫著張綺的頸項,似乎迷戀那玉頸的冰涼,他的動作溫柔而緩慢。可不知怎么的,張綺卻害怕了。

他笑了笑,唇角露出一個寒滲滲的弧度,“我會在這之前,把你殺了。”

張綺生生打了一個寒顫,她忍不住小小聲地說道:“如果,如果你對不起我......”

聽到他這番話,張綺突然想到蕭莫說過的,齊國皇族高氏的血脈中,流傳著癲狂的因子。

她沒有想到,他會說出這么一番話。

可他說,只要他對她生了感情,不管她有什么理由,也不管她有沒有做對不起他的事,他都不允許她棄他背他。

張綺打了一個哆嗦,眼珠子開始轉得歡快。

張綺嚇得又哆嗦了下。

伸手抬起她的下巴,他靜靜地盯著她的雙眼。張綺連忙低下頭,他卻五指收緊,更把她的下巴抬起,逼得她不得不與他對視。

打量著她的眼一會,就在張綺以為他要說什么時,他卻松了手。

他把她按向自己。

便是這么一按,張綺再次清楚地感覺到,那抵在自己腹部的硬挺

張綺大駭,她渾身一僵。

正在這時,一股溫熱襲來,卻是他低頭含住了她的唇角。本來還對不怎么在意的張綺,想到他剛才說的狠話,生生木了半邊身子。就在一吻襲來時,她小小聲地說道:“你說過給我兩年的......”

說罷,她一動不動地低著頭。只是那低著的頭,那若隱若現的小臉蛋,透露出無盡的脆弱還害怕。

好一會,蘭陵王威嚴的聲音終于傳來,“剛才你在我懷里時,嬌柔婉轉,百般堪憐。”

胡說哪有這樣的事,她明明還沒有長大

張綺睜大了眼。可她對上蘭陵王沉凝的雙眸時,卻反駁不出來了。

......難道,他說的是真的

蘭陵王繼續低聲說道:“今晚過后,整個周地的人都注意到了你,宇文護,于文成,還有宇文月。每個人都在盯著你。”頓了頓,他說道:“如果讓他們看出你還是處子身,與你不利,對我更是有損名聲。”

他低著頭擒的唇,吐出的濁氣令得她顫栗不已,“此一時彼一時,那個承諾,已不能做數。”

他深深吻上了她。

他的吻,強硬而來勢洶洶,徒然而至,一叩開牙關,便橫沖亂撞,遇到她的丁香小舌后,更是緊緊追逐,那般纏繞不休,直令得她穿不過氣來。

張綺想要掙扎,雙臂卻被他緊鎖著,雙腿也被他挾住。她拼命地搖著頭,想要好好呼吸一番,卻呼進呼出,都是他的氣息。

一個吻下去,張綺已是氣喘吁吁,雙眼迷離。

這還是其次。

最可怕的是,她沒有發現,她此次的臉,宛如霞染,凡是外露的肌膚,都鋪上了一層瀲滟華濃的逼人的艷光。

只是一個吻,她便張開櫻唇喘息不已,粉紅的唇角,還流出一縷透明的絲弦。那雙眸子,更是迷離之至,宛如蒙了霧氣的黑夜之湖。

只是一個吻,她便秀發傾瀉,嬌媚的臉蛋無力地垂著,儼然一副任君采擷的媚態。別人的媚,多少是造作,她卻是渾然天成,少女豆蔻年華,通透精美如玉的臉,本是至純至凈的,卻生生染上了這無邊媚光。

蘭陵王本只有三分,對著她的模樣一看,那生生染成了七分。他雙臂猛然一伸,把張琦生生抱起,緊緊按在胸口。砰砰砰他強有力的心跳,混合著她的,他濃烈的體息,混合著她的。一時之間,整個馬車中,都充斥著一種極好聞的,如麝如蘭的氣味。發現他抱著自己,只是喘息著,卻一動不動。從迷離癱軟中清醒過來的張琦心中暗喜。他是不是放過她了

就在這時,他低啞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阿綺。他的聲音本來極動聽極動聽,這種動聽甚至是全天下皆知,后世皆知的。連史書上也說,他“聲容俱美。”

本來極動聽的聲音,混合著和喘息,竟如琴弦一般,生生撥得人心底發酥。蘭陵王唇湊著她的耳,低低的,沙啞的說道:“我只是吻了一下,你便已靡軟至此。天下間任何一個男子見到你這個樣子,都會難以自制…張氏阿綺,你從今以后跟了我,可是心甘”

到了這個時候,他居然問她可是心甘張琦眨了眨眼,有點期待也有點渴望地側過頭,看向他的臉。對上他墨眸中自己的倒影,張琦咽了咽口水,小小聲地說道:“如果我不心甘……”他是不是不放過她聽出了她話中的意思,蘭陵王一笑。

這一笑,竟是恁地邪魅,仿佛有黑夜中盛開的漫天妖花。他低啞的,輕柔地說道:“你忘了我剛才說的……如果我迷戀了你,而你若是不愿,我會親自了解這孽緣”他向來威嚴的語氣,此刻難得的溫柔。他也只是在她耳邊低語。可張琦,卻生生的打了個寒顫。她哆嗦著哆嗦著,突然間有點欲哭無淚。她一直以為他是寬厚仁慈的。她一直以為他是個君子。這個世道是怎么了,怎么好好地君子,也如狼似虎般駭人張琦哆嗦著,終是懦弱又不甘地說道:“你哪有迷戀我”哪有這么快

蘭陵王低低一笑,他唇貼著她的唇,吐出的氣息,溫熱得令得她顫抖,“張氏阿綺或人而不自知啊......忘了告訴你,高長恭一直不喜婦人近身的。可今日晚上,我抱著你直到如今還不愿放手。”

我哪里直到你為什么不愿意放手

張綺又急又怕又是渾渾噩噩,她還不想。不對,沒什么,是她不能在沒有謀好前程時。就在她又驚又怕又被他的氣息迷得情不自禁的有點發軟時,張綺突然發現,他雖然這么說著,卻一直沒有對她怎么的。

徒然的,張綺想到:他是唬我的吧

這時,馬車一停,一個聲音喚道:“到了。”

聲音一落。蘭陵王抱著張綺跳下馬車。在一眾仆人使者都跟上后,他微微側頭,一襲黑發被晚風吹得四下飄揚,那張無法用語言來形容的絕美之極的臉上,帶著淡淡紅潤,淡淡笑容。

這樣的高長恭,眾人哪曾見過便是一些跟了他數年的仆從,也是第一次看到。

似乎沒有察覺到眾人的驚艷,蘭陵王含笑而立,晴朗地命令道:“來人”

“是。”

“把所有的門窗院落,全部掛上燈籠。”

“是。”

“明日所有人全部著紅”

“......是。”

于一眾面面相覷中,他微微側頭,含笑的眉眼,溫暖如春風,這是他長到十九歲,第一次笑的這般燦爛。

他含著笑看著迷惑不解的眾人,冰玉相擊的聲音,于清脆中透著某種愉悅,“今天晚上,是我納姬之喜。”

眾人恍然大悟,一個個連忙上前恭賀,“恭喜郡王。”“郡王大喜。”

那個說大喜的使者才出口,便連忙閉上嘴:又不是娶妻,怎么說是大喜了

蘭陵王卻是沒有聽到什么不妥,他低沉地笑道:“好了,都去準備吧。”

“是。”

眾人沒有動,而是站在那里,看著蘭陵王抱著他懷中的美姬,高高興興地走向他的院落。

目送著兩人的背影,一個使者笑道:“郡王還是個孩子,不過納一個姬妾,卻歡喜成這樣。”

另一仆從在后面低聲應道:“是啊,都歡喜成這樣了。”

蘭陵王抱著張綺,大步朝自己的房間走去。

他剛才一連串的命令,還是起了作用。房間里,婢仆們正急急地忙碌著。望著絡繹掛起的燈籠,還有著錦掛紅的房間,蘭陵王沒有急著入房,而是抱著張綺站在外面候著。

這時,一陣清風吹來。

他低下頭看向張綺,“冷嗎”

明明是關懷的兩個字,卻沉著透著嚴肅。

被他鎖在懷中的張綺,聞言抬頭看向他。

她的眸光中,有著一抹可疑的淚光。不過很快,她便眨了眨,把那淚光隱去,她低聲道:“不冷。”

“你可甘愿”

我便說不甘,又有用么

張綺不愿做沒用的事,她把臉貼在他的胸口上沒有說話。

感覺到她貼著自己的身子,有輕微的顫抖,蘭陵王低啞地說道:“張氏阿綺。”

“......恩。”聲音依然顫著。

“我會護著你的。”

她不知道,她以前以為他寬厚可欺,現在知道是錯的。以前也以為他答應了能護她便一定能做到,現在也沒有把握了。

她抖得越發厲害了。

蘭陵王低頭看著她。

他專注地看著她。

他與蕭莫不同,與那些生下來就擁有一切的人都不同。

這些年他一直隱忍,沒有人知道,為了掌握這一次出人頭地的機會,他付出多少不出手則已,一出手,就必須一擊得中這才是他的信念。

現在也是一樣。懷中這個姑子,從第一眼見到她起,他就想要她。

這一次再見到那一瞬,他的心更在叫囂,他必須得到她

他既然要她,就一定干脆利落的下手,讓她的身子,她的靈魂,她所有的所有,都烙上他的印記

一出手,就必須一擊得中

(創客)